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鹅踏雪泥
楚沁心梗想骂人,想想又住嘴,只憋着气道:“继续吧,这次别分神了。”
张飞燕瞧着人家麻袋里的四只野兔,赶紧点点头:“好,我这次绝对不分神。”
她还算说到做到,楚沁只让她管着两个洞口的麻袋。
不过也不晓得咋回事儿,熏第二回 时从张飞燕负责的洞口中窜出来一只兔子。
而第三回 时啥动静也没有,仿佛这个坡上的兔子洞都空了,怎么熏都熏不出兔子来。
楚沁纳闷得直挠头,“莫不是没啦?”
看来得再找过个地方了,说着背起竹篓拎着麻袋就继续往其他地方走去。
张飞燕也有点懵逼,但依旧跟上。
今日是阴天,没有阳光照耀的山林显得有点阴森。
天气不好,运气似乎也不好。
楚沁觉得自己这一趟有点背,她们在山里待到午后,只抓到8只。
其中五只是楚沁抓到的,而另外三只是张飞燕的。
楚沁顿时兴致缺缺,打个哈欠道:“你还要继续吗?”
张飞燕却喜得脸颊通红:“我不继续了,我想先回家。”
能得到3只兔子,张飞燕特别满足。她记住几处兔子洞的位置,又学着楚沁捉兔子的手法,决定往后几日都拉着她爸妈一起来试试。
楚沁意外:“行吧,你自己能找到下山的路吗?”
张飞燕心神一凛:“你还不下山吗?”
楚沁想说自己准备继续转转,但……万一张飞燕也不下山了该咋办。
于是道:“算了,我也下山吧。”
等明儿她再来这里一趟,她有预感,下几回来总有一回不会让她失望。
—
楚沁回到家里,随便吃个饭,然后开始熏兔子。
至于竹林边的水潭,她刚刚回来的路上和张飞燕约好了,计划明日下午去。
熏肉用的自然是山里砍的松木,而今日得到的兔子考虑再三还是一起宰杀扒皮熏了?楚沁其实也没有那么迷信,干脆一起杀了熏。
于是她的后院里升起烟来。因为最近天冷有人开始烤火,楚沁又是深居简出,轻易不来打谷场烤火的,所以她家里升烟很正常,别人只会以为她是在家里烤火。
楚沁被呛了几声,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头要喝水的野羊“扑通”一声掉入她挖的坑中。
韩家。
韩定国看着文件,琢磨着村里的人该怎么安排。
炼钢铁要人,挖水库也要人。
而他们高树村还需要负责一部分的燃料,也就是树。
所以砍哪个地方的树又是一个问题。
而且因为今年亩产量报得不高的缘故,所以那个脱氧磷肥炉的任务公社一直想塞给他们高树村。
这一个冬天任务挤着任务的……他烦得头发直掉,短短几日自己好似都秃了。
“想啥呢?”他媳妇织着毛衣问。
作为大队长,韩定国还是能搞到些好东西的,比如说毛线。
楚沁跑几回供销社都买不到的毛线,据说要去市里才有可能买得到的毛线,他托人买就能买得到。
韩定国叹气,缓缓吐出烟:“在烦人该怎么安排。”
他觉得他们高树村应该没法躲了,毕竟大家都在进步,就你当缩头乌龟这算什么意思。
如果接下脱氧磷肥炉的任务,还要不要去挖水库和炼钢铁呢?
不知为何,为难的他想到了楚沁。
【?作者有话说】
小楚:容我扔个骰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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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遇黄鼠狼
◎队长询问◎
楚沁在村里实在是个奇葩的存在。
韩队长有时甚至觉得楚沁是有点运道在身上的, 用他们农村人的话讲,楚沁这人运气有点旺。
他虽然算半个党员吧……咳咳,他的入党申请书还没批下来, 大概率还在被调研中,但他在农村长大,听惯了各种神神叨叨的事儿, 对有种人天生运气旺这种也有点信的。
韩队长大小是个官,在公社里摸爬滚打两三年,有点底层村官的智慧。
他近乎有种小动物的直觉,直觉使得他在这一刻想起楚沁。
刹那间, 他觉得离谱。
楚沁就一小姑娘, 力气大耐力强也足够聪明, 但这种事她咋能做决定呢。
但细细想来, 韩队长愈加觉得有必要去问问楚沁的意见。
凭着挖水渠施化肥就是楚沁促成的, 也得去问问楚沁的意见。
韩队长把烟抽完, 烟雾缭绕下使得人看不清他脸上表情,眼里的担忧更是牢牢遮挡。
队长媳妇叫吴春雨,村里惯是叫她春雨婶儿, 春雨婶儿这会儿把毛线给织完了, 递给韩队长:“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戴。”
她织的是一双手套, 见韩队长接过手上戴好便道:“我记得楚沁每回去公社和县里时都得去供销社问问有没有毛线。”
韩队长惊讶:“她想买毛线?”
春雨婶儿翻个白眼嗔道:“你这话问的,咱们村里有谁会不想买毛线。”
韩队长:“想买归想买,买又归买, 毛线挺贵的。但依照楚沁这干起活来不要命的情况, 她也能买得起。”
春雨婶儿笑笑道:“哎, 楚沁这孩子确实招人喜欢, 我看你刚刚想七想八,但说到底不管挖水渠还是炼钢铁,反正楚沁肯定是要出大力的。
今年冬天冷,你不是还说有空让表姐多给你搞点来,你记得要买就多买两卷,到时候问问楚沁要不要。”
吴春雨是村里出了名的细心人,韩队长能做上大队长这位置她反正是功不可没的。能从细枝末节中注意到这事儿,可见她平时对村里人关注颇多。
韩队长习惯性微皱着点点头,拍拍膝盖站起身:“刚好我明儿要去趟乐水,到时候找表姐问问。”
吴春雨惊讶:“你明天不是要去公社吗?”
韩队长抓抓脸,想到这事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耐烦来:“明天运完木头去公社后顺道拐到乐水去。”
吴春雨将织毛衣的竹针收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有件事我一直给忘了,咱表姐新家的隔壁是不是就住着楚沁她大姨?”
从前一直没想起来,因为表姐当时还在旧房子里住着。
也是这两年表姐夫跑车……私底下赚了些钱,起了座新屋后,才和楚沁她大姨成邻居。
韩定国仔细回想,惊得两手一拍:“是,还真是,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吴春雨就笑了:“那你得去问问楚沁,看她有没什么东西托你带给她大姨的,我瞧楚沁经常托人给她大姨送东西。”
韩队长感慨,点了点头。
临近傍晚,瑰丽灿烂的晚霞不见踪影,楚沁就晓得明天依旧是阴天。
越靠近傍晚,气温降得越低。
即使楚沁因为要熏兔子坐在火盆边,她依然觉得有点冷。
楚沁把手伸到火盆上方,琢磨着自己或许该把壁炉给点起来试试了。
今晚小白依旧只吃几个烤地瓜,把地瓜扔到火盆前先去食堂里把饭给打回来。
楚沁瞧着自己碗里的清炒韭菜豆芽和酒糟萝卜,不由得有点心虚。
于是砂锅里的骨头就不啃了,她喝汤小白啃骨头,楚沁不禁默了默,等等,她和小白关系是不是来个对调?
小白反正很欢快,吃完饭后兢兢业业地守着还在熏的兔肉,以保证没有东西敢靠近,特别是黄鼠狼。
是的,黄鼠狼许是在她上辈子的物种进化中消失了,反正楚沁上辈子从来没遇过这么恶心的玩意儿。
这辈子头回听说头回见到时差点吓得“啊”地大叫一声。
——但她终究忍着没叫出口,就是一脚把黄鼠狼踹飞。
其实前段时间她就听说过村中有人家里的鸡被黄鼠狼叼走了,因为只是听楚婶儿提起一嘴,就没在意。
毕竟穿越来后,她就没见过黄鼠狼。
但今天早晨真的是她头回见,她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起来的,冬日天空本就亮得晚,她起来时还需要点燃煤油灯。
点灯出门,她端着灯盏来到堂屋,然后开堂屋门去往后院放出鸡笼的鸡和收鸡蛋。
可才走到后院,就见那硕大的黄鼠狼站立在鸡笼之上。
本来它是低着头,似乎想把鸡笼门给提起来的。
但听到动静后就抬头,眼睛泛着幽光,直勾勾地盯着楚沁。
那场景,不可谓不吓人。
反正也不管黄鼠狼有没有恶意,是不是要扑她,在它跳下来的一瞬间,楚沁就怒上心头用尽最大力气猛踹一脚,直接把它踹到好几米开外的地方,踹到大石头上。
它祖宗的,还想叼她家鸡吗?
毫不意外,黄鼠狼当场身亡!
黑暗中的楚沁心脏砰砰跳,喘好几口气才彻底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