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楼台烟雨中
“阿婆,今日想吃什么?”
“不急不急,你刚回来,先坐下来暖暖身子。”
沈晚放好了药包,记起江家的事。
“阿婆,我明日要去归元巷见我从前的好友,若明日雨停了,阿婆要去撑筏子渡客千万小心些。”
阿婆笑道:“你自去就是了诶不操心我,好好与她说话,只是早些回来才好。”
“阿婆,我会早些回来的。”
……
京都,皇宫。
殿内烛火被夜风吹的忽闪,照得斜坐在龙椅上的人一张脸时明时暗。
“陛下,已经做好了。”
座下有人呈上一物。
萧越睁开狭长的双眸,目光幽暗地打量了一番,而后慢条斯理将那物拿在手中。
金制的锁链上面雕了繁复精美的花纹,在烛光下上闪着漂亮的光。
真是衬她。
连这种东西,她都该配上最好的。
萧越挑了挑眉,唇角出现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拿起案上的纸,递给座下跪着的人。
“孤今日就动身去拿人,三月后就回南樾皇宫了。所以你还有些时间,好好把它做出来,可不要负了你天下第一匠的盛名。”
那人接过纸,看着上面御笔勾画的笼子,朱砂鲜红得有些刺目,看得他脊背不禁有些发凉。
又是锁链,又是笼子,这是要做什么…?
“还是和之前说的那样,无需计较要花上多少金子,可听明白了?”
那匠人连连叩拜道:“臣明白,臣明日就随陛下近臣一同回南樾皇宫,一刻都不耽误。”
“下去吧。”
匠人走远,萧越从龙椅上起身。
他手上托着那副金锁链,走动中环扣碰撞,发出悦耳的响声。
萧越便故意摇晃着手上的锁链,听着那叮叮当当的声响。
若是戴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上,再晃起来,必然更加动听吧…
萧越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眸光却越来越森寒。
撒谎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他在四境内便寻不到她的身影,都快要以为她的确是死了,他便也心如死灰。
可他心中念着对她的承诺,他说过他会让这天下海晏河清,他说过他会顾惜自己。
所以他便如同一具被掏了心的行尸走肉般活了一个多月,连求死都不能。
可实际上,有的人在万里之外的锦州,骗过了他早就设好的耳目,倒是过得悠闲自得地很呐!
他真是太蠢了!
蠢到一次又一次地被她骗!
她说要对自己好,她说要为自己撑腰,后来她说她爱他!哈哈哈哈哈…
伶牙俐齿!巧言令色!
一句又一句,骗得他好苦!
萧越将锁链上的环扣圈在自己手腕上,宽大的衣袖尽数将金链儿遮去。
他将被制成耳坠的钥匙穿过自己左耳的耳洞。
金叶形状的钥匙乖顺地垂在乌黑的发间,衬得他的脸愈发妖冶俊美。
等着吧,沈晚。
他要来讨债了。
第106章 我也喜欢你哥哥
夜里沈晚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阿辞哥哥…这是原主对江辞的称呼吗?
还是说这称呼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记忆?
原主与江辞有过交集?
她第一次见江辞是什么时候?——似乎是江辞进宫时,她拦了江辞的马车。
那时她对他说了一句听起来十分无厘头的话,可江辞竟想也未想就信了,还对他笑了笑。
所以那信任其实是对原主吗?
可原主和江辞的品性云泥之别,江辞该极厌恶前朝皇室才对,又怎么可能会那般信任她?
亦或者说他需要利用原主,所以对她和颜悦色只是权宜之计?
可以江辞的聪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那天初见时她的不对劲?
她第一回见江辞,唤的是江大人,这个称呼就已经暴露了很多。
沈晚想着想着,忽然脑内灵光一闪。
系统抹去江辞的记忆时,江辞还说了一句话。
——殿下,其实我才是对不起你的人。
这是一句未尽之言。
那时她只以为江辞是觉得没有保护好她,所以自责罢了。
可现在看来,或许…
沈晚心中一凛,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可是?书中并没有写这个?!
沈晚再三呼唤系统也未听见应答,大抵是它还沉浸在力量失控的崩溃中。
越想便觉得疑云难散,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晚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云消雨散,但也不见阳光,是个阴沉的天气。
她戴好面纱,挑了人烟稀少的小路绕去归元巷。
江宅门口种了许多青竹,倒是很好找。
沈晚叩了叩门。
不过片刻门就开了,其后是两张有些肖像的脸。
江辞和江凝都端方的站在门口相迎,二人看到沈晚都先微微颔首。
“阿芸来了。”
沈晚看到布置得非常雅致的宅院,又看到温和有礼的两人,心里的不安总算都消失了。
她心里其实还是隐隐有些怕江辞会像昨日那般,她实在是应付不来。
但几十年如一日冷静自持,温润谦和的人,怎么会动不动就失控呢?
是她想多了。
江氏兄妹二人陪着沈晚转了转宅院。
这里虽比不上京城的江府那样气派,但总归只是两个主人家还有些下人住着,大了也是无益,还徒增空寂之感。
后院有一鉴方塘,塘中只剩些残荷,里面几尾锦鲤游得正欢。
江辞看一眼沈晚,道:“阿芸,我去后厨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先失陪一会儿。阿凝会先陪着你的。”
沈晚记得江凝说过她哥哥什么都会,但听江辞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这人看起来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清贵之人,居然也会做饭。
“阿芸没吃过淮州菜吧,我哥哥做的五味杏酪鹅和煎豆腐最是一绝。他师承祖母,而我祖母生前可是淮州当地最有名的厨娘!”
沈晚看着江凝的笑,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那我今日有口福了。”
江辞走后,江凝又牵着沈晚去她闺房中转了一圈。
江凝执意给沈晚簪了一支并蒂芍药鎏金累丝头花在鬓边。
铜镜中的人立即被衬得明丽生辉,恍若蒙尘的明珠,一朝洗净后生出瑰丽的光。
沈晚因为要遮面,许久不戴这般艳丽的首饰,甚至可以说连首饰都未怎么戴过。
她看到鬓边那朵芍药,有些恍然地伸手抚了抚。
她如今这副身体,也不过刚过十六,还未至桃年华,又怎么会不爱花呢。
一番对镜理妆罢,江凝取了鱼食和沈晚一同倚在莲池栏杆外喂鱼。
沈晚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专注看着锦鲤的江凝,心中忽然觉得有些酸涩。
从前那三年中,没回有宫宴,她与江凝都借故从宴上逃离。那时候御花园的锦鲤都被她二人喂得胖了许多。
“阿芸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
沈晚恍然回神,发现不知何时江凝已经眉眼弯弯盯着她看了。
她的传闻么?
大抵是她草菅人命,骄纵奢靡吧。
即便她曾在京中散尽金银布粥,但比起原主所做的恶,实在不值得一提。
有人砸她的摊子时,说她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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