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六
但是,她忽略了一个事情。
人,是活的,是有情绪的。
情绪是会传染的。
如果一旦负面情绪传染开来,孕妇心情受影响,极大可能会出现大范围地先兆流产,到时候别说30%的成功率,10%都是做梦。
季南烽见阮棠的脸色惨白,心疼地将人拉入了怀里。
“别怕,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阮棠的额头抵在季南烽的胸口,听到他扑通有力的心跳声,心神慢慢地稳了下来。
人,是活的。
她,也是活的。
庄老曾说过,她的病人不错。
为了不错的病人们,她应该做出改变。
阮棠慢慢地从季南烽的怀里抬起头,仰头直视季南烽。
目光坚定。
“这一次,一定行,也必须行!”
季南烽一愣,转瞬勾起了嘴角,揉了揉阮棠的头顶,“好,我信你。”
就在不远处,一个记者刚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了这个温馨一幕,忙拿起相机拍了一张。
阮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也不逃避,当即去解决。
她去寻医护,将第一批已经移植的志愿者全部搬到实验室的楼上。
已经移植的男家属可陪同入住,就近照顾。
阮棠见了男家属们,为她工作上的疏忽表示了歉意,实事求是地说了那名孕妇的情况。恳求他们帮忙稳住孕妇们的情绪。
不用阮棠说,男家属们也猜到了那名孕妇的情况不大好,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的医生全在病房里待命。
“我们省一全体医护向你们保证: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护住每一个宝贝,每一个孕妇!”
男家属们窸窣地交流了一小会儿,最后决定统一了口径:那个四十多岁的孕妇已经渡过危险期。
阮棠给大家鞠了一躬,“感谢。”
果然,有男家属们的安抚,孕妇们稳了下来。
安排了孕妇们,阮棠特意找了那名40多岁孕妇的丈夫吴老师,了解了两人来做试管婴儿的初衷。
知道吴老师和他的爱人潘老师的长子曾是一名军人,在边境战争中牺牲,阮棠动容。
阮棠进入潘老师的病房时,孟韵告诉她,潘老师打了第二针安胎针,但是情况仍然不理想。
“你们都出去吧,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只会让潘老师更紧张。”
孟韵还想说什么,被孟老院长给拖走了。
病房里的医护迅速退了干净,阮棠端了凳子,坐在病床边。
阮棠轻声地开口:“潘老师,你信鬼神吗?”
潘老师眼里有一瞬的挣扎,最终全化为了坚定。“我信,我坚信。”
“嗯,我也信,潘老师要不要听个故事?”
潘老师点头。
阮棠的声音安宁,将自己的经历隐藏了关键的信息,改了改编成了一个故事说了出来。
“我们村里有个女人,她结婚七年都没有孩子……”
潘老师的心率好几次报警,但是很快就调解了过来。
她静听着阮棠说完,呼吸急促。
“所以,这世上真有鬼神,是不是?我一直都知道,我儿子从来没有离开我,他那么孝顺,那么善良,怎么忍心看着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出乎阮棠所料,潘老师异常坚强。
几次哽咽,却没流下一滴泪。
“阮院长,你是不是也好奇我提起儿子,也不哭?”这个问题,很多志愿者都问过她。
潘老师眼睛弯了弯,浅浅地露出了一个笑。
眼角布满了皱纹,双眼已然浑浊,但是依稀能看得出来,潘老师年轻时是个大美人。
“我听说,怀孕时时常哭,生下的孩子就是小哭包。我儿子、我儿子尸、骨无存,他那么、那么勇敢无畏,他一定不是个小哭包。”
“我儿子的遗书上说,他说,他下辈子还要做我们的儿子,做个保家卫国的战士……”
“我有感觉,一定是我的儿子又来找我了,第二次投生到我的肚子里,投生在老吴家。”
阮棠沉吟不语,好一会儿才道:“想必你也知道你现在情况很不好,药,能用的都用了,接下来只能靠你的毅力。”
潘老师拼命点头:“我知道的,我相信我儿子不会愿意离开我的,我也不会让他离开我的!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阮棠好几次话到嘴边,想要将灵泉水拿出来,但是她始终觉得,还没有到这一步,还远远没到这一步。
潘老师那么坚强,她觉得她能熬过来,撑下去。在妇产科,也讲究优胜劣汰,他们年纪那么大了只有养一个坚强健康的孩子,以后生出来才不会体弱多病,要不然,对于潘老师老两口来说,都是负担。
第268章 阮院长,挺住
《从有到无,从陪跑到领跑:阮院长,挺住!》
这一篇由柳社长亲笔撰写的文章,一刊登见报,就被各个省份的报社转载。
等京市的阮父见到这一份文章,已经是隔日。
阮父看完了后,还亲自收进了大箱子里。
这个箱子里放着所有报道了阮棠的报纸。原本只是一个小匣子,但是随着试管婴儿的最后测试开始后,阮棠和她的实验室就频繁见报,小匣子已经装不下。
阮父这才亲手打了一个大箱子。
他倒是想看看,阮棠的成就能不能装满这个大箱子。
每日去保亭逛一逛,成了阮父的每日必做的事情。
与此同时,京市的季宅。
季高阳去门口将报纸取了进来,随手搁在了餐桌上。“妈,我爸又出去跑步了?”
“应该还没起,昨晚你爸开会去了,半夜回来应该就睡客房了,你上去看看。”
“不用了。”季父大跨步地从门外进来,脖子上挂了一条毛巾,一边走一边擦着汗。
詹婷白端了一碗鸡丝粥到了季父的跟前,“才过了年,就穿得那么少出去,仔细别着凉了。”
季父顺手拿起了餐桌上的报纸,“我心里有数。”
詹婷白就不爱听季父这般冷淡说话,“你要是真心里有数,就不会穿得那么少出去。都快做爷爷的人了,还以为自己年轻呢。”
“不是还没做爷爷?”
季父一句话,将詹婷白的焦点转移到了季高阳身上。
季高阳顿感头疼,“妈,我们还年轻,这事不急。”
詹婷白忍不住数落开了,“小宗昨晚是不是又去医院加班,就又睡在娘家了?”
季高阳默默低头喝粥,不应话。早知道他昨天也去在宗家睡觉了。
“一个小主任比你爸这个领导还忙,就这样三天两头见不上面,什么时候才会有儿子。我们老季家是不是要在你手里的断子绝孙了。”
季父放下第一份经济报,翻开了第二份报纸。“你当初让高阳娶小宗的时候,劝我时说的就是看中小宗是事业女性,以后能顶起家里半边天。”
詹婷白被怼了一顿,心想,这能一样吗?
那时候,季父初来根基不稳,她倒是想挑个高门大户的,那也要看人家要不要理她。后来她看中了宗家,是因为宗家是医学世家,几代人给人看病积累了不少人脉。
她哪里想得到,就季父这么个冰块一样的人,竟然会升职如坐火箭。
早知道这般,她怎么会急着让儿子娶媳妇。
餐桌上总算是安静了,詹婷白去端剩下的早餐。
季高阳小声地朝季父道谢,“爸,谢谢你。”
季父抖了抖手里的报纸,“你作为一个男人,要是不能护着自己媳妇,也配做人丈夫?”
季高阳脸色讪讪,“那不因为那是我妈嘛,我总不能顶撞我妈不孝吧。”
季父摇头,“愚孝。”
季高阳不敢在季父跟前杵着,溜进厨房,一手包子,小声地埋怨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惹得他又被他爸训斥。
季父听着厨房里的嘀咕着,微微摇头。
将视线重新落在了报纸上。
《青年报》的第一版刊登了一个巨幅照片。
两人都是侧着身子,男人的手落在了女人的发顶之上,光影打下来,两人的面容看不真切,画面却温馨。
季父猜测着两人要么是兄妹,要么是夫妻。
他扫了一眼标题《从有到无,从陪跑到领跑:阮院长,挺住!》这个阮院长,季父也有听说过。
他最近正接管了卫生部门,昨晚卫生部门开会,他就去旁听了。
听到卫生部门的同志大谈特谈试管婴儿,国外还没有这种技术,只要第一个试管婴儿落地,这就是领跑全球的医学技术……
正是接管了卫生部门,季父认真地读完了这一篇文章。
文章写得很热血,并没有将阮院长给神化,只是字字有力地写出了实验团队遇上的困难,又如何一个又一个地克服。
最近,阮院长又遇上了问题,第一批孕妇移植胚胎后出现了流产征兆,阮院长团队奋力抢救了之后,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照片就是在这个背景之下拍的。
阮院长沮丧时,她的丈夫默默地送上了安慰……
季父又扫了一眼最前面的报纸,光从侧影看,两人确实还挺登对。光从照片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一对小夫妻感情挺不错,一个偷拍都充满了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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