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台烟雨中
“备一辆马车,送我们出宫,路上不许有任何卫队阻拦。”那刺客恶狠狠道,“否则,他们俩,一个也别活!”
“那我如何相信你会放人?”沈晚盯着那刺客质问道。
“宫门口我会放下一个人。若没放,你们再追杀我们也来得及,剩下那一个么,等到远离这里,我自然会放。”
“哼,到了目的地,是杀是剐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
那刺客头子嗤笑一声,“我们是亡命之徒,可也讲信用。不过你不信我也情有可原。所以你有选择权,选一个重要的人,宫门口我们就将他先放下来,你自己选。”
挟持着萧越和江辞的刺客各自上前一步。
刀锋贴着白皙的脖颈贴得有些近,走动间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沈晚暗自攥了攥拳。
“选啊!我们有信用,可没有时间,再犹豫,这两个都完蛋。”
系统:宿主!快选江辞啊!犹豫什么!
沈晚:怎么能不犹豫?宫门口放下来的那个人才确保能活下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我...
系统:宿主,萧越是男主,他不会死,当然选江辞啊。
“快选!老子的耐心有限。”
沈晚吸了一口气,“我选,江辞。”
沈晚指了指江辞,“先放他。”
萧越与江辞的目光同时隔着刀光剑影看向沈晚。
沈晚仰头,不再看人质的方向。
但是余光中,萧越眼底那复杂的情愫让她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备马车,让他们出宫。”沈晚吩咐道。
马车在宫道上扬尘而去,车内的刺客见识过萧越的武功,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捆得严严实实。
宫门口,攀上城楼的沈晚看到江辞如约被放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去,跟上那辆马车。”沈晚对身侧的金吾卫吩咐道。
身后突然响起甲胄与弓弦的声音。
沈晚诧异回头,看见太子沈策正领着一队弓箭手在城楼上准备搭弦。
“太子哥哥,不可放箭!”沈晚立时出声道。
沈策蹙眉看了一眼沈晚:“方才东宫的刺客和他们是一伙的,刺杀当朝太子,可诛九族,放箭有何不可?难道皇妹觉得,我东芜皇宫就是这般让他们来去自如的么?”
话音刚落,沈策的手也已经挥下。
沈晚瞳孔紧缩,眼睁睁看着箭雨直冲着那两马车而去。
箭头穿过车厢的簇入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萧越察觉方才按着自己手的人应声倒地。
温热的鲜血溅在他的侧脸。
“妈的!挡箭!!挡箭!!老四中箭了!”
习武之人的敏锐让萧越避过不断扎入马车的羽箭。
箭雨平息后,破碎的车壁缝隙中,萧越眼神中带了些不可置信直直盯着城楼的方向。
良久,萧越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的手上的刀伤还没有止住。
破破烂烂的马车疾驰着离开皇城。
....
荒郊一处破烂的木屋内。
萧越四肢被捆得严严实实绑在木椅上。
那些刺客摘下黑色兜帽,时不时朝外张望着。
凝重的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着,没有人再管被捆住的萧越,好像都认定了他只是一颗弃子。
一声鸟鸣声过后,一人举着从信鸟脚上取下来的密信进屋。
“老大他...老大他...”拿着密信的人连滚带爬进屋,神情灰白,语气怆然。
“老大他怎么了!快说啊!”
“老大那边也行刺失败了...”
屋内的黑衣人都同时低下头。
静谧声中,不知谁淬了一口。
“呸,这些皇室饕狗,残暴无道,将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剩下的话那黑衣人没再说下去。
“没有将来了五哥!老四,老八都死了。老大在东宫,恐怕全尸都没有了...”
屋内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都沉默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死吗?!这世道,活着还不如死了!!”说话的人语气越来越激昂。
萧越见他怀中摸出一包纸包着的东西,拆开后直直从头上洒下。
“五哥!!”
“五哥!”
屋内的人霎时都抬起头望向他。
可没有人做出劝阻的动作,只踌躇了片刻,他们脸上的神色都浮上了一层坚定,不约而同都下定了决心。
他们都接二连三地从怀中掏出了纸包,重复刚才的行为,将粉末洒在自己身上。
“当初结拜就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咱们一起下去见老大。”
“对!咱们死在一起,下辈子投个好胎,做牛,做猪狗,就是不要做人了。”
带着硝石一般的呛鼻气味霎时弥漫整个房间。
萧越透过那几人中间的缝隙,看到一人点燃了一个火折子。
有引火的粉末的作用,火光瞬间燃起。
衣物、头发、肤肉被灼伤的刺鼻味道直冲萧越的鼻腔。
他讶然看着面前的四人瞬间被火浪吞噬。
破旧的木屋内充满了腐烂易燃的东西,浓烟开始弥漫,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萧越挣了几下,奈何他被那伙刺客绑得太紧,无法动弹分豪。
浓烈呛鼻的黑烟渐渐将萧越笼罩其中,刺鼻的焦烂味中,萧越的意识渐渐迷蒙。
火浪渐渐逼近,被烈火炙烤的刺痛又在朦胧的意识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失去焦点的眼神一动也不动,嘴里低声呢喃着:
“沈晚...我好痛啊...”
“我好——痛啊!!”
气息逐渐微弱,但语气中的愤恨却越来越浓烈。
第47章 她必须去救他
沈晚不会骑马,所幸金吾卫的马是经过驯化的,不会太过野性。
但即便如此,当她攀上比高出许多的马时,心还是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
卫队的人根本不在乎萧越的生死,如果只派他们出去寻人,他们必然不会好好搜寻。
她必须亲自领着人去寻萧越,但马车太慢。时间每过一分,萧越就危险一分。
沈晚平了平自己的心绪,捏住缰绳,轻轻拍了拍马腹。嘶鸣声起,烈马呼啸而出,将朱红的宫墙甩在后方。
完全陌生的感觉让沈晚一直悬着心,她仿佛是一叶失衡的孤舟,左右摇摆着,随时会掉下来,但她不能退缩。
她必须去救他。
江辞站在城楼上,看着卫队中身躯娇小的沈晚,回想起方才的场景。
沈晚快步跑向他时,他发觉自己无法再像从前一般心如止水了。
他在期待殿下问自己有没有事,期待关心自己的伤口。
但殿下只是匆匆确认他无碍后,便从他身旁拂袖而过,径直对着赶来的武卫道:
——“备马,随我救人。”
她的目光,不仅仅为自己停留了。
她在为萧越担心。
担心到她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亲自骑着马去寻他。
可明明,她根本不会骑马。
即便如此,冒着被摔下马背的危险也要去找他吗。
可方才,又为什么要选自己呢?
如果方才被放下来的是萧越,她也会亲自跨上那匹马去寻他吗?
天光中,江辞的青衫衣摆在风中缓缓摇曳着,清隽的眉目越来越暗沉。
郊外,军犬停在一处岔道前。
沈晚在摔了两回后,吸取了勒马的经验,不再慌乱地扯动缰绳。烈马停下,沈晚身姿一斜,几乎是滚落下来。
方才的摔伤让她踉跄了两步才从地上站起。
细微的血迹沿着小道一直蔓延到前方。而苍翠的丛林间,繁茂的树冠根本遮不住滚滚的浓烟。
沈晚眉心倏地一跳。
越靠近浓烟,血烧焦的气息便愈加刺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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