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半弯
知道十里铺村竟然有时国安这样的能人后,赵书记也很是激动,又跟市里汇报了这个事儿,然后很快得到?回馈,那?就是不但?市报记者,就是市电视台的都会跟着全?程追踪报道。
换句话说,要是今天事情真是成了,时国安可是不但?会上报纸,还会上电视。
“哎呦,那?不是说,我们就能在电视上见到?时老板了?”站得近的无疑听到?了褚志红的电话,一个个兴奋的,就好像是他们自己要上电视一样。
“何止是我们啊,说不定全?国人都能看到?呢。”
“哎呦,能让那?么多人瞧见,这也是光宗耀祖吧?”
又纷纷看向时国平和?尹招娣:
“二老板你们两口子还在这忙活啥啊,还不赶紧收拾收拾,也跟着过去,说不定到?时候也能上上电视呢……”
“就是,到?时候也吓你们村里人一跳……”
时国平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笑?呵呵的给人拿包子端豆浆,尹招娣却?是不但?失落,更?是后悔不迭——
之前还想着,大哥肯定会赔。可现在既然连县委书记都支持,怎么想,赔本的几率都大大降低。
更?别说,还能上电视!
这几年?,因为?有了钱,腰杆也硬多了,可那?点儿钱带来的踏实哪里比得上上电视的风光。
无比羡慕的瞧着时国安梁大成跟着褚志红往县委大院去了,尹招娣简直觉得手里的钱都不香了。
因为?看得太入神,还险些把一碗胡辣汤怼到?人家的脸上,亏得时樱瞧见,拉了客人一把,才算堪堪躲过。
老太太和?老爷子也都是闲不住的,稍稍梳洗一番后,也都过来帮忙,人群才又开始井然有序。
眼瞧着包子什么的卖的差不多的时候,时樱就跑到?闻阑旁边,小声询问:
“闻阑哥,你想不想过去下洼村那?里瞧瞧?”
曾经对下洼村那?里,包括时国安在内,时家所?有人都避之如?蛇蝎。
个中?缘由,时樱自然也明白,那?就是担心牛二柱怀恨在心之下,再对时樱起什么坏心眼。
也因此,即便当初偷偷过去看闻老爷子和?闻阑,时樱可也不曾往村里去过。
就是吧,下洼村那?里,不但?有牛二柱和?邱桂花这样让人厌憎的存在,还有一直待时樱非常好的翠莲婶子一家子。
酱油厂建在郊外,距离下洼村也不过十来里地,再者又有闻阑跟着,时樱安全?方面还是蛮自信的。
“下洼村?你想去?”闻阑正挽着袖子把老太太洗好的碗一摞摞摆好,听到?时樱的话,停下手里的动作——
下洼村的日子,他和?爷爷一直住在村外河堤旁的牛棚里,和?村里人几乎没什么交往。
可要说对那?里全?无怀念也是不对的——
到?下洼村之前,他跟着老爷子辗转去了不少?地方,那?样颠沛流离的日子,很难说对那?里有多么深刻的感情。
下洼村之所?以不同?,唯一的原因就是,那?里是樱樱陪了他将近两年?的地方。
“嗯。”时樱点了点头,“我就是想去看看翠莲婶子他们一家……”
“你呢,闻阑哥你想去吗?要是闻阑哥你不想去……”
正想说“不去也成”,却?被闻阑给打断:
“想去就去。”
“你收拾一下,我去开车。”
把车开过来后,先去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又不住提醒时樱小心些,别碰着头了,到?最后,更?是直接用?手在时樱头顶挡着,一直到?时樱坐上车,才把手收回来。
“这叫闻阑的娃和?樱樱到?底啥关系啊?”尹招娣正好往这边瞧过来,不觉咕哝了一声——
虽然闹不懂闻阑到?底是什么来头,可有一出手就是几十万的朋友,还能随随便便就开个车过来,尹招娣怎么会不明白,人家肯定不是一般人。
结果却?是对时樱一个小丫头百般迁就——
看他照顾时樱的样子,简直把时樱当成个小孩子似的。
结果这俩人,竟是一个嘱咐的自然,一个坐得心安理得,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事实上闻阑何止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啊,甚至担心时樱坐在车上无聊,边开车还边腾出一只手,摸出一把瓜子递过去:
“无聊的话就嗑会儿瓜子……”
看他的模样,明显是早就给时樱准备着呢。
这下子别说尹招娣,就是时樱,也是哭笑?不得——闻阑还真是把她当小孩子了。
不过还别说,这么悠闲的坐在车上嗑瓜子的感觉还真是爽。
车子驶过武装部那?儿时,闻阑的车速明显放慢了些。
时樱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就瞧见不少?身穿绿军装的身影,顿时大为?惊奇:
“闻阑哥,好多军人啊。”
“头不要伸出来。”闻阑边转动方向盘边嘱咐她,视线却?是在一个正和?旁人说话的军装男子身上停了一下,脸上露出些隐约的笑?意来。
“你认识他?”
时樱扒着车窗。
“嗯。”闻阑点头——
那?可是自己训练出来的第一个兵王。没想到?这么几年?不见,现在已?经是连级干部了。
“闻阑哥你要不要过去和?他说话?”
“不用?,他这会儿正忙着呢。”闻阑说着,熟练的一打方向盘,避开了拥挤的人流。
说起来从县城到?下洼村也就不到?二十里的路,只是乡间?土路多是坑坑洼洼的,应该是前几天还下过一场雨,很多地方还有积水。
闻阑担心会颠着时樱,车速就不是那?么快,一二十里路,竟是开了差不多个吧小时才到?。
远远的瞧见曾经闻阑和?闻爷爷居住的牛棚旁边那?道河岸线时,时樱顿时就有些兴奋:
“闻阑哥你看,那?个河坡!”
曾经就是在这里,时樱“逼着”闻阑这个王子去拯救她这个被困在河坡最高地方的“公主”,也是在这里,因为?知道了母亲的死讯,闻阑紧紧抱着她,平生第一次流泪不止。
这么想着,时樱忽然就止不住有些心疼。
看旁边闻阑停好车要下来,忙叫住他:
“闻阑哥等?一下,张嘴……”
“什么……”闻阑一回头,正对上时樱如?花笑?颜,洁白细腻的掌心里,正正放着一小把剥好的瓜子仁。
“你……”闻阑刚想要拒绝,结果“吃”字还没有出口,时樱白皙柔嫩的掌心已?经捂住他的唇。
等?闻阑回过神来,那?香喷喷的瓜子仁已?经全?进了自己口中?。
偷袭得逞的时樱无疑开心至极,抢在闻阑要说什么之前,拉开车门就跑了下去:
“闻阑哥,快点。”
闻阑定定的瞧着时樱,听着随着风吹来的清脆的笑?声,嘴角的笑?容不觉越来越大。
从车上下来,和?时樱一起站在高高的河堤上,两人很是震惊的发现,曾经闻阑住过的牛棚竟然还在。
“就是这棵树,也长得这么高了。”牛棚旁边还有棵白杨树,是闻爷爷当初苦中?作乐,带着俩孩子一起种的,这么多年?过去,白杨树竟然不但?活了下来,还长了老粗了。
“那?会儿闻阑哥你好瘦啊,”时樱脸上满是怀念——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经常吃不饱,闻阑可不是瘦的就和?根豆芽菜似的?
闻阑瞥了时樱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在中?都时,虽然接受了时樱是“闻阑妹妹”的这个身份,王建军却?依旧想不明白,不就是下放时认识的人吗,何至于就会看得那?么重?
只有闻阑清楚,那?会儿他和?时樱,还有爷爷,是真的相依为?命。
尤其是爷爷突然病倒那?段时间?,没人知道两个孩子一身泥一身水的从山里回来,又把熬成的药汁一点点喂到?闻爷爷口中?时,两个孩子是如?何的凄惶和?恐惧。
等?着老爷子醒来的那?几个漫漫长夜,两个孩子都是抱成一团,实在撑不住了,稍微闭一下眼睛,下一刻又会惊恐的睁大……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时樱直接抱住闻阑的胳膊抗议——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摸她的头。
“好好,你不是小孩子,是大孩子了。”和?对着闻珏时的严厉不同?,闻阑对时樱一向都是纵容的。
“现在也没牛了,这牛棚里八成应该是空的。”时樱说着,探头往里面瞧了眼,竟意外的发现一件天蓝色女式罩衫。
“怎么还有件衣服?”
袖口那?里也不知道是挂着了还是怎么的,还有一个大口子。
正要往里进,却?被闻阑拉住——
时樱不懂,闻阑却?是一下辨认出来,那?件衣服分明是因为?外力的作用?被撕裂的。
“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闻阑说着,矮身进了牛棚,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才让时樱进去。
“闻阑哥你看这个道道,当时我就只有这么高……”时樱弯腰在木栅栏一边比划了下,那?里正有当初两人无聊时画的比对身高的刻痕。
闻阑眼中?也闪出些兴味来——
那?会儿的樱樱可不是又黑又瘦?
明明七八岁了,瞧着却?和?个五六岁的娃娃似的。
可就是那?么点儿个小人,整天却?是活力无穷,又是带着他上山打猎了,又是下河捕鱼了。本来那?之前,闻阑的生活就和?一潭死水似的,自打时樱出现,才变得异彩纷呈。
两人又转了会儿,这才离开牛棚,往下洼村去了。
还没有到?村口呢,就听见一阵吵闹声:
“放开我,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呢?”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说什么要去体检,却?是想拐带着二柱叔的儿媳妇儿跑!”
隔着人群,依稀能瞧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正被人摁着。
时樱皱了下眉头,对几个人口中?的“二柱叔”明显就有些厌恶——
当初偷了原身的人,可不正是牛二柱。虽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可听到?这个名字,时樱就觉得不舒服。
正想着从人群外边绕过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花白头发的女人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匆匆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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