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点江山
农业要重视发展,商贾也该鼓励与各国互通往来,这样可以促进经济繁荣,但同时要整治官商勾结,使各地贪污中饱私囊行为少一些,国库压力就会小一些。
经济繁荣起来,降低农税,让百姓的日子先过安稳。
百姓安稳,社稷就安定了下来。
晏姝轻叹,这些事情想着简单,做起来还真是一个极为漫长且困难重重的过程。
“陛下。”南歌把一份折子递给她,“这是兵部呈上来的武状元选拔流程,请您先过目一下。”
第159章 心神不宁
晏姝展开奏折细细看完,拿笔做了批注。
搁下笔之后,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容隐一直没回来。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杀一个人应该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晏姝抬眸朝外面望了望,忽然见到严嬷嬷走进来:“皇后陛下,贵太妃求见。”
晏姝压下心头情绪:“让她进来吧。”
“是。”
贵太妃是为了昭阳公主的婚事而来。
有了之前晏姝的警告,她此次来凤仪宫气焰明显收敛了一些,还知道让人先通报一声。
进殿之后,她微微欠身:“皇后陛下。”
她态度客气,晏姝自然不会与她为难,淡淡一笑:“贵太妃请坐吧。”
“多谢皇后陛下。”贵太妃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姿态优雅端庄,“我今天过来,是想跟皇后商议一下昭阳和凌风的婚事。”
之前还一口一个“晏凌风”,这才几天没见,就变成了“凌风”。
这改口的速度和说话的语气转得挺快。
晏姝啜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开口:“晏凌风是我大哥,昭阳公主是太妃的女儿,本宫与贵太妃都关心他们的婚事,自然会把这场大婚办得风风光光。”
“这个我知道。”贵太妃迟疑片刻,“我的意思是让婚礼在公主府办,让凌风以后住进公主府,皇后觉得如何?”
晏姝微默,随即哂笑:“贵太妃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很奇怪?”贵太妃听出了晏姝的意思,表情淡了下来,“按身份,昭阳是公主,凌风只是臣子,他住进公主府也没什么不妥吧?”
“这场婚事是男娶女嫁,跟贵太妃说的情况不一样。”晏姝道,“昭阳公主愿意以公主身份下嫁,才有了这门婚事,本宫是不会同意大哥入住公主府的。”
“为什么?”贵太妃皱眉不解,“皇后应该知道,你那位父亲和夫人云氏根本不是好相处之人。凌风待在护国公府反而憋屈,分开了住不是更好吗?”
晏姝觉得好笑,她也确实笑了:“护国公夫妇好不好相处重要吗?晏家现在是大哥当家做主,他们夫妇俩还能蹦跶出什么来?”
贵太妃皱眉沉默。
“何况住在哪儿确实很重要。”晏姝语气淡漠,“大哥现在掌御林军大权,一旦住进公主府就相当于入赘做了驸马。贵太妃应该明白,驸马是没有资格掌军政大权的,难道你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一个手握大权的夫君,反而希望他默默无闻待在家里吃软饭?”
贵太妃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可是……
“昭阳公主性情彪悍,其实也不怕云氏不好相与。”晏姝漫不经心一笑,顺口塞了颗定心丸给她,“跟大哥成了亲,昭阳公主就是本宫的大嫂,本宫以前跟云氏有过节。若她们二人有了冲突,大哥能解决的自然会替自己的妻子解决,若实在不行,本宫到时会护着谁,不是一目了然吗?太妃有什么可担心的?”
贵太妃听到这番话,有心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一句。
反正话都让晏姝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何况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就算是看在晏凌风的份上,昭阳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耳畔有细微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着极淡极淡的气味,淡得几乎可以被忽视。
晏姝眉心蹙起,抬眸看向贵太妃:“若没别的事情,太妃请回吧。”
贵太妃欲言又止。
“怎么?”晏姝挑眉,“太妃还有别的事?”
贵太妃想到武王一次被杖打,一次被罚跪,总觉得晏姝是在针对他。
晏凌风和昭阳成亲这件事,应该可以缓和一下晏姝和武王的关系吧。
于是她道:“既然昭阳嫁给凌风之后就成了一家人,那皇后能不能别再针对瑾儿?”
晏姝微默,随即淡笑:“贵太妃误会了,本宫从未针对武王。”
贵太妃不信,不过这个没什么好争辩的,她说没针对当然好,希望以后也别针对瑾儿,否则就是自己打脸。
“多谢皇后宽容。”她站起身,微微颔首,“我先告辞。”
晏姝嗯了一声,让南歌去送送贵太妃,她自己则站起身,疾步前往东暖阁。
第160章 自罚
“青雉。”跨进东暖阁之前,晏姝转头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晏姝转身走进暖阁,随手放下帘子,“容隐。”
容隐现身,依然是俯身跪地的姿势,一袭黑衣包裹着劲瘦身躯,周身蕴藏着宝剑入鞘的锋锐之气。
晏姝走到他身侧,浅浅的血腥味钻入鼻翼。
晏姝眉头紧蹙:“你方才去了何处?”
“景王府。”容隐低头,声音低沉恭敬,“楚音已死。”
“景王府之后呢?”走到他身侧,俯视着他如磐石般沉稳冷峭的身躯,忽然伸手探上他的脊背。
容隐急促一颤。
晏姝语气淡漠:“衣服脱了。”
听到这句话,容隐薄唇霎时抿紧,却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
“需要我帮你?”晏姝声音听着不善,带着几分凉薄意味,“剥摄政王衣服这种事……想来只要本宫有这个荣幸吧。”
说着,手指从他脊背一路往下划,力道不大,却让容隐脊背一点点绷紧,甚至无法克制地颤栗着。
容隐双手攥紧:“属下不敢。”
“脱。”晏姝收回手,走到一旁榻上坐了下来,命令不容置疑。
容隐沉默低眉,终于缓缓抬手解开身上黑衣。
只有一件单衣和一件里衣,脱起来毫不费事。
当衣服被褪至腰间,线条流畅的脊背上,一道道凌乱交叠的血痕触目惊心。
伤口很深,虽然伤的都是皮肉,晏姝却一眼看得出来,这是练武之人以极重的鞭子留下来的刑伤。
晏姝目光落在他的背上,久久没有说话。
那些伤痕都上了药,是止血的药。
药上得很潦草,只为了止住血不往外渗,却丝毫愈合伤口的效果都没有。
暖阁里静得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晏姝才平静地开口:“为什么?”
“属下该死。”容隐声音沉寂,隐隐流露出黯然自责的情绪,“属下不该隐瞒主子真相,所以该罚。”
晏姝闭上眼,脏腑里剧烈翻滚的情绪让她恨不得给他一巴掌,然而这阵情绪来得快,退得也快。
晏姝很快让自己平复下来,并抬手指着对面那方长榻:“趴过去。”
容隐沉默着没动,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低声说道:“这点伤不要紧。”
说着,竟是自顾自地把衣服穿好。
然而晏姝一句话就止住了他的动作:“本宫不是在跟你商议。”
容隐动作微僵,唇角抿紧,攥着黑衣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如此反复几次,才低低地应了句是,起身走到长榻前扒了下来。
晏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良久才起身走了出去:“青雉。”
“在。”
“你去大医院走一趟,跟他们要最好的金疮药。”
青雉一惊:“陛下受了伤?”
“不是我。”晏姝没解释,“快去。”
“是。”青雉转身跑了出去。
“锦溪,让人打盆温水过来,多放几条软帕。”
“是。”
简单两个命令交代下去,晏姝转身看着容隐,没再走过去坐下,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门边看着,神情淡漠,不辨喜怒。
容隐趴得很不自在。
一来这方长榻是晏姝用来小憩的地方,跟她睡觉的床几乎没什么区别,榻上还泛着几分清香之气,让他有种僭越冒犯的不适感。
二来暖阁里太安静了,静得让他有些慌,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可多年训练早就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来……
晏姝的沉默让他心里没底,一颗心总是无处安放似的惶惶不安,想开口说什么,可是说什么都是错。
死一般的安静维持了良久。
晏姝铁了心不说话,或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起初是有些生气的,气他的自作主张。
此时却是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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