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剪月
容昼敛眸睨她一眼,“本王就是太纵着你了,本王看你现在就欠收拾!”
音落,他箭步流星向鸾凤殿走去。
小梨花抗议地在他怀里扑腾,“说好的晚上!现在还是白天!不能白日宣……唔!容娇娇……唔!你……”
然而所有的抗议声都被封缄。
容昼抬腿便将鸾凤殿的门踹上,然后将云梨丢到榻上俯身压下。
“不准再叫本王容娇娇,嗯?”
“我不……容娇……啊唔……”
“叫阿昼。”
“娇……”
然而最后只剩下细碎的哭声。
……
云梨仰面躺在奢华软榻上。
平时澄明精致的凤眸,此刻氤氲着薄薄的雾气,就连眼尾也泛着生理性泪水,却偏巧显得更加惹人爱怜。
容昼轻轻捏着她的下颌,抬起王妃楚楚动人的脸蛋,“本王叫什么?”
“呜呜呜阿昼……”小梨花屈服。
但她只是表面屈从于恶势力,却在内心报复性地暗喊了数声容娇娇。
容昼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王妃别想在心里偷偷地叫,王妃的那点小心思,本王都知道。”
云梨眼尾的泪珠闪了闪。
“若是再让本王听到那个小字,就不再是今天这样这么简单了。”
容昼俯身,将唇瓣贴在她耳畔低哑警告道,“下回,王妃一个月都别想下榻。”
云梨:“……”
小梨花当即表演原地打蔫。
呜呜呜恶势力!以权压人的恶势力!
而连翘对于鸾凤殿白日里大门紧闭的事情已然习惯,她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说不定王府真的快有小世子了。
……
转眼便是诗会雅集。
云梨特意择选了杏黄色襦裙,为自己寓意金榜题名,烟云百褶随着莲步而摇摆,鎏金凤钗在髻上叮咚悦耳。
容昼要陪云梨去参加诗会。
深紫色蟒袍织就着云锦图腾,以紫金冠束发,眉眼间尽是威武与意气风发。
云梨坐在梳妆镜前抬眸,便看到更过衣的男人站在身后,“阿昼!”
她随即起身欢欣雀跃地跑过去。
紧接着闻到熟悉的冷香。
目光下移,果然看到容昼腰间挂着她亲自为他绣的那枚玄色香囊。
“阿昼怎么还戴着这枚香囊啊?”云梨歪着脑袋用手指拨弄了下。
总觉得该给他绣个新的了。
容昼将云梨拢入怀里,低眸将唇瓣轻轻印在她的眉心,“难道不是阿梨说的?让本王上朝也不许摘下它。”
所以出门时自然更要戴着。
尤其是这种场合。
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他与他的小王妃举案齐眉、甚是恩爱。
“那我也要戴。”云梨翩然旋身。
她拿出容昼此前送给她的玉佩,“阿昼戴我的香囊,我要戴阿昼的玉佩。”
容昼那枚玉佩是摄政王的象征。
轻易不能送人。
玉佩极为隐蔽的地方,还被雕镂了一个昼字,那更是皇家人才能使用的技法。
容昼勾唇轻笑,“好,帮你戴上。”
他说着便伸手勾过那枚玉佩,躬下笔挺的身躯为他的小王妃佩戴着玉佩。
容昼的玉佩很是大气。
一眼瞧过去便知是男人的物什,与云梨这身娇俏的杏黄襦裙其实并不相配。
但她却瞧着顺眼,低眸满意地拨弄了两下,便准备出发前往诗会会场。
她偏眸,“阿昼今日要上场吗?”
“嗯?”容昼眉尾轻挑,但他只愣了片刻便于眼眸里染了笑,“不上。”
音落,他忽然伸手将云梨捞入怀中。
然后低首压在她耳边,“今日是我们王妃娘娘的主场,本王在旁欣赏阿梨的才情,必要时为阿梨撑腰便好。”
第89章 诗会雅集
诗会雅集热闹非凡。
此试分男试和女试,历年来,男试中皆是云梨的二哥云珩夺得魁首,而女试中则是长宁郡主夺魁。
即便年年都是毫无悬念的结果,文人墨客们也依旧喜闻乐见,每年总是很积极地参赛,哪怕切磋一番也甚好。
对于女眷来说,虽然从不指望赢得了长宁郡主,却也是有助于在京城立好名声的机会,于自己婚嫁有利。
可今年却有些不同了。
街头巷尾都在传——
“听闻,今年的诗会雅集,长宁郡主要跟摄政王妃进行比试呢?”
“啊?可我听说摄政王妃根本不懂诗词歌赋……这如何比得过年年都夺得魁首的京城第一才女长宁郡主啊!”
“京城第一才女倒谈不上,此前王妃娘娘的《有凤来仪》和揽月舞早就把人家第一才女的名号给夺去咯!”
“那也未必就懂诗词歌赋啊……”
“我听说,是长宁郡主在赏花宴上受了王妃的辱,气不过便与她提出比试,没想到王妃娘娘还真就应了!”
“看来今年的诗会雅集有好戏咯!”
云珩自是要参加诗会雅集的。
他不喜乘轿,一袭白衣风度翩翩,正纸扇漫不经心地走在长安街上,准备前去诗会雅集的现场——
却没想到竟听见此番议论。
小梨花要与长宁比试?
云珩眉梢轻蹙,他随即收扇随手拦住一位文人,“你们方才议论什么。”
“云、云二公子。”文人怔住。
京城皆知镇国大将军府极宠这位唯一的嫡女,即便出嫁也未改宠爱,没想到随意聊聊竟舞到了正主头上。
云珩挑眉,“但说无妨。”
“是……是摄政王妃,听闻她接了长宁郡主的比试,要在今日的诗会雅集上一较高下呢。”文人绊绊磕磕地道。
闻言,云珩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他们家小梨花素来是不懂诗词歌赋的,年幼时母亲尚且想教她,可这小泼皮撒个娇耍个赖便不愿再学。
后来全家人便也纵着宠着,不学便不学罢,怎的如今还有与人比试?
云珩不禁担心自家妹妹会吃亏。
他将扇子抵在胸口思量片刻,便加快脚步大步流星向会场而去。
……
女试会场与男试会场分立两侧,中间以屏风相隔,陪同前来的家眷也分性别落座,笔试是女子先男子后,可互相观试。
宁馨儿到的极早。
她向来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自要早早前来先听一番夸耀。
“长宁郡主今日也定会夺魁吧?”
“听闻郡主还要与王妃娘娘比试,想来今日的诗会雅集会格外精彩!”
“倒真有些期待呢,毕竟郡主每年都会创作出许多佳作,流传在整个京城!”
“也好期待云二公子呀……”
有怀春的少女提及云珩不禁娇羞。
屏风隔壁,落座的文人墨客不禁好奇打趣,“听闻云二公子的妹妹……哦,摄政王妃娘娘也要参与今日诗会?”
“好像是。”云珩颔首。
这些文人墨客大多没有女眷的心机,素来也只是醉心于诗词歌赋,并不知晓那所谓比试的算盘和云梨的草包之名。
反倒打趣,“云二公子每年都在男试中夺得魁首,想来妹妹定不容小觑,我瞧这长宁郡主今年的魁首之位危咯。”
“是啊,往年都没什么悬念,今年听起来倒是有意思极了。”
云珩并未应这些人的话。
他散漫恣意地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只意味不明道,“但愿如此。”
实则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若妹妹晚些时候当众出了丑,他该如何做才能不让这些人将小梨花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