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六
剪刀会的领导们一见阮棠这般,纷纷让季南烽别扫兴,非要拉着阮棠继续喝。
一直到酒坛子见底,月亮已经高挂在天上,剪刀会的头儿开口了:“散了吧,明天还有任务。”
头儿发话,那些没喝多的都站了起来准备各回各家,秋娘带着八九个女人抬着醒酒汤来了。
“喝点儿醒酒汤,明早不耽误事。”
剪刀会的头儿往锅底望了一眼,闻着锅里的醒酒汤,有端午挂门上的菖蒲味。锅底也是切成一段一段的菖蒲。
“菖蒲?”
秋娘点头,给剪刀会的头儿舀了一碗醒酒汤。
手,有意无意地碰上了头儿的手背。
秋娘有意放软了语气:“是的,我娘传下来的方子,我男人每回喝多了都喝菖蒲水解酒。”
秋娘的男人十分满意秋娘会来事,让他在头儿面前赚足了面子。他忙应和着,打定主意一会儿回去好好疼疼秋娘。
其他女人也点头,这菖蒲水是他们一起烧的。
其中一个女人是剪刀会头儿的相好,剪刀会头儿见她也点了头,才稍稍放下了戒备心。
秋娘的男人率先喝了一大碗,碗底朝天,喝得干干净净,证明醒酒汤没问题。
其他女人道:“我们一起烧的,就是菖蒲加水,还加了不少糖,甜着咧。”
剪刀会的头儿咂了一口,确实是浓郁的菖蒲味,水又是甘甜的,清甜易下口。
不过他向来谨慎,只喝了半碗就放下了碗。
至于其他人,喝的多的也怕耽误明天的任务,被他们的女人灌了醒酒汤。
也有不少人因为喝得少,也就没喝醒酒汤。
剪刀会的头儿搂着相好的先走了,村道上烧着菖蒲,上头还压着一块石头。
菖蒲烧得慢,烟雾缭绕的。
“大半夜的,谁烧菖蒲?”
他记得在季家的院子院外都闻到了烧菖蒲的味儿。
剪刀会的头儿皱眉,站在火堆脑子感觉有一瞬的不清明,他后退了几步离得火堆远远的。
“是钱大死了,他兄弟点的火堆。”
秋娘扶着她男人刚好走了过来,随口说道。
钱大,就是要抢季南烽新郎做的老光棍。
被季南烽打得奄奄一息之后,寻了村医医治,喝了药没多久就死了。
与他交好的几个老光棍不敢来惹季南烽,再说没到这种报仇的交情,也生怕步了钱大的后尘,只敢默默地点几堆菖蒲火堆。
这里的风俗,死了人要点菖蒲,意思是去晦气,避邪祟。
剪刀会的头儿只觉得晦气,明天就要干票大的,竟然出了丧事。
“没本事,还要学人抢新娘,死得可真不冤。”剪刀会的头儿刚说完,就感受到一道火热的视线。
他只觉得心口一麻。这不是秋娘第一次这样看他,仰慕又深情,但是之前他一直没有回应。
因为秋娘都男人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做不出让手下人寒心的事。
只是,这一次他心跳得厉害,就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这种感觉他十几年没感受过了。
他冒着生命危险扯了这么大的旗,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委屈的。
他不抢手下的女人,但是可以交换嘛。
他给了相好的一个眼神,相好的不大情愿地去了秋娘男人的身边。
秋娘男人眼都直了,头儿的相好月凶大屁股大,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的,夏天的衣服都罩不住,他在梦里没少玩弄……这是真的?
他怕自己在做梦,狠狠地捏了一把头儿相好的臀!
相好的没想到秋娘的男人竟然这么粗鲁,才到家门口就脱了她衣服……
季家小院的宾客都散了,阮棠才扶着墙吐了。
虽然有灵泉水还浑水摸鱼,但是她到底还是喝了不少酒。
季南烽心疼地心脏都纠在了一处,打横将阮棠扶到了床上,给她擦了一通,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趁着季南烽去倒水,一头栽进灵泉水里灌了一通,又去了恭桶小解了一回,才算是缓了过来。
阮棠依着房门,看着墙角的菖蒲已经烧了大半,村里的空气中都是菖蒲的味儿。
“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苗建业手里拿着麻绳,有些不安。“菖蒲——真的有用?”
他们虽然听从了季南烽的吩咐,将全村的池塘旁的菖蒲全给割来的,但是对这个的药效能让人昏迷,还是不大信。
菖蒲是乡下最常见的东西,每逢端午,家家户户都会挂菖蒲,但是从未有听说过闻了这个昏睡的。
“有没有用,去头儿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南烽虽然相信阮棠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但是菖蒲致人昏迷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我摸一趟头儿的家,要是三分钟内没出来,你们就开始按照原计划。”
原计划是一家一家地硬闯。
一行人隐在月色中,摸到了头儿的院子里。
季南烽刚翻进去,就见秋娘从屋里出来。
“怎么才来,人早睡死了过去。”
第144章 真给我丢人,怎么才打掉一颗牙
剪刀会的头儿醒过来就看到他被人捆成了一团绑在了院门上,旁边是昏睡过去的秋娘。
他惊恐地挣扎了几下,发现丝毫动弹不了。
其他人也慢慢地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被绑在自家院门上都忍不住大叫。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全村人都被绑在了自家的院门上,就连昨晚的结婚的那一对季南烽和阮棠也被绑在他们家的院门上。
只除了剪刀会头儿的亲哥哥一家子,他们一直没露面。
从院门口到出村的路上,洒落着米粮和几张钱币。
真相了!
是头儿的亲哥哥给他们下了迷药打晕了他们,连夜捐款逃了。
头儿想起早些时候,他哥还劝他收手吧,攒了那么多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他没答应,他哥好一顿叹气。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他双目赤红,“要是让我找到他们,我非一枪毙了他!”
可惜,他没骂多久,就有一群训练有素的绿军/装进村了,将这些骨干成员全拉走了。
大网已下,余越县的小混混的全被逮捕归案。
因为证据确凿,剪刀会近六百余人被处以死刑,当场动刑。
越县的菜市场血流了三天。
那些女人,也都根据罪行一一判刑。要是被掳来的无辜女人依据他们的意愿,给她们换了户籍地重新生活。
至于王强,念在他戴罪立功的份上,只让他蹲了一个月的牢房,上缴了赃款之后就算是结案了。
在案子了结了后,季南烽带着阮棠回了家属院。
她的脚才踏进家属院的大门,就收到了医护和家属们的关心。
因为方静一回来,就将要阮棠被剪刀帮的人掳走的事说了出去。
为此,当初去沪市培训的其他11名医生和3名后勤找上门,跟方静狠狠地吵了一架。
阮棠笑着说自己没事,感谢大家的关心。
可女人们却开始抹眼泪,她们知道阮棠遭了这么大的罪,心里指不定已经有了想死的心,但是却仍坚强地安慰她们。
真的是太难了!
阮棠有些哭笑不得,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说。
虽然剪刀会的人都已经落了网,但是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报复,上头与阮棠两口子商量后决定隐瞒她的功劳,改为嘉奖实物。
阮棠腆着脸要了一处院子。
上头听到阮棠要院子,还劝阮棠再想一想。院子不能买卖不能出租,阮棠他们家都有小楼了,再要一处院子放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多拿点奖金来得实惠。
上头见阮棠不改主意,就从这些年收缴上来的院子里挑了一处靠近湖边的二层洋楼给了阮棠。
贺昆和苗建业就直接多了,他们也不缺钱,见阮棠要院子,他们也跟着要了。
好不容易劝好了大家,阮棠忙拉着季南烽回了家。
一回到家就关上了院门,季小弟和高沁听到动静就跑了出来。
见到季南烽和阮棠离得远远的,心里一咯噔,没想到还是被家属院里那些嘴碎的婆子给说准了。
季小弟挺直了胸膛站在阮棠的面前,“嫂子,我哥要是跟你离婚,我娶你!”
高沁在一旁拉着阮棠的手,“姐,还犹豫什么,答应季小弟吧。”
阮棠哭笑不得,却又心里暖暖的。她刚进季家门的时候,季小弟又瘦又小,这才多久,季小弟已经跟她差不多高,还知道能给她撑腰了。
季奶奶站在屋檐下插话道:“小棠啊,你要是不介意多个拖油瓶的奶奶的话,我也跟你走!”
季南烽气笑了,干脆利索地一脚将季小弟撂倒,“毛都没长齐的东西,跟我抢媳妇?再有下一次,你的舌头别想要了。”
季小弟吓得赶紧捂住了嘴,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着。
季南烽冰冷地扫了一眼高沁,高沁立马就怂了,朝着季南烽鞠了一个大躬。“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最后,季南烽才将视线扫向了季奶奶,哪儿还有季奶奶的人影。
季小弟:……所以,合着只有他一个人挨了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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