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爱吃草
李漫一脸懵逼,“什么出府?”
这一年李漫十七岁,到了成亲出府的年纪,不过家里实在太穷了,哥哥不争气,还要靠她挣钱。
尽管这些年在李府和一群丫头勾心斗角,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李府的日子比外面好多了,李漫选择嫁给李府的奴仆,继续留下当下人。
她已经有相好的,是府里一个管事的儿子,两人的婚事已经报备了主家,定下了婚期,再过两个月就成亲了。
管事冷面冷语道:“就是字面意思,你被赶出府了。”
李漫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道:“怎么可能,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赶我出去!”
管事道:“你哥哥李珣帮助外人盗取李家的秘方,已经被查办革族了,你也不能留下了。”
李漫呆若木鸡,崩溃大叫道:“你胡说,我哥哥怎么会做这种蠢事!我不信,我要见小姐。”
“你不要想着向小姐求情了,夫人想处置你,通知小姐一声问问她的意思,小姐亲自发话赶你出去!”
李漫忽的浑身发软,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嘴里不停的呢喃道:“我不信。”
“我管你信不信,小姐仁慈许你收拾了东西走,如果不收拾,现在就跟我走。”管事的一把拽起李漫,就要将她拖走。
李漫被惊醒,回神后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么离开,忙求情道:“徐管事,稍等,我马上就收拾了东西和你走。”
李漫回屋哭着收拾了自己多年攒下的财物和衣裳。
同屋的夏秋冬本就和她不对付,见她凄惨走人,巴不得鼓掌。
冬嘴角上扬,轻笑道:“有人仗着自己跟主家一族,自觉高人一等,如今吃里扒外被赶出府,可真是大快人心。”
李漫这会哪还有斗气的心思,只默默收拾东西。
夏挑高了眉梢,笑容灿烂道:“怪不得今儿一早鸟儿在屋顶叫个不停,原来是好事上门。”
秋小声道:“你们少说几句吧,她已经出府了,以后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可别刺激的很了,临走前在跟我们闹一场,拖累了我们。”
夏、冬这才闭嘴,只是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根本遮掩不住。
李漫一步三回头,再依依不舍,却也得离开李府。
她回到家,进屋迎面一股浓浓的药味,等眼睛适应了屋里的昏暗后,便见哥哥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衣裳带血,双眼紧闭,跟死了一样。
吓的她忙上查看,见他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李珣呼吸微弱,说不准啥时就没气了。
李漫只得先将东西放下,去请医生。
大夫来看了,不禁摇了摇头,开了药,摇头晃脑道:“伤太重,不仅仅是皮外伤,还有内伤,胳膊也断了,得慢慢养着。待会把西药用温水让他服下,醒不来就准备办后事,醒来后天天煎中药喂。”
大夫将李珣的伤势处理了,李漫去买药。
给李珣喂药时,李珣似有意识,配合的喝了。
李漫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天一.夜,李珣这才醒来。
“哥,你怎么成这样了?他们说你配合外偷李家秘方,是不是真的。”李漫抽泣问道。
李珣目光闪烁,虚弱道:“我是被诬陷的,都怪我信错了人,被人当做了背锅的。”
李漫目露仇恨,追问道:“是谁?我帮你报仇,我去向族里解释。”
李珣不肯说出那人是谁,只说对方势大,且伪造了证据,导致族里深信不疑,为兄妹安全考虑,他不能说出来。
“哥,这时候了你还想骗我!”李漫哭着揭发了哥哥的谎言,哭道:“我问过族里的人了,在你之后,那个奸细也被抓了,同样也招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族里告诉她的真相是李珣见利忘义,贪图奸细给予的巨额报酬,迷了心智,动手盗取李家医药配方,被人脏并货,当场打断了手。
送回族里后,李珣又被族里打了三十棍,除族。
等李珣伤势好了,就得搬出去,不许再留在村子里继续住下去,免得哪天丧心病狂害人。
若是真的没有证据,族里不会做的这么绝,这才是李漫不得不信的理由。
面对妹妹的质问,李珣本就苍白的脸,一丝血色也无,他面上的表情似是冷笑又似悲哭。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我们兄妹过上好日子。”
“同样都是李家人,他们吃香喝辣,我们想顿顿吃饱都难,我为什么不能从他那拿些好处走?”
李漫含泪摇头道:“老爷给了族里不少支持,只是你运气不好没摊上罢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心急,我们已经长大,马上就能过好日子。”
李建丰不是吝啬自私的人,自从穿来后,不仅为李氏一族提供了更多的工作岗位,还给了李氏一族更多的钱财支持,让族里孤老和无父无母的孩子衣食无忧。
只是支援对象限定了年龄,老人年龄不得低于五十五岁,孩子年龄不超过十五岁。
李珣不符合赞助的要求,又因为上学不能进厂打工,没能享受到李婵一家提供的福利。
“不,你不懂!我想要的好日子不是吃饱衣暖,我想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每天忙忙碌碌混一口温饱。”
李漫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哥哥贪心不足。
李珣读出了她的眼神,怨怼道:“我不甘心!同样是村里穷苦人家长大的,李毅他们一步登天,吃香喝辣,我却只能每天数着米粒吃饭。”
“你根本不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不知道我的心情。”
当初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他叫哥的小屁孩、不如他聪明的族弟、不如他外貌英俊的堂弟,如今一个个一身西装华服,收拾的人模狗样,谈吐不俗,瞧着跟世家少爷似的,到哪儿都被人高看一眼。
连带着家里都跟着发了家,日子越发红火。
而他呢,免费上学,没钱买纸笔,天天吃咸菜,衣裳上满是补丁。纵使成绩好,还是被学校的富家子弟嘲笑穷酸,各种瞧不起。
见过了世面,见识了有钱人的奢靡生活,他又怎么甘于贫穷!
不,他要发财!
之后喜欢的女孩子嫁给了别人,妹妹要嫁给奴仆,他也半途退学了。
读了三年书,他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因为族里大部分人家如今有钱也都将孩子送到了学校读书,他这个识字的孩子也不突出了。
在李珣沮丧时,有人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要他混进李家药厂,偷学配方。
李漫怔怔地凝视哥哥,明白他的心结是当年没能进入李府做继子候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如自己的孩子飞黄腾达。
许久之后,她叹息了一声,感慨道:“谁叫哥哥你没有这个命呢!”
“命?”李珣低声重复了一遍,眼角两行清泪流下。
可不就是没有那个命,就差一岁,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
看哥哥痛苦的模样,李漫也很心痛,可她对此无能为力,只能一心照顾哥哥。
因病返穷不仅是现代常发生的事,在过去也是这样。
李珣的伤势才好了一半,李漫攒了几年的月钱和首饰便全花光了。
李漫找族人借,不仅没借到几个铜板,还受到了大家的唾弃和鄙夷。
有脾气暴躁的,直接让她滚。
大部分都是对她冷漠拒绝。
毕竟这年头宗族关系亲厚,李珣受了族里和李府不少恩德,却为了钱财背叛,同族厌恶,外人唾弃,没有人瞧得起。
李漫无奈,只能去找李府寻求帮助。
她一开始想找的是未婚夫一家,求门房大爷去找,等了半天,却等来了曾经的春。
春昂首雄赳赳的走来,头上的银蝶颤颤巍巍,仿佛随时要飞走。
李漫刹那间白了脸,她那未婚夫曾经和她说为她买了对银蝴蝶,因为费功夫,要等几天。
之后她被赶出府,回去忙于照顾哥哥,一直没能来联系未婚夫。
如今想想,只怕是婚事有了变卦。
“你一个被赶出府的人怎么还有脸回来?如今你已经不是府里的人,就算是府里的下人也不是你能高攀的。”
“如今你的未婚夫已经成我的未婚夫了!”春得意的看向李漫。
春的话证实了李漫的猜想,这段时间面临的种种挫折已经让李漫成长。她面色阴沉,握紧了拳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托门房再去递个话给李婵,让她见李婵一面。
春高抬下巴,轻哼一声道:“小姐不可能答应见你的。”
“小姐见不见我是小姐的事,要你多嘴。”
“哼,你以为你是谁,你让通报门房大爷就得通报吗?就算门房大爷想为你通报,那也是先告诉给我们这些丫鬟,再由我们告诉给小姐。”
所幸门房大爷还是有分寸的,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受春的话的影响,只是道:“我会按规矩帮你报一次,能不能见到小姐就看你的运气了。”
门房大爷让人将李漫想见李婵的话传了过去,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来报消息。
消息许是被丫鬟拦下了,可更大的可能却是李婵知道了不想理会她。
李漫不禁绝望。
就在李漫转身想要离开时,冬来了。
冬瞪了一眼李漫,嘴里嘀咕道:“小姐就是心软,也不知道你这样的叛徒有什么好见的。”
李漫是在花园里见的李婵,李婵坐在秋千上,芳菲在后面推。
李漫一见李婵,忙跪地求认错道:“小姐,哥哥做错了事,我代他向你们道歉。”
李婵边荡秋千,边说道:“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也永远不会原谅你哥哥。”包括你。
她懒得和李漫多言,直奔主题道:“你来找我做什么,就为了替你哥哥道歉吗?”
李漫听出了李婵的不耐,忙磕头道:“为了给哥哥治病,家里一贫如洗,实在是要混不下去了,求小姐发发慈悲,借我一点钱。”
李婵没有拒绝,也没有吊着她,吩咐芳菲道:“你去拿20个银元给她,以后她的消息不必在通知我了。”
这时候当地是华人统治,华人之间的纽带让国内也影响着这里,譬如当地也用银元,只不过是当地政府自己打造的。
李漫又惊喜又难过,喜的是李婵的爽快,难过的是这是李婵全了她最后一场主仆之情,以后她同李府再也没了关系。
李漫拿到钱,给李婵磕了个头,流泪离去。
只是福祸相依,李漫拿着钱先去买药,半路竟然遇到了蒙面的劫匪,又将这20银元给抢走了。
李漫蹲在地上大哭,郁闷至极,半晌后,才缓过来。
只能安慰自己钱没了就没了,幸亏对方没有劫色。
钱没了买不成药,李漫只能空手回家。
回到家李珣见她两手空空,似乎早有意料,“我对不起他们,她又怎么会借钱给我们。”
李漫哽咽道:“不是的,小姐借了20银元给我,只是我去买药的路上被抢了。”
李珣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 20银元都被抢了?你是蠢货吗,不知道把钱分开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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