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似何
桃桃躲着攻击,快速观察这两人,他?们身手一般,但眼神狠厉,多半已经沾过?人命,为此,桃桃不再?耽搁,捡起地上的石头?猛地朝他?们腿上的穴位砸过?去,两人猛地跪地。
抓住这个?时机,桃桃从旁捡起他?们掉下的木棍,唰地打断两人的腿,限制了他?们的行动,速度之快让这二人震惊不已,坚硬的骨头?在这姑娘手下就跟豆腐似的。
桃桃制服二人,冷道?:“谁派你们来的?”
两个?人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盯着桃桃,不肯相信自己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下,桃桃扫视他?们,之前他?们手上都抓着木棍,不远处还放着一个?麻袋,应当不是因为自己刚从珍宝阁出来。
麻袋是为了把人带走,她在京城和人无冤无仇,突然有人来攻击她,还要把她绑走,那必然只有一个?可能。
桃桃冷笑:“恒颜店的老板给了你们多少钱?”
两人一顿,为首的呸了一声,“你自己不让大家活下去,就别怪别人看你不顺眼!”
瞧着是要把所有京城卖脂膏的人拉下水了,桃桃挥起棍子,一人一棍彻底把人敲晕。
把人悄咪咪地丢进京兆尹府里,桃桃默默思索着。
护肤美妆的蛋糕不会被她一个?人吃完,且不说她们每月生产有限,就这价格也?让不富裕的家庭望而却步,就这样,还有人看不下去要来夺她的一份的,只有京城曾经领头?的恒颜店了。
不好。
桃桃拔腿朝西?洙街跑去,等奔到了‘一只桃子’,好些人正?散开,外面安安静静,桃桃一步步跨进去,小寻立刻扑过?来,可怜巴巴道?:“东家你终于来了!”
“是不是有人来找麻烦了。”桃桃扫过?店里,看不出什么异常。
小寻讶异道?:“您知道?了?”
“上午您走后?,就有好几名壮汉来了,他?们不买东西?,就站在门口?盯着每个?进来的姑娘,我们怎么说他?们都不肯走,好些姑娘都吓走了。”
桃桃稍稍松气,好在没人受伤,只是他?们敢对自己大打出手,对着店铺也?不会手软,只怕只要一起冲突,打砸便少不了。
“那现在怎么回事?”
小寻感激道?:“还好隔壁盛夏的人过?来了,说他?们影响自己生意了,他?们自家开着兵器铺,刀剑一举,愣是把人赶走了。”
她不住道?:“其实根本对他?们没影响,那些人就只杵在我们门口?,人家就是为了咱们出头?帮忙的。”
桃桃不禁也?感激极了,不说之前帮忙扫雪,她店里都是小姑娘,碰上这种‘请不动’的大汉,真起了冲突,都是自家吃亏。
桃桃走到后?院,安抚了一会儿店员,从仓库里拿出一株极好的山参,“我去谢谢他?们,今日都受惊了,关门回去休息吧。”
盛夏开张也?有十几日了,桃桃一直没空过?来瞧瞧,这会儿刚走到门口?,袁老板自己也?出来了,笑道?:“许东家安好。”
桃桃不跟他?客气,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又递上山参,“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袁老板没有推拒,收下后?,称赞道?:“今日许东家店里的姑娘很是勇敢,若不是我们去了,她们恐怕要和那些人起冲突了。”
桃桃叹气,店员们都是孤女,店里每赚一分都是对自己未来的保障,自然拼命。
只是她们树大招风,今日能得盛夏的帮助,总不能日日指望他?们。
袁老板背着手,意有所指道?:“姑娘不如用用自己身边的势力。”
桃桃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个?法?子,她再?次弯腰感谢,起身时不经意地抬头?,征愣地看着他?们的牌匾。
苍劲有力的盛夏二字旁边,画着一只极其不符合的意境的憨头?小鸭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第52章
桃桃揣着一点点的好奇, 问道:“...这鸭子?”
袁老?板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当初我们会长是卖烤鸭出身的,所以?用的鸭子?。”
他笑道:“虽然丑, 但看的出是只鸭子是吗。”
桃桃颇为赞同:“确实看的出。”
路过的行人听到他们的话,皱眉仔细观觑——哪里像了。
眼看时间不早,再晚许府就要落钥了,桃桃拜别袁老?板,匆匆朝许府走去。
许嘉星今天和苏菱荷一起去了朋友家,晚上她在?正院用膳,脸上笑意不减道:“母亲,菱荷说, 她娘要来做我及笄礼的正宾呢。”
大?太太:“你愿意吗?”
许嘉星自然点头,“当然, 菱荷的母亲是个和善的好人。”
大?太太满意道:“那?母亲便不替你物色了。”
女儿?这么快交到好友, 还能请来别家夫人做正宾, 已经超出她的预计了。
许嘉星喝了两口汤,看了看母亲身边空着的位置, “母亲, 大?姐姐呢?”
提到这个, 大?太太神色染上忧郁, “还病着呢。”
因为守孝, 许嘉元耽搁在?家, 老?爷为着那?些横死的妃嫔,也歇下了送元儿?进?宫的想法,她这一两年, 已经相看了好几家,元儿?若是嫁过去, 必能顺利得到诰命,做上当家主母。
可就在?大?太太暗示邀请那?户人家到家做客后,许嘉元就开始三不五时地?病倒,等病匆匆好后,她也闷在?家里不出门?,别说跟着自己去拜访,就连和妹妹一起去永宁伯府都兴致缺缺。
她去看女儿?,女儿?看起来毫无异色,问话间依旧从容淡然,只是让她出去交际她总是露出厌烦的神情,宁可在?家看书?写字。
大?太太不愿意勉强从来听话的大?女儿?,总归只是不愿意出门?,有守孝的名头,说出去也是好听的,这之后,她便专心扑在?了替二?儿?子?相看媳妇的路上。
只是这回,将军世子?好容易从战场赶回来,许嘉元却?又病了,世子?年岁也不小了,父母都盼着早日定下,许嘉元却?又病了。
饭后,大?太太再次去了绿摇轩,许嘉元刚刚喝下汤药,见母亲来了,她撑起身子?,淡淡道:“母亲安好。”
大?太太叹息地?扶住女儿?,“元儿?,可是这些丫头没照看好,怎的又让你病了。”
许嘉元摇摇头,“是我自己不争气。”
她瞥见母亲脸上深深的忧愁,心头兀自一痛,弯腰捂住,吓得大?太太连忙喊人,许嘉元抬手按住,忍过那?阵钝痛后,才坚定道:“母亲,这病再过几日就好了,您去定日子?吧,我必然同您一起出去。”
大?太太擦了擦女儿?额间湿润的发丝,嗔怪道:“定什么定,战场急报,世子?昨日就回去了。”
许嘉元一愣,明知不该,却?还是放松了很多,大?太太可惜道:“下次,下次母亲必然让你亲眼见见将军世子?,那?是个极好的孩子?。”
许嘉元勾起一丝笑,“那?我便和嬷嬷夫子?多学?些规矩。”
大?太太疼惜地?摸摸女儿?清瘦的小脸,“学?什么学?,你的规矩足够好了,那?将军府也不是个重规矩的地?方,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正事。”
她困惑道:“明明从前你的身子?都很康健......”
她不禁怀疑,难不成是在?婆母的灵堂,元儿?受了寒风一直没好?
这老?虔婆,死了还克自己的儿?女。
大?太太打?定主意,“等你好了,同母亲去镇国寺上上香,给你贡个香油灯。”
许嘉元咳嗽的身子?微微一怔,眼里的笑多了些莫名的滋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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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坊间突然多了许多关于新帝的流言,言说都直指新帝登基不正,趁着年纪相仿的兄弟都在?边疆,最受宠的幺弟年纪尚小,强自登上了皇位。
这些传言起初无人在?意,朝中官员都知道新帝的本事,监国下旨,属于极顺地?上位,况且皇后嫡子?,本该是下一任的君主,岂知这些流言愈演愈劣,最后竟然有学?子?青天白日撞在?了学?监门?口,口中高喊新帝得位不正,其?心可诛。
许呈晋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心中便暗喊不好,连夜写了奏折,送进?宫去。
萧宣晏面色阴沉地?看着许呈晋的折子?,张公公噤声不语,承远殿一片寂静。
“戚昭仪到!”
门?外小公公唱到,戚凝然跨步进?了殿内,白日皇上宣了她侍寝,用过晚膳后她便来了,她冰肌玉骨,一张小脸冷然如冰霜,但眼角眉梢中透露出的丝丝情谊融化了外表的坚冰。
“皇上万安。”
她屈身行礼,久久地?没得到回应,不禁抬眼看去,萧宣晏一身玄衣,盯着手中的折子?,戚凝然从来受宠,此刻却?也莫名不敢声张,默默地?继续保持行礼的姿势。
“...成了,你先回去。”
萧宣晏捏捏眉头,张公公蹲着替他穿靴子?,不过一瞬,戚凝然便只能看到陛下遥遥的背影,贴身宫女战战兢兢地?把她扶起来,朝宫外走。
陛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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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宫,太后喝了晚上的药,闭着眼睛由嬷嬷用篦子?通头发,宫门?外,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嬷嬷手一顿,温和道:“太后,可要重新梳头?”
纪太后微微睁眼,“不必。”
这么晚来找她,必然是有什么急事。
果然,她一出去,萧宣晏便行礼道,“深夜叨扰母后,是儿?子?的不是。”
纪太后坐在?上首,听着萧宣晏一字一句地?把白日学?子?撞柱的事说出来,他难抑制地?道,“付庶人害了七弟,母后随意处罚六皇子?都是应该!”
他痛苦道:“小七如今下落不明,他至少在?宫里吃喝不愁。”
太后听到六皇子?几个字胸口就难受,百姓们都只知道先帝的幺子?行六,她的晗儿?却?无人问津。
萧宣晏擦擦眼角的泪,“可六皇子?毕竟对?七弟的事一无所知,母后......”
纪太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放六皇子?出宫,原谅他的意思?了,她知道皇帝的位置不好做,学?子?是朝廷的根本,萧宣晏必须堵住他们的嘴。
她长长地?叹息后,疲惫地?闭上双眼,“你自己决定。”
离开春和宫,萧宣晏冷着脸写下圣旨,母后痛苦的神情在?他心里回闪。
他当然不会放过六皇子?,那?些余孽敢用学?子?的性命来污蔑他的皇位得来不正,真是高明。
既然如此,他便要用六皇子?做筏子?,一一捉出背后还敢支持他的人,一网打?尽。
为此他要做出好像原谅他的样?子?让那?些余孽以?为自己成功,况且——还能让自己得个善待幼弟的名声。
只是母后...,萧宣晏想着,拿出一张暗金的帖子?,时间太久了,再找不到七弟,他自己都要失去希望了。
翌日,朝堂上的人对?六皇子?一事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六皇子?的生母谋害先帝,本身也是戴罪之身,另也有人认为,六皇子?不过稚龄,又是先帝最疼爱的孩子?,陛下乃宽容之举。
闹闹嚷嚷间,放六皇子?出宫之事便彻底定下,许呈晋刚刚松了口气,没成想竟有人把矛头指准了他。
“启禀陛下,臣颇爱古物珍奇,前些日子?却?在?闹市中看见了此物。”
说话的是礼部侍郎,他手上是个纯白的瓷瓶,不见一点瑕疵,这种工艺,只有宫里才有,“臣想着此等宫中之物怎会在?民间流传,便买了回去,一一查过档案后,发现此物便是由先帝赏赐给许宰相的。”
他正义凛然道,“陛下,先帝厚爱才赏赐此物,许宰相却?将其?卖于集市,实乃藐视天恩,不敬先帝啊!”
萧宣晏从张公公手上接过瓷瓶,确实乃宫中之物,他摩挲着瓷瓶,道:“许爱卿可有话要说?”
从看见那?个瓷瓶后,许呈晋心里就有了数,在?许恒虞告知他李姨娘倒卖御赐之物后,他便暗中让人去找,或赎或买,总归要找回来。
可是过去太久,还是有几样?东西怎么也没有踪迹,许呈晋便早就有了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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