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梢
萧执顿了一下,“我会杀了他们。”
他的母后便是这样做的,杀掉那个男人喜欢的女人,再给他下了不能生育的药。
从此以后,那个男人无论宠幸多少女人,都不会再有别的子嗣,皇位和江山只能传给这个最令他憎恶的儿子,这是母后留给他的财富。
不能指望那个男人有什么良心,死了一个真爱,照样没耽误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寻找慰藉。
萧执觉得所谓的真爱很是讽刺,他也不想跟她去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好,等到百年之后,在他的陵寝里给她留块地,两个人挤挤就是了。
循柔不想管他们要做什么,打死打伤关她什么事,但他们毕竟是男主,要是出了问题,算到她头上,岂不是亏大了。
“你们能和平相处吗?”
萧执拧眉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鬼话。
循柔踢了他一脚,“之前怎么不说?”
他敏锐地盯着她,“不想对我负责?”
这个不要脸的,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她确实没打算负责,是他说要陪她玩的,怎么玩着玩着就要负责了呢。
“不……”
萧执堵住了她的嘴。
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循柔扭住他的耳朵,会举一反三的男人最讨厌了。
回去之后没多久,萧执就把狄南调离了京城。
狄南离京前,来庄子看她,遇见了萧执。
萧执给循柔带了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非常聪明伶俐,一教就会,不停地夸她人美心善。
循柔有点喜欢这个马屁精,她正在逗鹦鹉,萧执眉眼微动,忽地低头来亲她。
亲什么亲,没等循柔不耐烦地拍开他,眼睛的余光扫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狄南。
萧执轻咬了她一口。
循柔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萧执这人是挺欠揍的,狄南忍不住动手,她非常理解。
新仇旧恨一起算,谁都没手下留情。
笼子里的鹦鹉不嫌事大地叫道:“打得好!打得好!”
循柔看了几眼就去逗弄鹦鹉去了,她抬起手,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悠闲地给鹦鹉喂食。
打吧,打吧,反正疼的不是她。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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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萧执脸上带了伤, 嘴角却牵着笑,循柔看了都想打他。
狄南早就受够了萧执,当初在逢西, 就是他在背后撺掇着把他远远支走,如今他又来这手!
循柔才懒得管, 起身给他们空出了地方, 想打多久都成,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她一点都不心疼。
在湖边看了一会儿鱼,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循柔回头看了一眼。
狄南站在她身边,陪着她喂鱼。
循柔从他手里拿着饵料往湖里撒了一些, 轻声说道:“只是分别一段时间而已,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只有长久的散, 没有长久的聚,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听了她的话, 反叫人心里发闷,狄南握住她的手,“循柔。”
她抬头去瞧他,“嗯?”
方才有一瞬间, 狄南突然生出几分紧张,怕她像薄雾般消散,他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说道:“我以前听过你。”
循柔黛眉微挑, 笑道:“没听过我的怕是少。”
狄南也看着她笑, 如果其他小姐说这样的话, 多少有些大言不惭,但她确实有名,是京城最耀眼的明珠。
幼时便被相师批命,朱雀乘风,贵不可言,虽是深居简出,但一直有美名传出。
狄南说听过她,不是因为外面的美名,而是家里为他挑选妻子时,姑母提起过她,如果没有太子先定了亲,只怕英国公府就要去提亲了。
随着镇国公府大小姐离世,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被人提起,直到前些天,跟她的那番谈话,狄南才重新想起了这个名字,他以为一切都不晚,但已经晚了好几步。
狄南离京后,天气渐渐转凉。
循柔本打算在冬日之前去看看木姨娘母女,但她又一次昏了过去。
醒来时依然是萧执守着她。
“我们去捉鸡。”
这是她醒来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循柔心想,他果然是有病的。
该怎么拒绝一个邀请她一起捉鸡的男人?循柔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深思,然而那个行动派已经把她裹成球,抱着她去了后山。
循柔弯腰问道:“你知道庄子里养了鸡吗?”
他对她的不解风情有些恼怒,并把怒气发泄在了那只可怜又无辜的野鸡上,他抿着唇,一刀划破鸡脖子。
循柔退开一步,防止鲜血溅到她身上,她提着裙子,啧啧了两声,真是残忍。
他骤然看向她,“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天呐,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这话了,循柔指了指他手里血还没放干的鸡,“这已经是一件很没情趣的事了。”
他居然会觉得在这样一个冷风嗖嗖的天气里,两个人在后山一起杀鸡,是一件很有情趣的事?
萧执瞪了她一眼,撇过头去,像她拽他头发那般拔着鸡毛。
循柔拿着树枝戳戳他的背,“这只鸡得罪你了?皮都要被你剥下来了。”
他瞥了她一眼,“你别吃了。”
循柔松了口气,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并不是很想吃。
半晌之后,终于飘出了香味。
循柔也被他折腾饿了,不由得耸了耸鼻子。
萧执朝她侧侧脸,循柔瞅了眼他脸颊蹭上的一道灰痕,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
他蕴着碎光的眼眸看着她,突然在她的脸蛋上抹了一下。
“萧执!”循柔想踢死他。
萧执大笑着躲开她的拍打,伸手一揽,把她抱到了怀里。
“饿不饿?”
“不饿,你得让我还回来。”
他挑了挑眉,松开了手。
循柔认认真真地在他漂亮的脸上抹了一道又一道,还在他右边的脸上画了一个小乌龟。
他仿佛觉察到什么,表情有点不对,“你在我脸上画了什么?”
循柔面不改色,“向日葵。”
他眯了眯眼,看着她被风吹得泛红的鼻尖,给她裹了裹斗篷。
去年跟李宴在逢西过年,今年跟萧执在庄子上过年。
年关将至的时候,张定大包小包地来了庄子。
循柔噗嗤笑道:“你走娘家来了?”
张定气喘吁吁地道:“累坏我了,我从逢西一路赶到京城,来了京城又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就去找了你的相好,哪知道你又换人了,跟他打听了一下,这才找到了正门。”
循柔笑意微敛,原来是李宴,倒是许久没见他了。
张定放好东西,“我千里迢迢地来投奔你了,你可不能把我赶出去。”
“你的豆腐坊干不下去了?”
张定挠了挠头,“我一个人干怪没劲的,再说你这个豆腐西施都走了,买豆腐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循柔把张定留了下来,把庄子上的事务交给他管。
这个年节过得很热闹。
萧执让人放了烟花。
一簇簇的烟花在黑夜里绽放,惊人的美丽。
循柔忽然觉得有点冷,看了他一眼,撩开他的大氅,钻进了他的怀里。
过完年开春的时候,循柔去见了木姨娘和李怜蓉。
木姨娘疯了,抱着一个枕头当孩子,期盼着有人来把她接回镇国公府。
循柔看到她的时候,险些没认出这个干瘦苍老的村妇是当初的木姨娘,她用容香害人,如今自食恶果,也算罪有应得。
“是镇国公府的人来接我回府的?我有孩子了,这才是老爷的血脉,快带我见老爷!”木姨娘抱着枕头,伸手来拉循柔。
张定挡在循柔前头,“你疯了吧,那就是个破枕头。”
木姨娘突然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张定。
张定被她看得哆嗦了一下,推着循柔往后走,“我看这女人真的疯了,咱们离她远点。”
话音未落,木姨娘已经疯狂地抓住了张定的手,“我的儿子来接我回府了,回去,我们回府!那些人都死了,以后镇国公府的东西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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