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贵妃的宫女后 第44章

作者:春似何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穿越重生

  乡愁什么?的,全没了。

  桃桃又看许恒虞面如冠宇,熠熠生?辉的样?子,想到这么?俊一张脸也要去吹冷风,颇为同情地再加一盒,“您也可?以用用。”

  她想了想,补充道:“喜欢的话,到时候给您打八折!”

  小本生?意,他懂的嘛。

  许恒虞愤然离去。

  桃桃挠头,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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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恒虞自然是答应的。

  他回去后就?让吉泰来收走了桃桃备好的包裹,战事紧急,刻不容缓,没过几日他就?要离开。

  许呈晋没想声张此事,只身?一人骑马送许恒虞出城。

  因为练武,许恒虞的身?量和他差不多,今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必然,都已经远远越过他了。

  他感慨道:“去岁你十五岁的生?辰时,爹就?把他当?作是你的及冠之礼了。”

  许恒虞十五的生?辰办得格外大,李姨娘头上带着红巾高兴了好几日,前些日子得知许恒虞要走的时候,愣了半晌,大哭大闹,坚决不同意。

  甚至有下人听到李姨娘在院子里哭骂,说这是因为大太太忍不下四少爷,故意撺掇老爷送四少爷走的。

  对娘亲,许恒虞从来都放心不下,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猛地跪下:“爹,有一事,儿子不得不说。”

  他把李氏对娘家舅舅的千依百顺和二叔一家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

  许恒虞:“舅舅滥赌,二婶婶又惯会哄骗娘,她把控着中馈,自己?不会拿中公的银子去替娘补贴。”

  他隐忍道:“娘她是,偷偷卖了您送她的先帝御赐之物,才贴了空缺。”

  当?初许呈晋回京,李氏正是又卖了一批,心里恐惧才迟迟不归。

  他不在,娘亲有父亲看着,再闹也闹不出大事,这是个好机会,有些事,堵不如疏。

  “还望爹看在儿子此去前路未知的份上,原谅娘亲吧。”

  许呈晋着实被李氏的胆子震惊到了,官宦人家得御赐之物是无上的荣耀,哪怕是陛下赏赐的旧衣服,也得好好保存,李氏从前要了很多,他想着女子爱娇都给了她,没成?想,竟背着他就?这么?卖了。

  “爹知道了,你安心去吧。”

  许呈晋不忍为此责怪儿子,扶他起来,“我会处理好此事。”

  最后一件隐患解决,许恒虞顺从地站起来,翻身?上马,寒风飒飒地吹开他的斗篷。

  “驾!”

  沙场征战,扬名万立,这一天?,许恒虞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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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后,国?丧结束,新帝登基,年号成?安,对朝堂也重新洗牌,令众人瞩目的是,先帝的宠臣许呈晋不禁没被新帝明升实贬,调去其他位置,而是官晋一位,成?了当?朝的耀眼?的左宰相。

  这么?好的老臣待遇当?然也不止他一个人,只是能坐到宰相这么?高位置的,唯有他一人。

  不少人更加巴结起了许呈晋,他倒勤勤恳恳,毫不张扬,全心做好成?安帝的忠臣,替他做好战场的后备。

  有人酸有人嫉,但都没持续太久,因为马上,他们?全心都扑在了四个月以后的新帝选秀,后宫位置多多空悬,唯有皇后和纪妃二人,皇嗣中更是只有一位皇女,这才是最大的香饽饽啊!

  许大太太也念着这件事,新帝仁慈,放归了许多老人,她专程花重金聘了位宫里的嬷嬷,就?等?着她出宫了。

  “元儿,等?嬷嬷来了,你要尽心和她学习,她浸淫宫中多年,对这些规矩门道极清楚。”

  她怜爱地摸了摸许嘉元的脸,“能少走些弯路,总是好的。”

  许嘉元低声应下,错开头,没让母亲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惶然。

  晚上许呈晋兴冲冲地回家,和夫人分享喜悦,“陈忠来了信,他见到了虞哥儿,这小子,不肯跟着其他新兵练把式,当?天?就?溜进了前线,竟然还斩杀了不少塔兰族的精锐。”

  “最后被他们?千夫长抓着挨了十个板子!外加封了个百夫长!”

  他嘴里骂着活该,却笑意满满。

  大太太安静地听着,许恒虞被大人费尽心思地送去了战场,解的是心结,老爷已经告诉她,未来是卓哥儿继承家业,这许恒虞再受宠再能干,也只能分个两成?家产。

  不足为惧。

  他们?正聊着许嘉元的事儿,门外的小厮惊慌失措,跌跌撞撞地喊了起来:“老爷,夫人,老太太她不好了!!”

第48章

  小?厮说的气?喘吁吁不明不白, 急得许呈晋夫妻二人立刻坐上马车赶去西街许家。

  此?刻天已擦黑,府里?好几处都?没点灯,黑黝黝的一片, 宁安堂里已经隐隐有了哭声,许呈晋不由更加着急,三两步冲了进?去。

  “大哥!”许呈辽第一个看见他,擦擦眼角的泪,悲切道?:“你终于来了,母亲就快撑不住了......”

  许呈晋眼神落在床铺在的老太太身上,她一头白发没了光泽,眼下发青脸色发黄, 萎缩在厚厚的被?褥下面?,可怜又痛苦。

  “究竟怎么回事!”许呈晋怒喝。

  许呈辽被?自家哥哥勃然的怒气?吓了一跳, 哽了哽, 才道?:“大哥你知道?的, 一年前母亲就病过,之后病情起起伏伏, 身子一直也没大好。”

  “今日黄昏还?和几个哥儿姐儿说话, 晚上就口吐白沫晕过去了, 郎中说是气?血攻心, 叫我备着后事......”

  二太太这?会儿也捏着帕子走?了过来, 语气?里?带着自责, “母亲怕扰了大哥,也不叫我们去传,这?才......”

  许呈晋冷眼看着这?夫妻俩一唱一和, 明明上次太医看过后,私下里?言说老太太底子康健, 只要?勤加锻炼,少食荤腥,必能活得长久。

  他撇开眼,看着昏迷的老太太,心里?涌上几丝莫名的情绪,只道?:“房间冷,多些烧好炭,太医稍后就到。”

  二太太在边上听到这?话,眼眸猛缩,她缓步走?到老太太跟前,嘴里?道?:“大哥孝心至诚,都?怪老爷没什么本事,请不来太医,不然也不会让母亲白白受这?么久的折磨了。”

  她声音轻耸,“大哥您来了,母亲念着你光宗耀祖也会醒来的。”

  大太太听得眉头紧皱。

  霎时间,原本老太太胸口微弱的起伏慢慢变大,倏尔整个人猛地展直,面?色涨红睁大双目,剧烈地咳嗽起来。

  “醒了!”二太太欣喜道?,她错开身子让许呈晋走?上前,老太太眼前便仅剩了他一人,老人费力地抬高手臂,干嗬道?:“你回!...”

  许呈晋不错眼地盯着她,只可惜老太太这?一阵动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手便重重地落了下去,继而,永远地闭上了眼。

  宁安堂瞬间爆发出一阵阵剧烈哭声。

  被?引进?来的太医浑身一抖,心里?直打杵,真倒霉,一进?门就赶上人家丧事。

  许呈晋红着眼,跪着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去迎接太医,太医看诊后,回去都?要?记档报给皇上,他不能让成?安帝觉得他仗着权势就怠慢太医。

  他走?后,大太太凑近了床前,一寸寸仔细扫过老太太,眼神猛地停在老太太垂在被?褥的手指,那上面?,还?沾着浅褐色的肉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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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去世,许府里?刚摘下的白布白幡又要?挂起来,夜深露重,把人打整好放进?灵堂后,许呈辽主?动让出了正院,带着家小?去春晖院先歇着。

  此?刻已经是五更天,许呈辽两夫妻都?没有睡意,许呈辽脑子里?转着好几个念头,脸上忽而悲伤忽而高兴,最?后他含糊不清地道?了句,“唉,大哥刚得来的位置,就要?让出去了......”

  父母去世,朝堂官员按理是要?丁忧三年的,许呈辽不信,新帝还?能空着宰相这?个位置三年,就算到时候许呈晋重回朝堂,新的宰相坐稳了位置,还?能让给他不成?。

  说完这?话,他心头一阵空虚,幽幽道?:“母亲的丧事你好好办,莫要?让大哥大嫂看了咱们笑话。”

  二太太过了半晌,才低低地应了声。

  她还?是慌张的。

  昨日傍晚是她专门派人去老太太面?前说了许呈晋已经官至当朝宰相一事,老太太心里?高不高兴她不知道?,但当晚又多吃了一整碗油红蹭亮的红烧肉。

  自上次老太太病后,二太太就看明白了,老太太拉不下面?子哄回大儿子,只敢在家里?作威作福,稍有不如意就摔盘子砸碗,她稍有抱怨,许呈辽就让她忍忍,还?说大嫂都?能伺候好婆婆,偏她娇气?。

  至于郎中和太医的嘱咐,更是一个字也不听,二太太若是敢劝,就是不舍得孝敬,眼见着大太太一家步步高升越加滋润,而自己却一月都?做不了几件好衣裳,她心头就恨。

  反正是沾不到大房的光了。

  于是,她再也不劝,老太太要?吃肘子燕窝,她便让人做好送去,老太太吃了就睡,不爱动弹,她便让人买些话本子回来念,哄得她开心。

  许呈辽表面?是个孝子,只要?母亲不在他面?前说叨,他才不会关?心母亲今日是吃了两顿还?是五顿。

  先帝国丧,各府各家里?都?忌讳,唯有老太太,忍了不到三日,就又吃起了肉,这?么油腻不忌地吃了一年,老太太不仅没见胖,反倒更瘦了些,二太太还?觉着甚好,至少无人会发现。

  现在,二太太小?腿在抖,自一开始的害怕过去后,她痛快极了,老虔婆死了,她一点儿也不伤心,再也没人压在她头上了,还?有大太太那费尽心机养成?的大姑娘,她可已经十六了——

  自己的言儿只能嫁给太常寺丞的儿子,许嘉元却能凤冠霞帔得入高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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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元几个第二日一大早就被?小?厮嬷嬷们叫了起来,许嘉星才脱下素服,又被?强行罩了一身白衣,懵懵地坐着马车被?送到了西街许府。

  大太太在门口迎接她们,看见第一个下来的许嘉元,她几步走?前握住女儿的手,“别怕别怕。”

  她喉头哽咽,失了往日的冷静,几个孩子还?以为是祖母去世的缘故,赶忙围着母亲,大太太不欲让他们知道?这?些事,“你们还?没吃吧,先去用些早膳,再去灵堂给你们祖母磕头守孝。”

  许嘉元被?单独拉着去了正院,大太太缓和了情绪,说出了夫妻俩昨夜商讨了一整晚的话,“老太太去了,元儿,四月后的选秀,你去不了了。”

  许嘉元睫毛微颤,“那...怎么办......”

  她来的路上就有了这?个预感,母亲一说,她竟有了些不该有的期待,但大太太只当她不知所措,哄道?:“不怕,三年而已,三年后,你也才十九,进?宫是绰绰有余的。”

  许嘉元眼眸一沉,大太太又说了许多,安慰她不要?着急慌张,许嘉元听了很久,“母亲,女儿该去灵堂了。”

  大太太点点头,“去吧。”她补充道?:“别傻傻地一直跪着,自己身子重要?。”

  大女儿一直恪守规矩,守孝要?跪好几日,别跪坏了。

  安抚完女儿,大太太亲自去了春晖院,里?面?二太太正在指挥人去多买些香油纸钱,并记下到时候沿路要?凭吊设祭的人家,日后要?一一请回。

  “大嫂,您来了。”

  二太太吩咐丫鬟上茶,愧疚道?:“灵堂有您看着,我也就做些杂事。”

  大太太接过茶放在桌上,“你们都?下去。”

  丫鬟们一一退下,大太太直言:“太医曾言,老太太要?少食荤腥,昨日我却在老太太手上看到了油渍。”

  二太太心里?一咯噔,心思转圜间,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青紫痕迹,“这?是母亲心情不好时,不小?心打上的。”

  大太太蹙眉,老太太是什么人她也清楚,打骂儿媳这?事在气?头上真能做出来。

  二太太没有再说抱怨的话,只哀戚道?:“母亲想你们,吃不下喝不下,唯有在吃食上能让她开心.......”

  大太太本来就没打算从二太太嘴里?听到承认的话,也不是来为老太太讨个真相,点到为止心里?有数后,她便离开,来之前她只担心,许呈晋会对二房一家心软,就如同从前对李姨娘,现在得了这?些话却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