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被偏执反派读心后 第100章

作者: 云间竹雨 标签: 奇幻魔幻 女配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有?点编不下去了。

  视野里,枯枝后缩,又如闪电般前袭。

  昭瓷霎时严肃神情,匕首对着自己的伤口,一眨不眨看着藤蔓与枯枝碰撞。

  突然的,太阳从云后探出脑袋,在两者碰撞之前。

  阳光普照处,枯枝化作灰烬。余下幸存的,飞速缩回?林间,快得几乎看不到影子。

  昭瓷浑身紧绷,看到枯树林彻底归于寂静时,才松口气,从狼背翻身而下。

  站稳时,手背上?传来一阵湿漉漉的感觉,垂眸,是那只灰狼正用舌头舔她的伤痕。

  昭瓷迟疑眨眼,看着那点痊愈,被舔过的皮肤光洁如初。

  灰狼邀功似的摇摇尾巴。

  昭瓷试探着拍拍它的脑袋,夸赞道:“真棒。”

  它尾巴摇得更欢了些。

  “吓死我了。”石罂花在识海里看得大气不敢出。

  它实在不擅长打架,光能心急,半点用处都?使不了。

  这会儿转危为安,它立刻跳出来,坐在昭瓷的肩膀上?,用叶片拍拍她的面颊,以示安抚。

  “汪。”灰狼叫了一声,将那朵始终护着的花放到他面前。

  这回?它再没动作,任由昭瓷俯身捡起。

  接住的刹那,昭瓷瞪大眼睛,无意识地绷紧下颌,愣愣看着掌心的花。石罂花也是,傻傻低头,如同复刻她的动作一般。

  半晌,石罂花讷讷道:“这绝不可能是我的分身。”

  “可它连气息都?和你一样的。”昭瓷将它揪到眼皮底,同那朵花放在起比对着,迷茫开口,“你们长得就是一模一样。”

  只是这朵花好?像没有?开灵智。

  第一次见时,它分明和阿紫同股气息,现在又和石罂花同股。

  百变小花?

  石罂花不说话,试探地用叶子碰了碰。

  刹那间,绿光大闪,那朵花就从昭瓷手里消失。

  “这……”石罂花的叶子上?上?下下拍着自己,支支吾吾,半晌才讷讷道,“我的植核好?像补齐了诶。”

  宋鸣在碧霞村给?她的植核,并非全部,还有?大概一成左右没下落。

  昭瓷原是想回?来多留意。

  可石罂花说那点儿不重要,平日也不见异样,她脑子不好?,一下就搞忘记了。哪想到会在这,莫名其妙就找到这最后一成。

  “所?以,它是你的植核,然后变成了你的模样?”昭瓷困惑问?道。

  “好?像不是。”石罂花挠挠叶片,“它应该就是我的一部分——但我真的没有?留分身,除了植核也都?是完整的啊。”

  “而且,”它话语微顿,挥着自己的毛衣针道,“它百年前就在这儿了,可我百年前还在碧霞村呢。”

  昭瓷大脑停止运转,快烧干了。

  怪事?,全都?是怪事?,她似乎抓住些什么却不能联系在一处。

  灰狼安安静静待在她身边,就地坐下。

  石罂花也开始织起自己的毛衣,那她要干什么呢?

  出又出不去,走又不敢乱走。

  昭瓷发?了会呆,望眼天,摸摸自己的肚皮,找了块石头坐下,倒不怎么惊慌,就是……

  有?点饿。

  饿着肚子还要思考,她好?难。

  昭瓷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梳理整件事?。

  好?消息,卯日灯在她手上?。

  坏消息,没有?灯芯卯日灯没用。

  更坏的消息,她和卯日灯都?到奇怪的地方了。

  这是哪?谁在这座山上?布阵?那头灰狼是什么身份?

  还有?刚才那朵……唔,石罂花二?号,怎么会同时有?阿紫和石罂花的气息?又和植核扯上?关系。

  原先就积攒一箩筐的疑问?,现在更多了。

  这段时间,昭瓷发?现冥冥之中,有?股力会修正这个世?界偏离的剧情。

  不管剧情的结局怎么样,过程是一定要走的。

  昭瓷还记得在三七客栈,阿紫回?来拿卯日灯时,说的是:“差点儿把我的宝贝忘了。”

  涂珊珊与阿紫相同状况时,说的内容是她该走的剧情。

  那有?没有?可能,变成魔物时的阿紫,拿走卯日灯是想交给?魔主?

  她用阿紫的躯壳去偷灯,所?以被城主认作是精怪;魔化之后将灯交给?魔主,符合小说里下属献上?卯日灯的剧情。

  昭瓷肚子咕噜叫着。

  她实在没法?继续思考,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笔人。

  画的时候脑子空空,画完后,盯着小人脸颊点上?不久的痣,昭瓷迟缓眨眼,没懂自己怎么把薛忱给?画出来了。

  薛忱有?发?现她丢了吗?

  昭瓷尾指微屈,想起前不久她好?像才勾了下他的尾指。

  远处的枯树林缠着层薄薄的黑雾,在阳光照射下,灰蒙蒙的,显而易见得是整片魔气。

  唔,还好?被丢到这的是她。

  昭瓷撑着脑袋想,微弯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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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

  红光一闪,巴掌大的凶兽停在薛忱肩膀,正是元气大伤的饕餮。

  “幻境和现实反复横跳,还不带任何?征兆。”饕餮啧啧赞叹,“许久没见过这样出色的阵法?了。”

  薛忱仍没回?神,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上?边似乎仍存抹温热。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他又撩起眼皮,环视周遭过于寂静的树林。

  饕餮与他视线同步,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这瓮城也是卧虎藏龙,还有?这等人物。若非方才亲眼所?见,我还真得以为做了场梦呢。”

  薛忱没应声,神色分外冷淡。光线昏暗,他大半张面颊都?隐匿在阴影间。

  一切恢复正常,树木、青叶、砂砾又都?成了能触及的东西。

  方才立着灰狼的那块石头旁,花样的沙画安静如初。

  薛忱目光微动,乌睫又欲盖弥彰垂下。识海里的那抹联系,已然成了若有?若无的状态。

  去哪了呢?

  他想着,面上?却出奇得平静。

  碎金样的阳光漫洒入林,青叶间,亮泽跳动不止,与姑娘家发?带流转的亮光有?点异曲同工。

  薛忱微颤睫毛,刚欲有?所?动作,却倏忽皱眉,捂着唇,剧烈咳嗽几番,背脊不自觉弯折,鲜红的液体从指缝间滴落在地。

  一片寂然,只能听得少年压抑的咳嗽声。

  饕餮看了半天好?戏,才存心给?他添堵似的,佯装关切:

  “痛不痛啊?”

  薛忱体内的魔气,全都?是用来压制他的。确实,效果甚佳,他不说逃跑或是作祟了,连本体都?难以维持。

  但……

  饕餮看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又看眼面如白纸的少年,幸灾乐祸。

  人体就像个容器,再怎么扩充,容量都?会是有?限的。无限制地往里填塞,早晚得有?到临界值的那天。

  凶兽命与天同,他确实无需着急。

  熬就行了。

  薛忱大抵能猜到饕餮在想什么,睨他眼,懒得搭理。

  他拭去唇角的血,走到那副沙画前,半蹲下去,将指尖的血迹抹在花芯,眉眼微弯。

  “你这在干什么?”饕餮弄不懂他,倒还记得原先这还有?个人,抖着爪子道,“别?管那小姑娘了。你的玉佩都?还在她那,她肯定不会死。伤点残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的是薛忱之前大半夜道别?的时候,将玉佩留给?了昭瓷。

  “走吧。”饕餮觑眼薛忱冷淡的神色,估摸他也不关心这事?,便不再说,拍拍他的肩膀道,“这地方和不周山一样,诡异得很,你想待这我还不想呢。”

  没人应声。依譁

  薛忱伸手,将被风稍许吹乱沙画补齐。

  饕餮不满他这等态度,轻啧一声,觑眼薛忱的神情,又好?奇询问?:“你在想什么?”

  突然的,它那双冰冷的兽瞳猛地瞪大。

  那片平平无奇的沙画,突然就像有?生命似的。蜿蜒的红线自花蕊处蔓延,妖冶异常,霎时疾风大作,左右枝叶摇曳不休,似发?出阵阵怒嚎。

  不能用术法?,所?以他就又是血祭,又是神魂契的。

  重获自由指日可待啊。

  饕餮啧啧摇头,也不劝,巴不得他再折腾一些。

  视野里,少年那身白衣很快被染作深色,被风吹着猎猎作响。

  他侧过脸,漫不经心地拭去唇角血迹,温和笑道:“想把这座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