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678章

作者:怡然 标签: 穿越重生

  “不想知道。”

  “七弦琴,又叫焦尾、绿绮。琴、棋、书、画中,琴居四艺之首,有道是一弹流水一弹月,水月风生松树枝。”

  董肖冷笑一声,“一声入耳,万事离心,晏三合,你可听仔细了。”

  手指一拨动,琴弦发出一记浑厚的声音。

  这便开始弹了?

  琴棋书画中,晏三合书画都过得去,棋也会下一点,唯有一个琴,当真是一窍不通。

  弹的是什么曲?

  曲里诉的是什么意?

  为什么这么难听?

  晏三合脖子上的痛都没了知觉,两个眼皮开始打架。

  莫非这琴里、曲里还暗藏杀机?

  她用指甲掐进掌心,想用痛意让自己清醒一点。

  哪知这琴音像是染了最浓的安神香,别说掐掌心,就是那剑再划一下,她都没法醒神。

  撑不住,晏三合头一垂,又失去了意识。

  董肖放下琴,手托着下巴,一动不动地看着晏三合。

  良久。

  他从蒲团上爬起来,再度走到晏三合面前,蹲下来,用极低的声音骂道:

  “这副死样子,他妈的像谁啊?”

  ……

  重华宫是汉王府邸,虽然汉王一年到头住不了几天,但宫殿不仅宽敞,还很华丽。

  与太子端木宫的陈旧,老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赵亦时一行穿过森森长廊,进到内院。

  内院门口,汉王已经等在朱门边,身后跟着世子赵亦显。

  再得宠,规矩还是要有的。

  太孙多一个皇字,便是未来的储君,只有臣迎君,没有君迎臣的道理。

  等走近了,赵彦晋才发现赵亦时身后跟着的,竟然是谢知非、裴笑两位。

  哟,这是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

  赵彦晋微微拱了一下身,“臣叩见殿下。”

  赵亦时皱了下眉:“皇叔这礼,行得有些敷衍啊!”

  赵彦晋当即变色。

  两人不仅是君臣,也是叔侄,往日就算赵彦晋不行礼,这小畜生也不敢多啰嗦一句。

  今儿个却责怪他敷衍?

  赵亦显一看父亲变脸,忙打圆场道:“这几日阴天,我爹腰上的老毛病犯了,还望殿下恕罪。”

  赵亦时“噢”一声,“可请太医来瞧过没有?”

  赵亦显:“请过了,是旧疾,太医也没办法。”

  赵亦时:“明亭,你们裴家可有好的治腰伤的药方?”

  裴笑一脸恭敬:“回殿下,腰伤治不好,只能养。”

  赵亦时:“如何养?”

  “不能久坐,不能久站,更不能久动,最主要一点……”

  裴笑看着汉王,笑眯眯道:“少思虑,怀慈悲,多做好事。”

  赵亦显一时没明白,“这多做好事,和腰伤有何关联?”

  “有啊。”

  裴笑笑眯眯道:“好事做多了,菩萨会保佑。”

  赵亦显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我爹是坏事做多了,腰才不好?”

  裴笑赶紧摆手,一脸的惊恐,“世子爷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我傻?

  “你就是……”

  “显儿!”

  赵亦显一听父亲喊他,乖乖闭上了嘴巴。

  汉王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怒意,故意问道:“殿下,这一位是……”

  赵亦时:“裴寓太医的嫡长子。”

  “噢——”

  汉王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医术怎么教,也教不会的小裴爷。”

  裴笑一脸愧疚:“晚辈愚钝。”

  汉王:“能知道自己愚钝也是件好事。”

  裴笑脸色更惭愧了。

  “王爷,晚辈别的本事没有,唯一的本事,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赵亦显何其敏锐,总觉得姓裴的话里有话。

  偏偏又找不出证据。

  儿子都能察觉,做老子的心里能没数吗?

  汉王冷冷地看着谢知非,故意把话岔开,“这一位是……”

第680章 对峙

  赵亦时:“谢内阁家的老三谢承宇。”

  谢知非冲汉王恭敬行礼。

  汉王故意问道:“他们和殿下……”

  “明亭和承宇是我的左臂右膀。”

  赵亦时淡淡道:“今日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顺便也让皇叔瞧瞧。”

  瞧什么?

  瞧你们三个人暗底下,早就是一丘之貉。

  汉王皮笑肉不笑道:“那就里面请吧!”

  “请!”赵亦时袖子一甩,与汉王并肩。

  谢知非和裴笑紧随其后。

  赵亦显看着谢知非的背影咬牙切齿,上回这孙子让他当众出丑的事,他还没忘呢!

  ……

  正堂里。

  一张八仙桌,下首两排太师椅。

  赵亦时在八仙桌的主位上坐下。

  世子赵亦显刚刚压下去一点的怒气,腾的又升上来。

  竟然坐主位?

  竟然想生生压父亲一头?

  回头让父亲在陛下面前,参你一个无视尊长。

  赵彦晋却仿佛好脾气似的,半点都不在意,等丫鬟上了茶果点心后,问道:

  “这么晚了,殿下突然过来……”

  “本宫是为谢道之的干女儿而来。”

  一声本宫,瞬间拉开了叔侄之间的距离,也再一次把赵亦显的怒气给打了下去。

  敢情,皇太孙今夜过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赵彦晋岂有不明白的,装傻充愣道:“殿下,谢道之的干女儿,与我有什么干系。”

  赵亦时端起茶碗:“从前是没什么干系,但今天开始,就有些干系了?”

  “什么干系?”

  “什么干系,皇叔心里明白啊!”

  “不明白。”

  赵彦晋冷笑一声:“还请殿下明说。”

  “叭——”

  赵亦时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搁,“有些事可以偷偷摸摸做,但有些话却不能明目张胆的说。”

  这话,不可谓不重。

  换成任何一个人,冷汗都该滴下来。

  但赵彦晋是谁?

  这些年他仗着陛下的宠,把谁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