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边之和
安乐公主乃贵妃娘娘所出,胞兄是大皇子,与皇后娘娘所出的太子势均力敌。
长子身子骨不好,出仕无望,武安侯府还指着老三呢,如何能尚公主?
再说了,老三若是尚了公主,岂不是上了大皇子的战船?皇上还春秋鼎盛,武安侯府可不想卷入皇子们的纷争里头。
虽说求了护国寺的高僧说话,借口八字太硬,不宜过早成亲。可安乐公主一日不嫁,老三就不能成亲。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耽误了?老三都十九了,她这个当娘的急啊!
第11章 左邻有极品
余枝主动给三爷做了个荷包,江妈妈是很欣慰的,“姑娘这样就对了。”
女人没有男人护着怎么成?三爷是候府贵公子,什么样的貌美姑娘没见过?姑娘若是再不上心些,三爷被别的妖精勾走了怎么办?
亏余枝不知道江妈妈的想法,不然她一定会嗤之以鼻。
“小翠,来跟姑娘问声好,说姑娘漂亮。”余枝拿着瓜子仁逗鸟笼里的鹦鹉。
这只鹦鹉是江妈妈怕余枝无聊买来给她玩的,买的时候它翅膀伤着,精神萎靡,养了半个多月才好。
也正因为它伤着,卖鸟的怕死了砸手里,见有冤大头问价,象征性地收了点钱就卖了。要不然江妈妈才舍不得买呢。
好吧,其实江妈妈是觉得,反正跟白捡似的,就算死了还能吃肉,不亏!
余枝心疼自己,吃肉靠捡漏,她都混成这样了。
养好伤后,这只鹦鹉可漂亮了,算是捡漏成功。因它通体羽毛翠绿,余枝就给起个名叫小翠。
小翠的小眼睛盯着余枝手上的瓜子仁,一声不吭。
余枝也不在意,瓜子仁直接扔自己嘴里,“你说你这小东西,身为鹦鹉居然不会学人说话,还想吃好的?也就是你命好,遇到我了,你换个主人试试?不得把你毛拔光?”
余枝一边碎碎念,一边嗑着瓜子,也真够无聊的。念叨完了,把一小撮带壳的瓜子扔给它了,“有能耐自个嗑去吧。”她拍拍屁股走了。
连只鸟都欺负,这人可真够恶劣的。
“樱桃,出门啦!”余枝喊了一声。
“哎,来啦!”樱桃应着,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跑过来,一脸高兴,“姑娘,今儿要去哪儿逛。”
“先去做身衣裳,然后去茶楼听书,中午姑娘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呀,好呀!”樱桃可开心了。
到底年纪还小,虽被江妈妈教导着,余枝带着她在外头玩了几回,心又野了。
“是李婶呀,吓了我一跳。”樱桃开院门的时候,有个人正贴在门上,险些撞樱桃身上了,“李婶你真是的,有事就敲门,大白天的趴在门上干什么?吓死个人了。”
不怪樱桃没好声气,这李婶就住东边,是个寡母,为人真让人一言难尽。
自打余枝住在这,她隔三差五就上门借东西,一根葱,一勺盐,连针头线脑都借,关键是借了还不还,占人便宜没个够。
一开始江妈妈不知道她的秉性,都大方地借给她了。后来撞见她跟别人说余枝的闲话,气得跟她干了一仗,再也不借她东西了。
李婶就怀恨在心,见余枝一个年轻姑娘带着两个仆人,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日子还过得那么滋润,她就更眼红了。不仅四处说余枝的闲话,还常扒着墙头往这边院子里看,因这事,江妈妈都跟她吵好几回了。
她有一儿一女,她领着闺女做点针线活,给人洗洗衣裳,挣钱供儿子读书。
“呦,余姑娘这是要出门?”李婶脸上堆着笑,自以为很熟的样子,“余姑娘身上这是杭绸吧,听说贵着呢,我老婆子看看。”
说着就要上手摸,樱桃连忙去拦,“说话就说话,动手干什么?摸坏了算谁的?”
李婶的脸色顿时变了,“推什么推,你这个丫头片子,忒不识礼数了,我不跟你说。”
“你?”樱桃气坏了,她就挡了一下,什么时候推她了?讹人也不是这个讹法。
李婶还想往余枝身边凑,余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樱桃,把门锁好了,别让猫呀狗呀的钻进去偷了东西。”
这样的人若是在修真界,余枝早一巴掌把她扇走了。可现在她却不想搭理她,又不好动手,这样的泼妇,无论吵赢吵输都没意义,得找个机会狠收拾一顿,让她不敢再舞到跟前来。
樱桃一下子就笑了,故意大声道:“哎,奴婢肯定锁好了,有些猫啊狗啊真讨厌,会偷东西。”狠瞪了她一眼去追余枝了。
“啊呸!”李婶冲着余枝的背影狠狠地吐唾沫,一双三角眼耷拉着,透着恶毒的光芒,咒骂着,“你才是阿猫阿狗,你才是小偷呢!瞧那小贱人腰扭的,就不是个正经人。”
她真想冲上去拽着余枝的头发狠狠甩两耳光,想到上个月从这院子里走出的气派公子,又不敢了,只好骂骂咧咧地回家了。
李婶的闺女叫英子,十分无奈,“娘,人家余姑娘又没得罪你,你骂人家做什么?”
李婶把眼一斜,“谁说没有得罪我?那小蹄子,眼都长头顶上了,又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能是什么正经姑娘?一个姑娘家,横针不捏竖针不拿,成天看个书本子,懒成这样,像过日子的样吗?”
“人家是书香门第,家里丫鬟婆子使着,哪里用得着自己干活?”谁像她这般命苦,日日做不完的活儿。
“屁的书香门第,老娘瞧着还不知道是哪个养在外头的呢。”李婶对余枝是一万个看不上。
英子吓了一大跳,“娘,你可别乱说,江妈妈要是听到了能撕了你。人余姑娘父母双亡已经够惨的了,你可别乱编排人家。”
李婶想到薅掉她一绺头发的可恶婆子,仍十分不甘心,“我哪有乱说?说是来投亲的,谁见过她家的亲戚了?这么大的姑娘,不明不白的住在外头,像什么样子?前段日子我还看见过一个贵公子从她家出来,通身的气派呀,一瞧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后来他身边的小厮还又来了一回------”
李婶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十有八九是人养在外头的。”
英子恨不得把她娘的嘴捂上,“说不定是余姑娘的亲戚呢?娘,余姑娘若真是被人------你也说了那个公子十分尊贵,她家还用得着卖酱香饼吗?娘,姑娘家名声最重要,就是为了哥,你也不能出去乱说。”
听到闺女提起儿子,李婶倒是收敛了些,不过她仍然很生气,“我说你这个死丫头,你是我闺女还是她闺女,怎么胳膊肘子净往外拐?嫌弃你老娘是吧?也不想想,没有老娘能有你------”
英子捂着被戳的额头都麻木了,心里想着:赶紧说一门亲事嫁出去,最好像姐姐那样远远嫁了,永远不回来。
却也知道不现实,哥哥读书,尚未娶妻,娘还得留着自己在家里使唤,怎舍得嫁出去?
李婶正数落着闺女,儿子赵有志回来了,她忙丢下闺女直奔儿子,笑得一脸慈祥,“有志怎么回来了?累不累?饿不饿?英子,还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去给你哥弄些吃的?”
赵有志穿着蓝白书生服,头上戴着素色的头巾,“英子不用忙,我就是回来拿点东西。对了,娘,你们刚才说什么呢?这般热闹?”
李婶的三角眼又耷拉下来,“还不是隔壁那个?有志,娘跟你说,隔壁那个不是什么好姑娘,你是要考功名的人,离她远一点。”那小蹄子长成那样,莫要勾引了她的儿子才好。
余姑娘?赵有志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张芙蓉美颜,眼神闪了闪。
第12章 这女人
在锦衣阁余枝一口气做了四条裙子,其中就有红色的石榴裙。锦衣阁有半匹银红色的软烟罗,雅致透气,手感可好了,余枝都心动。奈何价格太高,她用不起,可怜的打工人!
顺便给江妈妈和樱桃也做了一身,小姑娘哪有不爱穿新衣裳的?樱桃高兴坏了,一路上叽叽喳喳,嘴巴就没停过,““姑娘,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说上回那书。姑娘,您说张姑娘能不能找到她相公?”
“找到是会找到的,就是过程有些曲折,结局也不好。”
“怎么会不好呢?她相公不是进京赶考的吗?他学问很好的,难道没考上落榜了?还是病了误了考试?”樱桃追问。
“考上了,名次还考前,一甲吧。也没灾没病,更没出意外。”余枝卖了个关子。
“真的?那太好了!那张姑娘就成官夫人了,不枉她对书生一番情意。”樱桃拍手,眉眼弯弯。
“好什么?书生变心了,金榜题名,另娶了高门贵女,早把发妻忘了。怕别人知道他做的缺德事,他伙同新夫人把张姑娘害死了。”
老套路了,余枝熟得很,只要听个开头,她就能把后面的情节编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樱桃不信。
“怎么不会这样?”余枝反驳。
上上辈子她看过的小说,十本有九本都是这样的。
“不可能!书生是读书人,读书人哪有这么坏?姑娘您肯定是乱说的。”
“读书人怎么了?没听说过‘负心多是读书人’?小樱桃,你对读书人的滤镜太厚了,会吃亏的,长点心吧。”余枝捏了下她的脸。
“姑娘,您又捏奴婢的脸!”樱桃撅着嘴抱怨,连她喜欢的张姑娘都抛一边去了。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叫卖的小贩,来来往往的路人,再加上身旁着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一切都是那么的鲜活热闹,透着人间烟火气。
朴实得余枝忍不住露出微笑。
她爱这人世间,华衣,美食,还有路边摊上卖的竹蜻蜓,她就是这样俗气的一个人。哪怕在修真界熏陶了十五年,她也没沾染上仙气。
巧了,今天茶楼里说的还是张姑娘寻夫的故事。
余枝要了一壶茶,四样点心,吃着喝着听着,还有闲心去打量茶楼里其他的客人。
樱桃听得就认真多了,眼睛巴巴地盯着说书人,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还是见识得太少,等经的事多了,见的套路多了,就不会这样了。
故事很快到了尾声,书生高中探花,得名门贵女青睐。贵女温柔贤惠,张姑娘找来后,她不忍书生为难,很大方的接受了张姑娘,三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姑娘,根本就不是您说的那样。张姑娘没死,书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樱桃感动得眼泪汪汪,开始找后账。
余枝翻白眼,“还不如她死了呢。”
好好的原配正室沦为妾,侮辱谁呢?
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可以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女人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
看似圆满大结局,实则处处隐藏杀机。只说三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之后呢?那位张姑娘还能活几集?
樱桃还在喋喋不休,余枝叹气,三观不同啊!反正在她看来书生就是渣,渣出天际了。不仅渣,还自私、贪婪、虚伪。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惨叫,余枝猛一抬头,就见一个凶煞的壮汉已经奔到茶楼中间,所过之处皆有茶客受伤,看方向是从后台窜出来的。
“姑娘快逃!”樱桃吓得小脸煞白,还不忘挡在余枝身前。
余枝嘴角抽了一下,眼疾手快拽过她往边上躲。
茶楼里一片混乱,所有人都一窝蜂争着往外跑,为了避免踩踏,她还是别去凑热闹了。
“姑------娘。”樱桃紧紧抓住余枝的胳膊,整个人都在颤抖,圆圆的眼睛里盛满恐惧。
到底还是个孩子,余枝心下一软,一手揽住她,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别怕!”又往角落里躲了躲,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
“不要跑,不要乱,官差办案,抓捕逃犯。”官差来得很快。
这个时候大家都一心想着逃命,谁还能听到官差喊什么?哭喊声惨叫声充斥耳边,茶楼里更混乱了。
余枝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闻九霄,不由心中一凛。
闻九霄是大理寺少卿,抓个逃犯用得着他带队?是否这个逃犯异常棘手?只逃犯一人吗?他是否还有同伙或接应?他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现身?不赶紧逃反制造混乱,意图是什么?
余枝心思如电,落在别人眼里,却是这主仆俩搂在一起瑟瑟发抖,吓傻了。
一人眸中露出喜色,这女人如此貌美,身上穿戴也不差,定是哪家权贵的千金,抓来做人质不错。就算不行,黄泉路上有如此娇娘作伴,也美死了。
余枝怎么可能被他抓住?正好脚边地上有个盘子,她尖叫着躲闪,脚下却把盘子踢了出去。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狰狞着扑过来的那人都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盘子,正好打在他的小腿上,疼痛难忍,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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