为了和魔尊离婚 第134章

作者:路非路大王 标签: 前世今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在修为上,她绝对比他厉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在她执着的追问之下,帝夙只好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灵魂交融之后,你灵魂上会留下我的气息。”

  鹿朝:“……”

  在场的几个人,无不是这六界中修为顶尖的存在,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以他们的耳力,自然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风栀‘扑哧’一声笑出来:“难怪尊上要放火烧客栈,我以为他心眼这么小,自己住不上,别人也不能住。”

  不过,等等,仔细一想,确实心眼很小啊,他这把火,分明是冲着朝阳郡主去的,让她不能和那个病的快死的男人同睡一间房。

  啧啧啧,男人啊。

  帝夙的气息拂过鹿朝的耳根,让她耳根悄无声息地烧起来,她一把将他推开,义正言辞地说:“既然那只水兽被我杀了,那我们去找找它的尸体,或许还会有些线索。”

  她说完,便朝着下游头也不回地走了。

  帝夙自然寸步不离地跟上她。

  风栀笑了一阵之后,对站在一旁的君染说:“公子,你既然和朝阳郡主不是夫妻,那么你可有婚配了?”

  君染似乎才从一阵思绪中回神,闻言摇头:“没有。”

  “但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朝阳郡主。”风栀笑容妩媚地走近他,“我想你一定被她伤了心吧,如果很难过的话,我可以安慰你,我和她可不一样,在我这里,只要喜欢我的男人,都会有一个位置。”

  君染疑惑地额问:“为何?”

  “因为像你这样美貌的哥哥,如果伤心的话,我会不忍心啊。”风栀说着,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在他胸膛上一点,“怎么能让哥哥伤心呢?哥哥明明已经很脆弱了,让我做哥哥的避风港吧。”

  君染皱起眉,向后退了几步,冷声道:“不必了。”

  他说完,连忙匆匆往前走。

  风栀看着他俊朗的背影,遗憾得直跺脚:“朝阳郡主,真是暴殄天物!”

  砚焉扛着巨大的沧炼走上来,真诚发问:“神魂交融,是怎么回事?”

  风栀看向他,脸上的妩媚退得一干二净:“小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

  说完一扭头走了,砚焉只能满脸写满杀人的表情。

  河水携着浪花,汇入汪洋大海中,海面上因为天上的乌云,也掀起了一片又一片巨浪。

  遂州是靠海的大城市,海边码头常年热闹,无数船只进港,将遂州著名的丝绸茶叶运出去,再将其他城市地商品运进来,这几年,还有从妖境和魔域运来的灵矿和赤月草,让遂州的码头一年中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鹿朝和帝夙并肩站在大河和海洋的交接之处,湍急的河水从悬崖上飞流而下,形成一道巨大的瀑布。

  从瀑布一直看向远处的遂州码头,那庞大的水兽一点儿影子都看不到。

  那水兽被杀死之后,如果顺着河水流入了大海中,那想要找到,就很困难了。

  鹿朝不无遗憾地说:“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线索在水兽身上?”

  帝夙抱着双臂:“我当时还在生你的气。”

  “你……”鹿朝一转头,就看见他琉璃一样的灰色眼睛,所有怒火都发不出来,只好说:“那现在怎么办?”

  帝夙将那块补天石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红色的瑞光微微闪动,似乎比他第一次拿出来时,光芒要更盛一些。

  “好像离那块补天石更近了。”

  “那我们在附近找找。”鹿朝刚准备走,又被他抓住手臂。

  “你还没告诉我,这三年你都去哪里了,你在做什么?”他一心想要弄清楚她的身份。

  “我是神族,自然住在神界。”鹿朝说道,“这三年里,我都在修炼,我努力想把修为提高一些,避免我每一世都早死的结局。”

  帝夙忽然怔怔地看着他,鹿朝轻轻将他的手甩开:“经历了这么几世之后,我实在是不想死了,所以我一直避着你,抱歉。”

  “朝朝。”他低声说,“经过这么几世,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鹿朝摇摇头,“抱歉,这几世我们并没有什么缘分。”

  “没有缘分?那你知道这几世我是怎么喜欢你的吗?”他站在她面前,声音被飞流而下的瀑布冲散了不少,只有近在咫尺的她才能勉强听见。

  “除了沈晏和琉纱那一世,你和我,并没有什么感情……”

  帝夙打断她:“我是卫夙的时候,在慕容家抄家,无意中得到一只山河笔,笔中寄宿着一个叫小朝的亡魂,她被家中逼婚而自杀,她想考上状元,挽救倾颓的国家。我代替她连中三元,考上状元,皇上要将瑶华公主赐婚给我时,我因为爱慕这个未曾蒙面的亡魂拒绝了婚事,被赶出京城,此后十年,我带着山河笔,和小朝在边境抵抗外敌,她出谋划策,我领兵出战,我们配合无间,拥有战神的威名,直到最后一战,我知道赢不了,让道士送她去轮回,她临别之际,和我承诺过来世还要在一起,朝朝,为什么你忘了?”

  鹿朝震惊地看着他,慕容朝死后,居然寄宿在山河笔中,她以为那一世,他们相隔五十年,不会有任何交集。

  “我是长陵的时候,我和师父在雪地里捡到了小师妹朝阳,我从小照顾她,看着她从牙牙学语,长成亭亭玉立,不知道何时已经情根深种。可我身为威严的师兄,即将成神,我想严厉一点教导她,和她一起成神,永远在一起,后来我知道她的资质成不了神,所以我也放弃了成神,想和她做凡人相守一生。后来她被三尾狐妖所杀,炼成了尸妖,我带着她流浪在尘世中,一起斩妖除魔,扶危济世,我让她日日吸我的血,直到我油尽灯枯,和她以捉妖师的葬礼一起火化。”

  “应少渊在玉璃得了失魂症之后,用招魂铃为她招了十年魂,在寒室里守了她十年,她苏醒后一剑杀了我,她以为我是为了报仇才接近她,她永远不知道,我每年偷偷从魔教去禹州,就是为了看她一眼,我是个疯子,我喜欢她,本不想让她知道,可是那天,她将绣球抛给了我。”

  帝夙的双手,缓缓抚上她的脸:“朝朝,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鹿朝眸光闪动,却不敢直视他炙热的目光,她心里有些乱,这几世,她只看到自己的记忆,却看不到他的,不知道他为此痛苦煎熬。

  帝夙道:“我庆幸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必如我一般痛苦,又恨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想把我推开。朝朝,你每一世早死,我也没有苟活,琉纱死的一刻,沈晏也立刻自尽,这个世上最不想让你早死的就是我。”

  他眼眶通红,尽管没有流泪,但是嗓音沙哑,比哭更委屈。

  鹿朝垂着目光,看着脚下湍急奔腾的瀑布,心中充满了愧疚。

  她补天失败后,在凡间历劫,不知道为什么会遇上他,和他产生生生世世的纠葛,这其中,好像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世间种种,皆有因果来去,可是和他的缘分,却不知前因在哪里,不知前因,也就无法解开这些絮果。

  这让她一向清明的心中充满了迷惑。

  “我不知道这些。”鹿朝深吸一口气,才扫去心中那一股烦闷的感觉,开口说道:“但是,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

  她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帝夙的双眼,他眼底有红色,却不是魔性的红。

  “我天生无情无心,断情绝爱,所以,我对任何人都不会动心。”

  帝夙看着她,起初有些茫然,这些话,他早已听三尾狐妖说过,可是他从不相信,他以为只是自己没能打动她的心而已。

  “我不相信。”短暂的茫然过后,他笃定地说,“我不相信,这生生世世里,你从未对我动过心。”

  “确实没有。”

  “我不信!”他恶狠狠地盯着她,“我手里还有困龙绫,补天石,姻缘线,以及问道,所有封印我的神器里,都有我和你的前世,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半分情意。”

  鹿朝闭上眼睛,心口堵得难受,等找到补天石后,她一定要回神界,去司命君那里好好看看,她和帝夙的前缘究竟是什么,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她是天尊,天道怎么敢开她这种玩笑?

  “朝朝。”君染站在他们不远之处,因为瀑布的声音太大,他也扬声,才能让她听见。

  鹿朝睁开眼睛,一瞬间,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慢慢推开帝夙,说道:“我们先找到这块补天石,其他的稍后再说。”

  帝夙却没有退开,执着地问:“你曾说过,你有一个喜欢的人,你一直在寻找,那个人,是他吗?”

  他指的是君染。

  “不是。”鹿朝想了想,有些悲凉地说,“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也是前尘往事了,随着三年前我的死,我也不再执着了。”

  帝夙向后退了一步,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她说话的时候,眼底的平静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让她知道她并非欺瞒他而故意说谎。

  她是真的心如止水,没有半点儿波澜。

  第二世时,三尾狐妖嘲笑他的声音仿佛又回荡在耳边,这一次,他终于感觉到悲从中来。

  “走吧。”他平复了情绪,转身往山下走去。

  鹿朝看着他的背影,却慢了几步,回头等君染走过来。

  “天尊和他吵架了吗?”君染问,他方才看见他们有争执,便没有走上前。

  “没有。”鹿朝说,“君染,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天尊请说。”

  “这一次觉醒后,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鹿朝揉了揉额头,“三千年前,在我补天之前,我是否来过人界?”

  君染落后她半步,闻言笑着说:“天尊当时,一百年才会踏出虚空之境一次,应当不会来人界吧。”

  “可是很奇怪,关于那段时间的事情,我好像都不记得,包括……”她隐隐蹙眉,想起三年前,她还是云朝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关于摩缨的梦。

  后来,她从摩缨那里也证实过,他们之前确实是认识的,但这次觉醒后,她却没有半点儿关于和摩缨从前的记忆。

  她之前便有些疑惑,但想到刚刚醒来,很多事情慢慢就会想起来,但时至今日,她觉得疑惑越来越多,可是她还是没有半分记忆。

  “有许多事,我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想问问你,或许你知道什么。”鹿朝说。

  “或许是补天时,在天渊裂缝里遗失了什么。”君染声音温柔,“如果天尊觉得不放心,等回到神界,去司命殿问一问。”

  “似乎只能这样了。”鹿朝叹息一声。

  他们走在通往下面大海的山路上,走了没多久,忽然停下来,前面有几间茅屋,看起来像是有人居住,而帝夙站在那里,一只手背在身后,悄然握住了补天石。

  鹿朝若有所思地看向茅屋。

  这是荒僻的山中,平时很少有人踏足,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并没有隐藏,屋中的人连忙跑出来,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他们时缓缓消失。

  那是个容貌秀丽的女子,二十来岁,荆钗布裙,但是手里却杵着一根拐杖,气喘吁吁的,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你们……”女子看见这么多陌生人,有些胆怯,向后退了几步,“你们是什么人?”

  “姑娘别怕,我们从这里路过,想进去喝些水,不知可以吗?”鹿朝笑着走过去。

  “可以。”女子点点头,让他们进到院子里,自己杵着拐杖去屋子里拿茶水。

  鹿朝看她的腿脚十分不利索,布裙下面好像缺了一条腿,怕她行动不便,于是跟进去说:“我帮你吧。”

  “谢谢。”女子把茶壶递给她。

  鹿朝快速扫视了一圈屋中的摆设,一床一桌,几个柜子,看起来很简陋,却很温馨。

  “你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女子道:“有我夫君,他外出工作,还没有回来。”

  “去码头上工作吗?”

  女子点点头:“是。”

  “那很辛苦,现在天色快要黑了,他应该快回来了吧,辛苦一天,你还要为他做饭,我们喝了水便走,不打扰你了。”

  女子听着,脸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是,是啊。”

  鹿朝提着水壶和她往外走,又随口问:“我们是来遂州开饭馆的,今日到处走访,想看看遂州寻常百姓都吃些什么,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

  女子道:“我和夫君是外地人,吃的也是寻常米面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