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生物只能假装修仙 第13章

作者:花木柔 标签: 穿越重生

  这时,庄子真走到了伊荼娜的面前,他声音柔和而礼貌得体的问道:“失礼了,我可以看看姑娘的刻印吗?”

  伊荼娜“嗯”了一声。

  但他并没有自己动手,是一旁的大豆将她的裙摆小心的撩了开来。

  庄子真望着那溢满红霞的肌肤,微微皱了皱眉头。

  男人靠的近了,伊荼娜越发明显的感觉到了那种,非常像是同类的气息。

  她瞥了庄子真一眼。

  只见他的轮廓柔美,银发白衣,宛若永冻不化的雪山,但眼神含情脉脉,偏又带来一阵春意。

  庄子真察觉到了她的眼神,他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一下,垂下了眼眸,只是装作不知。

  离得近了,伊荼娜的感应更强,他自然也并非毫无所觉——可那感觉对于他来说陌生又奇异,甚至还十分莫名其妙。

  根本不知从何而起,却难以摒弃。

  庄子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下意识的便选择了伪装。

  他的神色语气都自然的仿佛无事发生,依然很是温柔:“我可以将灵力传进姑娘体内,查看一下吗?”

  伊荼娜又“嗯”了一声。

  她已经尽力克制不去多看他,却没想到姜玉鸣还是皱起了眉头。

  他并非是怀疑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们靠的如此之近,心中便一阵一阵的不舒服。

  你怎么回事!

  姜玉鸣在内心严厉的呵斥自己,师叔如此名高望重的人物,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特地为你解困,除了感激之外,岂能还有别的心思?更别说居然还心生不满,简直岂有此理。

  这时,庄子真一只手挽住另一只手的宽袖,微微俯下身去,将手背轻轻的落在了伊荼娜脚踝内侧的那朵牡丹上。

  她垂眸望去,却见他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而指节分明——那是很好看的一双属于男人的手。

  可这么一双属于男人的手,肌肤白皙如玉不说,指尖和关节处,与他眼尾一样,都隐隐透着粉色,显得格外脆弱。

  他明明那般强大,已是人间半神,但看起来,却脆弱反而叫人想要挡在他的面前去保护他。

  而这两人一起出现时,画面美得宛如一幅画。

  见状,姜玉鸣忍不住朝着床榻走近了几步,好像这样,他就不会像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察觉到了他的响动,伊荼娜抬头望向了站在庄子真身后的白衣少年。

  姜玉鸣的情绪有些不对,见他皱着眉头,伊荼娜朝着他笑了笑。

  少年板着脸看了她一眼。

  过了一会儿,庄子真收手站直,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个刻印的运转方式有些特别,若是不能进一步探测的话,恐怕没有办法消除,但我能够将其压制封印住,至少能够保证几十年,姑娘可以不受其扰。”

  姜玉鸣不禁追问道:“那若是可以进一步探测呢?”

  “若是进一步探测,虽然有根除的可能,可稍有不好,姑娘的反噬速度恐怕会比现在更快。”

  看了一眼现在脖子处已经泛红的伊荼娜,姜玉鸣沉默了下去,知道目前来说,那能根除的方式风险太大,当今之际,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说。

  “那,麻烦师叔,请帮她压制封印,可以吗?”

  庄子真颔首道:“自然可以。”

  他抬眼时不经意又与伊荼娜对视了一眼,那完美的笑容微微僵滞了一下。可很快,男人便收回表情,垂下眼眸道:“那么,我试试看。伊姑娘,请平躺下来。”

  其实作为能量体生物,这种印记并不能留在伊荼娜的体内,只要她想,就可随意抹去。

  可是,为什么要抹去呢?

  伊荼娜本想着,也许姜玉鸣逼急之后,会直接带她回八重云天求助也说不定。但没想到,他没带她过去,反而是代掌门过来了。现在看来,要进入八重云天,果然没那么容易。

  不知道庄子真可能与深渊有关之前,魅魔心里很是气恼的想,代掌门是很闲吗?

  但现在……

  伊荼娜依言有些艰难的平躺了下去,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庄子真会帮她吗?他们以后还能再见吗?以什么理由?

  庄子真道:“多有得罪。”

  便伸手按在了她的脖颈处。

  一下子,伊荼娜就感觉有人掐了一把她的脖子,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旋即,庄子真的手掌压着她的肌肤,一路往下,按住了胸口、腰腹——

  他的手掌所过之处,那些潮红就像是千丝万缕根红色的细线,被拉扯着、拖拽着,随着他的动作,往脚踝处汇集而去。

  时不时,伊荼娜感觉有一根筋、或者许多根筋一起被轻轻扯了一下,那感觉不痛不痒,但她很有经验,知道如何表现出放大百倍千倍痛苦后的模样——

  于是纤弱的少女躺在床上,顿时痛的按捺不住惨叫了一声,她猛地弓起身子,美丽的五官扭曲了起来,下意识的便想要翻身逃离。

  姜玉鸣一下子靠了过来,站在床边俯下身去,着急的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不能动。”

  “疼……好疼!”

  伊荼娜逼出了泪眼,此刻眼泪朦胧的咬着牙,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她将布料抓在手心里攥的极紧,指关节都泛起了白色,好像要将所有的痛苦,都通过紧握的力气发泄出来。

  看着她疼的满头大汗,满脸是泪的可怜模样,少年的身体本能的因为两人的接近而感到僵硬,可他站在原地,心里对她的担忧多过了不适。

  庄子真瞥了一眼她拉着他衣袖的手,低声安慰道:“很快了。”

  说着,他的手已按过小腹,迟疑了一下,落在了耻骨。

  “啊!”

  这一下,伊荼娜的声音听上去,就好像她整个人要被撕裂了一样凄厉,庄子真立即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胯骨,以免她扭动腰身,闪避开去,他柔声抚慰道:“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很快。”

  “不行……呜!不行!”

  她哭着甩开了姜玉鸣的手,就要去把庄子真推开,见状,姜玉鸣连忙主动将她的手捞了回来,十指相扣的紧紧扣在自己怀里。

  一阵兵荒马乱,人仰马翻的安抚和挣扎后,伊荼娜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是汗,脸色惨白,又恢复成了侧躺着的蜷缩姿态,呼吸微弱。

  她双手拉着姜玉鸣的手,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手背上,似乎因为痛到极致,而一放松就昏睡了过去。

  感受到手背传来泪水濡湿的触感,姜玉鸣的指尖微微一动,沉默着俯身用另一只手为她撩开了散乱的长发。

  脸畔的头发被汗水濡湿了,紧紧地贴在她的侧脸上。

  他帮她捋到耳后,整理的动作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作者有话说:

  伊荼娜:我哭了。诶,我装的。

第16章

  这场景让站在一旁的庄子真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毕竟外人都知晓折竹君对女人退避三舍,八重云天的人就更加清楚,他对女人有多么抵触厌恶了。

  姜玉鸣抬头正要感激他,瞧见庄子真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立即露出了窘迫的神色,他想要解释,偏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强装镇静的感激道:“多谢师叔,麻烦您了。”

  庄子真看了眼他如今还没有抽出来的,被少女双手握在手心里的手,又看了看闭着眼睛,神色憔悴的美丽少女,问道:“这位姑娘已无大碍了,师侄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抱歉,师叔,我……可能还要一段时日。”

  庄子真笑了笑,歪了歪头:“因为那件翟子法器,还是因为这位姑娘?虽然不知道这一趟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师侄似乎已经不再厌恶女子了?”

  “不,其实……”姜玉鸣正想说他并没有克服厌恶女体的问题,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他只对她一个人的触碰不抗拒?这样的话,代掌门一定会以为他动了情。

  ……他没有!

  绝没有!

  姜玉鸣权衡了一下,便又将剩下的解释吞了回去。

  “我……放弃那件翟子法器了。之前遭遇红尘谷的妖人时,她救了我,所以我打算陪她过完这一世,报完恩再走。”

  “报恩,么?原来如此,既然有这番因果,那么,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是。师叔,我送您。”

  “不过,真的一点情动都没有吗?”

  “是报恩。”

  见姜玉鸣抿着嘴唇,说的坚决又倔强,庄子真的性子又并不强硬,最终两人僵持了片刻,男人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道:“那好吧。”

  庄子真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女,压下心中那莫名的悸动,姜玉鸣轻轻的将手从伊荼娜的手中抽了出来,将庄子真送了出去。

  等到八重云天的代掌门离开,他再进屋时,伊荼娜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趴在床上,虽然神色疲倦脆弱至极,眼神里却仿佛有星光在闪耀。“仙师大人,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怎么?”姜玉鸣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她走了过去。

  少女重新又拉住了他的手,虔诚的将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上,表情宛若迷路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途,精疲力尽,却欢喜落泪:“仙师大人说,要陪我一辈子……我好高兴。”

  姜玉鸣本想告诉她,要她不要多想,他没有别的意思,绝对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幸福的神色,滚落的泪滴,他没能说出口。

  不仅没有说出口,心头反而又酸又暖,叫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

  就这么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姜玉鸣弯下腰来,用拇指拭去了她的眼泪,嘟囔了一句:“哭的真丑。”

  心里却软的不像话。

  感觉到了他的指腹从脸上擦过的触感,伊荼娜睁开濡湿的长睫毛,清澈而湿漉漉的眼眸从睫毛后带着柔弱羞怯,扬起脸来仰望着他。

  她朝着他嫣然一笑,“我才不丑,仙师大人不可能再瞧见比我更好看的人了。”

  魅魔的魅惑天赋,能令所有人瞧见她时,都会瞧见自己心中最美的样子。

  所以,伊荼娜才不信姜玉鸣真的觉得她丑。

  对于这一点,魅魔非常有自信。

  而对于她的自信,姜玉鸣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声,眼中却带着隐约的笑意,因为她方才那句话,和他梦中见过的伊荼娜的性格,十分接近了。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真不知羞。”

  说完,他就瞧见了一旁的大豆,正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姜玉鸣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对于伊荼娜的态度已有些过于亲近,他立刻敛去了脸上的所有情绪,恢复了面无表情,垂眸道:“折腾了一夜,你也累了。我让大豆和二豆去准备早饭,你再休息一会,我叫大豆把早餐送上来。”

  伊荼娜乖乖应了,她松开了他的手,在床上又闭上了眼睛。

  姜玉鸣却觉得被她放开的手有些空荡。他的凝视着她神色柔和,睡梦中依然眉眼带笑的睡颜,指尖不自觉的相互摩挲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求她遗存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