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366章

作者:怡然 标签: 穿越重生

  “二十二岁住进唐家,二十九岁中探花,这中间的七年的时间,我们只查到一桩重要的信息。”

  “他因为生母偷情一事,不允许参加春闱,是唐岐令在曲江宴上替他说了几句好话,他才又苦读三年,高中探花。”

  韩煦有些吃惊地看着晏三合:“你是怎么知道的?”

  晏三合:“听一个陆时的故人说起过。”

  韩煦点点头,“不重要的信息有三个。”

  “哪三个。”

  “第一个,他住唐家后院,凡事独来独往,从不多和人打交道。同一院子的人也不愿意和他打交道,说这人既阴沉,又孤僻,极不好相处。”

  “第二个?”

  “唐岐令有三个得意门生,他排第一个,后面两个……”

  “我知道,褚言停和唐见溪。”

  韩煦毫不吃惊地看着晏三合:“那么三人号称岁寒三友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知道。”

  “第三个信息是,他生母死后,他回了一趟六合县。

  韩煦:“这也是他十六岁离开后,第一次回去,也是唯一一次回去。”

  晏三合:“他回去做什么?”

  韩煦:“自己要求从陆家的族谱上除名。”

  “不对啊!”

  晏三合望着他:“对陆家来说,陆时是来历不明的野种吗?怎么他的名字还会在陆家的族谱上?”

  韩煦:“拜在唐岐令的门下后,陆家族人开了祠堂,自己添上去的。”

  李不言冷笑,“敢情这陆家的人也不傻啊!”

  晏三合:“除名的事,陆家人同意了?”

  韩煦点头:“当时没有人料到他会东山再起,很痛快就答应了。”

  “现在呢,陆家人后悔吗?”李不言问。

  韩煦看他一眼,“李姑娘,韩家堡只负责打听消息,不负责揣摩别人的心思。”

  李不言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肯定是后悔的,说不定肠子都悔青了。”

  “韩堡主。”

  晏三合:“现在陆家是个什么状况?”

  韩煦:“败落了,尤其陆时这一房,败落的最为厉害,儿孙也没有几个成器的。”

  这情形有点意思啊。

  陆家的好风水,似乎都被陆时一个人占了。

  晏三合又问:“袁氏的尸身是谁收敛的?”

  韩煦:“陆时。”

  晏三合:“葬在哪里?”

  韩煦:“不知道。”

  晏三合眼底浮现一线暗沉,“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陆时活得像一团迷雾。”

  父亲是谁,不详;

  母亲的来历,不详;

  他自己十六到二十二岁的六年,不详;

  韩煦:“我倒觉得唐家出事后,陆时才活得像一团迷雾。”

  晏三合心中一动,“这话怎么说?”

  “唐家出事后,陆时这个新晋探花没有进翰林院,而是做了一名巡安。”

  韩煦知道晏三合对巡安这个官位不会太了解,又耐心解释道:“是御史中最低的一个官儿,连品阶都没有。”

  韩煦料错了。

  为了查陆时这个人,晏三合把御史台上上下下都摸了一个遍。

  巡安不仅是御史中最低的一个官,也是最苦的一个,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外面风吹日晒,东奔西跑。

  做的也是些最琐碎的事情——

  看看农户们的田种了没有;哪里盗贼比较多;江南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徽州那边有没有流民,流民从哪里来……

  “他在巡安这个位置上,做了几年?”晏三合问。

  “整整八年的时间,才升任了监察御史,从八品的小官。”

  韩煦喝了口茶:“但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升迁就很快了,像是坐了匹快马一样,蹭蹭蹭直往前冲。”

  晏三合:“他升这么快的原因是什么?”

  韩煦:“据说,他扳倒了两个重要的大人物。”

  晏三合:“哪两个?”

  “一个是裕王;一个是户部尚书蔡晋同。”

  韩煦:“裕王是罪名是圈地;蔡晋同的罪名是贪腐。”

  晏三合忍不住问:“裕王是皇帝的什么人?”

  韩煦:“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排行十六,又称十六王爷。”

  晏三合惊得目瞪口呆,竟然连皇帝的弟弟也敢弹劾,难怪能做出逼皇帝下“罪己诏”的事情来。

  韩煦又道:“因为这两个人,陆时还一度下了牢狱;但也正是这两人,陆时得了个铁面御史的称号,从此官路顺风顺水。”

  晏三合:“裕王的下场是什么?”

  韩煦:“据说是圈禁。”

  晏三合:“蔡晋同呢?”

  韩煦:“抄家流放,死在流放的途中。”

  书房里的空气,因为韩煦的短短几句话,一下子凝滞起来。

  连李不言这个脑子简单的人,也知道这两人倒台的背后,一定死了很多人。

  “官场啊,真他娘的是修罗场啊!”

  她感叹:“等静尘这个心魔解完以后,咱们速速离开京城,离得越远越好。”

  晏三合淡淡看她一眼,“说说陆时为什么不娶妻生子?”

  “这个……”

  韩煦眼神透着些无奈,“打听到有两个说法,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第374章 不妙

  晏三合:“哪两个说法?”

  韩煦:“第一个说法是,陆时那地方受过伤,是个太监。”

  谢知非也曾经说过这个话。

  晏三合追问,“什么时候受得伤?”

  韩煦:“据说是小时候,他被人从柿子树上推下来,那东西划破了,两颗还掉出来了一颗。”

  晏三合:“……”

  李不言:“……”

  怎么这世上还有男人,是因为一棵柿子树,变成了太监?

  晏三合:“还有一种说法呢?”

  韩煦一个字一个字迸出:“他是断袖。”

  “他竟然喜欢男人?”

  李不言惊得站起来,又一屁股跌坐下去:救命啊,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这种劲爆的话题。

  晏三合:“传言未必可信,这世上断袖之人很多,也没耽误他们娶妻生子,传宗接代。”

  “对啊!”

  李不言觉得晏三合这盆冷水泼得很有道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陆时无妻无子,不就等于绝了后吗?”

  “所以,真相未必如此。”

  晏三合看着韩煦:“韩堡主,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没有了。他除了上朝,下衙,查案、审案,几乎没有别的事情,更不与同僚应酬。”

  韩煦眼神露出些歉意:“是真查不到什么了。”

  “已经很好。”

  晏三合:“不言,让汤圆摆饭,韩堡主……”

  “不必麻烦。”

  韩煦站起来,“我还有事,回头等你这桩心魔解完,来驿站找我,我们再好好说话。”

  晏三合心里一堆的事,也没心思吃饭,“我不留你,但一定会来找你。”

  “好!”

  “不言,替我送……”

  “别送,我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