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堃
他把林心?怡从男人?手里解救出来?,看?着她狼狈又凄苦的模样,只觉得心?酸。
“陆廷?”林心?怡一眼就认出了他,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你来?找我了,你终于来?找我了。”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陆廷却从她身上闻到?了浓烈的油腥和汗臭,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洗澡换衣服了,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还是紧紧抱着陆廷,向他哭诉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么不容易。
“我无数次想回去找你,可是我不敢,我怕你嫌弃我。”
她哭的伤心?,陆廷也觉得难过,不用问?,她这些年就受了太多苦。他应该早点?找到?她的。
他毫不嫌弃地抱着她,带她去医院看?伤,见到?她粗糙的脸还有布满伤口的手,他忍不住想带她走,回到?那个灯红酒绿的城市,让她过上好日子,就像他们?小时候约定过的那样。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口,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做过的事,就像是有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他看?到?她还是会?动容,却不再想跟她共度一生。
再加上她现在的模样跟从前相差太远,他对她没了心?动,唯余年少时的些许情分。
处理好伤口,陆廷跟着她回家,看?到?那破败的住所,他再也按捺不住,提议给林心?怡买一套房子。
林心?怡下意识问?:“在S市吗?”
“不是,”陆廷身为陆家资助的孩子,虽然?小有积蓄,但要在S市买房还有些勉强,他说:“就在这里,我给你和阿姨在市中心?买一套房。”
林心?怡的目光瞬间黯淡下去,她想跟陆廷回S市去,离开他之后她一直在后悔,但她不敢回去找他,她怕他对自己因爱生恨,但现在他主动来?找自己,说明自己在他心?里一定很重要。
“我和妈妈跟你去S市吧,”沉默片刻后,林心?怡说:“就算没有房子也没关系,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
她说的想当然?,却没有看?到?陆廷黯淡的眼睛,他说:“我没办法陪在你身边,如果你不想在这里买房,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想在哪里生活都?可以。”
“为什么?”林心?怡想不通,“你不是来?找我了吗?你不是还喜欢着我吗?”
“抱歉,”陆廷歉疚地望着她,“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林心?怡愣住,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怕你过得不好。”陆廷强忍着酸涩说道:“如果能给你提供帮助,我会?帮助你,别的我做不到?。”
林心?怡愣了许久,她看?着陆廷依旧英俊年轻的脸庞,再看?看?自己枯瘦的模样,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我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她苦笑一声,“你给我一笔钱,你走吧。”
她做不到?不要钱,因为她还要生活,“以后我遇到?困难还可以找你对吗?”
“对。”陆廷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有什么事你可以联系我。”
“好。”林心?怡拿着钱,目送他离开小巷,眼里最后一丝光也消散了。她知道陆廷为什么回来?,因为她小时候给过他一颗糖,那是一颗她不喜欢的糖,陆廷却视若珍宝,还笑着向她承诺,等他长大了一定会?娶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那是她看?了娱乐新闻才想起的事,仅仅只是一颗糖,他就记了这么多年。
她很后悔过去做的事,她想回到?那个时候改变一切,可人?生无法重来?,她也无法去往陆廷身边。
后来?林心?怡拿着钱去了另一座城市,她结了婚,有了丈夫和孩子,生活依旧很拮据。每当她觉得过不下去时,就会?给陆廷打电话,第二天就会?收到?陆廷的汇款。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她几乎每隔几个月都?会?问?陆廷要钱。
不知不觉间,她似乎把陆廷的好当做取之不竭的资源。
直到?有一天,她给陆廷打电话时,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孩,她说自己是陆廷的未婚妻,询问?她有什么事,那一瞬间好像有条毒虫爬上她的心?脏,不知怎么的她整个人?就疯了,她说了很多话,不断咒骂和斥责对方,甚至还故意抹黑陆廷,说他和自己关系暧昧。
等那边挂掉电话后,林心?怡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当即就后悔了,想打回去道歉,但那个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陆廷的未婚妻在回家的路上精神?恍惚出了车祸,醒过来?后就失忆了,没有忘记亲人?朋友,唯独忘记了陆廷。
她无法接受陆廷是那样不堪的人?,选择永远永远的忘记他。
第二年,她就和别人?结婚了。
林心?怡再打那个电话就打不通了,陆廷也不再给她汇钱,她终于害怕起来?,打车去S市找人?,才得知未婚妻结婚那年他就出国了,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信息。
林心?怡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陆廷是后悔了吧,如果能选择,他应该也不会?再回头找她。
故事最后,他们?终究还是成了陌生人?。
——
陆廷终于对林心?怡彻底死心?。
所有的任务全部完成,辛芙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专心?策划自己的婚礼。
叶真年龄一到?他们?就领了结婚证,真正?成了一家人?。不过辛芙忙于工作,没时间举办婚礼,婚礼也就耽搁下来?。
一年前,家族那些股东终于松口,她开始在公司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等闲下来?时,婚礼已?经拖了三年。
每每到?结婚纪念日,叶真就一肚子气,不是拿眼睛瞪她,就说自己要回家里住。
辛芙哄了一次又一次,终于狠下心?休假,跟他一起策划婚礼的每个细节,力求打造一场完美的婚礼。
叶真心?情好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多了。
“老婆,我们?好久没有去外?面钓鱼了,蜜月就去海边吧,还能海钓。”
“都?可以,”辛芙给他找了好几个靠海的地方,“你想去哪里我来?准备。”
叶真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说道:“全都?想去。”这次他要让辛芙陪自己很久很久。
“可以。”辛芙请的假很长,便说道:“你不是还想去草原玩吧,去完海边我们?再去西部。”
“好。”
婚礼举办的很盛大,辛芙穿着婚纱,挽着原主父亲的手一步步走向尽头的叶真时,恍惚间想起了那年山顶他反串新娘时的场景,嘴角不由带上了笑意。
好在最初是他,最后也是他。
这一生如此圆满,她没有任何遗憾。
第179章 天灾女主(一)
再次睁开眼睛, 辛芙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小世界。
还没看清楚眼前的环境,她就闻到一股食物腐坏的酸臭味。辛芙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四周环境非常差, 比她之前待过的所有地方都要破败。
这是一处郊外的出租屋, 整个屋子泛着久不住人的陈旧气味, 周围的墙壁甚至还出现了道道裂纹。
很像是危房。
摆放在桌上的剩菜因为燥热的天气而腐坏,散发出难闻的酸味, 令人作呕。
辛芙拿起手边的小镜子, 才发现自己?现在究竟是有多落魄。
身体枯瘦,皮肤暗沉, 一看就常年经受饥饿和贫穷的人。
原主的手腕伸直能看到暴起的青筋。让人想起四肢瘦小脑袋极大?的大?头娃娃。
这也太惨了吧。
“宿主,请接收小世界梗概。”脑海里传来系统虐待沉重?的声音。
辛芙心里顿时生?起不祥的预感,“原主是干什么的?”
等接收完剧情, 辛芙整个人都傻眼了。
原主名?叫许辛芙, 是个从农村到城里打工的小姑娘,今年刚满十八岁,本应该上高中考大?学, 但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父母为了供养下面的两?个弟弟,强行让原主辍学, 并把她送到了城里的厂子打工。
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刚到城里,还在慢慢适应的阶段, 同?事?们却都看不起她。因为她穿着陈旧, 不爱讲卫生?,整天把自己?弄得?灰蒙蒙的, 不仅没人跟她待在一起,还明里暗里挤兑她。
原主开始还想和他们搞好关系, 时间?一久,众人都看出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甚至还在发工资以后合伙抢她的钱,原主有心想抢回来也做不到,一次两?次之后,她在工厂外找了间?快要废弃的老?屋住了下来。
可这样,她身上的钱又不够花了,只?能每天简衣缩食,坚持把绝大?部分工资寄回家里,家里人却嫌弃她每次寄回来的钱太少,怀疑她偷偷藏钱,三番五次打电话过?来斥责。
重?男轻女的家长从来没有考虑过?女儿在外面有多不容易,不断的压榨和辱骂,以至于后来原主越来越沉默,在天灾到来之后,活活饿死在了出租屋里。
看到原主的一生?,辛芙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明明可以生?活的更好,却因为原生?家庭的束缚,把自己?活成?了“乞丐”。
原主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摆脱饿死的命运,好好的活下去?。
辛芙想到剧情里一闪而过?的天灾,当即取出原主的老?人机看时间?,离极端天气到来还有半个月时间?,她还有准备的机会。
辛芙把桌上的剩菜倒进垃圾桶,去?厨房里看了一圈,发现柜子里只?有土豆红薯这些耐放的食物后,辛芙给自己?煮了锅米饭,炒了个土豆丝。
吃饱后,辛芙看着眼前的出租屋,打算立刻离开,不过?在发现原主银行卡里只?有三百块钱不到时,她整个人都快炸裂。
三百块钱别说租房子了,就连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要拴紧裤腰带。
沉默片刻,辛芙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换上工作服去?工厂,好在还有三天就发工资了,原主每个月有四千多的工资,她可以全部留下来。
至于其他的……
辛芙走进工厂,看着同?车间?的同?事?,眼中划过?一丝冷色。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还不等辛芙落座,一旁的女同?事?便斥责道:“早饭呢,怎你没给我们带?”
辛芙看了那人一眼,是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年轻女孩,化着浓妆,正尖锐地盯着自己?。
这个女孩叫孙晓真?,之前跟原主同?一宿舍,是抢原主钱的同?事?之一。
辛芙怯懦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我没钱了……”
“没钱?”孙晓真?顿时笑了起来,声音里全是轻蔑,“我不管你有没有钱,敢不给我们带早饭,有你受的。”
“是啊,”其他两?个同?事?也帮腔,“你一个从农村来的土包子,如果不是我们给你撑腰你早就被欺负死了,没钱就是去?卖血也要给我们把钱弄出来。”
说着蒋芳还扬了扬拳头,只?要辛芙敢说不,她就要动手了。
“许辛芙,我们三个心好才会让你带早餐,你就知足吧。”另一个同?事?胡欣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男朋友是厂领导侄子,你要是让我不高兴,这个厂子你能不能待下去?就不好说了……”
几?人软硬皆施,在辛芙身上肆意发泄着负能量,就像是发现了一只?无力反抗的蚂蚁,不仅要反复逗弄,还要狠狠踩死。
“我真?的没钱……”辛芙红着眼睛,看着眼前每一张脸,她们每个人眼中都是对?她的鄙夷,她们每个人都那么可怕。
“卖-血!”蒋芳毫不犹豫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地方。”
辛芙后背一凉,想到剧情中原主因为工资被抢,家里又催促着要钱,最后逼不得?已去?卖-血这件事?,整个人都麻了。
她们怎么知道她去?卖-血了?
“我现在卖不了,”眼泪从枯黄的脸颊滑下来,女孩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杂草,“我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
见她哭的涕泗横流,在场几?人只?觉得?晦气,“卖不了就去?站-街呀,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不过?有些年纪大?的就喜欢你这样的,说不定比卖-血挣钱。”
赤果果的恶意如潮水般将辛芙淹没,她眼中的惶恐几?乎要化作实质,她终于忍不住了,压抑地反抗着,“我不去?,我不去?!你们不要逼我……”
“不去?也没关系,”胡欣压低声音说:“反正还有三天就要发工资。”言外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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