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边之和
太子殿下还是静不下心来,死士,明目张胆地往大臣府中派遣死士,还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让太子对自己的掌控力都产生了怀疑。
正沉思着呢,外头又起了喧哗声,这回不用太子吩咐,内侍就小跑着往外,当他看到外面的人是崔夫人时,都忍不住叹气。
要他说,这位崔夫人也是个蠢的,以为自己为殿下诞下儿子就有功了?呵呵,她没看到这府里嫡出的皇孙就有三位了吗?太子妃膝下的长皇孙早就领差事了,一个月窝窝里的庶弟算什么?
说句不好听的,太子殿下可不缺儿子。
他要是这位崔夫人,才不管什么表兄不表兄的,安分把儿子养大才是正经,待将来殿下登基,总不会亏待了她便是了。
现在上蹿下跳的,啧啧,愚蠢!太愚蠢!
这位崔夫人不知受了谁的蛊惑,死活要见太子,赖在这不走。到底是太子的女人,下头的人也不好硬拉硬拽。
内侍没把人劝走,只好回去回禀,“殿下,小公子病了,崔夫人心疼,求您去看一看。”
太子殿下瞬间就变了脸色,语气冷如寒冰,“病了就找太医,孤又不会治病。让她回去,孤忙着呢,不见。”
就这一会孩子就病了?妇人争宠惯使的手段罢了,太子早年在宫里的时候见得多了,他最厌恶的便是以孩子博取宠爱的人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得去手,太子殿下眼底浮上讥诮,“去告诉太子妃,崔氏行事不周。顺便也转告她一句,好好养着孤的儿子,她若是不会养,那就抱给别人。”
他儿子的母亲可以蠢,但绝对不能毒。
“奴才遵命。”内侍微弓着腰,心里对崔夫人充满了同情。
外头很快归于安静,崔夫人前脚被强送回院子,太子妃的申斥后脚就到了,“崔氏行事不周,有失体统,禁足三月,抄《女戒》十遍。”
本来这点事禁足一个月就行了,但谁让她正好触了太子殿下的肺管子呢?
得知刺客死了余枝一点都不惊讶,又得知刺客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余枝也好奇了,问他的好大儿,“你见到尸身没有?”
闻西洲摇摇头,“未曾。”他能知道得这么详细,也是有赖他爹留了人手在京里。要不然他一才进翰林院的小修撰,谁睬他。
“仵作也验不出死因吗?”
闻西洲点头,“听说是这样。”
余枝更加好奇了,提议道:“咱们府上不是住了不少能人义士吗?你想想办法,让他们去看看。”
闻九霄带走了一部分,府里依然还有不少。这么多人光吃饭也不是办法对吧,得让他们做点事情,不然多亏!
闻西洲心动,人都死了,死因却不明,按理说不应该呀!谁知道仵作是真没验出,还是验出了不敢说?
“娘,我试试。”
余枝缓缓点头,“你再想个法子遮盖一下,不要让人知道咱们府上参与进去了。”顿了下,“哦,对了,京里的水不够混,你再搅一搅吧。”说不准就搅出条大鱼呢。
在闻西洲琢磨怎么才能不着痕迹地接触到那个女死士的尸身时,贺晓蝶按捺不住了,“世子不用烦恼,我去把尸身偷出来便是。”
闻西洲大惊,连忙劝阻,“不用,不用,哪里需要晓蝶姐姐费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说过谎?”
“那好吧。”贺晓蝶一副遗憾不已的模样。
闻西洲狠狠松了一口气,他哪里想到了什么办法,不过是敷衍贺晓蝶罢了。
第601章 我不高兴
但凡他露出迟疑,晓蝶姐姐就真能干出去偷尸的事。娘说晓蝶姐姐胆子奇大无比,不看着点能把天都捅漏了。
可不是吗?当初一身的伤还没养好就敢跑去刺杀白国公,一次不成还敢二次三次。余枝觉得她这已经不是胆大的事了,她的身上很有一股子疯劲。
如何才能进到刑部大牢?这其实不难,难的是怎么才能见到那具尸首。现在正是敏感时候,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呢。
还是余枝点了他一句,“你呀,想太多了。咱们府上是苦主,见一见刺客的尸首怎么了?刑部的人验不出端倪,不代表别人也看不出来。你就大大方方带人去就是了,顺便看一看他们的态度,谁死命拦着你的,谁的嫌疑就最大。”
闻西洲如梦初醒,高兴道:“娘,儿子懂了,儿子这就去。”
看着儿子迫不及待地背影,余枝笑了笑。
想要进刑部查验尸首,法子多着呢,其实吧,鸡鸣狗盗她比贺晓蝶更擅长。不惊动人的法子也有,找个会易容的费点功夫混进去就是了。
可是身为苦主为什么要行暗事?她不仅要明着来,还要大张旗鼓地来。不是查验不出死因吗?那我好心帮忙,刑部应该感激不尽才是。要是推着拦着敷衍着,呵呵,是何居心呀?
好大儿聪明是聪明,到底年龄在那摆着呢,历练不足,遇事考虑也不够周全,所以她还不能放心地闭眼。
撑着吧,死老天,看谁能熬过谁?
“花花,你怎么了?”顾怀惟一脸担心地看着一进屋就把书包往桌上一扔的花花。
盘腿坐在桌案上的花花冷哼一声,“我不高兴,你别跟我说话。”
顾怀惟缩了缩脖子,更担心了。他拿过花花的书包,小声道:“花花,今天的课业是不是很多?我帮你写。”
花花不理他,顾怀惟也不生气,径自拿出她的书本,熟练地磨墨替她写起课业来。这项业务他做得可熟练了,小一年下来,他把花花的字模仿得可像了。至少夫子从未发现。
屋里的两个小孩,一个专心写功课,一个坐在桌案上生气。
顾怀惟的小厮伸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对这样的情景早就习以为常了。
“花花,写好了。”顾怀惟小声跟花花说话,仔细地等字迹晾干,然后一一给她装回书包里。
“花花,你别生气了,要不你去我家的演武场去打拳?我让我爹也给我弄了一个像你家一样的沙袋。”顾怀惟提议,花花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打沙袋,打一百下,气就消了。
“不去。”花花拒绝,其实她现在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顾怀惟,你说有的人怎么那么坏呢?明知道事情是不对的,她们还做,我娘说这是不道德的。你说安生过日子不好吗?非要生事,太烦人了。”花花抱怨。
顾怀惟一脸懵,啊,什么?花花是什么意思?
好在花花也不需要他回应,依旧自顾自地吐槽着,“我说的是我祖母。我是晚辈,这样说她显得我好没教养,可我真的忍不住嘛!”
顾怀惟松了一口气,哦,终于听出来了,是花花的祖母惹她不开心了。
“……别人家的祖母多好,又慈祥,对晚辈又疼爱。我祖母……唉,光会拿好听的话哄人。嗯,其实我也是拿好听的话哄她。我娘说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我长到七八岁才回京,才见到她的面,能有什么感情呢?还不如和我养的那只小乌龟感情深呢。”
“就算这样,我也是她孙女吧,我长得不可爱吗?我不乖巧懂事吗?我说话不甜吗?她怎么能想着越过我娘给我订亲呢?顾怀惟,你知道订亲是什么意思吧?”花花看向顾怀惟。
顾怀惟点点头,又摇摇头。
花花翻了个白眼,“顾怀惟你真笨,你连订亲都不知道。订亲就是……我长大以后就要嫁给那个人,像我爹娘那样,像你爹娘那样,两个人住在一起,嗯,还要生小孩。”
“不要,花花你不要订亲。”顾怀惟一下子抓住花花的手,脸上都是哀求,“花花你别订亲好不好?”
“我当然不想订亲,这是我祖母的一厢情愿。你知道我祖母要给我订谁不?”花花一脸不乐。
“谁?”
“我姑母的儿子。算是我的表哥吧,也可能是表弟。”
“你还有姑母?”
花花嗯了一声,“我爹说有,但我没见过,听说是嫁得好远好远。祖母收到她的信,是姑母的老来子,我也不知道他是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反正我才不要嫁那么远呢,我离不开我娘。我娘说近亲不能成亲,会生下傻孩子,表兄妹就属于近亲。哼,祖母还想瞒着我娘,切,我一下子就知道了。顾怀惟我告诉你哦,祖母院子里有个丫鬟姐姐可喜欢我了,我想知道什么就全都能知道。”
顾怀惟却眼睛一亮,“对,花花你别和他订亲,你可以和我订亲呀,我们住得这么近,你天天都能见到你娘。”
越想他越觉得这个主意好,“对,咱俩订亲,你嫁给我好了。你想住我的院子就住我的院子,想住你自己的院子就住你自己的院子,我也可以和你一起住你的院子。”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花花,为能帮到朋友而兴奋。
“你?不行,不行。”花花连连摆手。
顾怀惟不服气,“为什么不行?我可以帮你写课业,替你吃你不喜欢吃的菜,我什么都听你的。”
花花纠结,顾怀惟是很不错啦!又乖又听话,她欺负他,他也不生气,可是……“你太矮了,你看你爹,你再看我爹,多高呀!我得嫁个个子高的,不然生下的孩子全是矮冬瓜,丑死了。”
顾怀惟着急了,“我,我,我好好吃饭,我还小,我长大了就高了,像我二哥一样高。”他的几个哥哥中二哥最高。
花花撇嘴,敷衍道:“好了,好了,你嚷嚷什么?等你长高了再说。”
顾怀惟却当真了,“真的?不许反悔哦,我肯定能长高的。”
花花不耐烦了,“真的,真的。”心里却在想,怎么样才能不让祖母得逞呢?
顾怀惟高兴极了。
第602章 把我姐夫打一顿
在隔壁呆了半下午花花心里舒服了些,她和顾怀惟说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要是嫁人她才不会嫁那么远呢,她会想爹娘和哥哥弟弟的。要嫁就嫁在京里,离爹娘越近越好,到时她想回来就回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就算是李铭璨那小胖子也行,他家离得也挺近。
娘说每一个胖子都是个潜力股,他爹娘挺好看的,他应该不会难看。他还打不过她,他要是不让她回来住,她就揍他,使劲揍他,揍到他不敢有意见。
至于李铭璨文不成武不就,咳,她能干不就行了?何况她还有爹娘、哥哥弟弟呢,都是她的依靠。靠相公只是一时的,女人最终还是要靠儿女,她多生几个聪明能干的儿女,这辈子不就稳了吗?像娘一样,躺赢。
李铭璨……哼,他要是听话,就给他饭吃;要是不听话,跟二伯似地成天跟二伯母吵架,那就把他揍得下不了床。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嫁人。嫁人有什么好呢?一点意思都没有。
花花不想嫁人,她就想一辈子都呆在娘的身边。
祖母打她婚事的主意,花花自然不敢让她娘知道,生怕娘气坏了身体。她告诉了哥哥,“哥哥,怎么办?”
她倒不担心祖母真给她订了亲,有爹在呢,就算真订下了,爹不同意,照样能退。
她就怕这事传到娘的耳朵里,娘肯定要生气,娘一生气……娘这病一点都不能吃气。
闻西洲的眸中闪过阴沉,快得花花一点都没发现。他看着愁得不得了的妹妹,道:“别怕,有哥哥呢。这事就交给哥哥了,不仅让祖母打消这个念头,还一点风声都传不到咱们府里。”
花花很信任哥哥,开心地道:“哥哥真好,哥哥厉害!”
闻西洲唇角微翘,“那是当然,哥哥厉害着呢,谁也不能让我们家花花受了委屈。”
这是他的妹妹,他家的小姑娘,和他一母同胞,流着相同的血脉,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住了。
花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闻西洲才收回视线。面上冷如寒霜,眼底讥诮丛生。
果然啊!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利益和算计,唯有他们一家才最亲最近。
他摸着大胖的狗头,轻声道:“胖啊,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她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免得她们总把他的礼貌当成理所当然。
闻西洲一边揉着狗头,一边在心里思忖着,然后给远在江南的爹写了一封信。
江南。
“大人?”卓正扬从外头进来,指了指屋里询问守在外面的护卫。
护卫轻轻点了点头,做了个小心的表情。
卓正扬立刻往旁边站了站,“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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