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赶海发家记 第168章

作者:绿豆红汤 标签: 布衣生活 美食 萌宠 轻松 穿越重生

  潮平放下帕子一溜烟跑了。

  “多谢多谢。”鹦鹉追出去道谢。

  “还挺讲礼。”冬珠嘀咕,她脱鞋爬进砗磲壳里,坐里面看鸟要怎么睡。

  海珠熟练的用旧衣裳折出豆腐块大小的枕头放床尾,说:“晚上睡这儿,你没洗澡,不许跑我枕边来。”

  吹灭蜡烛,两人一鸟互不打扰。

  “海珠……”

  “不许说话。”

  鸟“咯”了一声,安静了。

  当黎明取代了黑夜,三只猫翻过墙头回来了,刚有动静鸟就醒了,它老老实实待在床上不敢出声,就是来了屎意也不敢挥翅膀,只能小心翼翼撅着腚越过砗磲壳拉在地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海珠醒了,她坐了起来,鸟有了撑腰的,它大力扇着翅膀去桌上喝水。

  外面熟睡的猫动了动耳朵,不过三息的功夫,立马弹起来扑上窗子往屋里瞧。

  “早上好。”鸟贱兮兮地挑衅。

  猫立马扯开嗓子嚎,这下不用喊起床了,老老小小都醒了,鸟趁着开门的空档飞了出去,一溜烟跑了。

  “哎呦—”齐阿奶开门叹气,“从早闹到晚,消停消停吧,没看见那尖嘴子已经睡到床上了?你们能上床吗?上床就挨揍。”

  海珠哈哈笑,说:“奶,我怎么觉得你在为猫叫屈?”

  “猫是忠臣,鸟是奸臣。”齐阿奶不掩饰她的偏好,说:“收拾收拾赶紧走,不是还要去找平生,都走了我清静几天。”

  海珠没吃早饭先去红石村,正在吃食的鹦鹉生怕被撇下了,大吞几口连忙跟上去。

  海珠带着鹦鹉去接了平生,又一起直奔码头,韩霁带着其他人已经上船了,早饭也买来了。

  “我还是第一次坐大船。”平生上船了高兴极了,他兴奋地在船上跑。

  “先来吃饭。”海珠喊,看见桌上摆的一盘干果,又招呼鸟来吃,还帮腔说好话:“你看韩霁还记得给你带早饭,哪会欺负你。”

  “我欺负它?它说的?”韩霁大惊,他捏住鸟嘴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鸟喙被捏住了,鸟就不用吭声了,它呆呆愣愣地盯着他。

  “它说你欺负了,所以不回去。”海珠端起碗喝口海鲜粥,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娘开玩笑逗它的,它当真了,就离家出走去找你了。”韩霁喊冤,他都没怎么说话,怎么就赖上他了?

  “也是奇怪,它无缘无故相信你,偏爱我娘,喜欢长命,糊弄我爹,欺负我。”韩霁纳闷死了,他弹了下鸟喙,问:“说说,你怎么想的?”

  鹦鹉闭嘴不言,一直埋头吃食,吃饱了再喝些水,飞上二楼的栏杆上迎风唱曲。

  路过海岛,海珠想起了老龟,说:“船靠过去,我带上老龟。”

  韩霁:“……家大业大啊。”

  老龟在海里捕食,听到海珠的声音游出水面,它翘着脖子也看不清船上的人,被网撒起来,迎面扑来一只张牙舞爪的鸟,它张嘴就咬过去。

  “嗷——”鹦鹉尖叫。

  “松口松开,都是朋友。”海珠忙去解救鸟,说:“小鸟啊,老龟脾气不好,你别招惹它,它可不是家里的那只好脾气龟,它脾气来了连我都打。”

  韩霁抓把瓜子站一边嗑,幸灾乐祸地说:“该,挨教训了吧,这一路老实点。”

  鹦鹉被扯掉一撮蓝色的羽毛,它吊在栏杆上哀伤半天,亲眼看着海珠时不时惦记着给龟打水冲澡,还钓鱼喂它。它看出她对这只龟和家里的龟态度不同,彻底打消了报复的念头,傍晚撒网的时候,它择出一条虾去喂龟。

第215章 拦截匪寇

  在海上行了五天, 第六天的中午巡岛绕行的时候发现两艘船一前一后扬帆冲向大海,而海风里有隐隐哭嚎声,韩霁立马坐正, 他从舱里出来, 吩咐兵卒摇橹加速。

  “又有船来了。”一个小孩惊慌地喊。

  “是广南的船。”看清旗帜的老人如见到救星,老妇人踏进水里大声喊:“官爷救命,有强盗上岛掳我们的人,男人女人都被抓走了, 半大的小子也被抓走了。”

  岛上的老人小孩齐声喊救命, 船上的人听不清她们具体嚷着什么, 但看清了动作,韩霁下令去追船,舵手立马拨动船帆调整角度, 船头绕弯, 直接追了上去。

  船上的兵卒沉着脸喊号子一起摇橹划水,两道船帆再加上人的力量,官船快速追赶贼船。离得近了, 海珠跟韩霁站在二楼看清了前方船上的情况。

  “又是来抢人的。”二河绝望又愤怒地大喊, 他攥着拳头说:“他们隔个一两年就会来抢人,男人卖去矿上挖石头, 女人生了孩子就给扔回来, 养大了再来抢。少将军,我们也是大昭的子民,朝廷为什么不派兵保护我们?”

  韩霁不答, 官船绕弯截停两艘贼船, 他看清船上人的穿着,判定对方是大理的人, 他高声亮明身份,要求对方返还大昭的子民。

  对方不理会。

  “他要跑。”海珠指着另一艘船喊,另一艘船上的舵手在扭转船帆了。

  “撞过去。”韩霁沉声下令,他进舱拿出长枪,看了眼鹦鹉,跟冬珠说:“看住它,不准它出来,你们也别出来。”

  海珠也跟进来,她嘱咐冬珠看紧了几个小的,“外面在杀人,你们别出去,鸟也不准出去,你老家来人了,出去被看见了就要被逮回去。”

  鹦鹉一改跃跃欲试,立马缩起脖子老实了。

  船身震然一晃,桌上的茶壶茶盏纷纷落地,人也跟着左歪右倒,海珠扶着门走出去,顺手关上门。贼船上的人见跑不了,心狠手辣地拿刀砍掳来的岛民,韩霁在撞船的时候就带人跳过去了,正在贼船上搏杀。

  海珠快步下木梯,她捡起船板上落的刀,推着老龟爬到船头,一人一龟先后跳下船,舵手看一眼,无暇顾及她,又驱使船再次撞过去。

  “人踹下来。”海珠在水里喊。

  韩霁瞥了一眼,手上的长枪一挥,一杆子挥了个贼人下船,敢远洋行渡的人无一不水性好,掉下船的人奸笑着冲海珠快速游过去,海珠钻进水里他也跟着沉下去,下一瞬,他看见海珠头上的东西,一个晃神,海龟冲他脖子咬过去,他偏头躲,一抹刀影挥过来,水里立马晕出血色。

  海珠抽了刀带着老龟往不远处游,兵卒跟贼人正在海水中扭打,下一瞬,贼人消失在海面上。海珠拖着贼人的脚往水底按,老龟冒出水面瞥了眼面带惊慌的红衣兵卒。

  “是你啊。”兵卒讷讷开口,“你主子在水下?”他还以为水下有鲨鱼。

  老龟没理他,朝另一个方向游过去。

  海珠在水下充当拉人的水鬼,人拉下去就砍,砍不死就往海底拖,溺死了再松手。有她帮忙,在水中作战的兵卒格外轻松。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对战到了尾声,海珠冒出水面,转瞬看见老龟朝她游过来,它甩着脖子,靠近了咬住海珠的袖子往船边拖。

  “上船,海里有鲨鱼来了。”海珠大声喊,她带着老龟往离得最近的贼船游过去,“韩霁,放绳子。”

  韩霁听到声立马把船上的绳子抛下去,跟船上的岛民说:“别嚎了,撒渔网捞人。”

  渔网撒下去,海里的人往一个方向游,韩霁拽着绳子拖海珠跟老龟上来,人龟上船他再次抛绳,又递下长枪拖起水中的兵卒。

  一个半死不活还没死透的贼人攥着刀打算从背后扑杀韩霁,人还没站起来,海珠一脚踢他下船,人砸进海里溅起三尺浪,浪花飞溅,水下的灰影露了出来。

  “鲨鱼来了。”海珠喊。

  最后一个带伤的兵卒已经被渔网拖离了海水,韩霁大步过去攥住渔网,碰到渔网的那一瞬间他心里踏实了,渔网捏住自己手里,他不用担心渔网中途滑落。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都丢下船喂鲨鱼。”海珠吩咐,不能留着活口回去报信。

  一声接一声的水花响,海里的血色越发浓郁,船上的岛民畅快极了。

  海珠走到船头拨动船帆,双层楼船调头折返,另外两艘紧随其后。

  “你们……”韩霁看着船上的岛民,问:“你们是哪个部落的?酋长是谁?可有上报朝廷?”

  “我们是黎水部落的,酋长是个软骨头,我们部落之前是采珠为生,去年台风季后水下的石穴坍塌,采珠点被毁,没有珠子供给朝廷,我们这些人也就没用了,没人管的。”船上的妇人哭诉。

  韩霁气得胸膛起伏,他扭头沉默不语,半晌,开口说:“你们可以举家迁徙,往北而去,搬去广南。”

  “是打算离开海边了……”

  三艘船抵达琼崖,船上的人软着腿下船,跟家里的人抱在一起瘫倒在沙滩上又哭又笑,韩霁跟海珠在船上看着,等人都下船了,他让人开船离开。

  “恩人,留下吃顿饭吧,让我们感谢你。”岛上的人喊。

  韩霁摆了下手,船继续前行,途径清垌部落的渡口也没停下,船行了半天,在天黑时抵达跟琼崖接壤的广南渔村。

  歇了一夜,天明时分,韩霁留下一艘船给当地的渔民,又带着另一艘楼船去海中小岛,也就是姚青曼娘家人所在的小岛。

  他无法插手琼崖的军政之事,又不能挑起大理和大昭之间的战事,他不能出面,但若是渔民出面斩杀匪寇,朝廷自然无法降罪于他,大理那边也没有寻衅滋事的借口。

  再次登上清垌渡口,年迈的老酋长亲自在渡口相迎,她已头发斑白,身形消瘦,脸上挂着笑看着也有些凶。

  “多谢少将军仗义出手相助,老身备了薄酒,邀众位过去吃顿简薄的饭。”

  “酋长请。”韩霁伸手。

  海珠带着弟弟妹妹还有长命和鹦鹉哗啦啦跟在后面,二河正慷慨激昂的跟大家讲少将军的英勇事迹,岛上的人纷纷热切又感激地望着他们。

  酋长的家是木屋,木头堆砌,屋里有股说不出的木头香,就是摆上饭菜,饭菜的香味也无法掩去木头的味道。

  “多谢少将军肯拨冗前来,原是老身该前往拜访的,奈何人老身懒,出不了远门。”老酋长端起酒盏,倾斜酒盏示意,先一饮而尽。

  韩霁端起酒盏抿了口,说:“喝酒伤身,老酋长不必勉强,适量即可。”

  “这位是少夫人?”老酋长转而看向海珠。

  “十月份即将完婚。”韩霁笑了下。

  “佳人配英雄。”

  “英雄惜英雄。”韩霁纠正。

  老酋长大笑几声,面上的客套之色淡去,她感慨道:“多少年没见过如此敞亮的人了,少将军是个心胸宽广之人,老身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也看清了琼崖混乱无序的政事,兵匪暗谋,百姓受罪,老身想给部落里的渔民求个出路。之前二河那孩子提出要去广南卖椰子和活鸡,说是你们那里的人爱吃,老身觉得这是条出路,我们岛上草木繁茂,河流众多,可大量饲养鸡鸭供给广南。另外琼崖树多,可用于造船和打造家具,也可供给广南。”

  韩霁点头,说:“您老给出岛行商的岛民出具文书,在广南活动的岛民拿着文书去广南府城申请户籍,有户籍方可在广南行走。为了防范匪寇上岸,我们各个码头下船的人都要查证户籍,为了保护我们广南渔民的安全,事情麻烦些,您老别见怪。”

  “应该的,真羡慕广南的百姓迎来一座保护神。”老酋长喟叹,她拍了拍手,一个姑娘捧来一个木匣放桌上,“这是我们清垌部落特有的沉香,提前送给少将军和尊夫人当新婚贺礼。”

  “太贵重了。”韩霁没收。

  “若是老身不幸亡故,望少将军能收留愿意搬去广南的岛民。”老酋长说出最终目的。

  韩霁收下木匣。

  席上只有他们二人的说话声,其他人都是只听不说,就连鹦鹉也懂事的不插嘴,专心干饭。

  一顿饭结束,韩霁留下继续跟老酋长详谈,海珠带着一群小的去看生活在洞里的螃蟹,看爬树摘椰子的人。

  鹦鹉落在海珠肩头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见海珠买椰子喝水,它咂嘴问:“好喝吗?”

  海珠又买个椰壳做的碗,倒一汪水喂它,“甜的,你尝得出来吗?”

  鹦鹉一口又一口咂水,喝饱了,它尝试着飞到树顶学人的动作扭青椰,又是爪蹬又是嘴啄,折腾了小半天拧了个青椰掉下树。

  晚上人的床头放个青椰解渴,它的鸟窝边上也杵着个满是爪痕的大椰子,每次醒来就要咂几口椰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