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被偏执反派读心后 第119章

作者: 云间竹雨 标签: 奇幻魔幻 女配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想和你?待在?一处,一直待着,和别人都不?同的喜欢?”薛忱笑了?下,舌尖一抵后槽牙,率直承认,“是。”

  他耳尖泛起片隐约的红意,与那点红痣遥遥呼应,却还是一眨不?眨,分外认真地望向她。瞳仁映着她的模样,温柔深邃的。

  昭瓷不?自?觉握拳,想发呆,却又被急促的心跳一下下叩醒。

  “昭瓷。”薛忱垂睫,抬手像昨天?那样覆住她的双眸,问道,“你?会讨厌我吗?

  他之前就这样问过,可没等到?回答,她就已经逃跑了?。

  但在?外边吹这么久的冷风,也不?是白?吹的。

  “不?会讨厌的。”昭瓷摇摇头。

  起码,她想明白?很多事,也不?像之前那般扭捏。

  “我可能也喜欢你?的,可能也不?是朋友那样的喜欢。”昭瓷用足尖挑起地面滩水,声音放得极轻,“但我不?是很会处理这些人际关系,搞砸过好多次了?。所以,”

  她话语微顿,抿抿唇,才接着道:“不?要和我发展进一步的关系。你?别喜欢我啦,我也别喜欢你?,好不?好?”

  “我们就当朋友,就当最好最好的朋友,可以吗?”她试探着问,将?他的手从面颊拿下,一眨不?眨地望向撑伞的少年。

  雨越下越大?,毫无保留地自?头顶倾泻。

  薛忱将?伞往她那倾斜更多,垂睫,温温和和地喊道:“昭瓷。”

  “嗯?”昭瓷尾音稍挑,又听他低声问:“如果我亲你?,会讨厌吗?”

  她以为这在?说昨日的事,摇摇头:“不?会……”

  嗓音戛然而止。

  昭瓷默然瞪大?双眸,这回不?像醉酒那样,她是清晰看着他靠近的,看着他乌睫轻颤和双颊泛红,看着他不?由分说地捧住她的面颊,乌发于?身后飞扬。

  未尽的话语统统给堵住,耳边雨声淅沥,顺着发丝划过脸颊,自?领口渗入,与面颊贴着的冰冷如出一辙。

  油纸伞坠落在?地,竹柄朝上,兜了?一汪如烟似雾的渺蒙秋雨。

第083章

  昭瓷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

  说是亲, 其实也不大恰当。他更像是单纯地贴上来,压着,然后试探性地轻咬几口, 与她醉时干的事?完全相同。

  恍惚间?,昭瓷还有闲心开个小差,猜他大概也没谈过恋爱。

  面颊被浓密的乌睫戳到,痒痒的。他的呼吸也是,拂过时带来片灼热的麻意。一时间?,周边的空气都变得分外粘稠。

  昭瓷有种自己成了尾搁浅的鱼,下?秒就得溺死的错觉。

  她实在受不住,抬手?, 猛然将垂睫作祟的少?年推开,双手?捂住自己泛红的面颊:“这样不行的。”

  “哪有人刚告白, 就亲上来的。”她小小声道, 尤其“告白”二字, 比蚊蝇声大不了多少?。

  算告白吗?算吧?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昭瓷有点给搅糊涂了,只觉掌心里的温度, 愈发攀升。

  “我以为?……对不起。”薛忱侧过脸, 面色倒是如常, 可耳朵已?然通红得不像话。

  秋雨向来一阵阵的, 方才滴答不止, 这会儿又云销雨霁, 红日遮掩着露出真容,似是顺手?,抹了把艳色到他颊边。

  “对不起。”他又重?复次, 垂眸,长睫飞颤, “下?次不会了。”

  “也、也不用道歉啦。”氛围太古怪,昭瓷也局促地攥紧衣摆,看花看草看树木,就是不敢看他。

  不知道怎么?办了。

  前不久,她还只想和他做最好的朋友。现在那番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良久沉默,却?是薛忱先开口,温和问道:“过来吗?”

  昭瓷未应声,理理衣领,倒没太大意见地走过去。

  才刚靠近,腰间?就被股大力一揽,整个人被扯入怀中?。肩部也落上个力,又是他把下?颌搭上来,发顶紧贴她的脖颈。

  昭瓷绷着身子,感受他的双臂绕过腰侧,却?只是虚虚环住。她连下?颌都是收紧的,不晓得要不要也像他那样将下?颌搭上去。

  “昭瓷。”薛忱又唤一声,像之前那样,习惯性地蹭蹭她的脖颈,“不用担心搞砸的事?。你什?么?也没搞砸过,就算搞砸了,我也会修复好的,所?以不要担心。”

  昭瓷脑袋没转过弯,隐约觉着他那动?作似在撒娇。等他说完,稍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之前的话。

  “可是……”她眨眨眼,话刚开口,唇便被捂住。

  残留的温热湿润,统统被冰冷的触感取代?。

  “而且,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当最好的朋友。”少?年的声音近乎贴着耳畔响起,有些闷闷的,“你会有好多好多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当他们之一。”

  “和我待在一处,永远地待着好不好?”他的话语像没有踪影的风,吹来就散。

  昭瓷抿抿唇,半晌没开口。

  脑袋混乱不堪,一会儿想将他推开,一会又想环住他的脖颈。

  不晓得多久,昭瓷才拿下?他的手?,将之前想说的说出口:“可是,如果我搞砸了,我们绝交后,我会很难过的——真的”

  话音刚落,肩部的重?量便全部挪开。她的脑袋也被拧正,额抵额,毫无保留地同他对视。

  薛忱弯着眉眼,轻轻捏了下?她的面颊,笑道:“我是想和昭瓷待在一处,直到永远,而不是旁的些什?么?。只要你是昭瓷,就一直一直不会搞砸的。”

  “所?以,可以吗?”他很认真地等她回应,垂睫,又轻轻地补充,“我会去学怎么?让你高兴的。”

  对视良久,昭瓷先没捱住,垂睫,目光下?移,小小声应道:“嗯。”

  又觉着好没诚意,深吸口气:“嗯!”

  空气变得愈发黏糊,昭瓷实在受不住,一把将他推开,自个儿拎着裙摆,往回廊里跑,随口找个理由:“我还有事?……”

  视线落在拐角处,话语骤停。

  昭瓷梗着脖子,缩回薛忱身边,站直身体?道:“哥哥,你怎么?在这?”

  “你想我在哪?”昭邹笑容和蔼,目无波澜地睨眼她身侧俊逸的少?年,笑容更温和,“薛公子,许久不见啊。”

  薛忱瞧他这态度,在结合之前那无缘由的敌意,大抵能猜到什?么?,将昭瓷挡在身后,对视着平静道:“是我先喜欢她的,她之前不知道。”

  昭邹面色稍霁,倒是不置可否。他看向躲得人影不见的少?女,没好气道:“你还想躲多久?跟我过来。”

  扯衣袖的力度霎时加大,薛忱抿唇,刚想开口时,指尖已?经给轻轻捏了捏。

  热气袭来,他目光微动?,听见姑娘家踮脚在耳边小声道:“我去去就回。我哥应该会给我留条狗命……应该吧。”

  嗓音里带点视死如归的慷慨。

  “快点。”昭邹冷脸催促,等她走来,才又跟变脸似地微笑,客客气气,“家务事?,叫薛公子见笑了,不好意思。”

  昭瓷跟着昭邹往房里走,能觉着那道温和的目光一直跟在身后。

  进了屋,昭邹只喝口茶,半晌没说话,昭瓷如坐针毡,拿不准他的想法?。

  如果按照现代?标准,她好像……在早恋。

  昭瓷视线飘忽。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昭邹开口。

  “应该就最近。”昭瓷道。

  “上回你和我说没想法?,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真没想法?。”昭瓷如实应道,腰板挺得更直些,音量却?减弱,“就后来发现可能有点想法?。”

  “你这看起来可不止有点想法?啊。”昭邹给气笑了。

  “这么?大的事?,你一声不告诉我。你们认识多久?你对他了解多少??他的身份背景又了解多少??什?么?都不了解,你就和人快乐谈恋爱去了。”

  “你也别否定。”昭邹掌心对着她,止住她的话语,扶额道,“我到的时候,刚见你两?亲完呢。要不是那氛围太好,我高低得把你揪出来。”

  昭瓷飞速回忆方才的场景,想到都给昭邹看着了,立刻面颊通红,拽紧衣袖,低了脑袋开始发呆,想着要怎么?含糊过去。

  冷不丁,又听他叹气道:“我也不是想当坏人,把你两?拆开。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认识的可能只是个表面?托你的福,我这几日确实在房间?特地打听过你那师兄的消息,听了不少?传闻——当之无愧的麻烦人物啊。”

  “他是天资卓绝,年少?成名没错,那张脸我猜也是你喜欢的类型。但他封印饕餮,什?么?样的人才能被选中?封印饕餮啊?身缠厄运,弑杀血亲,那个时候他才多大就能干出这样的事??你怎知他看起来好就是真的好了?”

  见昭瓷似要开口,昭邹又抬手?,蹙眉道:“你听我说完。接着是薛家,薛家人在修真界向来有个‘疯子’的外号。听说之前还有人将道侣在密室里关整辈子,到死为?止。昭瓷,你自己想想,这样的生活你受得了吗?”

  这些事?,有的昭瓷略有所?闻,有的是听之未听,可不管怎么?样……

  她颤了下?睫,一眨不眨地同昭邹对视:“传闻真真假假,许多都只是空穴来风。就只说封印饕餮之事?,若不如此,现在约莫得生灵涂炭了。可我听过很多人骂他,却?没听过多少?人感谢他。”

  “还有身缠厄运,这又不是他能选的。老天爷的错,为?什?么?都要变成他挨骂。再说弑杀血亲,要么?是另有误会,”

  想起薛芸是如何对薛忱的,昭瓷抿抿唇,私心里觉着也能理解,可这样肯定,似乎不大好,她便只认真道:“他会做什?么?事?,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我自己去了解,而不是通过传闻。”

  她当然会小心,当然会谨慎,当然会提防着叫自己不坠入泥泞当中?。可也不想过分警惕地往人身上泼可能是假的淤泥。

  四下?寂静,连风都未起。

  昭邹盯着她良久,才叹气,拧眉问道:“你是真喜欢他啊?”

  末了,懊恼锤首:“我一见他那张脸,就该警惕的。”

  喜欢。不喜欢。

  一道非常致命的问题。每回问起,她都没法?做到立刻地回答。

  “嗯。”昭瓷垂睫,稍稍犹豫后,斩钉截铁道,“我挺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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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忱斜倚树干,百无聊赖地等着。指尖勾串银链,在太阳底下?泛着漂亮的光泽。

  隔了十米远,屋内的心声丁点传不进他耳里。

  他是没想窥听他们的对话,却?又总时不时往紧锁的房门瞥眼,不自觉猜他们在说什?么?。

  好烦。

  薛忱抿唇,打量着手?里的银链,想她这回是会戴还是不会戴。

  送过那么?多东西,她一个也没用过,可明明买时铺主都说姑娘家一定会喜欢的。

  随意环视四周,薛忱神情倏忽一凝,攥紧银链,透过稀疏的树缝瞧见红衣女子浅笑而过,正是花芷。

  她梳了个有些松散的高髻,明显架不住那只沉甸的缠丝点翠金钗。走几步路,便抬手?一扶,钗下?坠着的珠链碰撞间?发出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