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廊雨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吃完了,白珍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明媚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吃饱喝足的缘故,昨天晚上绵延到今天的那些郁闷感都消散了不少,白珍珍站了起来,侧头问了一句。
“裘叔,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裘国华:“……走。”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早餐店里出来了。
白珍珍打了个哈欠,又觉得困了——不用上班就是好,吃饱喝足,想重新躺就重新躺,主打的就是自由。
可惜的是,身边站着的人提醒着白珍珍,再过不了多久,她就得重新回去上班了……
休假的时候还能看到自己顶头上司的脸,真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
白珍珍回头,朝着裘国华露出假笑来:“裘叔,你的事情应该没忙完吧?正好,你去忙,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实际上却压根儿就没有等裘国华脚步一转就准备离开。
好在裘国华对白珍珍的性格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眼看着她要走,裘国华先一步跑了过去,伸手挡在了白珍珍的面前。
白珍珍:“……”
不是,这个天儿还非得聊下去是吧?裘国华难道没看出来自己对他的不喜吗?
这么想着,白珍珍还是露出了标准的假笑来:“裘叔,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吗?”
裘国华看着白珍珍这个样子,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来,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公园,幽幽地开口说道:“我们到那边儿去坐坐。”
白珍珍:“……哈?”
裘国华脸上的疲倦之色更加浓郁了,他身上像是压了几座大山似的,精神瞧着异常疲倦。
“不会耽误你多少功夫的,就是想跟你聊一聊,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该不会不愿意跟我聊吧?”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白珍珍还能说些什么?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慢悠悠地跟在裘国华的身后往公园走。
香江这种地方,可以说是寸土寸金,毕竟就是个小岛而已,房子盖得多,能分给其他设施的就少,这个不大的公园也是分土必争,将土地利用到了极致。
也难为设计者,能这么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上规划出小水湖,环湖道和供人休息的小亭子。
今儿也不是礼拜天,这个点儿自然是没什么人去逛公园的,不大的公园里人不多,除了偶尔碰见几个牵着狗溜达着的中年人外,就再也瞧不见其他人了。
两人沿着环湖小路慢慢悠悠往前走,裘国华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白珍珍时不时打个哈欠,眼皮子都快要不听使唤闭了起来了。
偏偏裘国华那边儿也不知道是准备酝酿个什么大招,憋了半天,那是一个字都没有憋出来。
原本就不算太长的环湖小路被白珍珍来来回回溜达了两趟了,他还是憋着不开口,白珍珍懒得再跟他溜达下去,直接跑去仿古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
而另一边儿的裘国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溜达了几圈后,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珍珍,地皮不在我手里一直都是我的新心头大患,那会儿我怕你个小姑娘镇不住,所以才没把殡仪馆给你。”
“不过现在地皮已经到我名下了,我瞧着你和金先生之间的关系也不错,人家对你的观感很好,想来金先生会是你的大靠山的……”
裘国华说,白珍珍现在已经具备管理一家殡仪馆的实力了,再不行,还有金先生给她收尾呢。
“我之前还想着多帮你抗几年呢,不过现在看来,我的身体素质已经跟不上了,帮你抗也是抗不住了,我老了……”
裘国华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然后转头看了过去。
他满心以为自己会看到白珍珍感动到热泪盈眶的脸,还琢磨着该怎么安慰她呢,结果一转头,却发现自己身边空空荡荡的,原本跟在她身边的白珍珍已经不知所踪了。
裘国华:“????”
裘国华:“!!!!”
他叫了白珍珍几声,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路边的小亭子里去了。
裘国华额头上的青筋嘣嘣跳着,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绪,大步朝着白珍珍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毫不客气地呵斥道:“白珍珍,你这是干什么?感情我刚刚说了半天都是在跟空气说话?”
亏他还酝酿了那么长时间的感情,结果就得到这样的对待?
裘国华已经要被白珍珍的种种操作给气死了,然而刚刚撑着头打了个盹儿的白珍珍这才缓过神儿来,她茫然地抬头看向了裘国华,讷讷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裘叔,你发什么火?”
明明是艳丽而又聪明的长相,可是此时的她看上去却多了几分清澈的愚蠢,白珍珍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这么茫然看着人的时候,杀伤力简直惊人。
裘国华原本还有满肚子的气,但是在她的这样无辜的目光注视下,裘国华憋着的那口气儿也散了,他满脸无奈地坐了下来,喃喃地说道:“你说说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白珍珍:“……”
不是,她刚刚打盹儿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关键剧情吗?怎么裘国华突然就跟变了个样子似的。
出于谨慎,白珍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茫然而又无辜地看着对方。
失去了刚刚的那种心境之后,裘国华实在是酝酿不出合适的情绪来了,他深深地看了白珍珍一眼,开始长吁短叹。
白珍珍眼观鼻鼻观心,主打的就是一个乖巧懂事儿听话,绝对不开口多说一个字。
裘国华:“……”
其实他还是想让白珍珍开口说话的,但是白珍珍就跟缺根筋儿似的,怎么都不上套,他叹气叹到口干舌燥,白珍珍愣是跟没听见似的。
裘国华:“……”
突然感觉自己有那么点儿像是小丑啊……
裘国华脑子里莫名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他心中一慌,赶忙摇了摇头,将这种荒谬的想法给摇了出去。
“珍珍,我送你回去吧,其他事儿我们以后再说。”
错过了开口的机会后,再想说什么也没机会了,裘国华收敛了情绪,准备送白珍珍离开。
哪知道白珍珍听到了裘国华的话之后,立马蹦了了起来,飞快地开口说道:“裘叔,你不用送我了,这一早上也够你忙活的了,我不是小孩子,认得回家的路,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白珍珍跟闪现似的,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裘国华:“……”
他看着白珍珍飞奔而去的背影,面上的表情有那么点儿一言难尽。
怎么感觉她把自己当成是洪水猛兽似的?
裘国华在小亭子里坐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温度越来越高,他这才离开。
而白珍珍跑回家的时候,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了蹲在自己门口的陈小生。
他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流浪狗似的,甭提多可怜了。
看到白珍珍回来,他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又因为蹲着的时间长了,他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白小姐……”
陈小生疼得泪花都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白珍珍:“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小生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才低头向白珍珍道歉,表达自己的歉意。
然而对他的道歉,白珍珍不置可否,她抬腿从陈小生身上跨了过去,用钥匙打开门进去了。
房门关上,白珍珍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陈小生一眼。
陈小生脸上的神情黯然了下来,他坐在白珍珍家门口的地上,把自己做的事情反反复复回忆了几遍。
越想他心里面就越难受,越是恨不能伸手给自己几巴掌。
白珍珍之前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就犯了糊涂,脑子一抽就去做了师父三令五申不允许他做的事情。
他真的知道错了,可是白珍珍好像对他失望透顶,已经不愿意原谅他了。
陈小生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他脑子空空荡荡,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
白珍珍觉得很累,刚刚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带来的愉悦只是一时的,这还没过多长时间,她又觉得丧气了起来。
明明在外面的时候情绪都还好,怎么回家了之后,就觉得特别累,只想着瘫在床上,其他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想做。
白珍珍慢慢悠悠地回到床铺上,将自己扔在床上后,眼睛慢慢闭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白珍珍似乎看到了有黑灰色的雾气弥漫了出来,那些雾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引导着似的,朝着白珍珍蔓延而来,然后将她整个人给牢牢束缚住了。
白珍珍猛地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她依旧感觉到疲倦不堪,那种疲倦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灵魂上的,哪怕吃过了,休息好了,她还是觉得格外累。
她想到了自己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的那些黑灰色的雾气,她百分百可以确定,自己现在的情况和那些雾气有关系。
她现在好歹也算是半只脚跨进玄门的人,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是幻觉。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白珍珍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这种不对劲儿绝对不会是因为累到了。
她还没有那么脆弱。
白珍珍拖着疲倦的身体,强打着精神折了几只纸鹤,然后将那些纸鹤放飞了出去。
六只纸鹤目标明确,全都朝着白珍珍房间的方向飞了过去,白珍珍现在精力不济,没有办法给自己画符,只能将之前画的一切防御符全都揣在身上。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白珍珍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房间。
六只纸鹤有三只停在了吸顶灯和床头的台灯上面,还有三只停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这些地方有问题。
白珍珍打起精神,将照明灯拆开了,将灯罩拿下来的那一瞬间,白珍珍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的脸色骤然变了,在灯罩里摸索了一番,然后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符纸来。
这玩意儿贴的地方十分刁钻,几乎和灯罩完美融为了一体,白珍珍躺在床铺上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床头的两个台灯灯罩里也同样拆出了一模一样的符纸来,床铺里的有些难拆,符纸缝进了床垫里,白珍珍用刀划破了床垫,才将那来那三张符给找出来。
白珍珍找了一块红布,将这六张符放了进去,然后压在了关公像下。
“关二爷,请你帮帮忙,我会给你多烧几炷香的。”
白珍珍拜了拜关二爷,多给它上了几炷香。
大概是关二爷的震慑真的起到了作用,那些符纸被镇起来之后,白珍珍身上的那种疲倦感一扫而空。
她坐在沙发上,手指头轻轻敲着沙发扶手,开始思考起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来。
毫无疑问,陈小生再一次成为了被人利用的一把刀。
陈小生这人虽然有时候有那么一点儿不着调了,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十分听话的,而且他怕鬼,也就跟在白珍珍身边的时候会狐假虎威,自己一个人要是遇到了,陈小生跳得比谁都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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