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台烟雨中
然而萧越和江辞打得实在难舍难分。
渐渐地,沈晚发现江辞的直裰婚服上的暗红血迹并不完全是别人的,他的小臂受了伤。
这样下去,对江辞很不利。
系统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系统:宿主,替江辞挡剑。
沈晚一愣。
她虽然不希望萧越和江辞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死,但也绝对没想过让自己死。
沈晚:我穿书过来后,一直以来的目标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现在出去挡剑,连原主的死法都继承了?
系统:不要怕,宿主。你挡了剑走了原剧情,不也正好拨正了剧情吗?我的笔力就可以恢复了。
系统:但你不挡剑,江辞必死,可就没法挽救啦!
系统:现在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只是你需要痛一下。
沈晚看着面前的局势,的确也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办法。
只是这短短几秒思考的时间,萧越的剑尖就已经刺向江辞的心口。
系统:宿主!就是现在!
沈晚心一横,大步迈出,伸开两臂挡在江辞面前。
下一瞬——
冷铁毫不留情地簇入血肉。
鲜红的血从沈晚的胸口流出,和红色的婚服融为一体。
沈晚的口中也呕出一口鲜血,溅在剑身上。
与此同时,那把铁骨扇也被江辞旋出,贴着萧越的脖颈裸露的皮肤,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
一切都发生地猝不及防。
萧越的瞳孔猛地缩紧,他手中还错愕地抓着刺入沈晚胸口的长剑剑柄。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脖颈上的伤口。
沈晚身后的江辞也睁大了眼睛,悲怆的声音从他口中喊出:“殿下!”
沈晚的眼前,是困扰了她三年的噩梦的场景。
如今梦中的场景变成现实,真是要痛上百倍啊。
沈晚的身躯濒死般颤抖着,呼吸渐渐变得微弱。
江辞从身后扶住即将倒下去的沈晚。
那一剑是捅在沈晚身上,他却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捅碎了。
温热的眼泪滴落在沈晚肩头,江辞哽咽道:“殿下为什么要替我挡剑,殿下才是我的命...”
“砚书,是我...对不起你...”
系统:宿主,快别对江辞说话了。反正死也死了,临死前先对男主卖个惨,说不定他就能放过江辞了。
沈晚一想也是。
反正死都死了,不如利益最大化。
不能白痛。
于是沈晚用尽力气往前迈了一步.
萧越恍然回神,猛地松开手。
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心如刀绞,神色悲戚又茫然地看着沈晚倒在他面前。
她原本该白皙娇嫩的手沾满了鲜血,颤抖又虚弱地拂上他身上的明光铠。
“痛...好痛啊...萧越”
“是我薄待你...我还你一命...放过江辞...”
“求求你...”
第59章 泡影
说完那几句话后,沈晚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血泊中。
“殿下!!!”江辞近乎哀嚎的呜咽着,他将彻底失去生气的沈晚抱在怀中。
良久,萧越都没有低头看一眼。
他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望向前方,唯有余光能看到一片刺目的鲜红血色。
良久,萧越踉跄着后退两步,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爬满了他的四肢百骸。
胸间闷疼得连喉咙都滞涩起来,萧越双目赤红恶狠狠看着地上的江辞与沈晚。
沈晚为了江辞可以以命挡剑,江辞为了沈晚失声恸哭。
真是好一对情深似海的夫妻。
而他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徒。
他连悲伤都没有资格。
因为他亲手杀了她。
可是事情已然如此了。
他杀了她的父兄,灭了她的国,一剑捅碎了她的美好姻缘。
是啊,已然如此了...
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萧越脸上的神色从悲戚、茫然逐渐变得病态而又扭曲。
萧越拾起地上的长剑,剑尖直指着江辞的眉心。
......
东芜皇宫,公主殿。
满苑桃花葳蕤。
萧越怀中抱着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沈晚,一步一步迈进那个曾经装着他一场幻梦的公主殿。
他的怀中,沈晚秾艳的红色婚服柔顺地垂下,随着萧越的步伐微微地摇曳着。
沈晚那双如同初荷露珠般总是盈盈生辉的眼眸紧紧地闭着。
那个在他的记忆中总是明亮得刺眼的人此刻像一株破碎的曼珠沙华,安静地躺在萧越的怀中。
萧越身上的甲胄已经被他卸下。
所以他清晰到感觉怀中人的体温在一点一点逐渐消散。
公主殿中的一切都还没有变。
甚至三年前他来到这里时,也是这样的好时节。
那时的桃花开得比现在还要好些。
沈晚站在花树下将一根白玉簪递给他,笑颜比天光还要明媚。
——萧越,这个送给你。
后来,一切都变了。
那段岁月就像一个绮丽绚烂的梦。
可是在幽暗的南樾皇宫中,那个奢靡到极致却冰凉彻骨的承辉殿中,在他的心头疯狂滋长了三年的,不止是恨。
萧越怎么也没有想到,再重逢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闯进江氏宗祠中,看见穿着喜服的沈晚转过身,笑意盈盈地喊“砚书”。
她脸上那个欢欣的笑容犹如一把利剑。
那把利剑越过坚硬的铠甲,准确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所以那时的他,真的是很想一剑刺向她的胸口,将她的心挖出来。
看一看那颗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也许,那里根本就没有心。
可若是没有心,她为什么会那样爱江辞。
若是有心,又为何偏偏对自己就那般残忍。
萧越将沈晚轻轻地放到榻上。
曾几何时,他已经发现过沈晚其实很轻。
那时的他就觉得她像天上的云彩。
而如今她也的确是云彩了。
不过须臾,就无声无息地散了。
“你一直是这样,从来,不在意孤。”
萧越面无表情地立在榻前,凝望着沈晚,一双眸子如同暗夜静湖。
他的手背轻轻拂过沈晚瓷白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声音问道:
“这三年你从未有过片刻记起孤吧?”
“你不是爱玩弄孤吗?怎么不继续了?”
“为什么!为什么死得这样容易!?”
“你知道这三年孤是怎么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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