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岁禧
就在南枝游了半天也?看不?到尽头,正在考虑要?不?要?真的把君无渡扔下去时,她却突然在一片金茫中看到了一抹绿色。
想了想,她拖着君无渡朝那边游了过去。
当?她游过去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周围全是全是各种她叫不?出来名字的植物,繁茂滋长郁郁芊芊中她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间石室。
就在她一手驮着君无渡一手扶着石头,想要?看个仔细时,原本平静的湖水却瞬间扭曲变化,南枝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巨大?的吸力吸进了深坑里。
天旋地转中,掉进去的两人摔在了一堆巨大?的植物上?,而与此?同时铃铛发出的光芒散去,变成了往常一般的普通模样。
南枝精疲力尽地把君无渡扶进了石屋扔到了床上?,悲催地发现这里依然不?能使用?法术,不?过好歹能从介子袋里拿出东西来。
手臂本就受了伤,又强行拖着君无渡游了这么久,伤口撕裂得更深,全凭着一口气才能坚持到现在。
包扎上?药时,她疼得呲牙裂嘴,嘴上?骂骂咧咧转移了注意力才强行忍了过去。
快速给自己包扎完换了身?裙衫,囫囵地吃了点硬馒头,整个人就已经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石室只有一张石床,一张放着笔墨的矮几和矮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此?刻唯一的石床还被君无渡给霸占着!
南枝发现君无渡被烫红的面色已经渐渐平复了下来,只是被水泡过的伤口一直向外浸着鲜血。
如?果她不?管,这样下去必定会失血过多而死,真真成了竹篮打水。
“叫你多管闲事!”南枝骂着自己,强撑着从介子袋里拿出丹药,知道叫不?醒君无渡,她只能伸手卡着他腮帮,把丹药强行塞了进去。
看着被自己随意搓揉的君无渡,南枝一时神?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要?面子不?要?命的玉宵仙尊知道后会不?会在给她个一剑穿心??
她不?想再引起君无渡的误会,就着被划开的衣袍洒上?止血的药粉,连用?布条包裹一下伤口的想法都没有。反正只要?保证他不?死就行了,不?然自己做了这么多他什么都不?知道,连到死都会被认为?是她受他庇护才能活下来。
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的南枝可呕不?下这口气。
做完这一切是精疲力尽什么都不?想做了,她甚至都没得精气神?盘腿打坐,从介子袋里拿出被褥,潦草地铺好就倒了上?去、
君无渡醒来时就感觉到浑身?上?下传来蚀骨钻心?的疼痛,他不?动神?色地抿了抿唇,任由疼痛缓了缓这才抬眼打量如?今所在之地。
陌生而简陋的地方,他的视线在看到对面软塌上?那熟悉的容颜时顿了顿,想起失去意识前看到的画面。
如?今周围没有旁人,救他的人只有南枝,想着自己落水前南枝也?跳了下来的画面,君无渡眉头皱的更紧了。
本以为?她脱离宗门是真的已经改过自新?认识到了错误。
却没想到脱离了宗门更加肆无忌惮,还是这般恣意妄为?任性胡闹不?顾后果!
怎地别的弟子都是那么乖巧听?话,而他无论怎么教导她好似始终禀性难移,总是不?长记性寻返往复的犯错胡闹?
转而又看见她脸上?带伤面色惨白明显失血过多的模样,他抿了抿干裂的唇,收回了视线时又看到了胡乱洒在自己身?上?的药粉,一时简直要?气笑了,这应付了事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君无渡忍无可忍地强行动了动手指想给自己洁尘术,却发现无法施展出来。
嫌弃地看着浑身?的血污,他明明疼得汗水大?颗颗的滚落,却还是颤着指尖强行给自己换了一套衣衫,这般下来,原本将?将?愈合一点的伤又浸出了不?少鲜血。
没有法术傍身?,如?今自己身?子破败无法应对任何的危机,这般一想他也?不?顾浑身?伤有多痛,盘腿而坐,闭眼开始调息。
南枝这一觉睡得很久,等她醒来时迷迷瞪瞪地看着陌生的环境,还迷茫了好一会儿。
正想坐起身?,却牵扯到身?上?的伤,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摔回了石床上?。
南枝喘着粗气平复疼痛时,就看见正在打坐的君无渡缓缓地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无言半天。
一时间原本静谧的石室更加落针可闻。
君无渡长了一双狭长凤眸,他不?说话就用?这双眼睛就看着你时,总让人觉得捉摸不?透不?寒而栗,压迫得让人难以呼吸只想赶紧交代‘罪行’以求脱身?!
而如?今的南枝不?吃这一套。
她什么也?没解释,判若无人地从介子袋里掏出了一粒辟谷丹和几粒丹药塞进嘴里,然后也?侧身?而坐开始了打坐。
这里虽然无法使用?法术,可是灵气甚至比问仙峰更为?充沛,她可不?想天天对着君无渡的冷脸,必须得快点养好伤早点出去。
见她已经入定,君无渡也?没有多话再次闭上?眼。
山中不?知岁月,等南枝运行了几个大?周天,灵力和丹药修复了几处伤势,行走已无大?碍时南枝睁开了眼,发现外面晚霞缕缕鸟鸣脆声,像极了深山的傍晚。
虽然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是一颗辟谷丹能让人五日不?用?进食。
她如?今肚子咕咕叫,说明已经至少过了七日。
见对面的君无渡还在入定中,南枝径直下床准备去看看周围情况寻找寻找出路,如?果能抓一两只野兔野鸡什么的就再好不?过了。
她如?今已经没有了辟谷丹,再不?吃点有味道的东西,她感觉自己会饿死的!
石室外面,是用?看不?出什么材质的石板铺陈了一方小院子。
院子周围,草木茂盛,放眼远处树木接天,看起来就像一个寻常的辟世清修之处。
只是能在湖底劈开这样的洞天,修为?已到达了南枝无法想象的地步,大?抵只有飞升的仙人能有这般手段。
如?此?一想,南枝更加心?生期待,仙人的东西那必定不?是凡品,若是能获得些会认主?的下品仙器就再好不?过了,实在不?行寻得什么天才地宝那也?是可以的,毕竟这一趟除了拼命逃命外,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话也?太亏了!
结果,等南枝绕着石屋走了大?半圈,才发现林子里都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望着那缠绕得到处都是的牵牛花,若不?是知道自己还在湖里,南枝甚至觉得自己在什么凡间的小山头里。
“这破地方也?太寒碜了吧,搞得这么神?秘,拼死拼活得好歹给点灵草啊?”她一时气急,狠狠踢了踢一旁的树。
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头上?。
随之而来的还伴随着一股臭臭的味道。
南枝下意识地抬手把这倒扣在头上?的天外来物取了下来,一看竟然是个还沾着未干鸟屎的鸟窝?
“……”
摸着头发上?黏糊糊的东西,南枝无语到心?塞,这大?概是真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恁地被糊了鸟屎,即便现在可以动用?洁尘术,心?里依然膈应,南枝也?必须一定要?找个地方洗澡的!
更何况现在还无法动用?法术,这澡就必须得洗。
南枝探完周围情况,终于石室侧后方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水池。
这水池不?大?,又因为?周围许多宽大?的芭蕉,南枝第一次路过时没有注意到深深多绕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缔造者用?了什么法子,在湖底深处的这方天地,竟然有着日月交替的天象,此?时虽然已经入了夜,但是却总是有如?月色般清亮的光辉遍洒。
想着君无渡如?今还在打坐,南枝快速地脱掉衣服下了水池,她,想速战速决本来是咬着牙下去的。入了水池才发现,这水看起来冰实际上?并不?凉反而有点点温热的感觉,这么多天没有沐浴了,被温柔的水包裹时南枝只觉得整个身?心?都被洗涤了个干干净净,一不?注意在水里待的时间就有点久了。
等她站起身?准备收拾收拾穿衣服时,结果却听?到身?后穿出了几声刺耳的鸣叫声一下子刺破了长久的安静,吓得南枝猝不?及防地也?跟着‘啊’了一嗓子。
结果脚底打滑,为?了稳住身?形,手臂重重地摔落在水面上?,在安静的黑夜里弄出了极大?的动静。
等君无渡赶到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皎洁的月色下,女孩子玲珑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浸湿的几辔发丝散在身?上?。
氤氲着淡淡的清辉中,像是刚出水的珍珠,莹白又剔透。
第27章
君无渡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瞳孔颤了颤,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与?此同时南枝也发现了君无渡,她慌张地尖叫了一声, 整个人‘噗通’一声直接滑进了水里?。
君无渡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去拉她,下一息才想起此时尴尬的?状况,他立即背过了身去。
一向冷静沉着的?玉宵仙君面对这?样的?情况竟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回头去救人。
脚步踌躇了两步却最终还是站在原地问道:“你可?有碍?”
南枝喝了好几口水才终于站稳了身形,一边咳嗽着伸手揩了揩脸上的?水珠,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君无渡,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她再次把自己泡进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语气格外嘲讽地说道:“堂堂玉宵仙尊, 竟能做出偷窥女子?沐浴这?等龌龊事来!”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似是因为?不可?置信, 君无渡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扬了几分!
南枝毫不客气地怼道“那难道我是故意的??”
“……”忍无可?忍地阖了阖眼, 过了好几息才恢复冷静地说到:“我只是以为?你遇到了危险!”
南枝冷笑?了一声“这?地方活物?都?没有几只,能有什么?危险。”
其实南枝知道这?不过是她因为?喝了自己的?洗澡水而泄愤而已, 以君无渡的?秉性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那又?怎么?样, 若不是他突然?冒出来, 她会?喝自己的?洗澡水?
君无渡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想如往常那般斥责她几句,可?是自己确实是看到了, 尽管非他本意!
但是他这?人要脸不要命, 一向都?是站在云端看人, 给自己弟子?道歉这?种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扔下一句“夜深露重, 早些起来”便佛袖走了。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息。
垂死挣扎的?南枝以刚才的?姿势从?水里?站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果然?一览无余,发泄似地搓了半天自己的?脸蛋。
自己竟然?被君无渡看光了?
被君无渡?
看光了?
……
磨磨蹭蹭穿好衣服, 南枝万分不情愿这?个时候看见君无渡,找了个石头坐下等山风吹干了头发这?才朝院子?的?方向走去。
拨开厚厚的?绿叶,远远地就看见石室里?摇曳着暖黄的?微光。
她是真的?十分抗拒和君无渡再待在一个房间里?。
可?是如今环境陌生危险不可?知,连傍身的?法术都?无法施展,若是真的?遇见危险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
再说了又?不是她做错了事,折磨自己干嘛?要走也是君无渡走!
如此一想,南枝便板着个脸回到了院子?里?。
还未踏入石室,南枝便闻到了茶香,进去之后就看见矮几上多?了一盏冒着热气的?茶壶,旁边的?茶杯里?嫩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漂浮,而君无渡坐在一旁的?蒲团上正闭眼打坐。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就见南枝视若无睹地从?矮几旁走过。
然?后从?介子?袋里?翻出了一床被褥铺在石床上。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安静狭小的?空间都?好像缓缓凝滞了。
最终打破这?份尴尬的?是君无渡,他缓缓呷了一口茶沉声问道“那日,你明知湖底有禁制,为?何还要冲动地跳进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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