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梢
白玄商阖起眼睛,他能睡得着才怪。
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很沉,第二天差点起晚。
白玄商匆忙起身,身体忽然僵住,衣服扣子不知何时全解开了,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露出了一大片光洁的胸膛,除去腹部几块青紫,又多了一个醒目的红痕。
像是用口红一类的东西在他的心口上圈了一个心,鲜艳又夺目,又是在难以启齿的位置,大大咧咧地映入眼帘,跟她一样嚣张。
白玄商脸皮发烫,一边搓着心口,一边暗暗咬牙,她能不能不要对他做这种奇怪的事情。
胸口晕开了一片红,怎么擦都有残红,他抿着唇将扣子扣到了最顶端。
循柔给他留下一个标记,拍拍手就走了。
她去了那家酒店,虽然女人和小鬼已经离开了,但黑袍人和苏贵还在。
循柔去的时机也巧,正赶上黑袍人在给苏贵换容器。
苏贵现在用的这个容器还能使一段时间,因此黑袍人不是要给他换新的容器,而是要把这个容器拿下来修复一下,好让这个容器能撑的时间更长一些。
要找到一具适合的容器太难了,而且在外面更换容器会招来很多麻烦,黑袍人要让苏贵这具容器的使用时间延长,直到换上那具纯阳之体。
循柔起初看到他们把屋里遮得严严实实的就觉得有些古怪,收敛起身上的阴煞之气,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恰好看到换皮的一幕。
一个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从苏贵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看不清五官,只是个模糊的人形。
这玩意儿一钻出来,苏贵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黑袍人给那玩意儿的身上贴了几张符纸,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快速念咒。
循柔细细地看了一眼,黑袍人拿的是挂在苏贵脖子上的小玉瓶,随着他的念咒,小玉瓶里飘出几缕绿光,钻到了苏贵的皮囊里,把那具瘪下去的皮囊撑了起来。
“爹,那个穷小子不识抬举,我的容器什么时候才能换上?”苏贵想起这事就愤怒,那个穷小子居然耍着他们玩,“实在不行就直接把他抓过来,省得麻烦!”
黑袍人的脸色也不太好,嘶哑的声音响起,“再等一等,时间还不到。”
“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苏贵沉不住气了。
黑袍人道:“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安心等着就行了。”
苏贵还要再问,黑袍人道:“行了,快进去!”
苏贵顾不上多问,急忙钻进了那具皮囊,像穿衣服一样,套在了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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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啪”的一声响。
后脑勺被冷不丁地拍了一下, 白玄商缓缓地偏过头去。
那只女鬼看也不看他,她的眉头微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仿佛刚刚那一拍,只是想甩一下手, 或者纯粹就是想打他一下。
离得太远她要生气, 离得近了又有被打风险, 白玄商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正好在她挥手打不到的位置。
从酒店回来循柔一直在想黑袍人和苏贵的对话,加上亲眼目睹了换皮的那一幕,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倒是可以猜个七七八八。
苏贵半人半鬼, 需要有盛放他的容器才能活下去, 他们口中的容器是一具具有血有肉的肉身, 这可不像锅碗瓢盆那样, 能随随便便得到,每个容器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容器有使用期限,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循柔之前以为那个小玉瓶里的鬼魂是被黑袍人抓来的孤魂野鬼,如今才知道那是苏贵曾经用过的容器的主人,不仅肉身皮囊被夺去, 连魂魄也被拘在小玉瓶里,提供源源不断的魂力,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循柔想到了那个小鬼, 女人说当年孩子是意外走丢, 如今看来, 恐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难怪黑袍人接近白玄商, 还打出了收徒的幌子,这是又盯上纯阳之体了,也不想想那种阴邪之物能不能受得住纯阳之体的阳烈刚劲。
虽然还不清楚黑袍人口中的时机未到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她倒不怕添杀孽,可气的是,她杀不了。
不提黑袍人,就是苏贵那玩意儿,上次她打他一巴掌,掌心竟然会灼痛难忍。
循柔心想干脆让他们把白玄商抓去得了,等他吃到了苦头,自然就知道谁对他好了,到时候她再把他救出来,他就是再没良心,也得把她当菩萨供着,每天三炷香是少不了的。
想到这儿,循柔看向白玄商,“你离近点,我都够不着你了。”
是够不着,还是打不着,白玄商坐了过去,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只有顺着她才可风平浪静。
她是没心没肺,他的心里却并不平静,白天看书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是她起的头,可他非但没推开她,还抱紧了她。
比起不清不楚的那一晚,这次有了真实的感受,他不仅亲了她,还觉得她很香,令人沉溺的香。
她穿着那条绿裙子,像是山灵鬼魅,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白玄商心想,他或许真的到了要讨媳妇的年纪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一只女鬼秀色可餐。
循柔在他的肩膀上点了两下,宽大的裙摆轻轻拂动,“我走了。”
白玄商默不作声,她向来是想来想就,想走就走,这样也好,今晚他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半夜里,白玄商忽然从梦中醒来,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盯着某一处出神。
“你这是……”
婉转动听的声音飘了过来。
白玄商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紧攥着被子,直直地看着桌子上的那只女鬼,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走了吗?”
“走了不能再回来吗?”
循柔往他身上瞟去一眼,白玄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循柔轻咬朱唇,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白玄商却冷得像冰,但只是在表面上覆着冰,冰底下则是波涛汹涌。
不知为何,循柔觉得他这样有点可怜兮兮的,清凌凌的水眸看向他,她曼声道:“很正常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不用不好意思,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白玄商不想理她,他翻过身去,背对着她闭上了眼睛。
如果循柔真的体贴人,早就二话不说地离开了,可她不仅没走,还火上浇油地拉了拉他的被子。
白玄商用力地拽了回来,那边接着拉,他接着拽。
循柔忽然坐到了床上,掰过白玄商的脸,兴致勃勃地道:“要不要我帮你?”
白玄商沉默地看着她,她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字,不安好心。
“特别管事,保准一下就好了。”循柔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捧起他的脸,向他极力推荐。
白玄商呼吸微滞。
她忽地俯下身来,鼻尖轻触到他的鼻尖,呼吸交缠,白玄商喉结滚动,“你……”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眼前瑰丽的面容忽地变了模样,一层阴森森的绿光覆在她的脸上,漆黑的眼睛透出一股渗人的阴寒,一滴血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啪嗒一声,滴在了他的脸上。
白玄商:“……”
“不好意思,滴你脸上了。”循柔用手擦了擦滴在他脸上的血泪,反而把血糊了他一脸,“感觉怎么样?我还有——”
“好多了。”瞬间心如止水。
循柔拧眉,“可是我还没抠眼珠呢。”他怎么能说好就好。
白玄商分外平静,“别抠了,你的办法很管用。”
“真的吗?”循柔高兴地弯了弯唇。
白玄商点头,他现在已是四大皆空。
循柔翻过身子,挤到了他的旁边,伸手在他的身前轻拍了两下,“睡觉吧。”
白玄商的心口随之跳动了两下,他忽然想让她再给他变变脸,好像空得还不够。
次日醒来时,她已经不见了踪影,白玄商拉开衣服看了一眼,他跟她提了一句后,她果然不在他身上乱画了,现在改练书法了,上书四个大字,到此一游。
白玄商整理好自己,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白老头。
“爷,这么早就要去田里?”
白玄商叫住了要出门的白老头,这段时间爷爷天天往田里跑,经常连早饭都不吃,要说他是去地里干活,他又从来不拿农具,说他是去散心吧,但看这样子又不太像。
“我去走走。”白老头摆了摆手,走出了院子。
白玄商想了一下,锁上大门,悄悄跟了上去。
白老头确实往地里去了,当白玄商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就看到白老头越过自家的田地,沿着小路继续走了下去。
白玄商远远地跟着,看着白老头越走越偏,拐进了一片阴凉的树林里。
树荫浓密遮挡了视线,白玄商看不见爷爷的身影,他疾走几步,也进了林子。
找了一会儿,在林子深处看到了白老头,白玄商走近了些,看到爷爷正跪在一个隆起的坟包前,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对着那个坟头连磕了三个响头。
白玄商皱起了眉,他们家上坟的时候从来不到这犄角旮旯里来,他确定这个坟不是他家的亲戚,所以他爷爷是拜谁?
白老头磕完头,拿出了一根针,他对着手指扎了一下,指头一流出血,他就赶紧滴在了坟前。
如果之前白玄商还在想这个坟里埋的是哪门子亲戚,看到这一幕,他就觉得很不对劲了,哪有在坟前撒血祭奠的?
白玄商没有立刻上去,而是等到白老头离开后,他才走到那个坟前打量了起来。
这个坟墓非常简陋,一个小小的坟包,坟前竖着一个无字木牌,连是谁的坟都不知道。
白玄商拧眉瞧了片刻,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处,树叶沙沙作响,吹来的风带着股阴冷气。
他站在坟前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时,身后的木牌上隐隐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
白玄商见爷爷回了家,他才往老李那边走去,耽搁了半晌,比平时晚了许多。
他的神色凝重,走到菜地边上,对着老李道:“老李,问你个事。”
老李慢慢地浇着水,“问吧。”
“你知道为什么要往坟前滴血吗?”他爷爷这些天很奇怪,问都不问他上学的事了,说是去地里,却跑到那个坟前又是磕头又是滴血,白玄商觉得这情况有些不正常。
“往坟前滴血?” 老李直起了腰,看向他道:“你看见谁这么干了?”
白玄商也不瞒着他,“是我爷,我今早跟着他去地里,看到他在一个竖着无字木牌的坟前磕头,磕完头还往坟前了几滴血。”
老李皱了皱眉,“你说的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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