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外室后我不想奋斗了 第254章

作者:两边之和 标签: 穿越重生

  “今儿不行,明天的吧。”

  “为什么?”花花不满地质问,“您答应过的。”

  余枝把手往头上一扶,优雅地从她面前走过,施施然歪在软榻上,“为娘的头疾犯了,要养病。”顺便给你爷爷送个口信,让他派人来接。

  傻眼的花花小姑娘……

  姜还是老的辣,是吧?

第493章 回到官帽巷

  又过了一天,余广贤派人来接闺女回娘家了。

  官帽巷的三进大宅子还是余枝当初置办的呢,这么些年余广贤一直住在这里,也没换地方。

  花花是头一回来爷爷家,很是好奇,左看看,右瞅瞅,在马车里一会都坐不住。

  打从马车一进巷子,就引来了不少人观望,纷纷纳闷,这一行光鲜亮丽,只看骑马的那位后生,就跟他们这里格格不入。

  他们是干什么的?走亲戚还是……他们这巷子谁家也没这样富贵的亲戚呀!

  等马车停在余家门前,有人就恍然大悟了,“哦,原来是余先生的亲戚。”

  余广贤为人特别低调,在官帽巷住了八九年,只有个别人知道他是太子府上的属官,至于什么官职,就没人能说清楚了,大概就是个抄抄写写的文书吧,谁让他一副读书人的模样呢。

  他和街坊邻居来往也不多,他公务忙,有时晚上干脆就宿在太子府上了。街坊有事想找他都找不到人,都是管家出面帮忙的。巷子里谁家有个红白事情,也是管家送一份礼过去。

  时间一长,大家也都习惯了。

  余广贤虽然不常露面,但家里的管家却帮着街坊邻居解决了不少难题,所以大家对余广贤还是挺敬重的,公认他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家里遇到什么事都喜欢来余家问一问,虽然绝大多数是见不到人的,这也给众人留下了“余先生公务繁忙”的印象。

  “余先生在这住了好多年了,也没见他有什么亲戚登门呀!”有人不解。

  “也不一定是亲戚,也许是余先生朋友呢。”

  “瞎说,没看见马车吗?马车里坐着的肯定是女眷。”

  “你才瞎说,谁说坐马车的就是女眷了?”

  “你们忘了吗?余先生是有个闺女的,长得跟仙女似的……”

  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人打断了,“对,对,对,他闺女嫁进了候府,候府公子是他女婿,当年迎亲的那个场面呦我至今还记着呢。”

  有后搬过来的人抽气,“天,候府公子?余先生还有这么厉害的女婿?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咳,这不是都忘了吗?”

  “这都能忘?”明显的不相信。”还有,他闺女高嫁进候府,怎么没见过她回娘家呢?是不是婆家不让回?”

  “你想多了,余先生的女婿外放出京了,一家子都去了。”

  “哎,哎,别说了,人下来了。”

  众人伸长脖子望过去,就见先从车里下来的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随后骑马的少年从车里抱出个三四岁大的男童,最后下来的是个年轻妇人。

  余枝早就察觉到了众多目光,转过脸微微一笑,好多人都惊呆了。待余枝一行人都进去了,这些街坊们才回过神来,“天,真是余先生的闺女回娘家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余先生的闺女就长这个样。这都好有十年了吧?她咋一点都没变呢?”摸摸自己苍老的脸,有些怀疑人生。

  “嘿,你能跟人家比吗?人家嫁的是候府,人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当然不显老了。咱们都是劳碌命,一家子老小都指着你了,能不老吗?你瞧我这手都成什么样了。”

  “那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吗?我记得当初她大儿子好几岁了,还在这巷子里跑来跑去的,长得跟金童似的。”

  “骑马的那个不是吗?算算年纪,差不多就是他了。”

  街坊们议论纷纷,然后很快就散去了,都急切地想回家把这新鲜事告诉别人。

  余枝还住在她原来的院子,花花和壮壮跟着她住,闻西洲大了,他还要温习功课,所以有单独的院子。

  阔别八年再次回到这座宅子里,余枝看哪儿都觉得亲切。家里的奴仆依然不多,哦不,他们中好多人其实不是奴籍,都是东北军中退下来的伤残,无处可去,是余广贤收留了他们。

  虽然人手不多,然而宅子各处却打扫得非常干净,尤其是余枝最喜欢的花廊秋千,藤蔓茂盛,花朵怒放,打理得可好了,跟她八年前离家时没什么两样。

  余广贤本来是在家里等着的,太子府有事,又被人叫走了,他派小厮回来说要晚上才能回来。

  余枝一点都不介意,这是她的家,她在自己家里自在着呢。

  花花小姑娘跟一只好奇的小松鼠似的,拉着弟弟一起在宅子里探险,不时发出哇哇的惊叹声。就连一向懒得动弹的壮壮,小脸也生动起来。

  “娘,那个花廊好漂亮好漂亮!咱在家里也建一个吧。”花花小姑娘跑了一脑门子汗,扯着余枝叽叽喳喳。

  余枝心道:费心思打造的,能不漂亮吗?

  “家里不也有一个吗?”余枝给她擦汗,然后摸她后背,很好,都汗湿了。想来小儿子也好不到哪去,便道:“去换身衣裳。”

  “家里的跟这个不一样,娘,我想要个一模一样的。”花花缠着她娘。

  余枝把她的小脏手拿开,“一模一样的?那可难了。”这世上都找不到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不要说一模一样的花廊了。

  见闺女还要再歪缠,余枝一个眼神瞪过去,“换衣裳去。再多说一句话,罚写三张大字。”虽然花花小姑娘没正经上学,但她爹已经教写字了。

  花花瞬间捂住了嘴巴,余枝无语,这是多不喜欢学习呀!

  花花被丫鬟带去换衣裳了,余枝自己给小儿子换,“壮壮,喜不喜欢这里?”

  壮壮眼睛亮亮,点了点头,非常乖巧的样子。

  余枝笑了,柔声道:“你和姐姐都是在山云县生的,娘当初带着你大哥就是住在这里的,你大哥那时候也就比你现在大一岁。你大哥打小就厉害,这巷子里有不少小孩子,好多都比他大,却都愿意听他的。他呀……”

  思绪飞扬,仿佛又回到了初入京城的时候,余枝脸上带着恬淡的微笑,眼前仿佛浮现了那样的场景:一群孩子在巷子里跑着,闹着,玩着,笑着……

  余枝回娘家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整个官帽巷都沸腾起来了,大家都在说着“余先生那个嫁入侯府的闺女回娘家了”,他们也是头一回真切意识到,不显山露水的余先生是侯府公子的老丈人,原来他们这里还住着这样的贵人。

  有人便后悔,以前怎么就没跟余先生处好关系呢?

  换了巷子里其他人家,出嫁的姑奶奶回娘家,肯定会有很多人登门说话。

  然而余枝这里,却是没有一个人上门的。

  因为胆怯!

第494章 一辈子都认

  “爹,家里出了何事?”许家业匆匆进家门,脸上一片急色。

  他在书院读书,昨天爹打发家中小厮传话,让他回家一趟。他问小厮可是家里有事,小厮也说不清楚。

  他心中虽然担心,但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了。今天一早他就去找夫子告了假,带着小厮匆匆往家里赶。

  许父见状,连忙道:“无事,无事,我儿莫急。”一边大声吩咐着奴才端茶打扇。

  许家业哪有心思?一脸疑惑,“爹,既然家中无事,您喊我回来干什么?”

  他今年没有下场,但去年下场了,其实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了县试,虽然名次靠后,但终归是过了。后面的府试和院试没过,夫子说他还差些火候,让他沉下心来再读几年书,一个秀才还是能中的。

  他今年才十六,家境也不错,他就算是考到三十,家里也是愿意供的。

  当然了,许家业可不想考到三十,少年人也有自己的心高气傲,他就想着他勤奋一些,争取在弱冠之前成为秀才。是以他在书院里读书特别刻苦,家里也是知道他的想法的,怎么就无缘无故把他叫回家了?

  许父笑了,问他:“家业,你小时候的同窗,就是巷子里余家那个小孩,你还记得他吧?”

  “爹说余西洲?”许家业狐疑,那是他孩童时代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对,对,对,是叫余西洲,我记得是叫什么洲的。”许父一副想起来了的样子。

  “他怎么了?”许家业看着父亲高兴的样子,更加纳闷了,“我跟他就同窗了一年,后来他就走了。”

  许父高兴道:“他回来了。昨天随他娘一起回来的。那孩子长得可好了,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如冠玉,啧啧,真不愧是侯府的公子。”他并没亲眼所见,都是听巷子里的人说的。

  但许父信呀,那孩子打小就生得好,跟个金童似的,长大了能差?

  “爹就想着啊,当初你和那余家的孩子是同窗,玩得也很好。现在他回来了,身为小时候的玩伴你不得去看看人家吗?”许父这样对儿子道。

  “爹。”许家业却皱起了眉头,一副不赞同的模样,“爹,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人家现在估计早忘记了。咱冒冒失失过去,多不好!”

  “怎么不好了?”许父不赞同,“你们是发小,打小的情谊,你不过去才是失礼呢。快,快,礼物爹都帮你准备好了,你拎上,去余家。”

  “爹!”许家业站着不动,他懂爹的意思,可是……“人家是侯府贵公子,咱是平头百姓,还不知道人家认不认咱,我就这样攀上去,我,我成什么人了?”他神情激动,激动中还带着少年人的难堪。

  “家业!爹知道你抹不开脸,可你想想,你是爹的儿子,爹能坑你吗?爹都是为了你好。”许父苦口婆心地劝,“你也说了,那是侯府公子,那样的门第,那样的贵人,平时咱蹦起来都够不着。这不是有小时候同窗的情谊吗?人家若是愿意提点你一句半句的,够你埋头苦读好几年的。”

  儿子还是太年轻,等到了他这个年纪就知道了,面子不值钱,能落着实惠才是最重要的。他做丝绸生意,哪天不得给人赔笑脸?必要的时候孙子都得装。他要是在意面子,一家老小早饿死了。

  “家业,那孩子小时候性子就不是霸道的,他家老爷子住在咱这巷子里,也从不欺人,这样长辈教导出来的小辈一般差不了。你登门拜访,他顶多冷淡些,这有什么关系?他若还记小时候的情分,咱不就赚了?家业,去吧,爹不会害你的。”

  任许父磨破嘴皮子,许家业就是不去。好像去了就亵渎了小时候的情分似的。

  就在父子俩拉锯的时候,外头小厮冲了进来,“老爷,少爷,来客了。余家的那位小公子来找少爷了……”

  许父一惊,随即高兴,“快,快,请进来。这可是贵客,我得亲自迎一迎。”走了两步,意识到不妥,转头一看儿子还愣在那,顿时恨铁不成钢,数落道:“你还杵那做什么?人家堂堂侯府公子,来登咱家的门,可见是还认你的,你还不赶紧把人迎进来。”

  “哦,哦。”许家业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转身往外走,走得有些急了,险些绊倒,看得许父都恨不得替他。

  “许家业!”

  “余西洲!”

  本来还心慌的许家业,顿时就不慌了。两个少年彼此打量着对方,然后都笑了。笑声里,陌生感渐渐消融,他们仿佛又变成了小小的孩童。

  进了许家,自然要先拜见许家的长辈,无论是许父,还是许母和许奶奶,都对闻西洲赞不绝口。尤其是许父,对闻西洲热情极了,夸赞的话都不重样,恨不得夸出花来才好。

  夸得许家业看向儿时小伙伴都不好意思了,而闻西洲从始至终都一副谦逊温和的模样。

  “我爹人就那样,你别介意。”许家业有些尴尬的解释。

  “无妨,许伯父很亲切。”也是一位好父亲。

  两个人到了许家业的书房,坐定之后,许家业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他读书的书院也是有官家公子的,他们眼高于顶,向来不拿正眼瞧他这个商户之子。

  “想当年我在官帽巷可是老大,打遍整条巷子无敌手的,尔等都是我的小弟,怎么,现在长大了就不认老大了?”

  少年挑着眉,姿态狂狷。

  许家业嘴唇抖动着,面色动容,“认!一日为老大,终生为老大!”这是他们儿时的童言。

  “这还差不多。”闻西洲坐端正,“我听康夫子说你在城外的书院读书,那书院怎么样?”

  “你去看过康夫子了?”许家业诧异,算起来康夫子才教了他一年,难得他还特意去看望。

  闻西洲嗯了一声,“我去年便回京了,回来考试的。过年的时候我去看康夫子了,听他说你现在去了城外的白鹤书院。我爷爷住这边,我来过这边几回,可惜你都不在。”

  许家业更诧异了,“你来我家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