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边之和
这下不仅少女惊呆了,连围观的人都惊呆了,头一回听说男人坏了清白的,就有人喊,“你是个大老爷们呀!”
闻西洲表情悲愤,“大老爷们就没清白了吗?男女授受不亲,大老爷们就不需要保护自己了吗?求诸位帮个忙,把人送衙门去,我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第525章 与众不同的娘
“这位小公子说得对,男人也是要名声的,尤其是读书人,名声坏了,还怎么求取功名?”
“就是,不单是姑娘家在意名声,男人的名声若是坏了,可就娶不到好媳妇了。妻不贤毁三代,这简直被杀人放火还可恶。”
“对,对,坏人名声,天打雷劈。”
“大家伙搭把手,把这个蛇蝎女人送衙门去,让大人审一审,免得再祸害了别人。”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应和,人都是有个从众的心理,七手八脚还真把那青衣布裙的少女送衙门去了。身为当事人的闻西洲自然也跟着去了,不过路生却没跟着去,他抓人去了。
早在那少女扑过来的时候,闻西洲就给路生使了眼色,他隐匿在人群里,留意到有个人行迹非常可疑。
在公堂上,那少女朝闻西洲投去哀求的目光,他跟瞎子似的,视而不见,就一口咬定这是有人设局要害他,请大人审出背后之人还他一个公道。
那少女哭哭啼啼,只说是自己见这公子衣着华贵,她心生妄念想要攀附,动了刑还是这个说辞。可闻西洲不接受呀,他虽只是个秀才,可他是小闻尚书的儿子,平北侯府世子呀!
就在京兆府尹为难之际,路生拎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到了,狠狠地把人扔在地上,“大人,此人和这姑娘是同伙,便是他指使这姑娘坏我家少爷名声的。”
府尹大人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还不从实招来?”
那管事跪地喊冤,“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乃忠勤伯府的管事,委实不知这位小哥为何把小人抓来,更不认识这位姑娘。大人,这位小哥无故抓人,眼里可还有王法?”他反而倒打一耙了。
路生气得想上前踹人,闻西洲轻咳一声,路生立刻规矩跪好,“大人,他说谎。小人早就发现他形迹可疑了,从事发现场一直跟着他到忠勤伯府。小的也听说了,忠勤伯府上的几公子有些不大争气,肯定是他们嫉恨我家少爷学问好,才下此毒手。大人,您可得给我家少爷做主啊!”
“你血口喷人!”那管事愤怒,“大人,没有这事。小人就是路过,看个热闹,谁知这人发什么疯非要诬陷小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边是平北侯府,一边是忠勤伯府,此事不大好办啊!
就在这时,闻西洲朝府尹大人拱拱手,道:“大人,事便是这么个事,还望大人秉公执法,还学生一个说法。既然不招,就先收押着吧,大人慢慢查证,学生就先告退了。”
闻西洲可不会留在这扯皮,他的时间宝贵着呢。
出了京兆府大门,外头围了一群等着看热闹的百姓,路生就大声嚷嚷起来,“哼,忠勤伯府真欺负人,自家公子不学无术,不好生教导,却嫉贤妒能,使用下作手段害我家少爷,有本事他把学问好的都害了。”
证据?他根本就不需要证据,他只要知道是谁害他就行了!
路生嚷了这么一嗓子,就护着自家少爷匆匆离开了,留下一群吃瓜群众。有人道:“忠勤伯府的几位公子确实不大争气,上个月他家大公子在街上纵马,把个老头的腿给踩断了。正好被官差撞个正着,被抓起来了。听说交了好大一笔罚银才放出来的。”
“啧啧,真是个败家子。”
“他家二公子更败家,前些日子在画舫上跟人争女人打起来了,听说还动了刀子,要不是官差去得及时,怕是要死人。他这是第二回 进去了,那罚银能少吗?”
“你说要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家业早晚败光。”
“品行不端,难怪要嫉妒陷害别人了。”
不到一天,流言就传开了。忠勤伯气得是暴跳如雷,“废物,废物!”也不知道是骂儿子还是骂管事。
就算把管事捞出来,流言已经传开了,也澄清不了了。
本以为老的难缠,没想到小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不按套路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敢直接叫破。看似莽撞,却十分地无赖,但耐不住好使呀!
现在,忠勤伯府的名声是一落千丈,同僚都暗地里笑话。
就算澄清不了也得澄清,明面上绝不能跟小闻尚书结仇。
忠勤伯亲到京兆府走了一趟,把管事捞了出来,随后那个青衣布裙的少女也被放了出来,毕竟忠勤伯府的管事都无罪释放了,这个少女只是妄图攀高枝,并且还未遂。关几日以示惩处就够了。
人捞出来了,忠勤伯还忍气吞声去向闻九霄解释,声称忠勤伯府对令郎绝没有加害之心。这个忠勤伯还颇有心计,并没有登门拜访,而是选在早朝之后,当着众多朝臣的面解释。
闻九霄撩了撩眼皮子,“这不是流言吗?忠勤伯多心了,满京城嫉妒本官有个好儿子的人多了去了,本官从未放在心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忠勤伯气得回到府里把几个儿子全痛骂了一顿。
当天晚上,余枝换好了衣裳,笑着对闻九霄道:“三爷,你是在家里等我,还是我把你绑在床上?”
闻九霄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没有。”余枝徐徐摇着手指,“小闻尚书何等风光霁月,不适合去行鸡鸣狗盗之事。”
“我不是闻三吗?”闻九霄目光执着。
余枝亲昵地理理他的衣襟,“今晚你不是。”
见余枝怎么都不妥协,闻九霄是失望,只好作罢,“快去快回。”
“知道了。”余枝推开门往外走,还不放心地低声叮嘱,“不许跟。”
“娘。”余枝出了院子就看到长子背手而立,身上穿着跟她一样的夜行衣,挑了挑眉道:“你也想去?你爹都没去。”
闻西洲摸了摸鼻子,“娘,我的轻功应该比爹好一些。”
“我觉得你还是留下跟你爹秉烛夜谈吧。”没提前踩点,谁知道有没有危险?
闻西洲却递过一物,余枝问:“什么?”
“忠勤伯府的平面图。”
余枝意外了一下,然后笑了,“不愧是我儿子!”不仅记仇的性子跟她一样一样的,还知道提前做功课。
“都是娘教得好。”闻西洲羞涩地笑,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却熠熠生辉。
“那就走吧。”
“唉,来了。”
踩在藤蔓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闻西洲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心里默念着:御剑飞行!
他有一个天底下最与众不同的娘。
他和爹一起守护着最与众不同的娘。
第526章 美娇娘
有闻西洲这个大活人引路,余枝自然不需要再看平面图。母子俩在忠勤伯府逛了一圈,忠勤伯居然不在府里,奇了怪了。
那个管事倒是在,不过喝得醉醺醺的,睡在床上呼噜声震天,气得他媳妇大声咒骂,不过他也听不见。
得,这一趟算是白跑了,没有任何发现。
余枝不甘心就这么回去,遂对儿子道:“走,为娘带你长长见识去。”
这一回余枝没有辛苦小绿,母子俩都用轻功。闻西洲看着前面刻意放慢速度等他的娘,心中暗下决心,以后每天早晨绑着沙袋加跑半个时辰,他差娘老远呢。
“娘,这是什么地方?”闻西洲轻声问。
余枝看着斜对面,“大理寺,你爹曾经呆过的衙门。”对面墙上点着两盏灯,看样子是有新的悬赏令了。
“白天的大理寺是一番模样,到了夜里,就是另一番模样了。看到对面的墙了吗?那叫赏金墙,当点燃两盏灯的时候,就表示有新的悬赏令。赏金猎人就会来接活了。”
“赏金猎人?”闻西洲还是头一回听说。
余枝耐心给他解释,“有一些穷凶极恶或十分棘手的通缉犯,官府久抓不到,就会寻求江湖人士的支援。有时官府人手不足,也会挂悬赏令。接这些活儿的人被称为赏金猎人,因为每一个犯人名字后面都标有赏金。”
说话间赏金墙下就出现了一个人,余枝站着没动,等那人走了,她才继续道:“走,过去看看。”
闻西洲刚要抬脚过去,余枝拽住了他,“把这个戴上。”她拿出两张面具,自己戴了一张,另一张递给儿子。
闻西洲乖乖接过面具戴在脸上,“娘,您做过赏金猎人!”要不然准备怎么这般齐全呢?他的眼睛亮如星子,心潮澎湃。
余枝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打出京,她的钟馗面具就没派上用场。
到了赏金墙下,新的悬赏令有两个,一个是城南出现的连环杀人案,半年来已有四人横死陋巷,官府悬赏捉拿真凶。另一个则是京郊一桩灭门惨案,一家六口全被杀害,手法极其残忍,头颅不翼而飞。已经锁定了凶手,是他们本村的陈姓屠夫。可这人就跟消失了一样,遍寻不着。
赏金都是一百金。
余枝忍不住摇头,“你看看大理寺都堕落成什么样子了,连这样的案子都能上赏金墙。朝廷还成天哭穷,说国库空虚,得多大家业够败的?”同情闻九霄一秒。
顿了下,“你爹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闻西洲看过去,余枝解释,“你爹那人,别看他古古板板,其实查案审案很有一手。他在大理寺的时候,京里哪有那么多的破事?他走之后……唉,这一届的官员不大行啊!”她小声吐槽着。
闻西洲点头附和,“我爹治理地方也很有一手,嗯,掌管财政也是一把好手。”
余枝笑,“对,你爹就是朝廷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夜深人静,哪怕他们声音再低,在寂静的夜里都显得无比清晰。一墙之隔的大理寺官员哭唧唧,小闻尚书,你家夫人又出来干私活了,还带着你儿子一起。咱知道小闻尚书优秀,可这拉踩是几个意思?
大理寺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接下来的几天夜里,余枝都领着儿子出去晃一圈,先去忠勤伯府干正事,然后再欣赏一下夜晚的京城。连鬼街都去过了。
哦,余枝现在已经弄明白鬼街那座塔是怎么回事了。说到这事不得不提起监啸,所谓“监啸”是指监狱中往往在深夜或凌晨突然爆发出犯人的尖叫,继而大量犯人发狂,互相撕打殴斗,甚至于互相咬噬,种种恐怖的疯狂都爆发出来。
而且监啸之后,犯人往往大量死亡,这种东西连狱吏都不敢弹压,认为是狱神发怒或者太岁临门。
为了预防监啸,朝廷就把那些坐牢时间长,性格又暴躁的犯人,定期带出去放个风,让他们互相搏斗,消耗掉他们的体力和精力。
余枝那回看到的身缠铁链衣衫血迹斑斑人,便是大理寺地牢中的犯人。
转眼就到了游湖的日子,余枝一早就打扮妥当出了门。在大门口遇到靖安侯夫人,她眼前一亮,“哎呦喂,好一个大美人,我今儿可有艳福喽!”
余枝比她小了十来岁,本就显得年龄小,又敢穿会打扮,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说和靖安侯夫人是母女都有人信。
余枝四十五度侧脸微扬,右手轻抚鬓发,自信而又明媚地笑,“好叫张姐姐知道,今儿妹妹我要艳压群芳,我得给我家小闻尚书长脸呀!省得她们成天在背地里揣测我是不是失了夫君的欢心,成黄脸婆了,成糟糠妻了,成下堂妇了!”
余枝掐着兰花指,捏着夹子音,电眼一眨,又娇又媚。
靖安侯夫人都看直了眼,又惊讶又新奇,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好妹妹,别的不好说,要论容貌,今儿你肯定能艳压全场。”
瞧瞧人家怎么长的?同样是女人,这脸,这腰,这身段,啧啧,活脱脱的一个祸国妖姬,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
以往就知道她好看,这盛装一打扮,啧,她的心都怦怦跳了。
“那咱们就出发吧!”余枝水眸眨呀眨,姿态优雅地上了自家马车。
金水河穿城而过,长乐侯家的画舫就停在桥边,余枝到得不算晚,但也不算最早,画舫上已经有人了。
河面上一溜排开四艘画舫,有大有小,很是气派。
别看余枝年轻,但闻九霄品级高呀,夫荣妻贵,哦不,其实余枝本人也挺争气的,她还是个县主呢。所以迎接她和靖安侯夫人的便是长乐侯夫人了。
“小闻夫人,真是难得的贵客。”长乐侯夫人虽惊讶余枝的美貌,面上却非常热情,“早就听闻小闻大人是个美娇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顾夫人,您与小闻夫人结伴而来,压力不小吧?”她朝着靖安侯夫人打趣。
靖安侯夫人与长乐侯夫人是相熟地,笑着道:“那可不?衬得我都成烧火的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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