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闲暇
随时会暴起的雄狮,杀伤力可见一斑。
但燕无臻依旧安闲自得,她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束缚带纵横交错,将两位高大男子躯体的完美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可是被人清楚看到那饱满而嚣张的胸肌随着呼吸缓慢起伏,以及若隐若现的,勾着人继续探索下去腹肌沟壑。
终于,随着两人挣扎的动作,他们的上衣被绑带粗糙锋利的边缘割得支离破碎,那从未被其他人窥见的,不容染指的,像是圣殿一样的诱人风光被摩擦出一条条的,浅浅的红印。
红印向外扩散出粉色的影雾,带着难以言说的色气。向来让人畏惧的上位者,天生施虐支配的惩罚者,此刻却被禁锢地动弹不得,看起来如同被囚禁着的,即将臣服的待救赎者。
这种命运倒置产生的反差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玩笑意味。
傲慢的,强大的,不容抗衡的人,一朝落难,最是容易催生出其他人病态的恶意快感,想要折断他的脊梁,粉碎他的傲骨,让他顺从又狼狈地跪地匍匐。
这种完全不同于色-欲之外,让人肾上腺素极速飙升的感官刺激通常被称为征服欲。
燕无臻情感淡薄,自是没这样的想法,她活了太长时间,不止于区区两百年,所有丰富而浓重的悲喜爱憎早已随着时间淡去,也是因此,她偶尔激起的兴趣才显得如此难能可贵。
她不介意这些闯进病院的特殊能力者替代她的爱犬,也不介意他们所做的任何破坏性行为,因着她觉得他们有趣,他们便在她这里享有无限的豁免权,直到她玩腻为止。
燕无臻想起曾经与法则的对话。
“看看这些愚昧无知的人类,他们还是选择将我分食。”
“吾会按约定将这方世界予你,从此以后,你是这里唯一的主宰,万事万物任你生杀予夺,统祸福,辖阴阳,掌善恶之权,司是非之目。”
“那如果我厌倦了呢?”
“这也会厌倦吗?”
“旁人不会,我会的。”
“两百年后,七位气运之子会到这里。”
……
贼老天,是将它的儿子送给她取乐了。
燕无臻苍白纤细的双手分别放在傅望之和裴子骞的肩膀上,没有什么重量,但她的体温过于低,低得完全不似活人,傅望之和裴子骞几乎感到随着她如羽毛一样轻柔的动作,有冰霜在他们肩头落下。
又听得她声音如同寒泉凝冰,幽涧静流,清冷优雅,带着独有的磁性和魅力。
“知道电椅是怎么杀人的吗?”
一身白西服的女子自问自答,“打开控制系统,高电压就会像水泵一样将电流注入身体。电流如同水管里的水流一样不停流动着,电流流经人体的速率越高,水泵就越大,注入水管里的水流也就越多。”
“你身体里的所有细胞会发生去极化,它们瞬间被集体发动起来,负责吸气和呼气的神经同时作用,你的身体既不能吸气也不能呼气。”
燕无臻抓住两人的头发,逼迫他们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镜子。
她像是描述一场华丽的喜剧一样说道,“你的脸色憋得青紫,浑身通红颤抖,血管爆裂,痛苦会使你猛力摇撼皮带。”
“但你不会挣脱束缚,反而会因为力气过大,四肢、手指和脚趾严重弯曲,眼球也会爆出,粘稠的一团挂在脸颊上。”
“到最后,你头发着火,皮肤被烧得焦糊,颅内成为一片黑炭,散发出无法容忍的恶臭。”
“死不瞑目。”
“痛不欲生。”
“多有意思……”燕无臻嘴角上扬。
第15章 她是无限流boss(15)
◎我一定会杀了她◎
透过镜子的倒映,傅望之和裴子骞清楚看到,那掩于金丝眼镜后的狭长双眸里,兴味十足的凛然恶意。
燕无臻打了一个响指,电椅的开关同时落下,然后释放了高压电流。
“滋——”
傅望之和裴子骞攥紧拳头,双腿蓄力,手臂和大腿充血,肌肉隆起厚重坚实的弧度,其上青筋暴起,显示出凶悍的力量感。
束缚带紧紧捆束在他们胸腰部位,将他们身体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汗水沿着肌肉线条而下,使健美的躯体更具男性荷尔蒙的视觉冲击力。
两人像是圣庙神殿供奉的主宰雕像,俊美、高傲、锋利、危险,却又被强行拖入凡世间,受着使他们狼狈无比的磨难。
燕无臻精致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这惊悚血腥的刑讯室里,显得如此瘆人癫狂。
傅望之过分深邃英俊的眉眼在看向燕无臻时带着寒冬的冷冽,他调整了下因为电击紊乱的呼吸,嘲讽地说,“我从未见过有人笑起来像你这么让人生厌......”
“不要试图激怒我。”
燕无臻纤细的手腕翻转,一把手术刀出现在她掌中。
她握着刀柄,用刀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傅望之的侧脸,在对视上那双锐利的、像出鞘的利箭一般的双眸时,轻笑出声。
“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一身白西服的禁欲美人声音悠远,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悦耳余韵,“我可以肯定,你的反应一定会像是舞台剧上的演员一般夸张有趣,令人发笑。”
傅望之听着燕无臻不知所云的话,俊美英挺的脸庞上依旧是不以为意的平淡讥讽,他犹如一头森寒沉稳的狼王,永不为他人低头。
却在片刻后,这头狼王眸色陡然变暗。
完美到找不出一丝瑕疵的女人用冰冷的刀尖在他侧脸缓慢游戈,“在这里刻两个字怎么样?”
“贱货,公狗,表子……”那双弧度淡漠的薄唇轻易吐出好些侮辱词汇,而后貌似友好地询问,“你喜欢哪个呢?”
傅望之怒喝,“滚!”
声音带着不可撼动的气势,但是细听可以辨析出,他的心绪十分不平静。
像是一台无法战胜的机器被扼住了要塞关键,接下来被撼动的结局便已彻底注定。
燕无臻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于是综合了一下道,“就贱狗好了。”
她在傅望之脸上动刀。
傅望之从不怕受伤,他藐视暴力,鄙夷痛苦,对于各种残忍手段意兴阑珊,但是燕无臻这般明晃晃的羞辱却让他无法忍耐。
他血液逆流,深邃锐利的眼眸泛着摄人的寒光,前所未有的焦躁道,“别碰我!”
“你似乎还没有认识到,这里只有我才有资格提要求。”
“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燕无臻毫不留情扼住傅望之的下巴,她嘴角带着优雅而富有魅力的笑容,就像位接受过精英教育的贵族,儒雅端庄,风度翩翩,行为却不沾边的狠辣。
“燕无臻!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感受着脸上血液的濡湿感,傅望之怒不可遏,向来平静倦怠的眼睛此刻像要迸出火光般,凌厉得让人胆战心惊。
“好了。”燕无臻抽出手帕,一边缓慢地擦拭手术刀上的血迹,一边欣赏傅望之的反应。
等到觉得没趣了,又看向了一旁的裴子骞。
“到我了是吗?”裴子骞哪怕是在承受着高强度电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也依旧散发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他的眸子比萤火飞舞的夏夜还要浪漫多情,鼻梁的弧度高挺而利落,仿佛被艺术和爱欲之神吻过的红唇如花瓣般醉人。
“我可以申请刻花纹吗?或者把字体换一下也行,草书比较配我。”
风流倜傥的卷发男人含着笑意如此说,话中的温柔带着一种非同寻常的诱惑。
燕无臻淡淡一笑,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就在这一瞬,情况反转,有人从后方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不知道用何种方式脱离束缚的傅望之低头,紧贴着燕无臻的耳朵,用低沉冰冷的声音如是说。
那双幽深难测的双眸在看向眼前女人纤细漂亮的脖颈时,闪着恶狼一般的寒光,丝毫没有犹豫,傅望之动手拧断了它。
他用手掌抹过脸,那里被女人刻下的字眼瞬间消失,但是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的反感和憎恶却没有随之不见。
傅望之攥紧拳头,血液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他真是膈应到恨不得直接剜了脸上的肉。
他强忍着自残的冲动,从空间拿出上衣套在身上——原来的那件,已经早在电击中成了碎片。
裴子骞也后一步脱离电椅,他解开身上的束缚带,也换了件衣服,“你下次动作快一点行吗,万一我吸引boss注意力的时候,真被她用刀划了脸怎么办……”
他对着傅望之正说着,余光瞥见地上的脑袋。
那颗美丽的、清瘦的、乌发雪肤的头颅,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望之。
令裴子骞心脏陡然一沉的是,在他看向头颅的时候,头颅倏的转了90度,将脸转向他,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
“不对!”裴子骞立马从电椅上站起来。
傅望之心里略过一丝不妙,他捡起地上的脑袋,探查后,咬着牙道,“假的——”
“他爹的全是假的!”
从来没有说过粗口的人,此刻竟是气得将一贯的高傲姿态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是幻境……”裴子骞面色凝重。
他们所受到的伤都是真的。
“是梦魇,而且这只是第一层梦境。”傅望之喃喃。
两人看着身边的环境如同一台几个世纪没有运转的、电影放映机所投射的画面一般,随着巨大的声响缓缓改变,心绪起伏不定。
“怎么会……”
竟然到现在,他们才发现了不对劲。
一个boss罢了……
一个boss罢了!
竟然有这样愚弄他们的本事!
空间的浓雾散去,映入傅望之和裴子骞眼中的是有着无数哥特怪诞元素的暗黑楼道,周围找不出丝毫暖色,只有黑紫灰等冷色调。
楼道地面上,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异植花海,花朵根茎肥硕,有半人高,中间被花瓣围簇的蕊心部位,长着的赫然就是傅望之和裴子骞模样的脑袋。
这些脑袋齐齐看向傅望之和裴子骞,机械地发出声音,“救命——救命——救命——”
所以,这是他们上一层梦境把燕无臻的脑袋给拧了,到了这层梦境,燕无臻就把他们的脑袋安到了这一片丑到难以直视的异植上……
两人表情同时变得有些微妙。
傅望之压下眉眼,“低级的恶趣味!”
裴子骞目光也十分不善,但他还是笑了声,打趣道,“别说,我的花倒是比你的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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