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怡然
这简直就是妖孽!
“只能说朱旋久从小就善于观察。”
晏三合露出一记冷笑。
“小小年纪就把每一个人的性子摸得透透的,分毫不差,心思之深连大人都比不过。”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
谢知非:我六七岁,只会哄妹子呢。
小裴爷:六七岁,我跟个二傻子似的。
李不言:我还拖着两条鼻涕呢。
丁一:我只想吃。
黄芪:我只会玩。
朱青:我只会练功。
“我有个问题。”
所有人的视线向朱远昊看过去。
朱远昊:“哥,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远墨:“这是每一代家主选定后,需要单独学的东西。”
朱远昊惊了,“学这些?”
“只有学了这些,才有自保防身的本事。”
朱远墨:“老祖宗说这我们一行,入正道的不多,入邪道的很多,借着懂些风水算命之术害人的更多……”
话,戛然而止。
朱远墨面色一悲,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晏三合却目光垂下,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朱未瑾。
朱远墨和朱未希只是外表神似,其实朱未瑾才是最像朱旋久的人。
一样的从小就善于观察,心思颇深;
一样的什么话都不会说出口,只会烂进肚子里;
一样的不紧不慢瞅准机会,给对方一击。
造成朱未瑾这种性子的根本原因,是她从小被忽视,被怠慢,那么朱旋久呢?
他小小年纪为什么会心思这么细腻,这么歹毒?
谁教的他?
付姨娘吗?
“谢承宇,帮我找两个人。”
谢知非这时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头晕目眩,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阖了一下眼睛,示意晏三合只管说。
晏三合:“帮我找一下从前跟着朱旋久的两个小厮。”
小裴爷忙问:“找他们做什么?”
晏三合:“红毛狐狸从哪里来?朱旋久一个人干不成这些事,一定有同伙。”
小裴爷:“你是说……”
“你和黄芪,一主一仆,好的像一个人似的,黄芪一定帮你做过很多秘密的事情……”
“我明白了。”
小裴爷:“这两人的离开,肯定是朱旋久动的手脚,因为他们知道他太多的秘密,留在身边就是祸害,说不定人已经被……”
小裴爷手横在脖子上,往下一切。
杀人灭口!
裴笑这个动作一出来,朱远墨两只手赶紧扶住桌子,他怕下一瞬间,自己一头栽下去。
朱远墨记得很清楚。
那两个小厮一个叫天市,一个叫太微。
是从小陪着爹一起长大的。
天市心术不正,偷拿了爹画的符咒卖钱,被娘赶出府;
太微在外头接私活,帮人看错了风水,事情败露后就偷偷跑了。
他当时年纪还小,没心思去想这些下人的事,如今被晏三合一提,一回味,这才发现诸多蹊跷的地方。
爹怎么会随便画符,必是要别人求上门,他才会画一张。
那些随手画的符,本来就是可以当作人情送人的。
其次,太微在外头招摇撞骗,坏朱家名声,按朱家规矩,这种人是一定要抓回来严惩。
爹以主仆情分为由,放过了他……
这不合规矩啊!
“朱远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晏三合眼尖。
朱远墨只觉得浑身冷到了极点,半晌才开口道:“的确是有蹊跷的地方。”
朱远墨说蹊跷,那就一定有蹊跷。
“谢承宇,不管有没有杀人灭口,你都帮忙想办法找一找。”
晏三合:“找到他们,就知道为什么朱旋久小小年纪,会这些歪门邪术,也能知道朱旋久还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早就该找的。”
小裴爷“哼”一声,“只怪我们都被他披着的那张人皮给晃了眼。”
李不言“切”一声,“可别侮辱畜生了,畜生可不会害人。”
朱家三兄弟一听这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一钻。
羞愤欲死!
这时,朱远墨突然一个激灵,“三爷且等一下,我来测一测他们的生死。”
晏三合瞳仁一亮,“如果活着,能不能测出方位?”
“大致可以。”
朱远墨朝两个兄弟递了个眼神,三人同时起身,匆匆走到里间,掩上了门。
李不言撇撇嘴:“看来,还是老和尚厉害啊!”
小裴爷挑挑眉:“老和尚只要报个名儿。”
片刻后,门打开。
朱远墨走出来。
“三爷,六爻测出来,其中一个叫太微的人还活着,方位在西北角。”
第590章 行动
谢知非没说话,目光幽幽地看着晏三合,脸上有几分委屈。
又不是驴,前头吊根胡萝卜,就吭哧吭哧拉磨,总要给点好处啊!
从见面到现在,话都没说上几句呢!
晏三合发现这人变了,没喝醉酒,也要人哄着。
竟然还会用眼神撒娇。
再一看他脸色非常的苍白,晏三合心软了,从怀里掏出个薄薄的东西,往他手里一塞。
“文殊寺拿的护身符,好好收着。”
谢知非:“……”
丫头啊,文殊寺是保学业的,你确定?
晏三合:“怎么,三爷还嫌弃……呢?”
这话本来没什么,最后一个“呢”字添得极好,谢知非只觉得那个“呢”字,顺着血液在身体里转了一圈。
浑身舒畅。
他心里美死了,把符死死拽在手心里,目光朝老总管瞄过去。
老总管被他瞄得,一脸不知所措。
晏三合心里却一清二楚。
朱老爷从前的贴身小厮,除了毛氏略知一二外,也只有老总管最熟悉。
太微哪里来的?
是外头买来的,还是家生的?
家在何方?
是不是就在朱远墨算出来的西北角?
他都能说出个道道来。
“老总管,你把太微的情况,和三爷详细说说,去角门外说。”
晏三合:“朱青,三爷撑不住了,你赶紧把他背出去。”
“是!”
朱青早就察觉到背上的人越来越虚,只是不敢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