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叶芊珞
田甜甜说:“没事儿姐,你这个案子我接了,虽然案情有些复杂,可按照当时现场情况来看,妞妞绝对是正当防卫,我们要相信法律的公正!”
秋雪成用力点头。
没错,妞妞为了保护一车人差点被砍死,她就不信这件事儿上还能让妞妞受了委屈。
打官司?
老娘奉陪到底。
第229章 美丽大方导盲犬
邪不胜正!
*
“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一群黑心干的, 养狗咬死我的儿子,居然一点都不羞愧。我的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他没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张浩全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秋雪成的单位,居然跑到学校门口取闹,把秋雪成气得差点没撅过去,她拿起手机就拨打110,这已经是她拨打第五次110,警察将张浩全父母带走以后, 提出严重警告:“你们可以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利,但是绝对不可以在公共场合扰乱治安, 你们在学校门口撒泼大观像什么样子, 再出现这种情况, 我们会依追究你们的责任。”
警察也是被这对夫妻闹犯了, 学校那是什么地方,人家孩子好好上课,外边就听他俩鬼哭狼嚎, 撒泼辱骂, 对孩子的品德教育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这次警察直接撂了重话, 这才将张浩全父母给镇住,他们俩敢跟秋雪成、跟校领导、跟魁梧的保安撒泼打滚,但是对着警察,尤其是板着脸说重话的警察半点都不敢放肆。
之前几次出来调节的都是小年轻,这次怎么派出这么老的警察, 忒吓人了。
张浩全父母灰溜溜回到自己租的小破房, 俩人拿出一盒咸菜,配俩馒头, 就着白开水一边吃一边说:“这家人女的是老师,男的是公务员,公务员这种当官的都贪,家里肯定有钱。他们弄死了浩全,咱们就让他们掏钱养咱下半辈子。”
老头狠狠咬下一口馒头,愤愤不平道。
老太点点头,非常赞同。
老太说:“他们不让咱们在学校闹,咱们就去她小区闹,他们这种杀人犯,咱们就闹得全小区都知道,让他们在那里待不下去,丢脸,我就不信他们能挺住不掏钱。”
这时,老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早就从市场淘汰的手机,接起来一听,怒道:“要钱,要什么钱,老子都没钱,我儿子死得冤枉,放你们那冻着是你们的义务,你们不是国家企业吗?为老百姓做这点事儿都不行了?电视上天天播为老百姓办实事,你们就是这么办的吗?冻个尸体还要钱,你们这些吸老百姓血的黑心肠,早晚有一天上头会扒了你们身上这身皮。”
被怒挂电话的殡仪馆工作人员看着电话一脸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
……
张浩全父母这俩操心的人,家里没有让孩子们知道,明思现在躺床上吃吃喝喝养身体,骆芸也躺在窝里吃吃喝喝养身体+养毛。
她身上的伤口太多,有些大伤口还没拆线,毛都不让长出来,剃了好几遍了,让她心里十分不得劲,这就跟给女孩子剃秃子一样,精神伤害巨大。
所以,对仅存的头毛,骆芸十分爱护,每天都要照镜子看一遍,确保它们油光水滑,健□□长——她现在都不敢熬夜,怕脱发。
虎子现在有个重要的职责,就是每天检查小狗子身上的伤口愈合情况,一旦发现那条伤口愈合了,就高兴的过去告诉秋雪成,让她随时知道小狗子的情况以便与医生沟通。
作为邻居家的狗子,虎子活脱脱活成了上门女婿,让“爷爷”恒一舟很是心痛,到最后,虎子的狗粮都让对门包了。
恒一舟搂着宝贝难过滴说:“你儿子被拐走了,爸爸以后只能靠你了。”
宝贝:“哈吃哈吃哈吃。”
糖豆在旁边肆无忌惮地宠爱自己的玩具,对自己主人的痛苦一点都不上心。
……
张浩全父母悄悄来到水兰湾小区,他们把自己打扮得特别狼狈,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们是弱势群体,泛起同情。
这两口子算计的非常好,先从外貌上让自己处于劣势,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明思父母进行降维打击,然后指出纵狗行凶咬死人,生活在一个小区里的狗居然能咬死人,是个人都得隔应忌惮这种事儿,谁家里没个宝贝娃娃,以后还敢让娃娃在小区里玩耍吗?
张浩全父母此次势在必得,但到了小区门口才发现,这个小区管的特别严,没有门卡根本进不去,而且因为想要打扮的可怜,他们弄得灰头土脸,再一群干净整洁的小区居民中十分显眼,蒙混过关都不行。
后来还是偷偷翻墙头才进来的,他们也不清楚明思父母具体住在什么地方,这个小区地址还是好不容易大厅出来的,他们干脆就随走随哭,声声撕心裂肺地喊:“丧天良的人渣,你家狗咬死人还敢躲起来不见人,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给评评理,我儿子拉扯那么大,说被她家狗咬死就咬死,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啊呜呜呜……”
“吵死了,谁他*鬼哭狼嚎的,让不让人睡觉!”
师诗披头散发,穿着睡衣,握着自己的刮刀跑出来,凶狠地等着门口的俩老人,她昨晚熬夜赶工,才睡下就特木被吵醒了,起床气超大。
看那俩老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师诗半点不给好脸色,别跟她扯尊老爱幼,没有公德心的人不值得被尊重。
她指着俩人喝道:“你俩再在我家吵吵,我就报警。”
张浩全父母看着面前小丫头赤红的双眼被下了一条,但转念一想,哎呀我是老人啊,她还打我们不成?
此时被他们的喊声引出来的人家不少,楼上还有人探头探脑看啥情况。
老两口一见人多,更不惧了,老太眼珠子一转,往师诗脚下一扑,惨叫一声:“哎哟,你个有娘生没娘样的小蹄子,你妈没教你不准对长辈不敬吗?你个没家教的野种,连死了儿子的老太太也敢欺负……”
师诗了面无表情看着老太在脚下撒泼,俩黑眼圈看上去阴沉沉的,她慢慢抬起脚,就要往老太脸上踹,她抱着宁愿赔钱,也得揍这老家伙一顿的决心伸出了脚。
突然出现的恒一舟从后边抱住师诗一个大转身,师诗那踢出去的脚丫子擦着老太的鼻尖轮过去,恒一舟死死抱着师诗,满头大汗,磕磕巴巴说:“不,不值得,不值得。”
师诗炸毛:“你给我起开,我今天非的教训教训她,我家教我尊老爱幼,还教我遇见恶心的人,就得往死里踹,跟我在这儿倚老卖老?我让你吃我一脚,吃我一脚。”
师诗的脚丫子从恒一舟护得密不透风的身边频频探头,拼命往傻掉的老太脸上够,恒一舟见人气疯了,干脆直接把人扛起来往家跑。
师诗一愣,捶打恒一舟怒道:“你干嘛?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恒一舟不说话,闷头把人扛回家。
懵掉的老太看着周围人冷漠的眼神,有些莫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在他们那里,只要他们老两口摆出这个架势,任谁都不敢招惹他们,甚至还能颠倒黑白,博取到别人的同情。
怎么在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帮他们?
这里的人心怎么这么冷啊!
众人:我们又不是傻子!
就刚才这俩一路哭嚎而过喊的那些话,但凡知道妞妞怎么受伤的人,都猜到这俩是谁了,想当初张浩全给全小区下药,害死了两条狗子,还差点害死田大姐,众人会帮他们就怪了,没有乱棍打出去已经是遵纪守法人的最后底线。
有性子直爽、嫉恶如仇的阿姨,已经对着老太啐来一口:“现在有些人,不是老了变坏了,是年轻时候就不是个好东西。”
“看看他们教出来的儿子,就能知道他们是啥人。”
“有其父必有其子,老鼠生不出虎猫崽儿。”
老头老太彷徨不安地缩在一起,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成了炮火焦点,他们俩人在老家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干了什么事儿,因为儿子没出息,赚不来钱,还想啃老,是被他俩联手赶出来的,三年前张浩全犯事儿进去,法院判他们赔偿受害者家属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他们俩人硬是赖着拖了三年,大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而且家里却是没有多少钱,就算法院判决强制执行,也收不出来值钱的东西。
田丽华也要跟不想要这钱,她觉得恶心,对面还为此高兴了好长时间。
所以这次他们跑来讹秋雪成,田甜甜才会那么激动,那么生气。
老头老太看对方人多势众,哥哥不好惹的样子,而且好像一点都不将他们这俩老身子骨当回事儿,就不敢跟他们硬碰硬了,连狠话都没敢撂,灰溜溜地走了。
骆芸站在窗户边,冷冷地看着楼下两个老人的背影,回身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明思搂在怀里,明思刚才在午睡,被那俩人吵醒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忆起那段可怕的经历,立刻就崩溃了,在床上一边喊妞妞的名字,一边摸下地来找她。
今天秋雪成和明一成都不在家,家里就明思一个人,骆芸给虎子一个眼神,虎子秒懂,立刻开门去了隔壁,过了一会儿,宝贝和糖豆都被他带过来了。
骆芸把守着明思的任务交给宝贝和糖豆,给它俩拖来一大袋牛肉粒作为劳务费,等安顿好明思后,俩人才出门,此时隔壁还能听到师诗暴躁的怒吼和恒一舟小心安慰,据说这俩熟起来还是因为上次骆芸和虎子救人,把师诗绑走的原因,师诗找恒一舟理论去了,然后他俩就熟了起来。
骆芸和虎子下了楼,偷偷跟在老头老太的身后,看着他们走过五个站地,钻进一个小巷子,进入一家破小的客栈。
骆芸虎子回身就钻进另一个巷子里,这一带骆芸虎子不太熟,但却认识一条流浪犬,那是一条被抛弃的混血串串,卖狗的当柯基出售,结果买家养了几个月发现,这柯基居然是个大长腿,心里硌应就给扔了。
串串柯基其实没有多少柯基血统,要不然也不会打破短腿魔咒,因为小时候长得像柯基,买家图便宜又不会看,就被忽悠了。
但不管是什么犬,既然买到手了扔了就是不负责任,哪怕给它找个下家呢。
串柯性格还是很豁达的,虽然遭受前主人嫌弃惨遭抛弃,也没记恨人类,自己找了片地儿就占地为王了,如今这一带是它的地盘,有事没事就去水兰湾小区混爱心奶奶的冻肉干,久而久之就跟骆芸虎子熟悉了。
骆芸来找它,就是为了给张浩全的父母一点教训。
串柯有好几条兄弟都是被张浩全弄死的,给它送上这份大礼,相信它很乐意收下。
串柯果然一口答应下来,它看着骆芸身上的伤,钦佩道:受这么多伤还能跑能跳,你真厉害。
骆芸谦虚道:没有没有,是人类的治疗技术好哇,你看我后背这条口子缝的多漂亮。
串柯点点头,它脸上有道疤,当年就不知道找医生,最后长歪了。
串柯要了骆芸主治医生的地址,决定以后再受伤,就去找他。
接下来的几天,张浩全的父母发现,自己的日子开始难过起来,他们住着最破的旅店,吃着最便宜的食物,然而馒头的时候,总是有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流浪狗抢走他们的食物,那些狗一点都不怕人,直接照脸呼,牙齿露出来,特别恐怖,吓得老头老太都不敢反抗。
而且来抢食物的都是大狗,往身边冲的时候,吓得人腿肚子直打哆嗦。
张浩全父母的遭遇,很快引来周围店铺的关注,这些流浪狗常年盘旋在这儿,跟店主们都很熟,吃着百家饭长大的,有了这些流浪狗在,店主们晚上也不害怕店铺被偷被敲,人狗关系十分和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
有店主好奇,问老头老太:“你们得罪过这些狗?”
老头老太连连摇头,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些狗,怎么可能会得罪。
老头愤愤地说:“这帮畜牲,就该被扒了吃肉。”
店主:“……”
瞬间失去聊天的兴趣。
在一个全民大部分都爱犬,并且有与犬共谋生这种革命友谊历史的城市说吃狗肉,可想而知会得到什么待遇。
于是,在等待法院开庭的这段日子里,张浩全的父母过上了人烦狗厌的日子。
张浩全父母起诉明思一家纵狗行凶,已经被法院受理,接下来就要等待开庭的排期,田甜甜担任明思一家的委托律师,正在到处搜集对妞妞有利的证据,法院也给张浩全父母委派了国家律师,国家律师这案子接的头疼,可还是尽职寻找能够站在有利点的资料,但他知道,这场官司会非常难打,想要找到突破口胜诉,可没那么容易。
作为一个律师,不管对原告一家和这起案子有任何私人想法,只要自己身为对方的律师,就一定要全力为其争取最好的结果,这是作为一个律师的职业操守。
在等待开庭的这段时间,郭教练给明思找到了一个领跑员,领跑员是一名退役的男子长跑运动员,今年25岁,这个年龄其实身体状态还处在不错的时期,退下来的原因是内部竞争太激烈,他根本没有出线进入国家队的可能,更别提得全国冠军、世界冠军了,但是他的速度和技术还是很不错的,郭教练从前就与他有过接触,听说他有退役的打算,就把人忽悠到这里给明思当领跑来了。
对盲人领跑员,辛良辉有所了解,也是很多退役运动员会选择的另一条路,虽然他跑不过竞争对手,但是他的实力放在盲人运动员这里,还是有一拼的机会。
辛良辉衡量利弊后,打了包裹就跑来找郭教练了。
明思的情况,辛良辉有初步了解,因为见义勇为失去双眼,更与长跑失之交臂,后来重新振作进入盲人长跑运动员的舞台。
像明思这样励志的运动员,圈内数不胜数,可让大家注意到她的契机,却是她带上赛场的那条导盲犬——如此特殊的组合,想不让人记住都难,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们俩还霸占过新闻头条呢。
明思已经养好了伤,也听说了要换领跑员的事情,她已经不是从前十二岁的小姑娘,她知道妞妞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它再出现在赛场上,为了妞妞的身体着想,也必须让它退下来。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所以小姑娘站在辛良辉的面前,也只能用沉默表达自己微弱的抗拒。
辛良辉一看这情况,心里一咯噔,知道让小姑娘接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残运会还有一个月,他们要尽快利用其这一个月的时间磨合,看小姑娘从前比赛状态,就算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辛良辉也相信自己和她进军省赛不是问题。
就得看小姑娘配不配合了。
郭教练先让她俩互相熟悉熟悉,然后就把人带到了室外跑道上进行第一次的试跑。
辛良辉给自己和明思绑上引导绳,又检查了一下明思的跑鞋,调整她的姿势和放下,这样陌生的接触让明思很不习惯,平时都是妞妞帮她处理的这些,而现在狗爪子变成人的手,宗室感觉很别扭。
当准备起跑的时候,明思憋着一股气,枪声一想,就与辛良辉同时冲了出去。
辛良辉有意速度放慢,他是一个职业选手,就算跑不过其他竞争者,也不可能跑不过一个小姑娘,如果他的速度过快,很容易打乱选手的节奏,他想着要配合明思的速度和节奏,结果速度一满下来,反倒是被明思拽着跑了,差点出现绊倒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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