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岁禧
被微凉河水包裹的感觉太?过舒爽,南枝想也没想就脱掉外衫,卷了卷扔到岸上,穿着齐胸衫裙钻进了河水里。
在水里玩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要捉鱼的事。
君无渡半晌没有听到院子外的动静,他神情燥郁地拧了拧眉,很快又?强行地按捺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没有听到一丝声音。
他像是忍无可?忍地深吸了一口?气,撩起衣摆下榻。
南枝果然又?不在院子里!
等君无渡寻着气息来到河边时南枝刚好?从水底钻了出来,湿透的单薄裙衫紧紧贴着身子,曼妙的曲线在阳光下一览无余!
心脏猛地一缩,君无渡倏地别过头去。
然而?脑海中残留的画面却怎么样都挥之不去,睫毛急促地扇动两?下,察觉到自?己呼吸都乱了之后,君无渡的脸色在一瞬间冷了下去。
这种情绪随时被别人操·控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他心如?止水百年有余,从不怀疑自?己的自?控力,然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南枝面前失控!
简直禁忌悖德,枉为人师!
下颌线紧绷成了一道?凌厉的线,君无渡的眼里闪着对自?己的浓浓厌弃!
南枝却毫无所查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君无渡扬起手中的鱼,双眸弯弯大笑道?:“师尊,师尊,你看我捉到鱼啦!”
“师尊,你怎么了?”见君无渡不说话,南枝以为他在生气,拿着鱼立刻朝他走去。
听见她的动作,君无渡直接转过身去,与?此同时一件略厚的男衫便?落在了南枝身上。
南枝不满地扯了扯盖住自?己的衣袍,抱怨道?:“师尊,这么热的天你让我穿这么厚干嘛?”
她刚想脱掉,就听到了一声戾呵“穿好?!”
南枝被吓得猝不及防地一抖,手上的鱼都差点掉了。
这是第一次君无渡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对她说话,以至于她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君无渡没有回头,他抿了抿唇,声音带着霜寒的凉“我要离开几日,你不要再乱跑!”
说着像是再也不想看到南枝一眼似的,消失在了原地。
御剑越来越高,直到空中的冷风灌了全身,君无渡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即便?他会喜欢人,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南枝。
他明明只是把她当做弟子而?已。
不过是因为受伤导致道?心不稳,回去闭关修炼几日自?然便?好?了。
回到天玄宗闭关了几日,他的心情已经安宁下来。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那一夜他回到了春山烟欲收,高高在上的玉宵仙君非常笃定回到居住百年的地方一定会恢复如?常。
他绝不相信会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掌控。
于是他没有打坐,而?是径直躺在了床上。
结果,这一夜的梦更为荒唐,仿佛接着上一次。
南枝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口?口?声声地叫着师尊,却扯开了他的衣襟,当她的手从他的胸膛一点点滑过时,君无渡狠狠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月色下,男人胸膛急速起伏,薄唇微喘着,半阖的眸子漾着薄雾,余在发红的眼尾。
他在黑暗里坐了好?一会儿,一张脸越来越冷,到后面直接冻黑了。
修真?之人并不排斥双修这种阴阳调和之事,能飞升的人毕竟太?少,道?路太?过艰难寂寞,所以很多?人都会选择找一个喜欢的人共伴此生。
所以对于双修一时,自?然有心法教导他也知其中细节。
可?是从知晓到现在,他从未曾做过这样的梦,即便?是合欢宗的女修用尽了万般手段也从不曾能入他的梦里来。
而?现在不过是和南枝相处了一段时间,不过是看她跳了一只舞,他就会做这样荒唐的梦!
这种前所未有的事让君无渡觉得难堪又?愤怒。
难堪是面对南枝时的尴尬,觉得龌龊!
愤怒的是修行百余年已踏入合体大圆满,竟会守不了自?己的道?心!
难道?自?己真?的……对南枝起了龌龊的心思?
不,绝不可?能!
只是重伤让他的心变得浮躁,而?不是因为南枝,其他女子也是如?此!
似是为了佐证这样的念头,君无渡第二日便?来到了惠阳城里那座依翠楼,扔了一锭金子给老鸨。
老鸨立刻按照他的描述找来了桑绿姑娘。
桑绿姑娘远远地从纱幔看到那高大颀长的白色身影时,心脏好?似要跳出胸腔。
她不可?遏制地想起那日在月下见到南枝的师尊。
掩下脸上的娇羞,款款撩起门帘走进一看,却有些失望。
身姿仪态是绝品,可?是容颜却普通又?平凡。
桑绿姑娘行了一礼,老鸨立刻说道?:“这位公子要看你那日在乞巧节上跳的胡璇舞。”
桑绿点了点头,“公子请随我来。”
像她这样的头牌姑娘,在这万花楼里自?然是有自?己单独的院落。
待到把君无渡引入小院,他却只是站在一颗梅树前,没有落座的意?思。
桑绿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墨发半挽半披,一直翠绿玉簪斜斜插在头顶处,身量挺拔,如?竹似松。
那背影修长挺拔恍如?玉阶瑶树,桑绿摇了摇头,真?真?是可?惜长了那样的一张脸。
傍晚十分?的万花楼已经渐渐热闹了起来,桑绿很快地换了衣衫画了妆容,只见那颀长的身影还站在梅花树下。
桑绿身旁的丫鬟立刻走到君无渡的身边,放慢了声音说道?“公子,小姐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移步正厅。”
七月榴火,天光太?亮,桑绿刻意?关掉所有的窗户,放下帘子营造出影影绰绰的环境。
当所有配乐的人就位,桑绿站在绿植葱葱的了院子里。
鼓声响起,纤细的腰肢便?动了起来。
毕竟是桑绿最拿手的舞,赤脚旋转时好?似化作了一只魅人的狐妖。
眼神顾盼间皆是秋水深情,一般人若是对上一眼便?是痴了,甘愿为其生为其死?……可?是君无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直到后面变成了一张脸皆是萧飒的冷意?,连带空气都变得凝滞。
吓得桑绿姑娘连连出错,最后立刻弯腰连连道?歉“对不起公子,是桑绿舞技不佳,扰了公子的兴致。”
一听这话,一旁的侍女揍乐者都跪了一地。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人说话,桑绿强制镇定地缓缓抬眼去看,座位上哪里还有人?
桌子上摆法着一锭金子,桑绿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挥退了所有人,等房门关上,她拿出了一方秀帕,小心翼翼地拿起金子闻了闻。
金子上还残留着极淡的冷香,如?梅似雾……勾人入胜。
君无渡神情复杂又?冷硬地离开了易翠楼。
那女子舞技明显比南枝好?,可?是他却并没有因为一支舞而?生出任何龃龉的想法。
他终于意?识到,并不是那支舞的问题,而?是……由谁跳的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君无渡都快气笑了。
他未曾想过婚配,即便?是以后娶妻,也绝对不可?能是南枝。
他只是把她当做弟子,没有也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像是为了证明似的,君无渡直接回到了渡渊山。
从山头刨完地瓜的南枝刚走到了院子门口?,抬眸枝就看见了半空中雪衣飘飘的君无渡。
他站在月色下,半垂着眉眼,衣袂飘飞墨发飞动,看不出喜怒也不显任何神情。
“师尊,你回来啦。”南枝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
君无渡点了点头,走下不妄剑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南枝完全无视君无渡身上冒着冷气,献宝似的从乾坤戒里抓住一捧红溜溜的地瓜“师尊,这个是我今天刚抛的地瓜,味道?好?甜呀,你快尝尝!”
玉宵仙尊是有重度洁癖的,院子里那桃花树结的果子他都不吃,更别说这种地上长的东西。
南枝本以为他会拒绝,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劝说他的话。
结果没成想君无渡竟真?的拈起一颗,送入了嘴里。
南枝眼前一亮,兴冲冲地问道?“师尊,好?吃不好?吃不?是不是舔到心坎里了。”
“很甜!”然后南枝就见君无渡点了点头,接着还朝她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转身飘然离去。
“?”南枝微张着唇,看着他雪衣飘动的背影只觉得今天的师尊好?似哪里不太?一样?
接下来南枝感受到了更不一样的君无渡。
不仅更加严格要求她打坐修炼,下午让她抄写背诵什么……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
起初她不愿意?,一番撒娇打滚后,君无渡却无动于衷。
看着师尊那双又?黑又?深的眸子,南枝知道?这次是逃不脱了。
只能老老实实地收了心开始认真?学?习什么礼仪规矩。
接下来她每天被繁重的课业压得丝毫也没有出去玩的时间,一到黄昏吃过饭,就恨不得立刻躺床榻去。
如?此终于挨到了八月。
长达一个月的教导下来,南枝的行为举止明显端庄了很多?,也懂了设防,不再似以前那般冒冒失失如?垂髻孩童。
君无渡的心境也恢复到了曾经,也再没有做过哪些荒唐的梦,
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回原样,仿佛那些暗流涌动的情与?欲不过是一场大梦,不足以让高高在上的玉宵仙尊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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