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剑修后他黑化了 第25章

作者:猫猫调查员 标签: 奇幻魔幻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陈邻愣了愣,睁大眼睛:这几个意思?给我当免费人力交通工具?

  徐存湛怎么又变成好人了!!

  但不得不说,有徐存湛当‘坐骑’,确实要比陈邻自己走路快很多。他身高的优势天然摆在那,陈邻这个玩偶身体要跑十步才抵得上徐存湛一步。

  徐存湛一路从房间出来,穿过走廊再到甲板上。

  甲板上的货物已经都被挪去了下层,整个甲板看起来格外空旷,可以直接看见整片浮着冰块的海面,还有远处城郭的轮廓。海面上全是玫瑰色晚霞的碎光起伏,使得眼前一切景色都如梦似幻。

  陈邻站了起来,两手搭在额头上挡光,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色夺走。

  虽然她的故乡也在海边城市,但南方还是过于温暖了。即使是在最冷的冬天,陈邻也没有见过这种海面浮满碎冰的灿烂景色。

  “徐道长,邻邻姑娘,你们在这啊。”

  听到严裕雅温柔的招呼声,陈邻转过身去看向她——严裕雅和穆如君一起来的。

  她是转身了,但是徐存湛没有。徐存湛只是侧过脸,瞥了她们一眼,礼貌又疏离的颔首:“嗯,出来透气。”

  说完这句话,他又把头转回去了。

  看起来就像那种靠自己的情商,不管长得多帅都会注孤生的无脑帅哥。

  陈邻觉得自己不能变成徐存湛那样的人——她向严裕雅和穆如君挥了挥手,玩偶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对啊,我们出来透气。严小姐和穆小姐呢?也是来甲板上看风景的吗?”

  严裕雅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摇头:“我和珺珺是来道谢的。”

  “徐道长已经和我说了,在海底,是邻邻姑娘把自己的护身符给了我,我才能活着回到地面。救命之恩本当倾力相报,只是三娘身无长物,自己眼下也是浮萍……”

  她说话很文雅,听得陈邻头大。

  她挠了挠自己脸颊:“啊,那个,报恩什么——不报也无所谓啦,你人没事就好了。不过,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有想好吗?还是回鹞城?”

  穆如君摇头:“鹞城我们是不打算回去了。就算没有鲛人,回去之后我爹也要压着我嫁人的,我还是家中独女,尚且如此,三娘只是个庶女,更别提了。”

  “不被选去做鲛人新娘,也会被她爹随便嫁出去。”

  “啊,确实。”陈邻点了点头,作为受过现代教育的女孩子,她更能共情和理解穆如君与严裕雅的想法。

  这两人也没有比她大多少,搁在现代那还在奋战高考呢!

  穆如君握了握拳,脸上添几分兴奋神色,连声音也轻快了许多:“邻邻你也这样想对吧?我爹非说全天下女子的本分都是嫁人,只有我离经叛道,不孝至极——真该把你也介绍给我爹,让他多见见外面不同的女孩子!”

  “总之,我决定和三娘一起去百药宗,百药宗收弟子不限男女,我们若能考进去,也算有了傍身之地,运气好的话,也能修道呢!”

  陈邻不知道百药宗在哪,但还是很支持她们,伸出圆手鼓励二人:“那很好哇,先预祝你们考试顺利好了!”

  严裕雅温柔的望着陈邻,微笑,声音柔软:“我也会日日夜夜为邻邻姑娘祈福,祝愿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穆如君一愣,犹豫的问严裕雅:“那个……玩偶也会生病或者死掉的吗?我还以为玩偶是不死之身来着——”

  严裕雅温柔的一掐穆如君胳膊:“珺珺,莫要妄言。”

  穆如君被掐得脸蛋一扭,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怂巴巴低下脑袋,摸着自己胳膊。

  陈邻摆了摆手:“嗐,没事,我不介意。”

  反正她又不是真的玩偶,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变回人的。虽然这个变回人的日子暂时看起来还遥遥无期,但陈邻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加上徐存湛——她肯定会变回去的!!

第30章 论辈分

  货船靠岸,陈邻跟着徐存湛下船。

  天色已晚,码头却还有工人在活动。徐存湛没有惊动任何人,踩着夜色安静的进入鹞城。

  他头发还是没有绑起来。陈邻坐在他肩膀上,有时候风会把徐存湛的头发吹到她脸上——不止一次,而是好几次。

  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徐存湛的头发糊脸。

  陈邻终于忍无可忍:“徐道长,你能不能把你的头发绑起来?”

  徐存湛:“没有发绳。”

  他回答得格外理直气壮,陈邻被这个理由噎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存湛:“你就一条发绳?”

  徐存湛疑惑:“我只有一颗脑袋,难道还要备两条发绳吗?”

  在现代有三盒小皮筋的陈邻:“……”

  徐存湛随手捋了捋自己被吹乱的头发,道:“不过长发一直这样散着确实不方便,我回头找把剪刀给它剪短就行了。”

  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随意损坏。但徐存湛自幼无父无母,也就完全不忌讳这些;之前留长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懒得剪。

  他头发长得很快,就算剪短了,不过一两月又会长过肩膀。若非实在厌恶迦南山的秃驴们,徐存湛倒是想给自己剃个光头。

  但想到剃光头会被误会是和尚,徐存湛又作罢了。

  “剪掉?”

  陈邻摸了摸徐存湛的头发:“那也太可惜了吧?而且长头发更好看一些。”

  少年的发质也好,就跟白色绸缎一样顺滑。陈邻摸着摸着,就想给他扎小辫子。

  但她现在只是个蝴蝶结都打不好的玩偶,所以只能摸摸徐存湛的头发过瘾。

  徐存湛眼角余光瞥她,眉峰微挑。他的表情变得微妙,陈邻立刻察觉到了,她生怕徐存湛误会什么,清了清嗓子就要声明自己的清白——徐存湛却又移开目光:“到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俗察司门口。

  虽然是深夜,但俗察司的大门仍旧开着。徐存湛像上次一样把印着宗门名字的腰牌扔进柜台里面,柜台边的小门很快打开,但这次提着灯笼出来迎接的却不是上次那个乌鸦人。

  是个穿着蓝白间色道袍,模样略显稚气的小道长。

  他望见徐存湛,眼前一亮,旋即恭敬行礼:“师叔——”

  徐存湛‘嗯’了一声,错身进去,里间点着灯,坐有三位同样蓝白道袍的少年。他们见徐存湛进来,纷纷起身,喊了声师叔。

  陈邻有些意外:“你辈分这么高啊?真看不出来。”

  徐存湛压低声音:“陈姑娘以为我是什么辈分?”

  陈邻挠了挠自己的脸,不自觉也放小了音量:“因为你看起来不大嘛,我以为你是小弟子来着。”

  “不过从杀鲛人那边我就看出来了,你肯定不是什么小弟子!”

  如果随便一个正道小弟子都是徐存湛这样的战斗力,那魔族和妖邪们也别玩了,直接躺下投降吧。

  她在心里嘀咕的时候,听见徐存湛很轻的笑了一声。因为陈邻就坐在徐存湛肩膀上,徐存湛那声笑便离她格外近,像根羽毛一样,挠过她耳廓。

  陈邻浑身一激灵,连忙捂住自己耳朵,同时狐疑的看向徐存湛——她总疑心是徐存湛又在故意吓她。

  但徐存湛脸上表情很正常,也没有笑,只是对着站起来的那几名弟子微微颔首:“坐,把事情汇报一下。”

  那几人坐下,唯独留了一名皮肤略黑相貌端正的少年站着。

  他先向徐存湛行礼:“我和师弟们原本在太原调查魔气的事情,接到师叔传信后就立刻赶来了鹞城,并检查了当地的俗察司。”

  “俗察司的跑堂并无问题,每年对于鹞城与鲛人的往来也有清楚记录并上报。但凡人与妖族交易或进行活人祭祀的事件多不胜举,仅靠暮白山弟子根本无法全部兼顾,所以这种事情一般是交由其他宗门散修,若行至本地来俗察司领地图时就会被告知本地发生的事情。”

  俗察司只负责记录,转达,至于那些修士们管或不管,就不是俗察司能左右的了。

  暮白山更是不管。

  暮白山内门弟子连五百个都凑不齐,每年放出去一批调查魔族余孽还会固定折损一些弟子,哪里有空管妖和人的破事,灭国了他们都不会管。

  国家灭了又不是人族灭了。

  皮肤略黑的少年眉头皱起,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发现那个跑堂受了重伤,而且是最近受的伤,问他原因他却支支吾吾不肯回答,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内情。”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先将他绑了起来。”

  徐存湛坐下,身子后仰,脊背挺直,一条腿曲起搭在另外条腿的膝盖上,安静听师侄汇报。

  陈邻看了眼他不太礼貌的坐姿,在心里默默吐槽:小心得静脉曲张啊你!

  等师侄汇报完了,徐存湛才开口:“哦,那是我打的。”

  师侄:“……”

  徐存湛:“我不喜欢他在门口贴的那对门联,而且他话太多了。你们就调查到这些?”

  师侄惭愧的低下了头:“我们只调查到这些,并没有发现任何魔族的踪迹。”

  徐存湛换了条腿搭着。

  很奇怪,不管他坐姿多懒散,脊背却总是挺直。陈邻没有专业学过武术,如果她学过一点,就会发现徐存湛不止是脊背挺得很直,而是浑身都挺得很‘直’,每一寸肌肉都随时绷着能发力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放松过。

  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在懒散休息的模样,赤金色眼瞳慢吞吞扫过面前那些师侄们。

  抛开辈分不论年纪的话,这些人大部分都比徐存湛年长。但他们一和徐存湛对视就心虚,不自觉低下了头,面露惭色。

  徐存湛站起来,推开椅子:“鹞城献祭新娘给鲛人,是从城主父亲那一辈开始的习俗。鲛人老窝里献祭新娘的祭台上刻着魔族文字,但它们不肯说出祭台的来历,我就给它们一锅端了。”

  “你们去城主家里查一下,能查出什么就全部回报给暮白山,查不出来也无所谓。”

  众人齐声:“是——”

  “哦,对了。”徐存湛原本在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目光掠过那些紧张的师侄们,笑了笑,“如果你们发现了魔族的踪迹,也别轻举妄动,一切听宗门安排。”

  这句话明明是在关心,但师侄们却一个个的都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

  果不其然,他们师叔下一句便是毫不客气的嘲弄:“毕竟就你们这群人法道的修为,贸然冲过去我都怕你们给对面魔族送午饭。”

  “既然调查事情调查得那么慢,想必平时修行应当不怎么上心,这三天也别吃饭了,记得每天把三才剑练两个时辰。”

  众人一激灵,齐刷刷站起来,声音洪亮:“是——”

  答应得很快,也不敢有意见。

  徐存湛转身欲走,那位皮肤略黑的师侄连忙追上来,恭恭敬敬从自己腰间搭包里取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徐存湛:“师叔请留步!这是师祖命我们转交给你的信,还有掌门也有给你写信。”

  “还有……”

  他小心翼翼瞥了眼徐存湛,又飞快的低下眼睫,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徐存湛接过信,揣进怀里:“说。”

  皮肤略黑的师侄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掌门让我此次来见师叔,需仔细观察师叔下山数月有什么变化。我……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感觉师叔变化颇多,故而想斗胆问一问师叔这些变化的缘故。”

  徐存湛:“问。”

  “那个……师叔你发绳去哪了?你为什么背着这个棺材?还有那个,那个很丑的布偶——”

  “很丑的布偶?”徐存湛重复了一遍师侄的形容词,眯起眼,不悦,“哪里丑了?这布偶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脚,不是挺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