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边之和
“我娘家姓张,又年长你不少,也是跟妹妹投缘,今儿就拖个大,你就喊我一声张姐姐吧。咱们住得这般近,以后常来常往。”靖安侯夫人快人快语。
以往只知道小闻尚书娶了个美人,今儿这么一接触才知道,谈吐性子都不错,哪有外头人说得那么不堪?
她懂,嫉妒。外头那些人全是嫉妒!
“张姐姐。”余枝不是个扭捏的,当场就叫了。
“余家妹妹。”靖安侯夫人看着余枝这个美人,更加喜欢了。
这边两人相谈甚欢,两个小的早跑去玩了。靖安侯夫人告辞的时候,两个小的还依依不舍呢。
第519章 我伤心了
“娘,我以后能不能去找顾怀惟玩?”靖安侯夫人一行走后,花花就问她娘。
余枝有些诧异,“喜欢跟他玩?慧姐姐,鸾妹妹还不够你玩的吗?”
花花点点头,“慧姐姐挺好的,可她成天闷在屋里,不是看书就是绣东西,她喜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我和鸾妹妹倒是能玩一块去,可她力气太小了,玩秋千她都推不动我。”
哦,懂了,这丫头是想找个能推动她的人。
余枝表示怀疑,“顾怀惟能推动你?”那孩子秀气得很,瞧着似乎还有点弱症,瞧着就不是个泼实在的。
“能的。”花花点头,“他刚才就推了我好久,我还带他看了我的兵器,他可羡慕了。”
余枝嘴角抽了抽,屁的兵器,就那几把木头剑,算什么兵器?
“娘,可不可以?”花花仰着脸问。
今儿一上午,她说什么,顾怀惟就听什么。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她打拳的时候,顾怀惟的眼睛是亮的,还会给她拍手喝彩,那崇拜的小眼神让花花骄傲极了。
她觉得这个小弟太会来事了,太贴心了!
“可以。”那怎么不可以呢?“只是你们两个都要上学,哪有空一起玩?”
“散了学不就能一起玩了?离得这么近,我……”她想说我一下子就翻到他家去了,幸亏她机警,不然肯定要挨训,“我抬抬脚就到了,再说了,学里总有不上课的时候,能玩的时间多着呢。”
“只要人家愿意跟你玩,娘没意见。”大闺女安排得头头是道,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不会拦着了。
“谢谢娘。”花花开心地笑,心里道:顾怀惟肯定愿意呀,她可是才帮过他呢。
下午,花花就被余枝撵去上学了。下午是苗夫子的课,花花磨磨蹭蹭,十分不情愿。路过小花园的时候,她脚下一拐,决定先去祖母那转一圈。
“祖母,花花来看您了。”
听到孙女清脆的喊声,侯夫人脸色微变,立刻吩咐,“快,快把这些布匹都抱里面去。”
花花那丫头就是个雁过拔毛的,每回到她这来,吃的喝的玩的用的,被她薅了不少去,没一回是空着手走的。
要是看到这些布匹,肯定又张嘴讨要。不给吧不好,给吧,这些布匹她有别的用处。再说了,给了她,其他人给不给?
“祖母。”花花笑嘻嘻地行礼,突然鼻子耸动了几下,“什么味?祖母您是不是藏了什么好吃的?”
侯夫人笑她,“哪有什么味儿?定是你闻错了。祖母这若是有好吃的,还能不拿出来给你吃?”
花花又闻了闻,“就是有味。祖母您肯定藏了好吃的,您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就上回,您得了一包什么稀奇点心,没给我听。我一走,您就拿给我弟弟吃了。祖母,您这叫重男轻女,这是不对的。”
“我爹说了‘儿子闺女都一样,儿女都是传后人’。祖母,我也是您孙女,你这样会伤了我心的。我得找找您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
任侯夫人怎么说没藏好吃的,花花都不信,丫鬟也不敢拦,还真让她进了内室。
“哇,好漂亮的布!”花花眼睛都看直了,“祖母,祖母,我喜欢这匹红色的,给我做衣裳了吧。”
看着花花抱着红色的料子从内室走出来,侯夫人眼前一黑,这些布料都是锦衣阁新进的,她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准备送给闺女的。
侯夫人的长女嫁到外地去了,一直随着夫婿辗转各地任上了,二十多年了,就见过两回。现在她外孙子都娶妻生子了,再过半年,她大外孙女就要出嫁了,身为外祖母,可不得给些添妆?
她便耐心跟花花商量,“花花,这些布料祖母有用,等过两天祖母让人送更好的过来,再让你挑好不好。”
花花抱着布料就是不撒手,“祖母,您是送人的对吧?我看过了,一共有三匹红色的布料,送人哪有送单数的?多的这一匹正好就给我了。祖母,我最喜欢红颜色了,我生得白,穿红色的衣裳可好看了。好祖母,就给我了吧。”
大红色的料子本就难得,谁会嫌多了?
王妈妈也跟着劝,“三姑娘,您姑母家的表姐快出阁了,这些是……”
“添妆呀!那就更得是双数了,成双成对,和和美美。”花花振振有词,到了她手上的东西还想往回要?怎么可能。
花花是个有些认死理的小姑娘,本来嘛,这匹布料她不要也不是不行,这不是祖母伤了她的心吗?一见她来,就把好东西藏起来,这是防着她呢?
为什么要藏?好好跟她说不行吗?这显得她多不懂事!
她是亲孙女,不是捡来的,传承着血脉呢。亏她还跟祖母最好,祖母却这样对她。她伤心了,所以这匹布料她非要不可。
花花怎么知道祖母藏布料的?当然是她闻出来的呀!外间残留的味道跟布料上的一模一样,可见这些布料之前就是摆在外间桌子上的。
侯夫人理亏呀,花花最后不仅抱走了那匹红色布料,还说了她祖母一顿,中心思想便是:您重男轻女,不是真心喜欢我,我伤心了。虽然您做得不对,伤了我的心,但只要您改正,我还是会原谅您的。
侯夫人……
看着抱出来的布料,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先送库房搁着吧。”
侯夫人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个外头长大的孙女根本就没有那么乖巧懂事,有时候还特别气人。她也不是拿她没办法,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翻不了天,可丫头片子她爹难缠呀!
花花也是有小脾气的,红色的布料抱回去立刻就让丫鬟给她做了衣裳,日日穿着新衣裳去给祖母请安,还炫耀,“祖母,您瞧我穿这衣裳好看吧?就是您给的那匹红色布料裁的。”
侯夫人是气不得,也骂不得,索性也不再做慈爱的祖母了,一见她来就耷拉着脸,好东西全收起来,这一老一小还斗了起来。
第520章 小爷的功劳
“西洲,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许家业一脸愧疚又局促不安,都不敢去看朋友的眼神。
闻西洲脸上依然挂着淡笑,安慰他道:“是我自己要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位梅大儒讲得很好,我觉得受益匪浅,我还要多谢你呢。”
“可是……”许家业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今天这个聚会……许家业其实跟他们并不熟,只其中一人跟他是一个学舍,去年他帮了那人一个忙,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就亲近了起来。
书院里一帮官宦子弟张罗着搞了这么个聚会,许家业能参加是沾了舍友的光,他的那位舍友也是个官家子弟。
本来许家业是没想参加的,他有自知之明,他跟那些人玩不到一块去。可他得知他们请到了梅大儒,就心动了。梅大儒学问极好,尤其擅长策问,要是能听他指点一二,肯定能进益不少。
他就想到了好友闻西洲,自打重逢后,好友就帮了他不少,连夫子都说他的文章进步了不少。许家业感激之余,也想为好友做点什么。
可人家是侯府贵公子,什么都不缺,他就是个小老百姓,能帮人家什么?眼下却是个好机会,梅大儒啊,听说不仅学问好,为人豪放,还十分难请,这些官家公子托了很多的关系才请到人。
许家业便试探着问他能不能多带一个人,没想到舍友居然同意了。许家业大喜,便邀请了好友闻西洲。
聚会设在一艘豪华的画舫上,闻西洲穿戴低调,许家业也介绍他是自己的邻居,因此并未引起过多的关注。
许家业和闻西洲都是冲着梅大儒来的,也不介意无人搭理,两人在一旁说话反倒清净。
梅大儒的确来了,策问也讲得好,不过他就留了一个时辰,很快就离开了。
问题就出在这,梅大儒一走,画舫上这些人就跟现了原形似的,一个个搂着姑娘放浪形骸。许家业哪见过这个?坐立不安不自在极了,猛地想起闻西洲比他还要小两岁,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难安哪!
他忍着羞意,强撑着挡在闻西洲身前,被画舫上的女人调戏得面红耳赤,惹着众人哄堂大笑。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画舫上还有赌场,那些官家公子,包括他的舍友都进去了。许家业可不敢进,也不敢让闻西洲进。
赌这玩意是能乱沾的吗?沾上了要命。
“许兄,余小弟,站门口干什么?进去玩呀。”里头有人喊。
许家业连连摆手,“不,不了,你们玩,你们自己玩吧。”
有人过来拉他,“玩一玩嘛,很有意思的。”
许家业仍是摆手拒绝,那人觉得很没面子,沉下脸,“你什么意思?好心好意请你玩,装什么清高,不给小爷面子吗?”
许家业六神无主,“不,不是,我……”
闻西洲一折扇挑开那人揪着许家业衣襟的手,淡笑着道:“不好意思,许兄是为了陪我。我家里管得严,向来是不许我碰这些东西的,还望兄台见谅。”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家里管着,看不出来余小弟这么听话?”那人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着闻西洲,“小赌怡情,走,跟哥哥进去长长见识。”赌桌上一群人起哄。
闻西洲纹丝不动,轻轻推开他的手,“心领了,真不敢,各位兄长也不想小弟被家中长辈打断腿吧?今儿多谢兄长们款待了,天不早了,小弟与许兄就先告辞了,各位兄长玩好!”
那人刚要发火,触及闻西洲含笑的眼眸,却愣是打了个寒战,后脊背发凉,一句话都说不出。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个文弱书生,他怎么在他身上感到了杀气?
错觉,肯定是他喝多了产生的错觉。
这人骂骂咧咧,什么给脸不要脸,什么不识抬举……至于告辞的话他压根都没放在心上,画舫在河上,他们能往哪儿走?
没有走远的许家业脸涨得通红,又气愤又羞愧,“西洲……”
闻西洲对他摇摇头,从始至终表情都没变一下,这让许家业心里更加愧疚了。
“少爷,许少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路生撑着小船朝闻西洲和许家业招手。
哪里来的小船?自然是从画舫上解下来的。当画舫上那帮公子哥叫嚣着要怎么怎么整治闻西洲和许家业两人时,人家早就划着小船离开了。
上了岸,两人各回各家。许家业一走,闻西洲寻了几个乞丐,反手就把画舫上那帮人给举报了。
于是,京兆府,大理寺,五城兵马司,同时收到这样一条消息:金水河最大的那艘画舫上,一群纨绔子弟在寻欢作乐,为了争夺女人大打出手。去晚了怕是要出人命。
各个衙门行动那叫一个迅速呀,这可都是银子啊!许是被家里教训了,那些纨绔子弟都老实了,不敢光明正大地犯事了。相对的,他们抓不到人,奖赏也骤减。
现在好不容易来个大活,谁不积极?
画舫上那些人被三个衙门的官差抓住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有机灵的想要逃跑,却怎么也找不到逃生的小船,往水里跳吧?又不敢!最后只得狼狈不堪地被带回衙门。
官差在画舫上还搜出好几个醉得烂醉如泥的伙计,泼醒一问,是画舫上的船工。他们怎么说画舫停在河中央不动呢,原来划船的全喝醉了。
哼,活该他们倒霉!
路生露出笑容:这都是小爷的功劳。
对于坑了那些官几代,闻西洲一点负担都没有。他这个人感觉特别敏锐,早就察觉到那些人中有一个对他抱有恶意。
闻西洲能肯定他从没见过那人,素昧平生,怎么会对他有深深恶意呢?
都不用怎么想,闻西洲便知道今天的聚会恐怕是针对他的一个局。
其实越想破绽越多,许家业也不是第一天才去白鹿书院的,那些人以前怎么没邀请他?就算他的舍友想还人情,能带他一人玩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再带一个朋友?
为的什么闻西洲也明了,他爹最近得罪的人有点多啊!哦不,自从进京,他爹就没少得罪人。
这是弄不了老子,把主意打到儿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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