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如初
这个时候也成了两人难得的谈心时刻。
阿黎也很享受,安安静静地听他说,然后窝在他怀中睡去。
日子就这么不慌不忙平平淡淡地过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阿黎嫁进王府的第一个新年。
过年一直是她期待的事,在新的环境过年期待便又多了几分。
只不过到年关时,王妃感染风寒身子不适,筹备新年的事便落到侧妃和她的身上。
所幸这小半年来她跟在王妃身边打理中馈,许多事有了点经验。事事跟侧妃商量,遇到难以抉择的便去请教王妃。
如此这般,手忙脚乱地到了除夕。
睿王府人口并不多,王妃膝下就容辞一个儿子,侧妃倒是生了两个,另外还有一个妾室生的女儿容瑛从小养在王妃身边,再加上阿黎这个新嫁过来的媳妇,加起来拢共八人。
除夕宴,容辞匆匆赶回来。今天下雪,他身上大氅还残留了些雪花。解开大氅递给小厮后,就在阿黎的身边坐下来。
一家八口人围坐一桌,除夕晚宴其乐融融。
晚膳后便是守岁,因担心守岁无聊,阿黎精心准备了些娱乐。便也是从外头请了几个唱戏的入府,特地命他们排了些喜庆有趣的戏。
这是阿黎最期待的时候,她一早就想好了除夕守岁时跟容辞一起听戏。毕竟两人成亲以来各忙各的,难得有机会坐下来吃茶娱乐。
只是,当她满怀期待地筹备好后,容辞又离开了。
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容辞素来是个不得闲的,不必管他,咱们自己听戏吃茶。”
阿黎乖巧应声,目送容辞消失在风雪门角处,有些遗憾。
这是她跟他过的第一个年呢。
不过她清楚容辞非池中之物,他是个有本事肯上进的人,出门在外人人皆夸她嫁了个能干的夫君。
作为贤内助,她合该理解他。
只不过这夜,她精心安排的戏没怎么听,新年到时,看了会烟火觉得寡味便独自回屋了。
回屋后,睡不着,燃着灯坐在窗下看书。
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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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是大年初一下午未时回来的,回到府上时,阿黎在正院侍疾。
今早王妃起床时觉得头疼,便请了回大夫,大夫开方子配了些药吃。阿黎为人媳妇自然不好躲懒,尽管王妃得的是寻常的风寒热症,她还是得去看看。
正巧撞上婢女给端药进屋,她便主动接过来。
王妃喜欢她懂事孝顺,越看这个儿媳妇越是满意。瞧见她眼下乌青,神情有些疲顿,便道:“阿黎回去歇息吧,这些小事让下人们来做。”
“儿媳无碍的。”阿黎说:“左右回去也没事,该忙的年前就已经忙完了。”
王妃便没再劝,想到一事,她说:“后天便要回侯府,礼品可备好了?库里有的是东西你只管去挑,回头列个单子......”
话没说完,就听婢女禀报容辞来了。
阿黎转头,见容辞一脸风霜地进门,还带来一阵寒气。
他先是看了阿黎一眼,然后才对睿王妃道:“听说母亲早上请大夫了?”
王妃笑道:“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昨日睡得晚所以头疼。”
“对了,”她说:“你昨日去哪了?也不差人回来说一声,害得阿黎自己守岁不说,还等了你一宿。”
阿黎诧异,不想这种小事王妃也清楚。
随即察觉头顶落了道视线,清楚是容辞的,也没敢抬眼看他。
也不知为了掩饰什么,她道:“也没等一宿,我只是睡不着。”
容辞回来,王妃怜他辛苦便催两人赶忙回去。
出正院后,阿黎默默跟在容辞身后。
她兀自想着心事没注意前头,容辞何时停下的都不知道,她差点撞上去。
还是容辞抬手扶住她肩。
“想什么?”他问。
阿黎摇头:“夫君,我们快些回吧,这会儿雪大。”
她倒是有伞,可容辞没有。
却不料,容辞接过她的伞,与她并肩走。
“为何睡不着?”
“嗯?”阿黎抬眼,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这话。
容辞眸子深邃:“等我一宿了?”
“并未,”阿黎道:“妾身只是睡不着。”
“为何睡不着?”话又问回来。
“兴许......不习惯。”
这理由蹩脚得很,她都嫁进来这么久了又怎么会不习惯。这么一回答,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阿黎有些疲惫,怕脸上神色掩饰不好暴露,索性低头。
但下一刻,她的手被他牵起。
尽管他身上风雪寒凉,可掌心火热,烫得阿黎的心也是热的。
“抱歉。”他说。
“夫君为何要道歉?”
容辞道:“你嫁给我,我却只顾着忙没能好好陪你。”
雪如柳絮从他身后落下,衬得他眉眼柔和。
这一刻,像是有冰雪融化。得他温柔地说这么句话,阿黎觉得那些忙碌和忍耐都值得。
她仰脸笑起来:“夫君这是什么话?我们夫妻一体,你在外辛苦奔前程,我岂会怨你?”
容辞望着她,也缓缓露出笑。掌下,将她柔嫩的手握紧了些。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更新迟了,原因是我设置错了时间(哭死)
第72章 第一世(六)
◎他是她仰望的星辰◎
容辞回来后, 像是突然闲了下来。阿黎陪他用完膳,他没急着去书房,倒是饶有兴致地跟她一起在园子里逛了逛。
不过眼下是冬季, 园子里的花已经凋零没什么景致好看, 两人沿着游廊走了一圈后坐在亭中赏雪。
容辞赏雪, 阿黎悄悄赏他。
男子胡须长得快, 才一夜没见,他下巴处就冒出了许多胡渣,配着他眼下的淡淡乌青,面容显得有些疲惫。
忖了忖,阿黎问:“夫君是不是很辛苦?”
容辞的视线从纷飞的白雪中收回:“什么?”
“我观夫君像是很累,外头的事棘手吗?”
容辞静默看她, 他似乎从未好生打量过他的妻子。
她今年十七, 却长着一双不谙世事的脸和清纯的眸子。皮肤干净白皙, 五官秀丽精巧,因着成了妇人,眼尾眉梢又带着些娇柔的媚。
她鲜少在他面前主动说话,除了每回他归家时, 那声缠绵的“夫君”略显主动,平时几乎是他问什么便开口答什么。
倒不想,她今日问他“是不是辛苦。”
容辞深邃的眸子渐渐软和:“有点棘手。”
睿王府跟天家的对峙已经摆到了明面, 他所绸缪的也开始慢慢收网。只不过, 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
但这些没必要跟她一个妇人家说, 免得徒增忧虑。
默了片刻, 他道:“不过不碍事, 我应付得来。”
阿黎点头, 不知为何, 总觉得他今日的目光格外温柔。
她不好意思。
“昨夜......我也想你。”他闻声说。
这话令阿黎耳热,夫妻俩旖旎的话不是没说过。以往行房结束后,他偶尔也会说一些“夫人很好”、“我喜欢你适才的样子”之类的情话。
只是,今日大白天的,她突然说出来有些难适应。
阿黎越发地低下头,不知如何接话。
容辞盯着她,问:“可困?”
“嗯?”他前言后语些许莫名,阿黎不解。
容辞起身走过来,然后将她打横抱起:“我也困,陪我睡一会。”
世子和世子妃亲密,廊下候着的婢女们纷纷垂眼不敢看。而阿黎,被容辞大剌剌抱进屋子,整个人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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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到底也没能睡安稳。
容辞将她放上榻后,慢条斯理地把她剥了个干净。昏暗的帷幔内,他像个耐心的猎人,戏弄他的猎物。
阿黎乖乖巧巧,也不挣扎。
她视线迷蒙地望着床帐。
两人新婚后用的东西大多都是红色的,连床帐也是。水红的纱幔上绣着大红鸳鸯,并蒂莲花配衬,栩栩如生。
阿黎搭在他脖颈上的手,难耐地抚摸上他的头发。
他发丝漆黑光滑,往上是冰冷的玉冠,跟他整个人一样清清冷冷。可如此清冷的人却对她坏得很,偏偏还要问她喜不喜欢。
阿黎咬唇,不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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