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第957章

作者:怡然 标签: 穿越重生

  他最近没对大小姐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决定再观察观察。

  ……

  三弟,今儿有人来我跟前向大小姐提亲。

  对方是个读书人,家在成都府,门第很一般,但人很上进,书读得也好,将来说不定能中举。

  我和你哥商量,决定再打听打听,大小姐一辈子的事情,不能草率。

  ……

  三弟,朱青腿疾犯了,据说是淋了一场雨。

  你哥问他在哪里淋的,他死活不说!

  ……

  三弟,大小姐也病了,据说是夜里染了些风寒。

  她也不往外头去,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下人寸步不离的侍候着,这风寒是怎么染的?

  ……

  三弟,朱青的事情我不管想了,随他去吧。

  一来,我快要生产了,腾不出精力。

  二来,哎……这世道谁也都不容易!

  ……

  三弟,大嫂我早产了,被那书生气的。

  原来,这孙子在老家早就有了糟糠之妻,为了攀上咱们家,硬是把糟糠之妻给休了。

  他还在外头编排说,咱们大小姐相中他了呢!

  畜生啊,坏大妹名声,这口恶气谁忍得下?

  我挺着个大肚子,找上门,指着他的鼻子一通骂,骂着骂着,羊水破了。

  是个男孩,五斤一两重。

  你哥对我发脾气说,以后再敢挺着个大肚子往外跑,要打断我的腿呢。

  对了,我腿没断,那孙子腿断了,我很怀疑是你哥背地里让朱青干的,但我不敢问。

  因为早产的事,你哥最近脾气很大,月子里连床都不让我下。

  ……

  三弟,和你要好的步将军角甲归田了,步家军也散了。

  你哥把他请来家里喝酒,喝多了,两人说起你,一通沉默。

  对了,步将军怎么会叫你小主子呢?

  那一声,我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天我和你哥说这事,他说我听错了。

  我听错了吗?

  我又没像你哥那样喝得酩酊大醉!

  ……

  三弟,最近京里发生了一桩大事。

  汉王被陛下处死了。

  我问你哥,汉王囚禁都这么些年了,陛下怎么这会子动手了。

  你哥刚开始还不肯说,被我逼急了才说是汉王自己作的死。

  原来,汉王有次喝多了,哭诉先帝的死很有蹊跷,说先帝无病无灾,不过贪图些美色,怎么可能突然深夜暴毙?一定是有人害了他!

  人啊,往往都是祸从口出。

  我劝你哥,以后也少喝点酒,别醉话给人听去了,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

  ……

  三弟,娘病了。

  白天我陪着,夜里是柳姨娘侍的疾。

  其实老爷、老太太一走,她的身体就不大好,三天两头吃着药呢。

  后来你不见人影,她一下子就萎了。

  娘的脾气还和从前一样,说话做事也糊涂。

  但我已经不计较了,她这一辈子看着有福气,其实活得也挺累的。

  你哥最近又升官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有时候还很怀念他丁忧在家的那一阵。

  有时候我常常想,人这一辈子到底图个啥呢?

第957章 终章

  景平,十年。

  初冬。

  戌时二刻,谢而立刚走出书房门,朱青匆匆进院,附耳低语几句,谢而立脸色大变。

  主仆二人径直往后门去。

  出门,一辆黑色马车停在门口,谢而立整整衣冠,扶着朱青的手,上了马车。

  驾车的人深目看了朱青一眼,扬鞭而去。

  朱青在心里叹气。

  这是第几次了?

  好像从老爷进了内阁后就开始了,每半年一次。

  那人总是深夜来,也不知道带老爷去哪里,若是三爷和小裴爷还在京里,多半是带去永定河的船舫上。

  朱青甩甩头。

  三爷、小裴爷他们都走了十一年,还总想起这些老黄历做什么?

  ……

  马车里。

  谢而立行完礼,道:“陛下今日想与臣下棋,还是让臣为您读书?”

  中年的帝王淡淡开口:“都不必,朕带你去个地方。”

  谢而立一听这声音,忧心问道:“陛下嗓子有点哑,可是染了风寒?”

  “近日觉浅,三更睡,四更就醒。”

  景平帝赵亦时:“小裴太医替朕诊过脉了,说是无碍,你不必担心。”

  谢而立:“朝事离不开陛下,还请陛下多保重龙体。”

  赵亦时摆摆手:“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到五更天,一切皆有命数的。”

  谢而立看着眼前憔悴的帝王,话都哽在了喉咙口。

  他亲身经历三代君王,史书上也看过无数的有道明君,没有哪一个君王能比得过眼前这一位,不好色,不贪财,一颗心兢兢业业都在国事上。

  这真真是华国开国以来,最国泰民安的十年,四九城的小叫花都少了很多。

  只是凡事过犹不及。

  国事上的殚精竭虑,极大的消耗着陛下的心神,近一年来,他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

  马车在一间宅子前停下。

  谢而立下车抬头,心咯噔一下,竟是从前晏三合住的别院。

  这别院原本是裴明亭的,他们几个离开后,别院就成了太子的私宅,常常有侍卫看守着。

  裴寓夫妇有时候太想儿子了,就会远远的来瞧上一眼。

  朱门,吱吖一声打开。

  “谢大人,随朕进去走走吧!”

  “是!”

  熟悉的宅子,熟悉的路径,青石路两边打理的干干净净,一根杂草都没有,好像还是从前他们几个住着时的模样。

  “这地儿,朕没有让外人来过,你是第一个。”

  “是臣的荣幸。”

  谢而立心头忐忑地跟在帝王身后,一脚迈进了书房。

  书房的摆设和从前完全不同,俨然一个小小的御书房,连墙角的炭盆上都雕着龙纹,很是精致。

  赵亦时在书案前坐下。

  沈冲冲茶。

  茶香中,赵亦时忽然望向一处白墙,淡淡道:

  “朕一月中,总有一日会在这里办公、休息,就睡从前你家老三和明亭住的那间院子。”

  谢而立大惊。

  “谢大人,你可知道朕在这里,心里常常在想什么?”

  “陛下,臣猜不出来?”

  赵亦时抚着唇边的胡须,“朕常常在想,要怎样才能做一个好皇帝,让百姓安,天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