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边之和
“快,小闻大人快进里面歇着吧。”袁文睿连忙道。
闻九霄却没动,而是道:“这回就不麻烦袁大人了,闻某去石榴巷养伤。”说到石榴巷的时候,他的声音都轻快了三分。
袁文睿一怔,随即想起余东家可不就住在石榴巷,小闻大人这是要去余东家家里养伤?想到这两人的关系,袁文睿会心地朝闻九霄笑笑,“那行,袁某就不耽误小闻大人……养伤了,哈哈!”养伤这两个字,怎么都觉得暧昧。
闻九霄表情不变,就跟没听懂他的打趣一样,拱手道:“如此就先不劳烦袁大人了,待闻某养好伤再来登门拜访。”
袁文睿热情地把闻九霄送出老远,望着马车渐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有情人终成眷属,很为闻九霄感到高兴。
余枝回到石榴巷,先入眼的便是火红的石榴花,石榴花已经开了一个多月进入尾声了,即便这样也红彤彤地好看。
余枝的脸上不由露出微笑,当初选择住在石榴巷,她就是看中这满巷的石榴花了,太美了!
先去斜对面接小崽子,一进门,院子里可热闹了。
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外加一条大狗,满院子撒欢跑着,也不知道在玩什么,个个满头大汗。
余枝有一种进错门的感觉,这么热的天,不在屋里凉快,不找个树荫呆着,在大太阳底下跑什么?男人的精力都这般旺盛?
“娘!”骑在大狗身上的小崽子看到余枝,一下子从大狗身上滑下来,小短腿跑得可快了,“娘你回来啦!”
扬着的小脸笑容灿烂,瞬间就把余枝治愈了,她拿出帕子给他擦汗,“跑什么?热成这样。”
“我们在玩打仗,我是威武的大将军,他们都是小兵,大狗狗是我的战马。”小崽子可兴奋了,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对,我们在玩打仗。”斜对面四个异口同声说道。
看到他们为了陪小崽子玩,身上衣裳都湿透了,余枝很不好意思,“劳烦你们了,怎么不带着舟舟在屋里玩?”
四人对视一下,又异口同声道:“余东家客气了,咱们都是粗人,就喜欢在外头打仗。”
在屋里玩?玩什么?玩“你问我答”吗?
那还是算了吧!外面虽然热了点,跑来跑去虽然累了点,但安全呀,他们好歹还能当个人。在屋里……他们不是猪就是驴。
余枝有些莫名,小崽子已经开始告状了,“我本来没想出来玩的,我跟叔叔们在屋里玩‘脑筋急转弯’,我问他们过年的时候先杀猪还是先杀驴,他们都答不上来。”
余枝……
懂了!余枝总算明白了那四个为何一脸生无可恋了。崽儿,原来是你欺负人啊!
先杀猪还是先杀驴呢?先杀猪,驴也是这么想的。先杀驴,猪也是这么想的……
余枝真想捂脸立刻消失,谁家还缺小崽子?快点领走吧!
第131章 跑路了
余枝前脚回到家里,还没来及对小崽子进行爱的教育,闻九霄后脚就到了。他整个人都靠在清风身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这是什么意思?受伤了还乱跑,不怕伤上加伤?要是在她家里出了事,这责任岂不是要她担着?
余枝顿时不淡定了,刚要开口询问,就听清风道:“余姑娘,您看三爷住哪屋?”
余枝愣住了,住哪屋?不是吧?这人是要住她家里养伤?她又不是大夫,也不会照顾人,住她家里干什么?
“家里没地方,住不下。”余枝一口回绝。
清风乐呵呵的,“没事,厢房不都空着吗?小的收拾收拾就行了,三爷不挑。”他一定得帮着三爷住进来,岳云起那事他没做好,得将功赎罪,“余姑娘这安静,环境也好,方便三爷养伤。余姑娘放心,有小的呢,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谁担心会不会添麻烦?她是个寡妇!寡妇!寡妇!冷不丁一个大男人住进家里,她的名声还有吗?
“清风。”闻九霄淡声唤。
清风立刻想起来了,朝身后的人道:“把马车里桌子上的那个锦盒拿过来。”
锦盒很快拿来了,并送到余枝手上。
余枝捧着锦盒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送礼贿赂她?她是那样的人吗?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就听闻九霄咳嗽了两声,道:“给你的五六七八千两。”
余枝准备递回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把锦盒抱怀里,抱得紧紧的,看向闻九霄的眼神顿时变了,“谢谢三爷!三爷果然是守信之人。”
若不是闻九霄还在,她真想立刻打开锦盒数银票,这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
闻九霄嘴角抽抽,这女人,不仅是个懒的,还是个见钱眼开的。
爱钱是吧?很好,这个爱好太好了,太合他的胃口。他闻九霄别的不说,手中的钱财还是供得起女人挥霍的。
“清风,扶爷进去!”若不是还得维持虚弱的人设,闻九霄早自个进去了。
“哎,好的三爷,您小心。”
余枝目瞪口呆,他,他,他就这么登堂入室住进她家了?她想拦,低头看看怀里抱着的锦盒,嘴巴张了数次,都没能说出话来。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余枝……气短啊!
闻九霄成功住进了余枝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只是摆了许多书。没有领导突击检查,她更喜欢把话本子拿内室去看,很少使用书房,倒是小崽子去的多,把自己的画册和小玩具都放了进去。
余枝有一个书架,小崽子也要了一个,上面摆得满满当当,全是他一个人的东西。
清风很开心,觉得自己这差事办得很好。殊不知闻九霄瞅着他可不顺眼了,这个清风,越来越不机灵,问什么呀,他就该直接把他扶进她的房里,他们是夫妻,是两口子,住在一起不是应该的吗?她的房间不就是他的房间吗?
书房?算啦,好歹比厢房离她近些,中间就隔了一间堂屋,已经很近了。闻九霄这样安慰自己。
闻九霄满意了,余枝却唉声叹气。银票已经数完了,整整一万两,闻三爷就是财大气粗!
可余枝只要一想到闻九霄就在两墙之隔,顿时觉得银票也不香了。
小崽子也唉声叹气,书房是他和大狗狗的地盘,他那个爹住进去了,他和大狗狗还怎么愉快玩耍?他很想跟娘说把人撵走吧,看了看桌子上的锦盒,他又闭嘴了。
别看小崽子小,他知道的可多了。他知道锦盒里装的是银票,那么厚一大叠,肯定能买很多很多东西。娘收了爹那么多钱,怕是不能把人赶出去了。
唉,愁死人了!
大宽娘说的是对的,家里多了个爹。不仅跟他争吃的,还跟他争地盘,这个爹果然不能要。
很快,小崽子就发现,他爹不仅跟他争吃的,争地盘,还跟他争娘。
以前娘渴了,都是他给端水的,现在这活儿被那个爹给抢走了。以前娘都是先看他的,现在,那个爹太高了,把他都给挡住了,娘都看不见他了。
更过分的是睡午觉的时候,本来他跟娘睡在躺椅上,那个爹非挤过来。那么小的地方,他那么大只,根本就睡不下,挤着娘了怎么办?
那个爹可坏了,说他长大了,不能再跟着娘睡了,硬是把他提到一边,结果呢,他趴到娘身边了。
小崽子委屈极了,哇哇大哭,“娘,你把银票还给他吧,咱不让他在咱家了。等崽儿长大了,给你挣多多的银子,不要他的。”
怎么能不要呢?你个败家的小崽子!那可是一万两啊!是为娘辛苦赚来的,凭什么要还回去?
不还,绝对不还!
可小崽子又哭得她心疼,余枝把小崽子搂在怀里,想哄哄他,一抬头,就对上闻九霄幽深的眸子,这人……
她到哪,这人都跟着。只要她转身,身后保准有他,就没见过这样的跟屁虫。要么靠着墙,要么拄着根棍子,让她连火都不好发。余枝也有些抓狂了!
既然不能撵人,那她就走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正好多出来的银子算他交的房租了。
太阳还没下山,赶路还来得及。
余枝把小崽子一抱,跟铺子上交代了一声,跑路了。
当然,她也不是悄无声息走的,至少整个石榴巷都知道余东家带着孩子看她爹去了,宅子借给那个面冷的大人养伤了。
闻九霄躺在余枝的躺椅上,翘着那条伤腿。他以为余枝领着小崽子去铺子上了,心里想着,以前他受伤的时候,她忙前忙后,可心疼了,还张罗这样那样给他补血。
这回他流了那么多血,她肯定会买很多食材回来给他炖汤。
那个女人啊,就是嘴硬,心里明明有他,却还做出嫌弃的姿态。要是心里没他,没把他放在心上,能夜闯镇北王府救他吗?能让他住进她家吗?
女人嘛,脸皮薄,矜持,他懂,都懂!
上回回京他特意找方子澄请教过,别看这人不咋上进,但特别招女人喜欢,也特别了解女人的心。他说了“女人的话得反着听,是就是不是,不是就是是”。那女人面上对他不假辞色,不就是心里头喜欢他吗?
方子澄:你那是请教吗?分明是审问!把他堵青楼里审问大半夜,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第132章 快救命!
闻九霄心里头正美着呢,清风硬着头皮过来了,“三爷,余姑娘,余,余姑娘……”他真不敢回禀,他怕他说完三爷把他撵去挖矿。
“话都不会说了么?”闻九霄斜了他一眼,就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肯定是那个女人又出幺蛾子了。
是不是买的东西太多,喊他去拎东西?哼,他都受伤了,还想着法子折腾他。女人就是小心眼!
算啦,算啦,自己的女人,再作,不都得受着吗?不就是拎东西吗?他能行!
闻九霄正准备从躺椅上起来,就听到清风道:“余姑娘带着小少爷去东北大营看余先生了,近期都不回来。”
清风说完,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闻九霄……整个人都僵住了,“你说什么?那女人带着孩子……跑了?把爷一个人扔这了?”
他指着自己,脸上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清风点头,没错,三爷,余姑娘就是把您一个人扔这了,他心里头对主子可同情了。
“这个女人!”闻九霄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他猛地坐起来,扯动伤口都不在乎了。
跑了是吧?把爷一个人扔着是吧?想撇开爷是吧?休想!
“清风,收拾收拾,爷有要事要向五皇子殿下回禀。”
不就是东北大营吗?你能去,爷也能去!
清风的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能说什么?他家三爷能听他的吗?得嘞,他还是老实收拾行礼,准备马车去吧。
“余先生,外面来了对母子,找您的,说是……”您的闺女几个字都还没出口,坐在案前处理公务的余先生就噌的一下站起来,快步朝外走去。
余广贤一听到是母子俩,立刻就知道是闺女和大孙子来了。自从上次安城一别,他就再没见过闺女和大孙子,军中事物繁杂,他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老远就看到闺女牵着大孙子站在军营外头,余广贤加快脚步,“枝枝。”眼里都是高兴。
“爹!”余枝喊了一声,推了推小崽子,“还不快喊爷爷!”
小崽子记性好,对这个疼爱自己的爷爷还是很有好感的,“爷爷!”一边喊,一边朝他跑去。
“哎呦,我的大孙子,想死爷爷了。”余广贤眉开眼笑把小崽子抱起来,“舟舟有没有想爷爷呀?”
“想了,爷爷好,舟舟想爷爷。”小崽子奶声奶气地道。
余广贤的一颗心险些被他萌化了,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似的,“真是爷爷的乖孙子!”不仅聪明还乖巧,是个好孩子,“爷爷就你一个孙子,不对你好对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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