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六
市六院领导脸色有些难看,他们与这些闹事者僵持了几天,可阮棠只轻飘飘地用几句话就将人吓唬走了。
这就是省一的底气。
他们却得瞻前顾后,生怕医院被取缔,这么多人咋办。
郭东振不想再听着旧同事们的酸言酸语,连体面的道别都不想,跟着阮棠直接走了。
路过局里的时候,阮棠脚下一拐,带着郭东振去报案。
郭东振心里微震,他原本以为阮院长只是为了吓唬走那些闹事者,没想到竟然真的愿意带着他来报案。
“看什么,拿出证据来,在局子跟前摆好姿势,让强哥给你拍一张有气势的照片,回头登报声明时,都能作为资料。”
郭东振任由阮棠摆弄着拍了好几张照片,“这咋还登报呢?”
“借澄清的名义,给你招徕一些优质的患者和家属。”
局里值班的便衣见到有人在门口徘徊,还以为遇上了麻烦,推门一看竟然是阮棠。
工作人员忙去喊了领导,上一回因为阮棠和季南烽在局门口秀恩爱被抓了,这让局子前面的空地都成了情侣们的鉴情宝地。
鉴一个,抓一个。
抓一个,赎一个。
那时候,局里的伙食都好了,日日都能见到荤腥。
所以,局领导强烈要求阮院长和她男人多来逛逛,可惜一直没能邀请成功。
这回,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可千万不能放过。
领导来得很快,热情高效地为郭东振立了案,并表示一定会尽早查明真相。
等阮棠他们一走,领导亲自带着便衣去了一趟市六医院。
市六医院的院领导见到便衣来了解情况,不敢隐瞒全给说了……
阮棠亲自领着郭东振去后勤办了入职手续,领了白大褂和纸笔带他去整形科。
整形科的同志都曾跟着郭东振学习过,自然知道自身与他的差距。
为期一个月的交流学习后,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有时候遇到搞不懂的问题去找郭东振,他也不藏私。
经过大家一致商议,整形科的主任直接给换成了郭东振。
郭东振作为一科主任,按理是能分到一居室的房子。
但是因为家属院没有空出来的一居室,只能委屈郭东振先住一段时间的宿舍。
宿舍都是四人间的,医护们结婚后就能申请单独的一居室。
郭东振对住宿条件不在乎,只要给他一间单人的实验室就行。
后勤在问过了阮棠之后,给郭东振特批了一间单人的实验室。
郭东振虽然不在乎住宿条件,阮棠却放在了心上,总不能挖了人来,一直让人住在宿舍里。
所以,阮棠就让后勤工作人员辛苦一点,走访一下家属院的住宿情况。
等阮棠忙完了回家,小崽子已经瘪着嘴哭睡着了。
“一口奶粉也不肯吃,就瘪嘴抽抽,哭累了就睡。”
季奶奶摇头,“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我记得他爸小时候,可好带了,给什么吃什么。”
阮棠摸摸鼻子,她爸说过,她就是那种你需求特别高的孩子。
阮棠抱起了小崽子上楼,小崽子似有所觉,闭着眼哼哼唧唧地朝着她的怀里拱。
“咱们小白白开饭咯……”
到底第一天出门,阮棠也有些累,喂着小崽子,喂着喂着就睡着了。
季南烽进屋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阮棠的衣服掀起一角,露出一团白花花,小崽子的脸贴着那一团。
季南烽眸色幽深,盯着那一团上的水渍……经过他精密的推敲,小崽子应该刚睡着,才松口。
阮棠向来谨慎,不会喂奶时睡着,生怕压着小崽子。
所以,阮棠这是在装睡考验他?!
一定是这样的,看他能不能把持得住?!
笑话,他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怎么可能对生病的媳妇想入非非?
这绝对不可能的!
“咳,回来得太匆忙,忘了换脏衣服。”
季南烽装模作样地说完,神色如常的下了楼,让季奶奶他们先吃饭,阮棠睡着了。
“你不吃饭吗?”
季南烽:“我刚从外头回来,忘了洗澡了。不用等我,我一会儿跟我媳妇一起吃。”
季奶奶追到季南烽的身后,碎碎念:“要洗澡也烧锅热水啊,这都入秋了洗凉水澡哪受得住?可怜见的,从春天起就洗冷水澡……”
季南烽脚步一踉跄,手里的冷水洒了好些出来。
他奶到底是不是老眼昏花,知道的未免也有点太多了。
季南烽冲了个冷水澡,带着一身冷气,目不斜视地上楼了。
季奶奶操心地宠着他喊道:“给你自己捂捂暖,一身冷气可别冻着小白白和你媳妇!”
季南烽三两步地上了楼走了。
谢姜感慨着:“到底是年轻人,火气旺啊。这都九月份了,还洗冷水澡。”
庄老冷哼哼,不说话。谁还不是从血气方刚那会儿过来的。
可他最近心虚,不敢在季南烽跟前晃晃、逼逼。
因为阮棠差点儿没能从产后抑郁里走出来,他也怀疑是不是学习神内的知识学太多了,所以脑子里发生了一系列知识碰撞,就突然想不开了。
万幸,阮棠最后没事了。要不然,他分分钟跟着陪葬。
等阮棠一觉睡醒,外头已经黑透了,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台灯亮着昏黄的光。
眯着眼醒了一会神,后知后觉地发现睡在了季南烽的咯吱窝下。
嗅了嗅,带着肥皂味儿的咯吱窝,还行。
视线下移,挪到了季南烽的精壮的小腹,再往下就是裤裆……
他们好像很久很久没同房了,久到抱着睡在一起,季南烽都没反应了吗?
阮棠刚想伸出小爪子,小崽子在踢她了!
等阮棠转过身去哄小崽子去了,季南烽才睁开了眼。
他就知道阮棠一定是在偷偷考验他。
就刚刚,阮棠还想伸手扒他裤子看看,他有没有禽兽地对生病的媳妇起反应。
幸亏,他英明地冲了个冷水澡。
随着小崽子哭声哭嚎声渐大,季南烽顺势醒来,帮着阮棠一起给小崽子换了尿布。
当着季南烽的面儿,又给小崽子喂了奶。
阮棠偷偷地拿眼去瞄季南烽,就见他脸色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还专业地给出了喂奶的最标准的姿势。
就像是个无欲无求的专业育婴师?!
这么点大的婴儿吃了睡,睡了吃。
阮棠没哄一会儿又睡着了。
两人下楼吃了饭,与家人说了会话,上楼就见小崽子睡醒了。
收拾了一通,又喂了奶。季南烽让阮棠先睡,他守着小崽子。
考虑到明天就是产后第一天上班,应该有不少事情,阮棠也没逞强,将小崽子放到中间,她睡在一旁。
小崽子扑扑手,腾腾脚,跟季南烽大眼睁小眼地对视着。
不知瞪了多久,小崽子哼哧哼哧地又要开始喝奶了。
季南烽唤了一声阮棠,阮棠没醒。
呵,又装睡考验他?
可怜他肉没吃上一口,人快被考验麻了。
麻了的季南烽掀开阮棠的衣服,将小崽子怼了上去。
阮棠只觉得胸口一凉,睁开睡眼就看到了季南烽君子地两只手指头拎着她的衣服,给小崽子喂奶。
半睡半醒间,阮棠还在想着,季南烽咋跟君子扯上亲戚了?
第二天一早,阮棠就醒了,伺候完小崽子就去上班了。
阮棠刚到办公室,郑锡就来汇报省一的近月来的工作。
总而言之,没什么大事。
等郑锡一走,柳社长和王强就来了。
带来了省报的今天的晨报。
头版头条上,刊登了郭东振举着两手的证据站在局子门口的照片。
柳社长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给郭医生的稿费。阮院长,以后有这种好事,还请多多地想到我,再来个两三个头版头条,我大概就能升任社长了。”
阮棠也不跟柳社长客气,帮郭东振收了。
“就凭你是小爱姐的男人这一个关系,我们省一有新闻肯定让你跟。”
柳社长被阮棠调侃地难得红了耳根。
“等国庆时,我们医院有活动,你作为家属来不来凑个热闹?”
柳社长不自在地握拳轻咳了一声,“来的。”
柳社长匆匆走了,王强追着柳社长的后面,喋喋不休:“柳哥,你跑什么呀,你可是跟小爱姐领了证的,堂堂正正咋还怕人打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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