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806章

作者:怡然 标签: 穿越重生

  谢知非目光看向朱青:“去和沈冲说,就说是我说的,只要陛下将郑家的案子昭告天下,战马怎么着也会好一半。”

  “爷!”

  朱青余光扫一眼晏三合,声音有些发抖,“这个话不能乱说,万一错了呢?”

  “错了,就记在我头上!”

  谢知非额头的青筋冒出来,“我来承担所有责任。”

  朱青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谢知非走到步六面前,大掌用力按下。

  “步六,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回头我会和你详细说,你只帮我做一件事。”

  步六还一头雾水着呢,“做什么?”

  “立刻以你步将军的名义给皇帝上折子,夸大一下北地那头一旦有异动,会产生什么危害。”

  谢知非咬咬牙:“我必须给皇帝施压,让他同意将郑家的案子昭告天下,帮衬太子一把。”

  给皇帝施压?

  步六瞠目欲裂。

  ————

  一更,又写了两千的废稿,推了重来,抱歉!

第803章 不对

  大雨中。

  百官们撑着伞,像往常一样早早进宫,准备早朝。

  哪知刚走到半路,却见一人拦在路中央。

  正是司礼监的大太监秦起。

  秦起手拿拂尘,尖着嗓子喊道:“陛下龙体不适,今儿停朝一日,各位大人请回吧。”

  停朝?

  百官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秦起也懒得去看他们,匆匆往乾清宫去。

  到了乾清宫门口,他拿过身后小太监手里的伞,扔下一句“在这里候着”,便向雨中跪着的那人走去。

  “殿下,小心身子啊。”

  赵亦时抬头,见是秦起,冲他笑了一下:“无事。”

  秦起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唇,心酸的不行。

  先帝在时,最宠的就是这个孙子,别说罚跪,就是话说得重一点都舍不得。

  千回百转之间,秦起把伞一压,低声道:“殿下,北边有情况,陛下已经枯坐了一个时辰,您再忍耐忍耐。”

  赵亦时一僵,脸上没有半分喜色,反而一抹担忧从眼底掠过。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他抬手冲秦起抱了抱拳,“秦公公……”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秦起哪受得住太子这一礼,“殿下放心,老奴但凡有法子,一定想办法劝劝陛下。”

  赵亦时凄凉一笑:“公公辛苦了。”

  “瞧殿下说的,老奴这就去。”

  秦起匆匆起身,匆匆走到乾清宫的屋檐下,把伞一扔,拂了拂身上沾着的雨珠,一脚跨进了门槛。

  殿里。

  新帝依旧端坐在书案前,神色凝重,手边是两份奏章。

  两份奏章一封来自北地,一封是步将军的急报,还都是秦起亲自送到陛下手上的。

  秦起在心里暗暗叹气,其实新帝也难啊。

  当年的新帝,就像现在跪在外头的太子,哪一桩事能由他真正做主,还不都是先帝说了算。

  郑家的案子先帝逼得急,天天把新帝拎到跟儿前敲打。

  新帝那腿又不好使,跪下去艰难,起来更艰难。

  恰好三司送来证据,那证据左看右看都没什么问题,案子就定了性,哪曾想……

  “陛下。”

  秦起小心翼翼的唤一声,“该用早膳了。”

  新帝眼都没眨一下,只是幽幽地吁出口浊气,低下头,手慢慢撑上额头。

  这一瞬间,秦起心里无端生出对他的一丝同情。

  坐上龙椅两月不到,便要昭告天下自己从前犯下的错,古往今来,哪个皇帝有过这般经历?

  郑家满门忠烈,死得又那样的惨,世人只会把一腔怨恨都落在新帝身上,说他无能,说他昏庸。

  他日工笔史书,也会浓墨重彩的记下这一笔,又有几人会细究这里头的是非曲折?

  想到这里,本来打算劝一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秦起无声退后几步,将自己的身子隐在了暗处。

  ……

  别院。

  角门。

  谢知非听完朱青的话,又低头交待了几句。

  朱青一点头,披上蓑衣,翻身上马,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谢知非撑伞往内宅去,雨雾中看到晏三合背手站在屋檐下。

  是在等他。

  谢知非因为怀仁还没出宫的烦躁情绪,一下子淡了不少。

  他走上前,收起伞,和她一并站着,“有话说?”

  晏三合抬头看了他一眼,“谢知非,万一我的直觉错了呢?”

  “错了就错了,有啥呢。再说了,你啥时候错过?”

  谢知非低下肩,轻轻碰了她一下,“还有别的话吗?”

  “没了。”

  “我有。”

  谢知非:“把郑家的冤案昭告天下,除了战马的原因外,有没有别的私心。”

  “有!”

  晏三合指指皇宫方向,黑眸中簇起一团火。

  “我就想告诉那些权势滔天的人,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一手遮天,哪怕你是九五至尊。还有……”

  她停了一下,声音也缓下来,“我们答应过吴书年的。”

  你这丫头怎么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呢?

  答应的人明明是裴明亭。

  谢知非看着她瘦瘦的肩,将心疼和担忧深深藏进黑眸中。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知非不动声色的开始试探。

  “怀仁说得没有错,郑家满门忠烈,老将军又在战场上,他这么做,就不怕事情传到老将军那边,从而影响整个战局?”

  没有人回答。

  身边的人安安静静的站着。

  谢知非也并不是真的想从她那里听到答案。

  他之所以会重复问一遍,就是想委婉的提醒她一下——

  再往下查,当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吗?当真不介意生死吗?

  傻丫头,你能为郑家做到这个份上,郑家就没有白养你一场。

  忽然,胳膊上一紧。

  谢知非扭头,发现晏三合的神色异常紧绷,“怎么了?”

  “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战马不对劲。”

  谢知非有些听不明白,战马早就不对劲了,一直蔫蔫的,怎么她这会还来说?

  “谢知非,我问你,郑家的围墙倒塌,意味着什么?”

  这还用问吗?

  “意味着郑家的案子有冤情。”

  “那么,战马蔫蔫的,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郑家……”

  谢知非说到一半,忽然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