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六
出来时,季南烽就看到了阮棠随手画到光秃秃的一公一母鸡。
季南烽盯着画中脱了一地的鸡毛,寻思着阮棠是不是在跟他暗示:鸡,同房都比他来得勤快?
一定是这样的!
季南烽默默地数了数,他已经五天没跟阮棠亲热了。在红阳县时,他白天上班晚上学习组装收音机,来到省城后又忙着正事……
他有罪,果然冷落阮棠太久,惹得一个拿手术刀的都拿起笔控诉他了。
等阮棠给鸡汤调了味,盛了两碗鸡汤走出来,就被季南烽拉去了浴室。
“我今天洗过澡了……”
季南烽压根就不听阮棠辩解,姑娘家面子薄,他善解人意地不去拆穿。
到了浴室后,二话不说把她扒了扔进了浴桶里,没等她吱声就有一块木板横在了她的面前,木板上又放了一碗鸡汤。
烟雾袅袅,阮棠有一瞬的放松。
季南烽伺候着她搓了澡,喝了鸡汤。
她正昏昏欲睡时,季南烽撤走了木板,又倒进了一桶热水。
“我不泡了,再洗下去天都该亮了。”
阮棠刚想站起来,就见季南烽大长腿一跨,就进入了浴桶。
季南烽精壮的大腿杵在了她的双腿中间,她的腿一软,一时没稳住,朝着季南烽扑来。
“啊——”
她慌乱地一顿乱抓,将季南烽的底裤抓落了下来,褪到了大腿关节处。
季南烽:……猴急什么,他又不会跑。
阮棠也惊了,她到底做了什么?
摸着软乎乎的棉底裤,她还有闲心想着这布料不错哟。
阮棠仰着头,望着季南烽。“我帮你穿回去?”
季南烽低头,就见阮棠像只小鹿一样,双眼湿漉漉地望着他。他觉得,他要是答应了,阮棠一定能哭出声音来。
罢了,阮棠都朝着他迈出了99步,他怎好再拒绝?
季南烽捏着阮棠的下巴,俯身而下,水洒一地。
水雾弥漫之中,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一直到水温变凉,季南烽才将她捞了出来,用他的衬衣将她裹了起来,掐腰抱回了屋里。
天微亮,家属院开始热闹了起来。
一大早,家属院里响起了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哭声。
季南烽皱眉,原以为医生的家属素质会高一些,谁想比他们机械厂还不如,一个个一大早就开始打孩子。
季南烽看着睡在他胳肢窝里的阮棠,思绪不由自主地发散了出去,如果他们有女儿,他一定不舍得揍。如果是儿子……应该也舍不得揍的吧?
家属院的小孩们挨了揍后,抽抽噎噎地碰了头。
听说了家属院搬来了一个副院长,依照惯例,新医生刚搬来都会给孩子们分糖吃,孩子们再说几句恭贺乔迁之喜。
可这个副院长昨天都没给他们分糖,他们打算今天就上门去堵糖,不,是堵人。
季南烽刚到院子里,就见自家篱笆墙上扎满了小脑袋,季南烽吓了一跳,他刚刚就是随便想了想生孩子的事,但是没想过生那么多。
再定睛一看,噢,那些脑袋没扎在篱笆上,是孩子趴在篱笆墙外。
“你们,有事?”
孩子们点头,随后派出了一个稍大点的孩子说明了来意。
季南烽两人哪晓得省城乔迁要分糖,压根就没有准备糖果。
对上孩子们期盼的眼神,他难得地起了恻隐之心,往后他的孩子也会跟这些大孩子一起向新来的医生要喜糖。
思及此,季南烽的心胀胀的,有些期待,有些惆怅。
“我还没准备喜糖,不如你们明天一早再来?”
孩子们瞬时垂下了脑袋,总有几个医生小气地不愿意分糖,每次都是用“明天”来搪塞他们。
“你们,吃早饭了吗?”
孩子们七言八语地说着,季南烽拼凑出一个大概地真相。
他们被霸道的鸡汤勾醒,哭着闹着要喝鸡汤,全无意外地全被揍了一顿。他们这才哭唧唧地来要颗糖求安慰。
季南烽摸了摸鼻头,有些心虚,原来是他家的鸡汤害得这些孩子被打。
“鸡汤吗?恰好我们家也有,要不然,来我们家吃点?”
孩子们欢呼,“叔叔,我们给你家暖屋来了。”
季南烽忍俊不禁,这些孩子还懂得暖屋。
让季南烽意外的是,十二个孩子都脱了鞋子,光了脚才进门。大的帮着小的坐在餐椅上,大的帮季南烽盛汤,一个个都听话得紧。
喝了鸡汤,一人又吃了一个馒头后,帮着季南烽将碗洗干净了后才离开了。
季南烽上楼看阮棠还睡着,就出门了。先去招待所打了个电话,才去了供销社买了糖果,才又去黑市转了一圈,又买了一只公鸡一只母鸡。
他原本想买点儿米粮,在黑市转了一圈,才发现买不到粮。
只有一两人将自家的口粮拿出来转手,一斤竟然叫上了3元的天价!等他转了一圈回来,三元粮竟然也卖空了。
季南烽从黑市出来,又去了粮站,粮站的窗口虽然开着,但是每本粮本每月限量供应十斤,只保证饿不死。
季南烽回去后,将这事跟阮棠一说,阮棠都惊了。
他们昨天没来得及去黑市,还以为省城的黑市也跟红阳县一样,粮在黑市的经营者手里。
不得不说,柳社长屈居在红阳县,倒是委屈了他。
第113章 下马威
刚吃过午饭,蒲院长就来寻阮棠,说是趁着阮棠正式上班前,利用午休的时间给阮棠举办了一个欢迎会,正式将阮棠介绍给同事们认识。
阮棠与季南烽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跟着蒲院长往医院去。
家属院与省一医院就隔了一条马路,过去十分方便。
蒲院长先带着阮棠去认了办公室,然后才领着她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有一些医生早早地来了。
一见阮棠和蒲院长进来,忙站了起来寒暄。“阮副院长,您好。我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一大早就上你家去蹭饭的,我已经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说话的儿科主任黄霏,她旁边的眼科主任彭康平也附和着。
有了这两位开头,其他十几人也纷纷表示给阮棠添麻烦了。这年头,粮食是精贵东西,鸡汤更是难得,就算是生了儿子的产妇坐月子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口鸡汤。
他们的孩子回家可说了,阮棠的爱人不仅给他们一人一碗鸡汤,还给了一个大白馒头。
他们因为养着孩子,粮站又是限量供应,这点米粮根本不够拖家带口的吃,所以他们的工资大多都花在了黑市里买粮了。更别说,有多久没尝过荤腥了。
就连他们听到鸡汤,都忍不住咽口水。
他们心知自己没什么能还给阮棠的,如今能做的只是早早地来欢迎会,免得阮棠受冷落。他们可听说了,年轻医生们都有些不服来了个比他们还年轻的院长。
阮棠粗粗地扫了一眼,提前来的大多都是今早来讨喜糖的孩子家长。还有一些是上了年纪的老医生。
阮棠没想到,季南烽的一个随手之举,竟然让她赢得了省一的家长团的支持。
不愧是优秀的贤内助。
等回去后,必须给他加鸡腿。
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半的医生没来。
蒲院长频频看时间,又等了十分钟,才道:“算了,不等他们了。”要是欢迎会延迟,那一定会影响下午上班的时间。
蒲院长招呼阮棠坐在主席台上,与两人一同上去还有省一的另一个副院长江科,主攻内科。
因为蒲院长耿直,所以省一的学术氛围很浓,各科的领头人都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蒲院长刚开口就有医生陆陆续续地进来,时不时地打断蒲院长的话。
“这是阮棠,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将会担任我们医院的副院长,大家欢迎!”
掌声雷动。
阮棠笑着感谢大家。
“接下来的每一个季度,阮副院长会在每一个科室轮任。第一个就从外科开始,外科的同事们可要好好跟阮副院长学习,机会难得。”
蒲院长话落,外科的副主任郑锡举手问道:“院长,我们大外科有多个科室,不知阮副院长是专攻哪一科?”
这个问题,蒲院长只能请阮棠自己来回答。
阮棠接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回答:“全部。”
全场寂静。
要不是他们知道蒲院长的为人,都要怀疑蒲院长是从哪儿找来的骗子。
蒲夏冰“噗嗤”一声笑了,接下来会议室里此起彼落地响起了嘲笑声。
阮棠神色自然,对这些突兀的笑声就像是没听到。
郑锡收到蒲夏冰递过来的眼神,开口道:“阮副院长,省一不比县里小医院,我们大外科足足有六大科室。终其一生,学精一样都算是天分极高,阮副院长不过才二十一岁,就声称将大外科全学精了,也不怕让人笑掉了大牙。”
郑锡的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如果他最后不像蒲夏冰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阮棠都差点儿以为遇上了一个较真的同事。
一直捧着搪瓷杯喝茶的江副院长抬起了头,吐了一口到嘴的茶叶沫子。
“笑个屁。”
“你办不到的事情就不允许别人办到?”
“你二十一能让协二的院长请你去做主任?”
“就你这点儿眼界,这个副主任我看是到头了。”
江副院长出生农村,从小就是由寡嫂带大,也养成了他少言寡语的性子。但是偏偏医院里谁也不敢惹他,宁愿得罪了蒲院长,也不愿意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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