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生活低头
男人语气虽带着疑问,但身体还是诚实地凑近她。
孟真踮起脚尖,红唇擦过男人耳垂,嗲声道:
“刘宇洲同志,你刚才好帅呀~”
女人馨甜的气息近在咫尺,说的话直白大胆,刘宇洲耳根“轰”的一下就红了。
但面上仍是沉静如水,仿佛夜空清俊高冷的月亮。
孟真也不戳穿他,说完便退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耳朵,就喜欢看高岭之花跌下神坛。
一场闹剧扰了两人逛街的兴致,两人计划下次再来市里好好逛。
去办事处开车的路上,正好经过一家照相馆。
门口老板见到两人亮眼的外形,非常热情地邀请两人拍个合照。
孟真原本以为领证时候会拍照,没想到这边领结婚证根本不需要照片。
现在正好遇见拍照的,便拉着刘宇洲进去看看。
照相馆的配置不错,相机是国外进口的柯达,只不过款式老旧一些。
两人并肩而坐,刘宇洲腰身挺拔,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孟真见男人坐得板正,也配合的双手叠放在膝盖,只不过腰肢微扭,正经中又带着一点风情。
拍完了两张极正经的合照后,孟真起了兴致。
她对着老板耳语几句,便见老板笑得嘴都岔开了,连连点头,一副明白懂了的模样。
刘宇洲敛眉,这女人又搞什么花样儿?
还没寻思过味儿来,孟真便走到他面前,纤细的手指点上男人的衣领,接着一颗一颗解开他领口的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随后又如法炮制,把自己的衣服改成v领,衬衫下摆处系了个结,露出细白的小腰。
接着对拍照的人比了个ok的姿势。
便见相机架起,闪光灯咔咔亮了起来。
孟真凑到刘宇洲耳边,小声道:“看镜头。”
就在男人回眸看向镜头的瞬间,她侧身贴近,在男人脸颊边落下一个轻吻,嘴角对着镜头勾起一丝媚笑。
刘宇洲只觉得心窝一颤,一股酥麻感涌入下腹。
镜头刚好捕捉到这一幕。
女人侧颜妩媚勾人。
男人眼神又冷又欲。
这照片要是放到现代,妥妥的vogue杂志封面大片。
刘宇洲现在算是明白这女人耍的花样了。
视线落到那细滑的小腰上,正要开口训斥,女人却先一步抓着他的大掌,直接放到了裸露的腰侧。
手感细腻滑嫩,堪堪一手掌控。
肢体触碰瞬间,浓郁的冷松味包裹着孟真。
她媚眼如丝的表情根本不加掩藏,就这么被镜头记录下来。
而男人眸光漆黑深邃,冷硬的侧颜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拍照的师傅似乎被两人之间的氛围激发出灵感,甚至开口指导起来。
“诶,对,男同志搂住女同志的肩膀,笑一笑!”
“女同志往这边来点,看镜头!”
……
就这么拍了十几张,张张都是大片,拍照的师傅嘴都笑咧了。
一张照片一块二毛,十张照片就是十二块多,今儿真是遇到大客户,赚翻了。
付钱的时候男人更是眼都不眨一下,唰唰地放了两张十块的大团结在桌上。
老板正准备找钱,就听男人道:“多的是保密费,照片和底片我都要。”
“好嘞好嘞!一周后记得来取呀!”
老板点头哈腰,开开心心地将两人送出去。
第18章 雨夜1
从照相馆离开后,经过一个僻静的转角。
刘宇洲沉下脸,对身旁的女人道:“以后不许这么胡闹。大庭广众之下拍那些照片像什么样。”
孟真没在怕他,早就摸透这男人的脾性。
不许这,不许那,她做了还不是就轻轻揭过,根本不会把她怎样。
但是嘴上还是得跟男人服个软:
“我们今天领证嘛,总要有点纪念意义,照片我又不给别人看,我们偷偷钻小被窝看都不行吗?”
钻小被窝?
男人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一些旖旎的画面。
沉稳的气息乱了半拍,低声道:“你……到底知不知羞?”
孟真水润的眸子轻眨几下,狡黠灵动的眼神给了男人答案。
她不知羞。
非但不知羞,还趁机伸出手指,在男人的掌心挠了几下,赤裸裸地挑衅。
刘宇洲简直拿她没有办法。
两人去办事处取了车,起程回地质队。
车窗外,远处天空黑云逼近,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泥巴小道被雨水冲刷得湿滑不堪,车胎要是陷进去,两人恐怕要在路上过夜了。
刘宇洲只能放缓车速,尽量避开泥坑。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夜幕中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直奔车前而来。
刘宇洲反应极快,立刻朝反方向猛打方向盘。
人是躲开了,但侧轮直接凹陷进泥坑里,无法再继续往前。
他从座位下掏出一个手电筒,对着副驾驶的女人道:
“你留在车上。我下去看看。”
前窗玻璃被雨幕遮挡,孟真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形,只能乖乖在车里等着。
车外雨幕下,一个身形瘦小的人影跪倒在地。
许是惊吓过度,手掌还放在胸口处,急速地喘息着。
军用手电筒的强光亮起,车前那片区域立即清晰起来。
跪倒的人影也回过神,抬头看向从车上走下来的高大男人。
男人身材挺拔,被雨水淋湿的衬衫紧裹着身躯,五官凌厉,眸色冰冷,周围空气仿佛都被镀上一层寒意。
视线短暂的交集后,地上的人打了个哆嗦,随后突然起身重重跪倒在男人面前,声音悲怆哭鸣:
“同志,求你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还连连往后转头,眸中惊恐万分,仿佛后面的人马上就要追上来。
刘宇洲绷着嘴角,犀利的视线射向地上的人。
一个全身狼狈的瘦小女人。
发丝凌乱,衣服脏污,脚上的鞋子少了一只,另一只脚就直接踩在湿滑的泥地里,在暗夜的雨幕中显得异常无助。
他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女人可怜无助的形象并未让他有任何松懈。
他的无动于衷让地上的女人有些着急,声音再次染上哭腔:“同志,我不是骗子!真的有人要杀我!”
面前男人仍旧寒意四射,似乎不打算轻易伸出援手。
女人原本对着救世主般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还有几分顾虑,此刻只能心一横,直接说出缘由:
“同志,我是松林村的知青,刚下乡没几天就被村支书强迫嫁给村里一个老光棍。我反抗之下,他们便把我关起来,还逼我做……做……”
女人狠狠咬紧唇瓣,眸子恨意翻涌,继续道:“清白被毁之后,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村里人一路围追堵截,甚至镇口都有他们的人。我实在没办法了,求你救救我!”
说完又对着刘宇洲狠狠磕头,一边磕一边哀求。
“松林村”三个字像一根刺扎进男人心中,他想到自己娇妻也是那个村的知青,被同样的手段迫害后抛尸河中。
他紧抿的唇线松了松,对地上的人道:“起来吧。”
然后从吉普车后备箱找了一件队友的旧工服,递给女人。
“穿上,先上车。”
他来不及跟车里的人解释,便开始处理陷进泥坑里的车轮。
车内,孟真披着刘宇洲的工服外套,乖巧地靠在副驾驶上。
她隐约能透过车窗看见外面的人,但对话声却传不进来。
片刻后,车门后座打开,一个披着地质工服的女人进来了。
外套都遮不住女人的狼狈,湿腻腻的头发粘在脸颊两侧,逃荒似的经历写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中。
两人都在打量对方。
然而片刻之后,女人瞳孔紧缩,语气惊讶:“你是孟真?!你还活着?”
孟真眼尾一挑,这人认识她?
可是她调动原主记忆,并没有找到任何信息。
“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