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被偏执反派读心后 第13章

作者: 云间竹雨 标签: 奇幻魔幻 女配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我就知道你还念着那个贱人!”她恶狠狠道,“背信弃主的东西!打,给我往死里打。”

  这场景似曾相识。

  昭瓷沉思,吸取教训拔腿就跑。

  “夫、夫人,不是这样的,您听奴婢解释。”

  惶恐颤抖的声音响起,伴着重重几次的叩头声。

  昭瓷又顿住脚步。

  她认得这声音的主人。

  是那每日给她送膳食、准备新衣,说话总格外温柔的漂亮姐姐,还会和她笑着打招呼。

  略一思索,昭瓷叹着气小心靠近。

  她不动声色藏于树后,放轻呼吸,透过树缝观察那聚集的一片人。

  纤弱的姑娘身形颤抖,伤痕累累,被几名大汉按在地上。另有人高举宽厚的木板,毫不留情落下。

  啪。

  昭瓷闭眼,猛地转头。

  侍女狰狞神情取悦了叶夫人。

  她心情颇佳地轻笑,目光落在树旁浅绿色的衣角时,却沉了脸。

  “把人带来。”她唤来侍从,压低声音道。

  仆从无声逼近,猛地将那片灌木丛拨开,空无一人。

  浅绿的衣角挂在枝头,孤零零的。

  尽职搜查却一无所获。

  他只好俯身将取下,回去复命。

  昭瓷躺在泥泞地里,心脏怦怦跳动。

  她小心地呼吸,吐出的气将面上遮着的树叶吹起。

  不知过去多久,闷哼渐息。

  “行了,走吧。”叶夫人冷哼道,似是带着一众下人扬长而去。

  脚步声彻底远去后,昭瓷还等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起身。

  她将身上的树叶拍干净,又将糊在身上的泥泞简单擦了擦,盯着脏兮兮的自己叹了口气。

  透过树缝,确认叶夫人真的走了。

  昭瓷立时跑了出去。

  她蹲在侍女的右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侍女姐姐。”

  昭瓷边不停轻唤着,边伸手探侍女的鼻息。

  微弱但还算平缓。

  昭瓷松口气,解开身侧的香囊,将里边最后的粉末一股脑撒到她狰狞可怖的伤口上。

  肉眼可见地止了血,侍女紧皱的眉头同样缓慢舒展。

  在现代时,昭瓷接受过相关培训,替侍女做了检查,确认没伤及筋骨,这才敢动手将她搀扶起来。

  指尖刚触及胳膊时,身侧树木突然急剧摇晃,尘土飞扬,温度似乎无形低上不少。

  昭瓷浑身起了疙瘩,猛然回头。

  璀璨绚烂的银光在瞳孔中迅疾放大,锐利尖端汹涌而来。

  电光石火间,她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

  是薛家的术法。

第010章

  昭瓷仓皇一避,勉强躲过凌厉银箭。

  缠着雷电的箭簇擦着面颊而过,划出道浅浅的口子。

  身后出现漆黑的打洞,土壤焦黑。

  昭瓷大口大口喘着气,本就恢复不大好的身体又有些吃不消。四肢颤抖,每个细胞都在发出警告。

  束发的绸带也被挑断,青丝倾泻。

  她不敢稍作停歇,上齿咬唇,险险错开接着的几道术法。又立即转身,扯住仍瘫在地上昏迷的侍女,将她往一旁甩去,自己则因反作用力落在对侧。

  银光交杂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同烟花般炸开。

  小只的飞虫在肩部停而又走,昭瓷却全然无暇在意,背抵着树干,抓紧时间休憩。

  应当没事了。

  她心底松口气,听着嘈杂的爆鸣声被虫鸣鸟叫取代。

  薛忱想杀她和那侍女。

  为什么呢?

  小说里说了,锁魂坛这事是薛忱独自解决的。

  而且在叶府待的几日,府里客人仅有她和薛忱,基本能肯定是薛忱动的手。

  但……

  为什么呢?

  昭瓷想不通。

  倏忽间,本该顺势扎在地面的银箭于一寸之地折弯。

  分作两边向昭瓷与那侍女袭去。

  许是到了末路,它的速度不算快。

  昭瓷这样的病秧子也能轻而易举地躲闪。

  但一旁的侍女就没那般好运。

  昭瓷捡起石头,用力朝银箭砸去,却只能穿过箭矢,哐当落在远处。

  侍女双目紧闭,毫无半分转醒的迹象。

  昭瓷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道绯色的身影飞速冲去,电光石火间,挡在了侍女的面前。

  咔嚓咔嚓,骨骼碎裂几乎是贴着耳朵响起。

  得手后的银光散开。

  一切终于彻底归复原状。

  女骷髅被穿透的刹那,昭瓷骤然喘不上气。

  不同于以往的胸闷,这次像是心脏被无形的手捏住,还伴有无处不在的剧痛。

  仅仅刹那,昭瓷后背便已汗湿。

  薄薄的衣衫紧贴肌肤,风一吹,便是阵彻骨的凉意。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是从未呼吸过。

  她和那女鬼同生共死了。

  因为她被女鬼选中作为宿主。

  女鬼迟早会魂飞魄散。

  但若到那时,女鬼死前的不甘仍未被化解,身为宿主的她就该跟着去死。

  方才女鬼以本源替侍女挡那一击,便差点魂飞魄散了。

  她可以去死,可必须是她选择去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什么都不知道,死到临头了,女鬼突然轻描淡写告诉她:“我不强求你帮我,但不帮我你就会死。”

  这是什么强买强卖的买卖!

  “你的执念是什么?”昭瓷没好气地在脑海中问道。

  女鬼不答,默然刹那后道:“我叫茯苓,记得了。”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我要稍作歇息。”

  说完后茯苓就跟挂电话一样,任凭昭瓷怎么说话都没了回应。

  昭瓷肺快气炸了。

  连想起薛忱时,都变得分外生气。

  大反派做事哪需要理由?

  想杀就杀呗。

  昭瓷鼓起腮帮子,又用力吐口浊气,将侍女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深一步浅一步地往自己房里走去,留下个气鼓鼓的背影。

  大敞的窗旁,少年支着脑袋,饶有趣味地将这幅景象收入眼中。

  肩部半边饕餮纹隐没在黑暗中,明灭可见。

  他侧首,懒懒散散逗弄面前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白鸟,将它的羽毛拨乱,又理整齐。

  白鸟转着眼珠,似是有所不满,却不敢动弹。

  “有人按捺不住了。”薛忱轻笑。

  “你就这样看着?”白鸟张了嘴,竟发出犹若稚童的人声。

  薛忱下颌微抬,指尖动作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