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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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明惠帝也被一场噩梦惊醒。
他坐在榻边大口喘气,张德芹闻声入殿。
“皇上,皇上可是梦魇了?”
明惠帝神情阴鸷,良久才开口问:“外头有什么动静?”
问的是皇宫外的事。
张德芹回道?:“皇上,今日?梁府迎娶了玉敏郡主,婚事办得热闹盛大,娴妃和俪阳长公主还添了许多妆。”
此前明惠帝给玉敏郡主和梁俊淮赐婚,梁家怕夜长梦多,就近选了个吉日?迎亲。一来想以喜事压一压此前那些丑闻,二来也免得俪阳长公主作妖。
是以,梁家紧锣密鼓地筹备了一个月,将玉敏郡主利索地娶回府了。原本是想简单办的,但俪阳长公主见大局已定难以挽回,就要求婚事一定要按郡主的规格大办。
在这件事上,明惠帝当然不会反驳她,还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帛,娴妃也添了不少妆奁。
明惠帝听了,点头:“还有呢?”
张德芹迟疑了会,道?:“其他的暂时没?了,睿王府如今也在筹备婚事,容世子似乎一心等着娶亲,没?见什么?动作。”
“娶亲好啊,让他娶。”明惠帝神色扭曲,任他睿王府热热闹闹,他才好暗中动作。
张德芹听他说这话,不明所?以。
过了会,有宫人欢喜地进来禀报:“皇上,大喜!”
皇上抬眼,不冷不热:“说!”
“皇上,适才太医去碧霄宫给娘娘们诊脉,碧霄宫里的三位娘娘皆是喜脉啊。”
闻言,明惠帝猛地站起来,目露精辉。
“果然是大喜!哈哈哈.......”他笑了会,说:“张德芹!传朕的旨意,重赏碧霄宫!”
“是。”张德芹也笑:“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三位娘娘同时有孕,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啊,想来其中定有皇子。”
明惠帝也赞同,他一生子嗣艰难,现在一下?怀上三个,总该有一个是皇子吧?
“吩咐下?去,碧霄宫的人都好生伺候着,若有闪失,朕要他的命!”
“是。”
想到什么?,明惠帝又道:“这事还多亏了你?寻的那几位能人异士,若是没?他们炼制的丹药,朕还不一定......咳咳......”
“皇上,”张德芹上前帮明惠帝顺背,说:“奴才明白,奴才一会就传旨意去赏。”
明惠帝点头。
咳嗽完,他心下?舒畅,又开始大笑起来。随后吩咐:“朕觉得此刻意气风发,去,将牌子端来。”
张德芹惊讶:“皇上要现在翻牌子?可皇上的身子......”
“无碍!朕吃两颗丹药就是。”
眼下?妃嫔怀上了三个,若他再勤奋些,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明惠帝盼这一天盼了许久,迫不及待一雪前耻。
“快去!”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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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香书院五月份结业,眼下离结业不到一个月时间了,阿黎越发地忙起来。
往回入春后她喜欢骑马上下学,现在却乘坐马车,好方便在路上温书。
这日?,她照常从书院下学回来,入了别?院,见到处静悄悄的,书房门口?却站着沈牧。
阿黎欢喜,将书递给凝香,走过去。
“阿黎姑娘。”沈牧见她来,行?了一礼。
阿黎问:“容辞哥哥何时来的?”
“世子爷未时就来了,一直在里头看?书。”
阿黎点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靠近。
书房的门是敞着的,阿黎在门口?探头看?了眼,没瞧见容辞的身影。视线一转,在靠椅上瞧见了他。
兴许是看书太累,睡着了。
容辞正在小憩,但早已听见阿黎在外头跟沈牧说话,也清楚她此时鬼鬼祟祟地进门。
他闭着眼,唇角微微勾起。
过了会,感到眼睛被温热的手掌盖住。随后,小姑娘古灵精怪地在他耳边问:“猜猜我是谁?”
容辞莞尔,煞有介事地猜道:“林中山妖。”
阿黎努嘴:“不对。”
“下?凡仙子。”
“这下?对?了!”
阿黎放开手,转到他身前:“听沈牧说容辞哥哥未时就来了,今日?不忙了吗?”
容辞伸手拉她坐下来。
阿黎顺势坐在他膝上,攀着他脖颈撒娇:“还以为容辞哥哥得休沐才能来呢。”
这段时日?阿黎忙,容辞也忙,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了。
“下?午没?事,不过一会还得回去。”
闻言,阿黎失落:“一会就回啊。”
“嗯。”容辞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六月便是婚期,前些日母亲请了几个工匠重新修缮院子,眼下?已经修好,只是有些地方不知如何决策,让我来问?问?你?。”
阿黎不好意思,她都还没?嫁过去呢,怎能插手睿王府的事。她说:“左右是你?的地方,你?自己决策不就行了?”
容辞轻缓地摩挲她柔若无骨的手指,不紧不慢道?:“是我的地方,将来也是你?的,得让你?喜欢才行?。”
阿黎脸颊微微发烫,问?:“是什么?事?”
容辞揽着她腰肢,抱着她稍稍倾身从旁边的桌上取过一张纸。
“这是修缮后的图纸,”他展开给她看:“这些地方皆是留给你种花的,母亲说这会儿?春季种花最合时宜,索性问问你喜欢什么花,回头让人种上。”
阿黎认真看?了会,然后问:“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容辞道:“阿黎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
阿黎心中一甜。
也不知怎么?地,两人婚期定下?后,她觉得容辞哥哥越来越厚脸皮了。以前这种话他断不会说出口?,可如今却说得极其顺溜。
“既如此,这里种茉莉如何?我喜欢茉莉香气。此处离窗近,种上一大片茉莉,连屋内都是香的。”
“好。”容辞应声。
“这边嘛......”阿黎指着另一处:“种海棠,届时月下?赏海棠别?有一番趣味。”
容辞看?了一眼她指的地方。那里是一处凉亭,不知想到什么?,他眸色暗了暗。
上辈子,阿黎嫁给他后,也是在这里种了许多海棠。
文人雅士向来喜欢海棠与月色,阿黎也不例外。每逢月明之夜,她便让婢女温上一壶酒,然后在凉亭里铺展宣纸,画月下?海棠。
有一次,他下?职归来闯遇她作画。彼时正是春夏交接之际,她衣衫单薄,头发松松挽起。
朦胧月色落在花树下?,而她拿着只酒杯身姿影绰流连花丛中。
月色皎洁,美人微醺,这副姿态将周边的姹紫嫣红都比得黯然失色。
他眼里无月无花,只有醉酒之人。
那一夜,两人大胆地在凉亭里尝试,情动之处,她别过脸羞臊地喊他夫君。
“好不好呀?”这时,阿黎问?他。
“好。”容辞意味不明道:“种海棠极好。”
他声音有些哑,阿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当?回事。
继续看向图纸:“这里我还想种......呀——”
话未说完,她倏地被容辞拉进怀中,图纸可怜巴巴地掉在地上。
随即,阿黎也可怜巴巴地成了他腹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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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夜色深深。
玉敏郡主才从外头回来就听见卧室里男女喘气的声音。
察觉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她顿时怒气匆匆进去,果真见一男一女赤条条叠在她的床榻上。
男子躺着一脸享受,而女子坐在其上,要死要活地扭动腰肢。
“好你?个贱人!”她上前就朝那女子打一巴掌:“我带你?来是要你?伺候本?郡主的,不是要你?来勾引男人。”
那婢女被她扇了一巴掌只呼喊了下?,又继续爬到男人身上,神色像是寻找救命稻草般急切。
玉敏郡主欲再冲上去打人,这时身旁的婢女拦住。
她说:“郡主,红缨不对?劲,莫不是......”
玉敏郡主压下?火气看?了看?,红缨确实不对?劲,她今日的神态跟她此前中药的样?子一模一样?。
难怪!
她就说,她身边的婢女怎么可能看上梁俊淮这个废物。
梁俊淮瞥了她一眼,越发得意起来:“小\骚\货继续啊,你?这身子倒是比你?家郡主有滋味多了。”
玉敏气得脸色发白:“梁俊淮你莫欺人太甚!”
自从她嫁进梁家,就仿佛一夜之间跟外界断了关系,连三朝回门也未曾有过。她修书回公主府,可得到的却是母亲冷硬的回应,只说嫁去梁家就好生做梁家的媳妇云云。
玉敏郡主不甘心,可任凭她哭闹摔打旁人也无动于衷。有回她发作得狠了,梁家人居然直接将她软禁起来,院子里全是护院,连让她送个信出门都不行?。
竟不想,在这京城地界,居然有人连她玉敏郡主都敢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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