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梢
“我不知道。”这是心情好不好的事?
“那你的生理课都干嘛了?”循柔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拍了拍他的肩膀,“等等啊,我给你贴点创可贴。”
庄抑非偏过头,“你在转移话题?”
循柔看了他几秒,撇撇嘴,“你想让我承认什么或者是你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觉得我不正常,脑子有问题?”
她走到他面前,“是这样想的吗?”
她独有的香气无声无息地缠绕而来,庄抑非别开眼,淡声道:“生活能自理的话,没人管你脑子有没有问题。”
循柔朝他的颈后拍了一下,别给她摆庄总的谱,“没大没小,低头。”
柔软温热的指腹碰在脖子上,伤痕的刺痛中又添了些痒意,庄抑非抿了抿唇,“好了没有?”
“给你服务,居然还这么不耐烦。”循柔坏心地在刚贴好的创可贴上摁了一下,听到他轻嘶了一声,她弯了弯唇。
“你该想想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循柔捂了捂嘴,“不是吧,你这也叫伤?”他还挺会赖人。
“嗯。”庄抑非整理了一下衣领。
“你可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啊,大少爷。”循柔朝他探了探身子,很想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叫伤,“不是我说,女孩子身娇肉贵的,是得小心呵护,可你们男人这般皮糙肉厚,抓几下就当是挠痒了。就是疼也得忍着,这样你们吹牛的时候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大丈夫!”
庄抑非看了眼循柔竖起的大拇指,挑了挑眉,“所以我还得谢谢你给我提供了吹嘘的资本?”
“不客气。”循柔抿唇浅笑,居功不自傲。
到了中午,庄抑非去厨房做饭。
“你真的不会做饭吗?”循柔见他确实手生得厉害,但在超市上又看到他亲自去买菜,不是自己做饭的话,那么是请了帮佣还是养了温柔体贴的小情人呢?
“在学。”庄抑非从手机里找了菜谱,正在记菜谱上的步骤。
父亲在世时,什么家务活都不用他干,现在父亲一走,给他留下了一个小妈,泡个方便面都泡不熟,不自力更生都不行。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上班了,差不多得晚上十点才能回来,没人给你做饭,你就得自己学着做,要不然可是要饿肚子的。”
循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可不行,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
说来说去还是他没能理解她的苦心,庄抑非将豆腐切成小块,每一块都是等量大小,然后在锅里放油煎至两面金黄。
循柔挥了挥油烟味儿就出去了。
做饭这事还是交给男人比较合适,那些有名的大厨都是男性。可见他们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天赋的,既然有天赋就不该浪费,得充分地发掘利用起来。
看着那盘两面焦黑的豆腐,循柔足足盯了三分钟,她给他的泡面都不至于如此难以入口,果然天赋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亏他做得那么赏心悦目,她还以为能做出什么大餐呢。
循柔说道:“我不在家吃饭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庄抑非看了她一眼,把那盘豆腐从她面前端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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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早上六点,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
庄抑非起床后,去厨房做了些简单的早餐,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用餐。
用完早餐, 他扫了眼桌上的苹果,定定地看了几秒, 略有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随后穿上外套出了门。
当年庄家破产后, 他和母亲在这里居住过。不是多美好的回忆,回想起来也尽是令人窒息的压抑,但偶尔累了也会往这边走走。
有个说法是当人老了就容易回忆过去, 庄抑非正当而立,还远远谈不上老, 旧地重游也不是为缅怀过去, 纯粹是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会儿。
落魄的时候, 喝酒喝到吐也没人理他是谁, 这个时候才叫你明白什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庄家没出事之前, 庄旭尧和庄太太对唯一的儿子是宠爱有加,偏偏儿子又出色,从小便没受过什么挫折。
顺风顺水了二十年,短短时日却来了个天翻地覆, 哪是简简单单的家破人亡四个字就能道尽其中的艰涩?
循柔试想了一下,换做是她,她也得让孟家人尝尝同样的滋味, 让他们痛哭流涕, 悔不当初。
然而她现在就是孟家的小女儿, 他早就给她打上了标签, 不对她下黑手,便是庄总高抬贵手了。
循柔明白这样的道理,因此她也不爱往他眼前凑,太累。
她只能另辟蹊径,磋磨磋磨小庄。虽然都是一个人,但总能找到点区别,小庄对她没有仇恨,这点便是最大的不同。
循柔不想顶着别人的仇恨,因为她知道那是怎样一种心如刀绞的滋味,带着恨意的眼神落在身上,是会灼伤人的。
如果真是她做的,她也就认了,替别人来顶罪,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庄抑非不想看到她,她也未必想见到他,但有时候事情并不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发展的。
循柔打开门,听到脚步声便仰头看了一眼,她在庄抑非的身上停了一秒,旋即低头去看到放在门口的纸箱。
平常她不会醒这么早,今天是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循柔打量着脚下的纸箱,大约有两个鞋盒大小,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她蹲下身子,伸手拆开了纸箱。
刚撕开胶带,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便传了出来,循柔往后仰了仰身子,觉得不太对,她站起身用脚拨开了纸箱。
血肉模糊的一团红肉,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谁这么恶心?!
循柔捂住鼻子,一脚踢开纸箱。
纸箱被踢到庄抑非的脚边,挡住了他下楼的脚步。
庄抑非看到纸箱里的东西瞬间皱起眉头,里面盛着几只被剥了皮的幼猫。
循柔也是见过世面的,但仍然被纸箱里的景象给恶心坏了,她紧紧地捂着口鼻,看向庄抑非。
庄抑非抬了抬眼,看到她投来的目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那是什么眼神。
当然是看变态的眼神,循柔没有因他的冷脸而有所松懈,被仇恨逼红了眼,什么事干不出来,更何况他还出现在了事发现场。
庄抑非不关心她招惹了什么事情,如果她脑子还没进水,很快会有警察来处理。
他抬脚把纸箱拨到一边,正欲下楼,视线却忽地一凝。
庄抑非停住脚步,注意到纸箱的摇盖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标志。一般人可能并不当回事,但他这几年接手了庄家在海外的部分事务,对这个标志相当眼熟。
纸箱的位置有些偏,为了看得更清楚,庄抑非往左边走了两步,停住脚步确认了一下。
随后,他抬眸看向循柔,像锁定猎物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眸晕染着深不见底的暗色。
“……”更像变态了,循柔拿出手机,抿了抿唇,“我要报警。”
庄抑非点点头。
这会儿他也不走了,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循柔赶紧打电话报警,说清原委后,等着警察来处理,她自己可不想碰那个纸箱。
里面的东西太恶心人了,她恨不得把这玩意儿踢得远远的,但楼道就这么窄,对面就是别人家。
万一别人开门看见那玩意儿,不就成了她故意恐吓了。
循柔瞅了瞅庄抑非,疑惑他怎么还不走,她可不认为他在这里当门神是为了保护她。可能是要留下来配合询问?这么自觉的么?
其实她注意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许那才是让他留下来的原因,但是她的好奇心还不足以让她再去看上几眼。
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是个问题,刚刚看到的那一幕这会儿还在她脑子里闪现,都有些反胃了。
庄抑非睨了她一眼,觉得她胆子还挺大,嫌弃和恶心居多,倒没见到几分害怕。
还不都是练出来的,循柔为自己的反应感到伤心,被人呵护在手心的小姑娘,应该更矫情一些。
脸色再苍白点,像受惊的小鸟般叫上几声,再垂点泪珠就更完美了。
可是没人在意的话,她叫给谁听,哭给谁看,白给庄抑非看一场好戏吗?想得美!
不多时,来了两个警察,出示了工作证件。
这会儿正是上学上班的时间,看到有警察来,有些好事的人站在楼梯上趴头看。
“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情了?”二楼的一个大爷专门爬上三楼来瞧,头发花白背着手,眼睛在循柔和庄抑非之间来回扫视。
仿佛任何罪恶都休想瞒过他的双眼,一看就是爱为小区做贡献的热心大爷。
一个警察去看纸箱,另一个警察对着围过来的人说道:“都别在这儿看了,该干嘛干嘛去,没什么……”
“呕——”话还没说完,那个去检查纸箱的警察就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
循柔眼疾手快地拽过旁边的庄抑非,敏捷地跳到了他身上,脚丫抬得高高的,生怕溅上点东西。
庄抑非猝不及防,被她扑得踉跄了两步,又被她猛地一勒领带,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循柔却是松了口气,往上蹬了蹬,好险,差点溅到她腿上。
庄抑非托住她的腰,终于得以喘息,摆脱了要命的窒息感,他低咳了两声,把那只攥着领带的手拉了下去,“下来!”
“别别别,把我放屋里!”循柔着急地拍了他两下,没看见地上都脏了么!
她把庄抑非当跳杆,撑着他的肩膀,朝着干净的地方跳了过去,还好她身手敏捷。
庄抑非深吸一口气,扯了扯领带,冷冷地瞥向她。
耳边的呕吐声不停。
另一个有经验的警察往没关严的纸箱中瞟去一眼,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了下来,绷住脸对楼道里的居民说道:“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但大家可不这么想,连警察都吐了,纸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永远不要小瞧人民群众的想象力,循柔在短短几分钟内,通过隐约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了一场伦理大戏。
故事的主人公自然就是庄抑非和循柔,作为男主人公的庄抑非是个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有车有房有存款。男人嘛,有了钱就会生出不安分的心思,比如养个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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