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台烟雨中
就如同无数个日日夜夜,时冥嫉妒时月遥独独器重他,对他好一样。
时夜努力压下心中杂乱的情绪,回到竹榻上躺下,可仍旧久久难以入眠。
好似仅仅只有一天而已,尽在他掌控之中的事蓦然变得不可控起来。
这种不可控不与恶劣不堪的时冥带给他的一样。
时冥再玩劣,无论是抢了他的东西,还是将这观星台搅得一团糟,他都可以一笑置之。
但如今不行了,江凝才出现在他面前一天,好似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事,他也无法推演出来。
这种悬在空中不得着地的感觉折磨着他。
辗转反侧中,他又想起方才禁室中江凝湿漉漉的眼神。
——你的夫人可有帮你解蛊?
他没有夫人,时冥的蛊对他来说的确也只是寻常,很快他便可以做出解药。
可是方才,并非是这样。
他在制解药时,脑中挥之不去的是江凝的手划过他脖颈的模样,会记起那些金铃是如何在她腰间颤动,发出悦耳的声响。
他还会记起那个吻。
于是最寻常的蛊也变成了难缠的东西。
他忍受了一段时间的折磨,才堪堪解了那蛊。
他从前总觉得,身体贴合获取的快乐不过是过眼云烟,在那时人会变得没有理智。
就如同喝醉了酒,神思不由自己掌控一般。
他不喜欢那样。
可方才谷欠望汹涌时他似乎又觉得,有时太过理智,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想法在脑中清晰地呈现出来后,时夜心中猛然一惊。
是蛊虫的余毒还在作祟吗?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时夜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去的,梦中有淋漓香汗透薄衫,有娇媚入骨的声音,一声一声唤得他理智不复。
“时夜大人~”
“时夜大人…”
梦中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时夜惊醒,睁眼正对上一双清亮含着笑意的眸子。
“时夜大人做噩梦了么?”
时夜坐起身,不动声色扯了扯薄被,“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愣。
这句话声音太过沙哑。
片刻后,江凝似是忍俊不禁笑了笑,矮了矮身子凑近时夜,挑眉道:“大人,你昨夜怎么走得那么快?忘记锁禁室的门了呀~”
“你…”时夜看着笑盈盈的脸,无声叹了口气。
“我没有乱跑,安分着呢。”江凝眨眨眼,“我乖吗,时夜大人。”
“你怎么不说话?你昨夜对我说了重话,不夸夸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这话虽是玩笑话,但还是悄然触动到了时夜内心的伤疤。
他手背掩着唇咳了咳,含糊不清道:“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江凝追问道。
时夜别过头,垂下眼帘,“乖。”
第144章 怕我坏了大人清誉
“既然我乖,那大人也该遵守约定,让我见时冥大人才是。”
时夜听闻江凝这句话,眸光倏然黯淡下来,方才那种被勾起的丝丝缕缕的悸动一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是为了见时冥。
“好,我会唤他来。”时夜淡淡道,“你先出去。”
“好,那我在外间等时夜大人的好消息。”
江凝笑了笑,正待离开时听到时夜语气颇有些纠结道:
“你…以后不要这样随意来人榻前。”
“为何?我听闻西凉男女不设大防,大人的寝衣裹得如此严实,难道还怕我坏了大人清誉?”
“清誉”“二字落在眼中,时夜脑海中一瞬间回想起昨夜某些不可言说的场景和梦境。
“不是!你既然如此喜欢时冥,那就该离我远些,他若见到你离我如此之近,他不会高兴的。”
啧。
江凝眼底的笑意在一刹那深了起来。
果然,这嫉妒之心若是用得好了,便是一把烈火。
“大人这是何意?若不是你不许我随意走动,我今日也不会来找你的,我早就去见时冥大人了。”
江凝随意揖了一礼,便出门道:“是我的错,大人喜静,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大人了。”
时夜看着江凝离去的背影,愣了许久后眉峰一撇。
江凝方才的话犹在他耳边回响,勾起更多心底异样的情绪。
良久,时夜猛地掀开了被子,光裸白皙的足踩在流光溢彩的琉璃砖上。
他走到铜镜前,将微微有些散乱的发丝都拂到肩头,而后盯着镜中的自己。
方才由梦境生出的异样已经平复。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也该和往常一样。
江凝在外间等了许久,终于见到时夜的身影,那人明明出现在暖融融的日光下却还是冷得如同霜白的月光。
时夜捏了捏虫茧,对江凝淡淡道:“人我已经为你唤来。你要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要出观星台,这里人人都会些蛊术,你未沾染过,若是被那些毒虫咬了,恐会有性命之忧。”
江凝正要点头,身后有人含笑朗声道:“她不出观星台,那国师大人就高抬贵脚出去一下吧。”
江凝捏了捏指尖,睁大了自己的双眸回身惊奇地笑道:“时冥大人怎么来得这样快?”
时冥走近江凝,指尖挑起她一缕发尾,在手中把玩着。
“我不是被他唤来的,是我想你,所以很快就来见你了。”
“真的吗?我也很想大人。”
时冥眼含笑意看着几步之遥外的时夜,慢条斯理道:“如何,时夜大人还不走吗?”
时夜面不改色道:“我每日这个时辰都在这里画星轨图,凭何你说出去便出去。”
时冥的掌心覆上江凝的后腰,将她整个人揽向自己怀中,“尊贵的国师大人,你想亲眼看看我与阿凝如何一同寻欢,也无不可。”
时夜面色白了白,片刻后他一甩袖子往外走去。
“一柱香的时间,你们想说什么私话就快说。时冥,这里是观星台,师尊立的规矩,你不要忘了。”
被时冥暗红色衣袍遮住神情的江凝,强忍住了拔下簪子狠狠扎进时冥心口的冲动。
这只手,还有这片胸膛,还有这条舌头,凡是碰到过她的地方,日后她都会一片一片从他身上削下来。
时夜的身影消失在观星台中后,时冥立即松开了江凝,他一双绿幽幽的眸子盯着江凝,缓步在她身边转着圈。
“凝儿。”时冥无比柔情地唤道。
“时冥大…呃…咳咳……”
江凝被时冥紧紧掐住了脖颈,她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眸中是翻涌的杀意。
“时夜已走了,你还与我装什么?你兄长应该不唤你凝儿,而是唤你阿凝。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才会唤得如此亲昵!可惜——”
“你兄长死了。”时冥凑近江凝的耳畔,“我杀的。”
江凝瞳孔一瞬间睁大,脑内和心口的血气一瞬间上涌,掩埋在心底的锐痛顷刻间便被唤起。
她在时冥手下剧烈挣扎着。
时冥低声怪异地笑起来。
“你看你,不远万里来寻我报仇,可你能做什么?在我的掌心下垂死挣扎,啧,真是可怜。”
时冥松了手,江凝顷刻间便跌倒在地上,空气重新回到体内,江凝猛地呛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
“凝儿,我为你画一幅画吧。”
时冥不顾江凝的挣扎,拽着她的小臂起身,抽走她腰间的系带将她捆在了座椅上。
江凝不敢再动。
她身上的衣裳是时夜命人为她备的,与她往常的装束一样,此时腰间系带松开,衣襟便也没了约束,稍微一动便有滑落的危险。
时冥居高临下看着满眼倔强却一动也不敢动江凝,满意地笑了笑。
“这才乖,这才能让我好好为你作画。”
时冥取了一支笔来,又从袖中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在案上扑开。
他看着几步之遥外的江凝,认真作起画来。
江凝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在她的双臂已经被捆到失去知觉时,时冥终于扔了笔。
时冥很高兴地捧起画,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江凝身旁,在她面前展开。
“你瞧,像,太像了!”
江凝看着近乎有些癫狂地时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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