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梢
循柔没有再听,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玄商回家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白老头的屋里还有亮光,显然是在等他回家,他先回屋放了一下东西,然后去了东屋。
白老头的身体正在逐步好转,这些天一直去地里干活,也不再提孙子上学的事了。
白玄商觉得爷爷能有点事干,总比揪着他不放好,“最近地里也没什么活,你别累着了。”
白老头挥了挥手,“知道,快回去睡觉吧,天都不早了,以后早点回家。”
白玄商嗯了一声。
今晚的月亮很圆,照得院子里明晃晃的,正想着那只女鬼已经好几天没来了,哪知他推开屋门,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站在桌边,正在低头看桌上的纸盒,那个纸盒是他刚刚放到桌上的,里面是那条贵得要死的绿裙子。
循柔抬眸看向他,“给我的?”
白玄商抿着唇,不是给她的,难道他要自己穿么?他现在看到那个纸盒就觉得心在滴血,刚得了一笔横财,还没在手里捂热,一眨眼就花没了。
循柔没再看那条裙子,她走到白玄商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白玄商太熟悉她这个表情了,“你不会是要……”
循柔抚上他的脸,低语道:“真聪明。”
白玄商暗暗咬牙,裙子都给她买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循柔当然不满意,他都做什么了?
人变好很难,变坏太容易了。
她想要的是那条裙子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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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裙摆扫过地上的草叶, 发出簌簌的声响,循柔不急不缓地往前走着,手里挽着一根绳子, 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白玄商的身上。
货真价实的绳子,从白玄商他家放农具杂物的角落里找出来的, 正好用来绑他。
“咖啡好喝吗?”
循柔没有回头, 漫不经心地问了这么一句。
正在用力挣脱绳子的白玄商忽然顿住, 他抬眸看向她的背影,眼中神色变换,她怎么知道这事?是去跟踪他了?
白玄商垂眸, 视线落在被她捆得结结实实的手腕上,双手被勒得血液不通, 酸胀发麻, 又因他方才试图挣脱束缚, 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痕。
在循柔的锤炼下, 白玄商察言观色的能力有了显著提升,虽然不清楚她生气的缘由, 但能听出她语气中隐含的危险。
放在之前,他大约会去思考她想听到什么答案,顺着她的心意回答就是了,给她顺了气, 自己也能少受点罪,何乐而不为。
然而此刻白玄商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冷着一张俊脸, 开口道:“还成。”
循柔突然停住脚步, 转头瞥了他一眼, 也不必再往前走了, 这个地方就挺好。
一把拽过白玄商,反手就把他摁到了旁边的树上,她的身子贴了上去,拳头也打了过去。
白玄商闷哼一声,身体防御般瞬间绷紧,锋利的剑眉紧紧蹙起,乌黑的发丝添了丝凌乱。
循柔一边打他,一边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温柔地问道:“疼吗?”
他撩了撩眼皮,呼吸微促,紧咬着牙不吱声,这副倔强又凄清的模样,让人想狠狠地打他一顿。
循柔把他的腰摁到了树干上,双臂环抱似的拥住了他,身体贴靠得密不透风,她微仰着头,娇艳的红唇在夜色下柔艳动人,像是在索吻。
可这一切都是错觉,她只是在将绳子拉紧。
白玄商的腹部隐隐作痛,他垂着头,额头有些微汗,胸膛不断起伏,心里除了有憋闷的火气,还有些其他的复杂情绪,他没有这个心情去一一分辨,只觉得胸腔要炸了。
让他这么难受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只女鬼,白玄商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他忽地侧过头去,张嘴咬住了她的耳朵。
循柔猛地拉紧绳子,在树后系了一个死结,她空出了手,揪住他的头发,“松嘴!”
白玄商咬着不放,循柔抬起手,拳头擦着他的耳朵,一拳打在了树干上,差点把这颗树打断,可想而知,这一拳要是打在他的脑袋上,他早就脑袋开花了。
一声巨响过后,空气突然安静。
她冷冷地瞥向他,似乎在说,再惹我试试?
树上的木屑飘落在肩上,白玄商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眸闪动,缓缓地松开了嘴。
循柔找了一根手指粗的木棍,拿在手里轻轻地敲着手心。
白玄商眉心直跳,见她抬了抬手,他开口道:“你先等等。”
循柔歪头看过去,扬眉道:“等什么?打你还要等?”
“……”行,她是真行!
白玄商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些,要想活得久一点,就不能跟她计较,否没被她打死就先被她气死了,他想了想,缓和着语气道:“没有嫌弃你和孩子。”
她虽然不讲理,但每次生气也都有个由头,他思来想去,问题大约是出在那里。
那晚过后,她连着好几天没来,只可能是在为那件事生气。
虽然没说到点上,但知道反省也还算可以,循柔用木棍戳了戳他,“还有呢?”
还有?
白玄商迟疑地道:“因为我咬你?”可他没咬之前,她就已经动手了,还是拳拳到肉。
循柔继续戳他,“再说。”
他接着猜测道:“我去县城没带你。”
循柔撇了撇嘴,都是些什么啊?
白玄商道:“喝咖啡没给你留。”她刚才问这个了。
循柔皱着眉头,戳他胸膛的节奏,由咚,咚,咚,变成了咚咚咚咚咚。
白玄商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再戳也想不出来了。
饶是白玄商想破脑袋,也猜不出问题是出在那条绿裙子上,她当时那么喜欢,抱着不撒手,怎么也不会因为这个发怒。
可循柔就是因为这个,那条绿裙子就是他的罪证,这会儿问了半天,净跟她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其实她不该这么生气,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利字当先的白大师,收红封的时候半点不手软,名和利尽收囊中,没有那些悲天悯人的情怀。
循柔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她生气的点在于他跟黑袍人掺和在一起,直接触到了她的逆鳞。
这是白玄商曾经的过往,她不曾参与过,更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他和黑袍人还真有那么一段师徒情,一想到这个,火气登时蹿了上来。
抬眸看了他一眼,循柔忍不住抽了过去,一边打一边怒斥道:“叫你跟他喝咖啡!有什么好喝的?真要拜他为师,我先抽死你算了!”
棍子一下接一下地抽打在身上,白玄商咬牙撑着,根据她的只言片语,在脑海中迅速思考。
她的力道越来越重,周遭的气温下降,他觉察到她的状态有些不对,眼尾泛起薄红,脸上的表情冰冷异常,这时的她比平时更像一只鬼。
白玄商忍着疼,喊道:“别打了,我什么都没答应。”
循柔的戾气散去几分,动作微顿,“买裙子的钱哪来的?”
“是我赚的。”
上次白玄商跟着黑袍人去了酒店,当时有人请黑袍人看事,时间就定在今天。
他最近一直在老李那里看书,什么内容都有涉猎,有关术法的书籍也看了,忽然想起黑袍人的邀请,考虑了一下就去了酒店,跟着黑袍人去了事主家。
那家的老人中了邪,疯子一样地攻击人,家里人把他关在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
黑袍人到了以后,男主人去开了门,一个没防备,里面的老人一下子跑了出来,当时一片混乱。
白玄商没想管,但那老人跑到他身边了,他就顺手拦了一下,谁知起先还奋力挣扎的老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看在黑袍人的面子上,就是拦了这一下,那家事主在事情解决后,给了他一百块钱。
白玄商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说是一笔横财半点都不为过,他在心里盘算着这笔钱的用处,哪知路过百货公司,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用刚到手的一百块钱买了那条绿裙子。
出门后,他拿着那个高档的纸盒,在马路边上站了好一会儿。心里的感受一言难尽,要是这季节是冬天,还能吹点冷风清醒一下,但是非常不巧,赶上夏天了,风都带着热浪,越吹越晕乎。
本来心情就挺复杂,回来还被她揪着领子暴打一顿,白玄商抿了抿唇。
听他把事情说完,循柔瞅着他道:“跟着走一趟就能赚一百,要是拜了师父,岂不是大有前途?你就不心动?”
她的指尖轻轻地点在他的心口,白玄商垂下眼帘,这哪是手指,分明是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
他果断地道:“不心动。”
循柔扔掉了手里的木棍,“为什么?跟着他,钱多好挣啊。”
这是一个信号,说明他说到她心里去了,白玄商说道:“跟着他是能挣钱,但是他的居心不良,这世上要钱不要命的人很多,但我觉得命比钱重要。”
他虽然不知道黑袍人是打的什么主意,但这次接触,他已经确定他们包藏祸心,以后不会再来往。
那个苏贵看他的眼神像一条饿了三天三夜的狗,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似的。
循柔点点头,倾过身子,双手绕到后面去给他解绳子,“知道他居心不良,你还跟他们掺和。”
白玄商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她倾身去解绳子,像是靠在他的怀里,他别开眼,“以后不会了。”
听到这话,循柔朝他笑了笑,“真乖。”
绳子系了死扣,解了几下没解开,索性把绳子给扯断了。
“打疼了吗?给我瞧瞧。”循柔探过手去。
“不用。”白玄商攥着衣领,她打的时候怎么不管他疼不疼。
循柔缓缓地道:“我是太生气了,不指望你去普渡众生,但也不能跟那种人同流合污,弄的一身脏污,洗都洗不干净,你要是脏了,我就不要你了。”
白玄商抬眼看她。
循柔给他拍了拍身上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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