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 第33章

作者:秀木成林 标签: 布衣生活 逆袭 轻松 穿越重生

  以及所有给文文浇水的大宝贝们,么么啾!!

  ……

  爱你们!明天见啦宝宝们~~ (/≧▽≦)/

第24章 鬼手和生辰

  谢辞拉着顾莞出了墓穴, 一撑回到地面上。

  月朗星疏,皑皑白雪,大地一片素色的幽静, 在淡淡的银色的月光之下。

  两人站在高坡上,眺视了良久, 直到一阵冷风迎面刮过。

  “我们走吧。”

  谢辞把手伸给顾莞,一跃上了崖顶, 两人翻身上马,原路折返离去。

  他们的马已经换了, 战马和铠甲一样引人瞩目, 新买的马攀山能力没有这么优秀,加上两人又是绕的远路, 等下了山越过丘陵回到大道上的时候, 天已经蒙蒙亮了, 道旁茶摊早点档已经炊烟袅袅,早起的商路和行人已经在路上了。

  谢辞思索过了,“我们去找曹勇。”

  现在, 已经肯定当初被烧得焦痕斑驳颜面全非的人并非荀逍。按目前掌握的信息推断, 他应当是最后一刻发现不对, 掐死了北戎兵并更换铠甲, 然后设法死里逃生的。

  他应是逃了出去了。

  顾莞说:“他应该有烧伤吧?”

  她是根据讯息还原判断的, 如果火小了,荀逊派去控场的人甚至荀逊本人应当会望得见他的动静, 况且能让那支大魏军全军覆没的,火势绝对小不了。否则龙守仁也没有描补的条件。

  这样的火场, 九死一生逃出来还能一点都不被烧伤, 除非修仙吧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的。

  顾莞在山上时就问过谢辞了, “最有可能援救和收留他的能有什么人吗?”

  谢辞细思良久:“最有可能是一个姓罗的近卫。”

  两人先前的肃州之行,收获的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荀荣弼,通敌案的卷宗他们反复研究过了,顺带连荀逍的那份也看过,谢辞记忆力极佳,他看过殉职的近卫名单,发现没有一个他认识的姓罗的。

  荀逍的母亲有一户陪房是姓罗的,乳母也姓罗,那名近卫是他的奶兄,跟着荀逍一起习武一起进军的,不过谢辞打听了一下,罗护卫前些年战伤退役,早就没在军册上了,听说后来在荀逍的安排下置办田庄出府娶妻生子去了。

  找人,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条件是很明确的了,姓罗,家里收留了一个有烧伤并且很可能比较严重的人。

  但问题是,罗是西北大姓,差不多十来户人就有一户姓罗的,就像后世的全国大姓张姓陈姓一样满大街都是。

  并且荀逍不一定还在肃州,北地九边重镇,这一片就还有明州固州,再往里还有不少大县小乡。

  两人其实一同想到了曹勇的,就是当初镖局那个少镖头曹勇,威杨镖局立足西北多年,各大城池都他们的分号,干镖局的,黑白两道三教九流都得有一定了解和关系,当初曹勇说帮他们找人,并不是一句空话的。

  现在不正好了,接上那句“寻不着亲戚再找他不迟。”

  今天是个阴天,风很大,飒飒寒风扑簌簌吹落檐瓦枝头的雪屑,谢辞抬眼看着长街残雪炊烟人声,他说:“如果曹勇泄密,我就杀了他!”

  当初这个扬威镖局,两人也不是随便选的,曹家受过谢信衷大恩,当初扬威镖局得罪官家差点折了祖业家破人亡,还是谢信衷出面摆平的这事顺带解救了旋涡中心的扬威镖局,曹家虽是小人物,但当初谢家含冤被押解上京,曹家父子还竭力声张奔走过。

  风寒雪冷,谢辞那双漂亮凌厉的眼眸映着雪色,瞳仁好像上了冻一样,平静中透着一种无声彻骨的凛意。

  他侧头看顾莞。

  ——谢辞真的改变了很多,不过原轨迹他就是军纪严明,杀伐果断的。

  顾莞不由很感慨:“你真的变了。”

  渐渐真的和她印象里那个谢辞重合在一起了。

  不过谢辞就没这个感慨了,他见她半晌都没出声,突然又这么说,心里顿时一急:“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永远都是!我只是觉得,不能再和先前一样了,……”

  主要心态变了,一切都会随之改变,包括处世的态度。但不管怎么变,未来怎么样,他还是谢辞啊,两人之间和家人之间是绝对不会变!

  把谢辞给急得。

  顾莞“嗤”笑了一声,“我是说,你果然成年了,是个男人了。”

  古人十六成丁,果然有他们的道理,谢辞磨砺太多,变化尤为明显。

  她是用揶揄的语气说的,谢辞意识到她又在取笑他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但当她说到“是个男人了”的时候,不知怎地,他心跳突然快了两拍,一种不知名的局促油然而生。

  不过没等谢辞发表什么,顾莞哈哈笑了两声,一拉他翻身上马,“快走吧,不是说找曹勇吗?”

  漂亮上马姿势,那双大长腿一夹马腹,棕马甩着尾巴嘚嘚小跑起来,顾莞甩了甩马鞭,风扬起她秀发,她回头笑道:“喂小四,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要为咱家打下个安身立命之地啊!”

  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

  看,这不就行了,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做人要乐观一点。

  也好让她沾沾光啊。

  叱咤风云搅动天下,顾莞估摸一下,感觉这个命题太大了,和自己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的定位放在引导和辅助上面。

  如今看来,开始卓见成效了啊。

  风送来她的笑声:“等你以后当上了大将军,记得给我个后勤曹椽当当。”

  谢辞立马道:“你怎么可能当个曹椽,起码是军师祭酒司隶校尉!”

  他才刚回神,一听下意识说。

  嗯,军师祭酒是曹椽的顶头上司,郭嘉的位置;至于司隶校尉,诸葛亮当过。

  顾莞笑得直不起腰:“我靠,大兄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啊——”

  虽然这大将军虚无缥缈,谢辞都没敢往自己身上套,但顾莞笑得这般的欢乐,他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地畅快起来了,也跟着微笑起来。

  笑声伴着马蹄声,嘚嘚踏翻泥雪,两骑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这个小小的镇甸。

  ……

  雪后初霁,天空瓦蓝瓦蓝的,金色的冬阳洒遍大地。

  一切终于顺利起来了。

  顾莞目标小,伪装一番进肃州城直奔扬威镖局去了,曹勇非常义气,拍心口:“别担心两位兄弟,包在我身上!”

  扬威镖局是老牌镖局,颇有人脉,兼且押镖这行当经常和药堂医馆打交道,熟人很多,他很快就找到了符合条件的目标了。

  “在平县,是去年才搬过来的。”

  平县是肃州辖下的一个小县,毗邻陇山支脉伏牛山,一旦有个什么,翻过山就是拢州地界了,地处东西商道的节点,是一个颇有几分繁荣的小县城。

  曹勇很重视谢辞顾莞请托,打听出来之后,索性亲自带路。

  平县也有镖局的分号,曹勇待过一段时间,熟门熟路,按着他分号镖头打听到的地址,一路带着谢辞顾莞穿街走巷,最后来到南城一个平民和小商贩聚居的区域,一个叫青头巷的尽头,一处小二进的民宅。

  “这罗家是去年才搬来平县的,有妻有儿,不过据说媳妇带着孩子回明州给孩子求学去了,反正家里剩下罗大和他那表兄弟。”

  “他那表兄弟据说烧伤很厉害,不过来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再找大夫。不过听说,是个疯子,……”

  顾莞心里嘀咕,当然好得差不多了,不侥幸痊愈就该死了。

  曹勇脚步一刹:“就是这里了!”

  曹勇是个很通人情世故的人,见谢辞顾莞盯着那门户脸上未见乍然惊喜,他就说:“我先回分号了,你们看情况住不住下,不住回镖号得了。”提脚就走了。

  谢辞盯了他背影一眼,提剑无声跟上去,等再度折返的时,他冲顾莞微微摇头,暂没发现曹勇有不妥。

  这时候已经日近黄昏了,顾莞在街口茶棚和馄饨摊子等等地方轮流坐了大半天,担心自己脸熟最后找了一家客栈在三楼开了个房间,打开窗一看,正好把那整个小院都收在眼底。

  于是她一边嗑瓜子喝茶盯着,一边等谢辞。

  谢辞终于回来了,两人没有多说,谢辞干了半碗茶,两人下楼梯直奔那处两进小宅行去。

  一条巷子都是普通平民的宅子,建筑并不是那般的规整,院子很多都是用半截黄泥半截篱笆圈的,这座二进小宅比较好一点,围墙是全泥夯的,不过不高,刚好和顾莞的耳朵平齐。

  墙顶巷角的残雪已经扫干净了,斜阳照在褐黄色的围墙上,宅子和长巷寂静无声,谢辞顾莞一前一后走到半旧斑驳的黑漆院门前。

  谢辞抽出细长的雁翎刀,一步上前挡在顾莞身前。

  顾莞身手也不错,但要是碰上像谢辞这样从小修习内家功法的高手,还是很吃亏。

  而荀逍正是这样的一个高手。

  谢辞用刀鞘推了推门,没动,他像左邻右里那样,用刀鞘敲了敲。

  “叩,叩,叩。”

  顾莞是没什么意见的,从善如流退后一步,谢辞敲门时她动了下脑袋,谁知,视线随意撇过刚才已经打量过的小院子,她悚然一惊。

  “嗐!”

  刚才还空荡荡无一人只有几件晾在竹竿随风飘荡的黄土小院里,不知何时,在正房门边站了一个人!

  这人个头很高,但让顾莞第一眼留意到的,却绝对不是他的身高。

  而是血红色夹着一点焦黑、那种烧伤独有的疤痕,扭曲凹凸不平,布满了半张脸,连头皮都烧掉一大块,光秃秃红通通,左眼眼眶是扭曲的,那只眼睛看起来格外的赤红狰狞,乍眼望去,仿佛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的眼睛和面孔!

  且他的左手腕部往下空荡荡的,肌肉同样呈光溜溜的赤红扭曲状态,风一吹,袖口摆动,顾莞刚好望见光秃秃手臂杆子。

  猝不及防,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妈呀!顾莞尸体是不怕的,伤残人士更见了不少,但这人的样子和眼神实在太过恐怖,饶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吓得肾上腺素狂飙了一下。

  谢辞倏地回头,立马转身挡在顾莞前面,和荀逍的眼神对上。

  他也不禁震了一下。

  荀逍,北疆有名的青年儒将,银甲白袍,人送外号白面郎君。

  肃州总督荀荣弼的嫡长子,但更让人念念不忘的却还有他过分俊美的外表。

  温文儒雅,如朗月投风。

  荀逍冷冷道:“是不是很恐怖?是不是像个鬼!呵,呵呵呵……”

  他声音好像被最尖锐的砂砾反复摩擦过后,又被高温的烟火灼烧熏燎十天半月,声带已经拉不开了,那种从地狱钻出来的恶鬼声音,刺耳到极点,仿佛有人拿着个挫子在耳膜而心脏反复摩擦,听得人心肝立即缩了起来。

  荀逍嘶声大笑,眉目狰狞:“嗬嗬嗬,一切都是拜你那好舅舅和表兄弟所赐啊!”

  他恨极了,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母子原来是个笑话!

  母亲裴氏已经去世,是被灭口的。

  他孺慕敬仰了三十年的父亲,竟然是一个披着人品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