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王妃想和离 第7章

作者:墨子哲 标签: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复仇虐渣 轻松 穿越重生

  身侧的男人一拉缰绳,纵马离开了,只留下一片尘土。

  青黛怒火滔天,冷声吩咐护卫,“给我追!务必将人拦下。”

  谢芷澜没再拦,其中四个护卫纵马追了出去,剩下的没敢离开,皆紧张地盯着匕首,唯恐她出事。

  青黛慌忙去接匕首,“既有毒,小姐别再碰了。”

  谢芷澜避开了她的手,“我已经接触了,你别再乱碰。”

  谢芷澜又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刀刃锋利,被她擦得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淬毒的模样,她小心掏出了帕子,将匕首包了起来,又将匕首放到了糕点盒子里。

  最初的惊慌散去,她反倒冷静了下来,他最后一句话,是“不想死,还是想法找出解药吧。”说明这毒并非无药可救,既如此,就没什么可慌的。

  “找个人将匕首送去国医堂,看看是什么毒。”

  她说完,将盒子递给了其中一个护卫。

  与她的冷静不同,苏娴早已吓傻了,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伤口周围已有些不适,痒痒的,她忍不住想抓,怕万一破相,硬是忍了下来,“可恶,竟敢投毒!”

  谢芷澜没看她,只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青黛不敢再离开她,也上了马车,苏娴往外看了眼,心中有些忐忑,“不回府吗?”

  青黛只觉得她没脑子,冷声道:“回府反倒远一些,国医堂有位老大夫擅解毒,他兴许能认出这是什么毒。”

  苏娴没再阻拦,她心中惴惴的,眸中满是惶恐,唯独这毒无解。这会儿更加憎恨韩王了,她泪眼朦胧道:“姐姐真要嫁给这样可怕的人?”

  谢芷澜还在想韩王今日为何这么做,真的只是随心所欲?她总觉得不太像。闻言,她才看了看苏娴,“表妹还是慎言的好。”

  今日,说到底是苏娴背后论人,被正主逮了个正着,才惹出的祸端,苏娴被噎了一下,讪讪闭了嘴。

  马车直接行入了平安里,从正门进了宅子,宅子三进大小,以青砖铺地,内有假山流水,古朴典雅,苏娴从未来过,她心中忐忑,跟着谢芷澜下了马车。

  赵夕瑶竟也在。

  帷帽已坏,苏娴什么都没戴,她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恨不得捂着脸躲进地缝里。

  谢芷澜与赵夕瑶说话时,苏娴讪讪站在她身侧,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最初她想带她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究竟来干什么?正发着呆,后面那辆马车紧跟着行了进来。

  青黛朝马车走了过去,伸手直接将香尘从马车内拖了下来,几个丫鬟里,青黛姿容最盛,平日再稳妥不过,苏娴还是首次瞧见她动粗。

  香尘踉跄着摔了下来,她像是怕极了青黛,身子软得不像话,瘫在地上,止不住地轻颤,青黛冷冷瞥了她一眼,她才慌忙忙站了起来。

  赵夕瑶脸色也不好看,冷冷盯着香尘。

  苏娴心中无端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几个丫鬟竟是簇拥着陈妙涵走了过来。

  陈妙涵心悦三皇子,一直瞧谢芷澜不顺眼,这会儿语气也不太好,“谢芷澜,你究竟在搞什么?竟无故要审我的丫鬟?你若不给我个合理说法,咱们就顺天府见。”

  是青玥将红芯带来的,她乖乖走到了谢芷澜跟前,“小姐,奴婢寻红芯时,陈小姐也跟了出来。”

  “无碍。”红芯是她的丫鬟,陈妙涵本就该走这一趟。

  苏娴看了看红芯,又看了看谢芷澜,心中有些惊疑不定,她原本想的是,国公爷要追究此事,她就将红芯推出来,香尘被谢芷澜要走后,她就没过问此事,苏娴还以为,她与赵夕瑶交好,觉得这是意外,才没追究。

  她既然没追究,苏娴便也没多管闲事。谁料今日她竟忽地将人揪了出来。

  她勉强压下了心慌。

  几人简单寒暄了两句,直到其中一个小丫鬟冲谢芷澜点了点头,谢芷澜这才带着她们去花厅。

  花厅一共分了四个区域,每个区有隔扇挡着,上面刻的有景色优美的山水,有争奇斗艳的花朵。

  谢芷澜带着他们进了第一个区域,里面种了许多花,有兰花、长春花,山茶等等,一眼望去姹紫嫣红。

  谢芷澜招呼着她们坐了下来,让丫鬟上了吃食,随即道:“今日喊你们来,是有事求证,这事还要从我落水说起,当时是香尘拽我入的水,我第一次寻问她时,她便慌里慌张的,我当时便觉得其中有异,仔细调查过才发现我落水一事,并非意外。”

  不等她说完,香尘就哭着求饶起来,“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奴婢实在没法子了,兄长又等着银子救命,奴婢这才昧着良心,收了那人的银子,奴婢发誓,只想让您落水,断没有谋害您的性命。”

  二狗被小厮拖进来时,恰好听到香尘这话,他已被青祤逼问了一晚,精神早已恍惚,见丫鬟又将红芯压了进来,他面色不由一变。

  红芯也有些慌。

  二狗不是什么有骨气的,没多久就指认了红芯,红芯脸色惨白,鼻尖上都出了汗。

  陈妙涵脸色一变,咬牙切齿道:“红芯,谁让你这么干的?”

  陈妙涵脾气不好,平日没少罚她,见她脸色铁青,红芯抖了抖,脸白得厉害,却始终没招。

  谢芷澜道:“就算你不招,你买通二狗也是事实,我知道,你不敢招,是因为有把柄捏在那人手中,你若主动坦白,旁的我不敢说,帮你护住你家人却没问题。”

  红芯闻言,心中松了松,“小姐可敢起誓?旁的我不怕,就怕家人遭到报复。”

  见谢芷澜应了下来,她才指认春凤。

  谢芷澜已让人将春凤带上来。瞧见春凤时,苏娴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春凤在路上明明已招认,这会儿瞧见苏娴后,又开始直呼冤枉,“奴婢虽认识红芯,与她并不亲近,又岂会买通她害人?定是陈三小姐吩咐她这般做的,谁不知道陈小姐与谢小姐有仇!”

  陈妙涵气得双颊通红,“胡说八道!你这贱婢,少血口喷人。我陈三一向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少往我身上扣。”

  红芯道:“奴婢怕万一事发,春凤将罪名全推奴婢身上,特留了一手,这是她之前寻奴婢时,让人给奴婢的银钱,每一张奴婢都留着,上面有她的手印,她给奴婢传的纸条,奴婢也全留下了。”

  春凤大惊,“你这贱人,之前烧掉的莫非是替代品?”

  红芯没看她,又磕了个头,如实道:“奴婢被苏小姐拿捏了两年,只能为她办事,奴婢本无害人之心,求主子和谢小姐原谅奴婢这一次。”

  苏娴早已坐不住,连忙为自己澄清,“姐姐莫要信她,我何曾拿捏过她?我压根不认识她。你这个丫鬟少胡说八道。”

  谢芷澜厌恶地看了苏娴一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表妹还不肯认?”

  苏娴心慌地厉害,早在瞧见春凤时,她就呆住了,谢芷澜落水前,她便将春凤送走了,她根本不清楚哪里出了纰漏。

  苏娴矢口否认,道:“若真是我指使的,我又岂会跳下去救姐姐?定是这贱人被人买通了,欲要害我,姐姐明鉴。”

  她望向春凤的目光一时阴冷不已。她自认待春凤仁至义尽,足足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卖身契也归还了,只望她聪明点,愿意替她顶罪。否则……

  春凤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道:“奴婢、是奴婢鬼迷心窍,才、才做下这事,谢小姐饶奴婢这一次。”

  谢芷澜道:“春凤,单凭你那点月银,连给自己赎身都做不到,又哪里有银子买通红芯?”

  春凤冷汗直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奴婢、奴婢是是捡的。”

  谢芷澜:“那你可知蓄意谋杀是何罪?大魏律法有明确规定,害人未遂,视情节可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青黛道:“小姐何必与她浪费口舌,她险些害死小姐,既是主谋,理应被处死,奴婢这就将她送去应天府。”

  寻常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府,春凤同样怕,本以为最多被发卖,小姐念她恩情,事后定会帮她赎身,见谢芷澜要将她送官,她瞬间慌了,她无依无靠,若真进了监狱,这辈子彻底完了。

  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只望谢芷澜能网开一面,“奴婢没想害您,求谢小姐发发慈悲,饶奴婢这一次。”

  青黛等人将她往外拖时,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扒拉着门框不肯离开,“奴婢愿意招供,奴婢真的愿意招供,只要谢小姐答应放过奴婢,奴婢就招。”

  苏娴心肝一颤,咬牙朝她瞪去。

  春凤避开了她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明晚见~

第8章

  ◎痒意◎

  谢芷澜让青黛等人放开了她,“我可以答应放过你。”

  春凤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坦诚道:“奴婢不过是奉命行事,都是我家小姐吩咐奴婢做的。”

  苏娴几乎撕烂手中的帕子,“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污蔑我!”

  春凤颤了一下,哭道:“小姐,奴婢哪里是污蔑您,奴婢也想帮您顶罪,可奴婢上有老下有小,之前奴婢就不敢做这些,是您和春草说不会有危险,奴婢为了您才甘愿冒险,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奴婢坐牢啊!”

  苏娴险些被她气死,这个蠢货,她若肯顶罪,她事后总会想法子保下她,将她招出来,谁还能护她!

  春凤哭道:“小姐还是如实招了吧,谢小姐最是疼您,您求求情,认个错就没事了,不像奴婢,贱命一条,唯有坦白,方能求得宽恕,说到底,您这般做不过是为了探花郎!他哪里值得您如此?他若对您有意,又岂会求娶谢小姐?小姐醒醒吧。何必为了他与谢小姐离心。”

  这话一出,等于坐实了她与秦挚有私情。

  陈妙涵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哼笑了一声,“难怪昨日会被秦母打骂,敢情早就与秦公子有私情,谢芷澜你不是一向聪慧?将人养在身侧护那么紧,结果却养个白眼狼。”

  赵夕瑶也道:“早就觉得她假惺惺的,敢情平日都是装的,背地里竟如此恶毒,与男人幽会也就罢了,还敢害人,真是蛇蝎心肠!”

  苏娴怒火攻心,险些昏厥过去。

  她最看重名声,几乎能想象,事后赵夕瑶和陈妙涵会怎么败坏她的名声,她简直气死了,平日里的娇柔早已不付存在,神情癫狂,要去撕春凤的嘴,“你这贱婢!为何要毁我名声。”

  春凤吓得哆嗦了一下。

  青玥和青黛上前一步,拦住了苏娴。

  苏娴还想挣扎,青黛将她按在了案几上,她跟着兄长习过武,力气很大,苏娴根本挣不开。

  “亏得小姐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才没有报官,事已至此,竟还抵死不认。”青黛神情冷淡,妍丽的脸上似结了霜,她扭头对谢芷澜道,“既如此,奴婢亲自将她送入应天府吧,人证物证俱在,她谋害小姐,罪不可恕,就让官府为小姐伸冤,判她个几年。”

  闻言,苏娴瞳孔不由一缩,她一个弱女子,若是真进了顺天府,只怕这辈子都完了,苏娴最爱惜的便是名声,她还这么年轻,若是被判刑,哪还有什么未来?

  她彻底慌了,比春凤还要惧怕百倍。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开了青黛的桎梏,不等她靠近谢芷澜,青黛就狠狠踹了她一脚。

  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瞧着好不可怜,“姐姐,我并非对秦挚有意,都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他想求娶姐姐,奈何家世清贫,怕国公爷瞧不上他,他才出此下策,流言也是他放出来的,我若不帮他,他就会对我不轨,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怕了,姐姐原谅我这一次。”

  陈妙涵听得瞠目结舌。

  苏娴还在哭,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好似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一般。她的脸更痒了几分,一时只觉得有数百只蚂蚁在啃咬她的脸,她忍了又忍,才没去挠。

  谢芷澜早就猜到她会将主要责任推给秦挚。流言的事,她也试图让人查过,最初流言先从茶馆流传出来的,因议论的人太多,早已查不到源头,她至今一无所获。

  谢芷澜垂眸审视着她,套了套话,“单凭秦挚,哪有那么多人手?他背后的主子没少帮他吧。”

  苏娴心中一惊,一时还以为谢芷澜什么都查到了,她慌了一瞬,想起那人狠辣的手段,才矢口否认,“没有,哪有什么主子,全是他一人所为。他瞧着风光霁月,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真的是他一个人做的。”

  谢芷澜冷笑道:“苏娴,枉我将你视作亲妹,你竟还想骗我?青葙早就同我说了,她跟在你身侧的这十几日,早听到了你和春草的对话,你分明是为了图谋我的嫁妆,才勾结的秦挚,等我嫁给秦挚,他便会想法掏空我的嫁妆,你还想瞒我到何时?”

  苏娴脑袋懵了一瞬,她和春草私下说话时,每次都支开了青葙,她究竟何时听去的?又听了多少?

  冷意从脚底板升起,一直蔓延到天灵盖。她牙关都在打颤,对上谢芷澜冰冷的目光时,脑袋一时卡壳了,“我、我没有,姐姐,她、她一定听错了,我真的没有,对,定是青葙听错了,肯定是她听错了。真的,你信我啊。”

  她的脸愈发有些痒,实在没忍住抓了一下,一爪子下去,疼得她脸都白了一分,她却像是着魔了似的,越抓越痒,越痒越想抓,脸上好像藏了数万只蚂蚁,一只一只,都在疯狂地啃食她的肉,又疼又痒。