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六
季南烽虽然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思,但是也没真想将自己好兄弟弄成个老光棍。
所以,看到孟晚秋气得想咆哮时,适时地出面安抚她的情绪。
季南烽请孟晚秋借一步说话,孟晚秋卖他这个英雄一个面子,请季南烽去了她的办公室。
孟韵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进了办公室,季南烽将贺昆这莽撞的行为夸得天上有人间无,那确实,这么莽地当着挑衅人家母亲,那可不就是个人都做不出来的吗?
但是在季南烽的嘴里,愣是成了贺昆赤子之心,仰慕孟韵的拳拳之心无处宣泄,所以才选了最笨的办法想要过了明路。
孟韵感动地红了眼眶,央求道:“妈——”
孟晚秋却不松口,准确地说,看到了季南烽昏迷三十天,阮棠如此强大的一个人都差点活成了行尸走肉。她的心,也一天比一天硬。
她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要是她男人出事,她甚至可能也不想活。与其这样,还不如嫁一个不喜欢的,相敬如宾,却能活到老。
“贺昆的家人已经在来杭城的路上,他们很有诚意地想要跟您面谈一下,为两个年轻人争取一下。”
季南烽从办公室出来,就去打电话了。
贺老首长一听自己的小儿子看中了一个姑娘,还当着女方母亲的面儿给人强亲了,气得差点儿摔了电话机。
这哪是想结亲,这分明是想结仇吗!
贺老首长表示,他会乘坐最近一班的火车过来。
挂了电话后,季南烽摸摸鼻子。
他只是让贺昆挑个有人的时间,将两人的关系过了明路,比方说拉拉手。他哪里想得到贺昆自己搞升级到了最高级,当着孟母的面亲了上去。
不过,阴差阳错地却让孟韵感动得一塌糊涂。宁愿吃牢饭,也要将两人的关系摊在明面上,快痴心死了好吗!
至于贺昆,还在局里巴巴地等着阮棠去赎人。
因为贺昆是第二次进来,里头的人都认识他,见天黑了他也没人来赎,客气地给了他一份牢饭。
贺昆一看没半点油水的劳烦,嫌弃地不吃。他马上就能出去了,吃着噶嗓子的干嘛?
可他等啊等啊,天边都亮了,阮棠也没有来。
这会儿他要是没反应过来,季南烽整他就是傻子了。
日唷,他不过就是想啃小,都被嫌弃成这样。
天亮后,贺昆让便衣同志帮他去给省一的阮院长带个信,得到的回答是最好还是安分地在局里蹲着,整点苦肉计。要不然他爸妈来了,不好谈。
贺昆听到回信都懵逼了,他不过是想要个名分,咋就直接跳到结婚这一步了?
贺昆蹲了一天,也想了一天,好像天天能见到孟韵,结婚也不赖?
两家人谁也没有想到,贺母和孟母曾是同一医疗队的军医。
后来孟母转业,贺母嫁给了贺父后也随军去了别地,两人也断了联系。
有了这一层关系在,孟母几乎是节节败退,再加上贺家人来了,压根不提将贺昆捞出来。
他们不提,孟母也不提。
被贺家的诚意所到动,孟母终于松了口。
最重要的是,孟韵一颗心都挂在了贺昆的身上,天天在她跟前哭。
等到两家人已经商议到在哪摆几桌认认亲时,才想起来新郎还蹲里头没捞出来。
贺昆被陈年糙米噶了五六七八天嗓子,出来时整个人瘦了一圈。
幸亏,婚期定在半个月后,还能养回来。
因为贺昆身份特殊,极可能还要在省城执行任务,所以只能委屈孟韵在省城简单地办两桌,只请两家亲近的亲戚陪朋友。
“小贺在省城没房子,不如就在老蒲的院子里摆两桌。到时候从市一家属院出嫁,到省一,也挺省事。”
蒲老院长点头同意。“非常时期,咱就特殊处理。”
贺昆默默地举起了手,“我在省城可能有房子的。”
四个长辈齐刷刷地看向他:“你哪来的房子?”
贺昆挠了挠头,“我才想起来,我嫂子要了一处院子做奖励,我就跟着要了。”贺昆没说是为什么奖励给他们的,只含糊地一句带过。
贺昆哪里记得院子在哪里,只知道在湖边,当初他就想着要跟他嫂子做邻居,就顺势要了。
后来,连钥匙都交给了阮棠保管。
最后还是请了阮棠带他们去看了一通。临湖的四合院,办两桌酒刚好,但是却不适合小俩口居住。
因为,太大了。
平时还是住在家属院吧。
听贺家的意思,因为贺昆要执行任务,所以往后过年过节都要留在省城。
孟晚秋女士怎么也没有想到,嫁个女儿,最后给自己弄回个糟心的好大儿。
要是这个便宜好大儿还时不时地挑衅她,她能打吗?
一想到自家要多个糟心的儿子,她连操办婚事的心情都没了,给了孟韵六百元钱还有各种票,让她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
贺首长和贺母知道了有个临湖小院后,就从招待所搬了出来。
直到住进小院里,没了外人。
贺首长才跟贺母炫耀,“我儿子能耐了啊,年纪轻轻就立了功奖励了院子。这院子比咱在京市住得都惬意……”
“行了,我知道你有个能干的儿子,还不拿着抹布打扫去?这么大的地方,全让小王一个人做,得打扫到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的周日,是贺昆和孟韵的好日子。
早两天,贺家的亲朋都来了。
因为贺老首长曾举荐了阮父为卫首长动手术,这一回,卫首长带着儿子卫初晨也来了,还为阮棠带来了一个大包裹,都是阮家人得知了阮棠怀孕后特意带来的。
卫初晨将大包裹送到了阮棠的办公室,与阮棠叙了一会儿旧。
“我记得上回你说过,你先生姓季,与我一个世叔长得很像,我后来打听了一下,我那世叔也是红阳县人,还是你先生的族人。他们家也来了人来参加婚宴,到时候你们可以认认亲。”
第195章 大英雄在家遭人嫌弃,连扫地僧都不如
阮棠并不知道季家还有族人在京市。
也从没未听季奶奶和季南烽说起过,想来这个亲戚挺偏,要么早年间就搬走了。
阮棠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将包裹带回家时,顺嘴跟季奶奶提了一嘴。
季奶奶想了半天,只隐约记得五几年时,季爷爷的堂叔那一房全搬走了,听说是去投奔那堂婶的娘家去了。
季奶奶也想得通透,人家如今已经出人头地,也不见得乐意招待攀上去的穷亲戚。
季小弟可不乐意听到季奶奶贬低自家人的话:“奶奶,咱们家现在可不穷。”
“是是是,但是人家可是京市来的,大首都,哪会瞧得上咱们。人家要是乐意跟咱当亲戚处,咱就客气地处着,不乐意,咱可别贴上去。咱们做人呐,脊梁骨要硬。”
季小弟撇嘴,“谁稀罕呢!咱家好着呢,说不定是人家上赶着要贴着咱家呢。”
阮棠笑摸着季小弟的脑袋,“好小子,有志气。那我可等着,别人一听我是季南川的嫂子,就上赶着巴结我。到时候,我就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阮棠现场给季家人来了个“爱答不理”式翻白眼,逗得季小弟捧腹大笑。
“嫂子,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的!”
高沁并不是煽情的孩子,被季小弟感染,也意气奋发地道:“嫂子,还有我!总有一天,你也会以我为荣!”
季南烽在一旁扫着地,吃味地道:“那我呢?”
季小弟默默地转过了身,不搭理他。
季南烽气笑了,自己亲弟弟,忍了。
季南烽早几天已经出院,只要慢慢走,已经看不太出与寻常人的区别。但是一走多,或者走快了,手脚还是有些不协调。
他就自创了扫地治疗法,天天从家里扫到家属院,有时候还去省一。
季南烽的受伤,对外声称是造车厂起火时扑火受伤了。
在他出院时,造车厂还给他送来了扑火英雄奖章,还有一百元奖励和各种票券,作为他的营养费。
医护和家属们见了季南烽,总要夸一声救火大英雄,可谁想到大英雄在家里处处遭人嫌弃,连扫地僧都不如。
一家人笑闹了一会儿,阮棠才打开了包袱。
季南烽醒来后,阮棠就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了阮家人。
阮母要来照顾她,被她拒绝了。
阮母要是来了,季南烽受伤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再说,她才刚怀孕,真用不上人照顾。
原本阮母得了信就想寄包裹的,恰好卫首长来复查时说要去趟省城,问阮父有没有东西要捎带,这才等到了今天。
包袱里最上面的是厚厚的两封信,一个信封写的都是对她的嘱咐,嘱咐她怀孕时要注意什么,让她不懂就问季奶奶,听老人的准没错。
还有一封信全是票券,也不知道二老找了多少人才换来的全国票。还夹杂了两百元钱,让阮棠记得补充营养。
包袱里其他的就是京市的特产,烤鸭、稻香村点心、果脯、酱菜……就连冰糖葫芦也捎了一个饭盒。
也亏得天冷,要不然这些东西哪存放得住。
一家人分食了京市特产尝尝鲜,剩下的全存放在了厨房里,想吃再自己拿。
转日,就是贺昆和孟韵的喜日子。
季家人全家出动。
季奶奶原本不爱凑热闹,但是想到阮棠有了身孕,生怕其他人照顾不好,才亲自出马。
贺首长的身份地位在这儿摆着,就算是想要低调办事,亲近的世家还是派了代表来了。
原定于三桌,愣是给加到了六桌。
阮棠到时,柳湘云他们已经到了。
几家人商议好了,阮棠两口子送一对手表,柳湘云两口子送一对自行车,柳社长送了一台缝纫机,至于王强两口子艰难一些,就送了一对热水瓶。
贺家的宾客们见着几人送来的礼,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谁家下聘来了呢。
贺昆的大哥大嫂脸色尤为精彩,在贺昆坚持要为好兄弟们留三桌就闹了意见。有这个位置,不能留给京市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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