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六
他们鼻青脸肿地将自家父母一顿埋怨,都怪他们嘴碎,才连累了他们。他们有几斤几两,自家人不知道吗!
阮棠醒来后,才发现季南烽回了家。
两人吃了饭后,就听村里人吆喝着要组团去城里看人枪决。
机械厂的案子已经结案了,凡是参与了此案的一律枪决。所有的赃款都退回了机械厂,用于专款专用,专门用来给加过混水柴油的拖拉机维修用。损耗严重的拖拉机,必要时一定要换新发动机。
青云大队的拖拉机也开去了机械厂定损。
阮棠对枪决不感兴趣,再加上这案子是季南烽参与侦办的,未免案犯的家人横生枝节,所以阮棠并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等吃午饭时,阮棠就发现季小弟不在家。
去村里一问才知季小弟和赵三明几个偷偷地溜去了县城。
季南烽怕出意外,与阮棠一起去城里找人。
可到处是黑压压的,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阮棠索性就去国营商店,看到了学生版的绿军装,一问价一身要39。
季南烽当即就拉着阮棠出来了,“一个臭小子没必要穿这么好的。”他到现在穿的还是从部队里带回来的,就连阮棠也就领证时买了一身。
等两人回了家,季小弟也已经到家,正同季奶奶说着他们抢到了最前面的位置,看到了那子弹从枪膛里射出来,血喷到了他们的脚边……
季南烽二话不说拎着他就是一顿揍。
到了夜里,季小弟发起了高烧,一晚上都在讲胡话。
季奶奶守在一旁抹泪,就怕季小弟被人上了身。
阮棠烧了一壶的灵泉水,让季南烽时不时地给喂一点。
不多会儿,赵三明四人也被送来了季家,都跟季小弟一样的症状,发烧说胡话。
阮棠给四人喂下了退烧药,还给倒了灵泉水,没多会四人就退了烧,等到快天亮时又烧了起来,如此反复。
一直这般断断续续地烧了三天,就连季南烽也请假了守在家里。
要不是破封建,季奶奶都要张罗着请神婆来接家里了。
等到了第四天,季小弟才喊饿。
季南烽喂着季小弟喝了一碗粥后,阮棠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样东西。
蹬蹬蹬——一套绿军装。
季小弟无精打采的脸上顿时有了光,“嫂子,这是给我的吗?哥,这是给我的吗?我也有绿军装了吗?”
阮棠点头,“等你病好了,再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季小弟从床上跳了起来,“要!我已经病好了,我现在就想试试!”
季小弟穿上绿军装,左看右看,欢喜地下地走正步。
漂浮地走了几步后,就听到门外赵三明他们叫他。
“季小弟——你醒了吗?”
“季小弟——”
季小弟忙开始解纽扣,“我还是偷偷地在家穿吧,一会儿赵三明他们来了看到我这身,就该羡慕了。”
赵三明三人推开房门,季小弟就看到了他们身上的簇新的绿军装。
他们五个人都有绿军装了。
五个已经长大的小朋友看着对方身上的绿军装,笑得像个这个年纪的半大的孩子。
阮棠站在季南烽的身边,随口问道:“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羡慕城里的学生吗?”
季南烽的声音有些飘忽,显然也想起了他读书的那会儿。“羡慕,羡慕人家有肉吃,羡慕人家有新衣服新鞋子……”
才十一二岁,怎么会不羡慕人家。
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绿军装,季小弟的病也好了。可能是被转移了注意力,只顾着高兴了。
到底,阮棠还是没舍得买了国营商店里的那一套,去供销社买了布料,请董大娘给季小弟做了一身。另外的四家也把去年攒下的布票拿了出来,给自己家生病的娃做了绿军装。
孩子们见到绿军装,这病就神奇地好了。
赵三明他妈骂骂咧咧的,怀疑赵三明是在装病。
季南烽已经请了两天的假,第三天就跟阮棠一起去了机械厂。
因为赃款专门用于修车,所以维修车间里停满了拖拉机。
阮棠带着学徒工们一辆辆地查看,并做好车辆记录。
她要求每一辆拖拉机都做好维修记录,并有专门的负责人跟进。
一直忙到下午,才将所有的拖拉机都归类好。
优先将发动机损耗严重的更换了新发动机,其他的问题不大的还是请人先开回去,等后续出问题了再来更换新发动机。
阮棠洗了手,正打算去食堂打饭,季南烽就找来了。
季南烽已经打了饭,叫上阮棠就往家属院去。
“厂里给我们分配了一套一室的房子,走,我带你去看看。”
机械厂的家属楼都是简易筒子楼,一共四层,一梯八户,门窗都是木质结构。
季南烽分到的房子在四楼的最里面,一室一厅,大约二十平方。
为了给阮棠惊喜,季南烽已经找人清理干净,还刷了两遍墙,只要找木匠打一个床就能住了。
这时候二十方,可是实打实的,一个大客厅还能隔出一个房间来,剩下的位置也够放下一张桌子。再在窗边放个煤球炉,还能偶尔开个小灶,也不必跑到公用厨房去抢位置。
阮棠对这个房子是打心眼里满意,笑着与季南烽说着对屋子的规划。
“这么喜欢,那我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季南烽上前,从背后环抱着阮棠的腰,头搁在阮棠的肩上,随着阮棠在新家漫步。
阮棠被季南烽热乎乎的呼吸扰得反应有些迟钝,“又没买床,怎么住?”
“有床,今晚就住这?”
季南烽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探进阮棠的毛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的软腰细肉。
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颈部,带着诱/哄。
阮棠脚步已经发软,她的道行还是太浅了,这男人要是不做人起来,她一点都不招架不住。
第41章 行军床塌了
季南烽变戏法地从门后拿出了一张行军床。
又从麻袋里拿出了一条被子,将阮棠扑倒在行军床上。
季南烽的胳膊肘拄在阮棠的两侧,鼻尖抵着鼻尖。
“往后你进城,再也不用住招待所,咱们有自己的家了……”
阮棠伸手攀住了季南烽的脖子,“别说那么多的废话,直接开干吧。”
她被季南烽撩得七上八下,他倒好,还在这儿发表得房演说。
阮棠粗暴地碾着季南烽的唇,亲得季南烽呼吸都重了。
“阮阮,这么没耐心可不好。”
阮棠伸手袭上了季南烽的胸膛,上下就是一顿探索。“你不是一直想要打赏吗?看你表现咯。”
一听打赏,季南烽果断闭了嘴,直接付诸于行动。
行军床吱吱呀呀地摇了起。
窗外昏暗的灯光照进了屋里,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只听到一声极轻的闷哼声。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孩子叫闹声,四层的邻居们开始下班做饭。
阮棠生怕被人发现了,一口咬在季南烽的肩头,将破碎的声音都咽了下去。
突然,女人的脊背突然挺得笔直,屋里的动静这才渐渐小了。
不多会儿,季南烽就起来了。
他拿着脸盆去洗漱房接水,刚出门,就有邻居跟他打招呼。“季科长,搬过来了啊?怎么没见你媳妇?”
“她在收拾屋子。”
“要不要我帮忙一起收拾?”
季南烽忙带上了门,“不用了,谢谢啊,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阮棠捂着被子,这下好了,没脸见人了。
季南烽打了热水回来后,就给阮棠和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两人才准备吃晚饭。
将铝制盒饭放在脸盆里躺着,等米饭里冒出了热气,两人才囫囵地吃着。
扒了一半的米饭,阮棠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然后,她从兜里拿出了一角钱,推到季南烽的面前。
“喏,这是给你的赏钱。”
季南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辛辛苦苦一小时,只得了一角钱?他是连一元的赏钱都不配吗?
想他余成茂随随便便大乱炖就能得到一元赏钱,他卖力气又卖子孙,需要十次才能攒够一元钱。
季南烽狠狠地扒完了剩下的米饭,揪着阮棠的衣领又去了行军床。
他就不信,凭他的辛勤耕种赚不到一元钱。
季南烽发疯地摇着床,那行军床终于不堪重负,塌了。
没错,行军床塌了。
阮棠大方地又赏了季南烽一脚,然后两人将行军床垫铺在地上,睡了半宿。
第二天,天微亮,阮棠就起了,刷了牙后就要回村,季南烽不许。
他今天都请了半天的假要去木匠家里订家具,还要去供销社买点用的东西。
两人拉扯之间,隔壁的门开了。
许春花的小眼睛在阮棠两人之间的滴溜溜地转着,“季科长,这么早就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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